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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王牌狙击之溺爱狂妻-第5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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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至床边,将带来的水果放到一侧的床柜上。
  “伤了?”
  夜千筱打量着他。
  “没事,”徐明志扯了扯嘴角,声音忽然有些压低,“今天就出院了。”
  “嗯。”夜千筱轻轻的应了一声,神情显然有些不对劲。
  直至看到徐明志的那刻,她才忽然意识到,从她清醒到现在,根本就没有见到过其他人的身影。
  如果说,徐明志受伤了在这里住院,那么,煞剑只有徐明志一个人受伤吗?
  夜千筱可没心宽到这种地步。
  “还有其他人吗?”夜千筱问着,顿了顿后,又补充了一句,“这医院里。”
  “没有了,就我跟你倒霉点儿,”说到这儿,徐明志觉得这理由不太有说服力,所以想了想,便又道,“哦,还有几个,伤的都不重,去基地的医院里养着去了。”
  “嗯。”眉头微动,夜千筱显然不太相信徐明志的理由。
  如果真是那样,倒还好。
  或许说,她人缘不好,没有人来探望她,一个电话也没有。
  可是——
  冰珞呢?
  谁都可以不来看她,但是,冰珞……
  夜千筱觉得喉咙有些堵,她想要问徐明志一些什么,可话却问不出来。
  她忽然不是很想知道,赫连长葑隐瞒她的,究竟是什么。
  “你安心休息,家里那边我都帮你说过了,没把你受伤的事情告诉他们。”徐明志抓了抓头发,笑着朝她道,“不过你早点出院啊,快过年了,他们都希望你能回去呢。”
  “好。”
  夜千筱点了点头。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她发现,徐明志笑的越来越牵强。
  于是,夜千筱张了张口,忽的问,“冰珞呢?”
  “她啊……”徐明志拖长了声音,眼眸却在不经意间淡了淡,片刻后,他嘴角笑意加深,“她回去了呢,被催回去的。”
  “哦。”
  夜千筱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她不太想问下去了。
  “我待会儿还得去办出院手术,先走了啊。”徐明志脸上的笑意不减,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抹笑容越来越僵硬。
  说完话,在转身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先前还充满笑意的眼睛里,忽然红了的一圈,亮晶晶的光芒在眼底闪烁着。
  徐明志便加快了脚步。
  在门被关上的刹那,夜千筱的眸光彻底黯淡下来。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可眼睛却睁开着,望着外面扬扬飘落的雪花。
  冬天了,忽然有点冷。
  八点刚过,赫连长葑便拿着早餐,准时进了病房。
  他看到夜千筱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神情淡漠,但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注意到那视线,有被挖穿一切的感觉。
  赫连长葑走过去,看到摆放在床柜上的水果后,眉头一动,尔后,将早餐放下。
  “冰珞,怎么了?”
  一字一字,夜千筱咬字清晰,声音清冷,一点起伏都没有,可语调却出奇的冷,冷到让人心惊的地步。
  赫连长葑垂落的手,倏地一紧。
  他没有直接回答,没有给出夜千筱肯定的答案。
  但,沉默代表着一切。
  片刻后,夜千筱声音沙哑,淡淡的开口,“我知道了。”
  答案再清晰不过。
  赫连长葑瞒着她,是她伤没好,容易冲动。
  没有让人来看她,是怕他人说漏嘴,或痕迹太明显。
  可是,怎样一个人的离去,会让赫连长葑这样小心翼翼?
  想来想去,怕也只有这一个答案。
  沉默半响,夜千筱再度开口,“我想把绷带松了。”
  “好。”
  赫连长葑点头。
  没有去叫医生,绷带都是赫连长葑拆的,一些还没完全好的伤口需要重新包扎,也都是赫连长葑自己动的手。
  几个严重的伤口都是当时感染的比较严重的,但上药包扎对赫连长葑来说,不成问题。
  他所有的动作都很小心,生怕弄疼了夜千筱,甚至怕干扰了夜千筱的情绪。
  “我想自己待会儿。”
  感觉到可以动弹的身体,夜千筱却没有动弹分毫,她偏了偏头,这样朝赫连长葑说道。
  至此,她依旧那么平静。
  好像,就那么平静的接受了。
  “好。”
  赫连长葑锁眉,却依旧点头。
  当事情已经成为事实,他无法用任何言语去安慰夜千筱,因为再华丽温柔的语言,都抵不过血淋漓的现实。
  而事实所带来的伤痛,只有承受伤痛的人自己能抚平。
  谁都不愿这样的现实发生。
  但是,已成现实,一旦提及,任何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带来更多的回忆与感伤。
  夜千筱总归是能熬过去的。
  赫连长葑需要给她一定的时间。
  赫连长葑很快就离开,出门时,还轻轻地关上了门。
  夜千筱翻了个身,睁着眼看着窗外。
  雪停了,外面的积雪越来越深,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忙忙积雪一般,夜千筱看不到行人,看不到任何生机。
  不知何时,有滚烫的水从鼻梁越过,然后顺着另一只眼睛,滑落到凌乱的发丝里。
  夜千筱往被窝里缩了缩,被子近乎盖住了她的头发。
  隐隐的,好像能看到,她的双肩微微的抖动。
  ……
  那天下午,夜千筱接到了刘婉嫣的电话。
  手机是赫连长葑给她带来的。
  本来是给她打发时间,但大多数情况下,夜千筱都没有动过,这些天,她只是偶尔看看时间。
  手机的电是什么时候被充满的,她并不知道。
  就连电话来的时候,她在床柜的抽屉里翻了一圈,才将手机找到。
  “千筱,我结婚了。”
  电话才刚接听,就听到刘婉嫣的声音。
  不是那么兴奋,声音里沉稳的味道居多。
  “我知道。”坐在床头,夜千筱淡淡地回道。
  “你知道宋子辰抢亲的事了?”刘婉嫣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讶。
  “宋子辰?”夜千筱疑惑地凝眉。
  “嗯。”刘婉嫣一应声,尔后,声音有些羞涩,“我去领证的时候,他来了。”
  夜千筱微微凝眉,理清了前因后果,便问,“跟他结婚了?”
  “刚提交了报告,但基本都确定了。”刘婉嫣用陈述的语调,尽量压制着激动,可依旧没有彻底隐瞒掉那情绪,“他的病也好了,通过军方检查的。”
  夜千筱忽然意识到,她打这通电话来的意思是什么。
  “恭喜。”夜千筱扯了扯嘴角,真诚地朝刘婉嫣祝福道。
  她不知道,刘婉嫣、宋子辰、施阳三个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最起码,结果不是那么让人失望。
  好歹,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刘婉嫣小心地出声,半响,问,“怎么样?”
  话一出口,她们俩谁都知道,刘婉嫣指的是什么。
  “我没事。”夜千筱淡淡出声。
  “你好好养伤,有机会了,我们来看你。”刘婉嫣咬了咬唇,说到最后,声音竟是有些哽咽。
  冰珞离开的消息,她还是从牧齐轩那里得知的。
  她出殡那一天,他们能请假的都请假了,后来没有见到夜千筱,刘婉嫣兜兜转转,才问到具体的情况。
  她也舍不得冰珞啊。
  可是,最舍不得冰珞的,应该是夜千筱吧。
  所以他们近乎默契的,不跟夜千筱说这个,甚至怕被夜千筱这样聪明的人给套出话来,都没找过夜千筱。
  刘婉嫣是踌躇了很久,才跟夜千筱打这个电话的。
  可事实上,她根本就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来,甚至连提及冰珞,都没有那个勇气。
  舍不得就是舍不得,提起来就是想哭啊,她也没有办法。
  “好。”夜千筱应了,语调依旧淡淡的,“到时候请你们。”
  “好。”
  刘婉嫣应了一声,可眼泪却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刘婉嫣抹去眼角的泪水,故作轻松道,“那,我先挂了。”
  “嗯。”
  夜千筱开口,挂断电话后,将手机丢到一边。
  下午挂完点滴后,赫连长葑终于再次现了身。
  他身上还堆满了积雪,带来一身的凉意。
  “我想看她。”
  夜千筱坐在床边,抬眼看着赫连长葑,每个字都带着一片凉。
  “好。”
  赫连长葑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
  躺了半个月,几乎没有动弹什么,夜千筱的身体很僵硬,虽然上午已经尽量去恢复了,但效果却没有那么快。
  赫连长葑走过去,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夜千筱没有反抗,一言不发的由他抱着,连医院里那些频频侧目的人,她都没有注意到。
  冰珞葬在老家,离这里有些距离,机票这时候订不到了,赫连长葑便开车送夜千筱过去,从下午两点一直到晚上九点,整整七个小时,一路上完全没有休息。
  “到了。”
  赫连长葑将车停在陵园外面。
  “我自己去。”夜千筱打开车门的时候,忽然偏过头,朝赫连长葑说了一句。
  正准备陪她一起的赫连长葑,皱着眉沉思片刻,最后还是纵容地点头,“好,早点回来。”
  他将风衣外套和手电筒交给了夜千筱,跟夜千筱讲明了具体的位置。
  这座城市也下了雪,没有那么冷,可地上铺满了一层银白。
  夜千筱接过风衣和手电筒,在赫连长葑的注视之下穿在身上后,才下了车。
  双脚一落地,冷风就徐徐而来,没怎么活动的腿有些僵硬,夜千筱站直了身子,循着赫连长葑所说的方位,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她的步伐依旧有些僵硬,可身形却笔直笔直的,站如松,稳如钟,真真切切的是个军人。
  赫连长葑坐在车内,却打开了车窗,让冷风习习吹进,车前的灯光照亮夜千筱前行,可到最后,夜千筱的身影还是消失在视野中。
  ……
  最开始,雪地上有不少的脚印,有来有回。
  可到最后,夜千筱只看到一串脚印。
  同一个人留下的,积雪有些深,只有去的,不见回来的。
  在即将走到赫连长葑所指的方位时,夜千筱的步伐慢了很多,活动过后的身体,走起来比最初还要轻松很多,可她脚步却慢下了,每一步才在积雪中,看起来有些沉重。
  然后,夜千筱看到了徐明志。
  在无意中抬起手电筒的刹那,夜千筱在亮光中瞥见抹熟悉的身影,手腕登时墩柱,手电筒的光亮便打在了徐明志的身上。
  静静站在墓前的徐明志,有些无力地偏过头,朝这边看过来。
  光线很亮,以至于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然后光线被移开,他眼前登时暗了下来,没有先前看的清晰,但隐隐看到的轮廓,却能让他辨认出来人的身份。
  “你怎么来了。”
  徐明志转过身,看着穿着黑色风衣的夜千筱。
  明显比她大两码的风衣套在身上,最上面的扣子没有扣起来,还露出了她里面穿着的病号服。
  凉风迎面而来,徐明志觉得,有点儿冷。
  “来看看。”
  缓缓地走过来,夜千筱淡声回了一句。
  她走至徐明志身边,在墓前停了下来,手中的手电筒从墓碑上一晃而过,足以让她看清墓碑上贴着的军装照,可那手电筒却再也没有照到墓碑上过。
  “怪我。”徐明志微微垂着眼帘,在黑暗中,看着墓碑上那张照片,他声音悲伤而自责,“本来,该是我。”
  夜千筱蹲下身,靠着墓碑,在旁边坐了下来,她凉凉地道,“没人逼她。”
  在路上,她听赫连长葑说了详细的情况。
  说到底,这还是冰珞自己的选择。
  她没有跟人说,在冰珞陪自己睡的最后一个晚上,冰珞在她睡得迷糊的时候,不知是清晰还是在说梦话。
  但是,她听得很清楚。
  这家伙,舍不得她,也,舍不得他。
  可到现在,是他们舍不得她了。
  “给我喝一口。”夜千筱朝徐明志抬起右手,目标是徐明志手里喝到一半的白酒。
  徐明志犹豫了一下,将白酒递给了她。
  夜千筱喝了一大口。
  酒很辣,滚烫滚烫的,好像能让喉咙烧起来。
  徐明志看了看她,最后,隔着墓碑上那张照片,在夜千筱身侧坐了下来。
  天气很冷,冷到手脚都像是没知觉一般,可白酒入肚,却又烧得慌,酒精能麻痹神经,可两人却愈发的清醒起来。
  “她出殡那天,我看到她父母了,都是很好的人,”徐明志喝了口白酒,却红了眼眶,有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他用手掌盖住,却盖不住声音的哽咽,“他们,一点儿都没有怪我。他们哭的很厉害,可还在感谢每个到场的人。”
  夜千筱拿过他手里的白酒,闷闷地喝了一口,“你们都去了?”
  “当时你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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