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月销寒-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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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肆说话这句话就没了知觉,隐约中听到一个声音说:“杀了他们。”
“花几肆,你给本尊睁开眼睛。”墨冉痕摇着怀中的几肆,强迫她与他说话。
“肆儿,你醒醒……肆儿。”
那声音越来越柔,最后几乎在求她醒过来。
几肆听着耳边的声音,艰难地睁开眼睛,深深吸了几口气,对墨冉痕道:“墨冉痕……我问你件事……”
“嗯。”墨冉痕的手臂紧了紧,声音有些嘶哑,“你说。”
“墨冉痕,你是不是喜欢我?”
墨冉痕愣了愣,语气中第一次有了其他感情:“我是喜欢你。”
“哈哈哈……”几肆突然笑了起来,连她自己也佩服她自己,在这个时候她居然还笑得出来,“没事,你是中了我的牵情盅才会喜欢上我的。只要我死了,你就会恢复正常了。”
“花几肆,你死不了。”墨冉痕坚定的声音响起来,吻了吻几肆的额头,将一道绿光注入她的身体,淡淡地道,“你命硬,三百年前都没死,现在又怎么死的了?”
“我真的不会死?”
“不会。”
“真的不会?”几肆的声音带了丝哭腔。
墨冉痕坚定的声音再次响起:“真的不会。”
几肆将头埋进墨冉痕怀里,将眼泪鼻涕都抹在墨冉痕华贵的衣服上。墨冉痕抱紧了几肆,化作一道绿光消失在原地。
而几肆的脑袋里却塞满柳清飞的影子。第一次有些恨,为什么不是柳清飞出现在她身边?为什么连墨冉痕这个中了牵情盅的人都可以做到的,而柳清飞却不能?为什么朱颜会在柳清飞身边?为什么她守了十年,希望可以与他举案齐眉的人却墨冉痕身上淡淡的莲香舒缓了她的紧绷的神经,身体微微暖了一些,睡意渐渐向她袭来。
六张机 第一一一章 意料之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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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肆昏昏沉沉地睡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些清醒,朦胧中听见两个声音甜得发腻的女子在说话。可惜她手脚不能动弹,连眼睛也跟糊了浆糊似的睁不开,不能起来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个凡人又来了,每次进来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其中一个女子道。
另一个女子笑了两声,语气带着丝讽刺:“何止,每次都是给宫主抱进来的,这次还直接抱来流银殿了。”
“宫主也真是的,身为妖族怎么总喜欢和凡人亲近。”
几肆总算知道这是哪里了,原来她又让墨冉痕带回了移花宫里,接连两次以这种形式出现,宫里人拿着议论也再所难免。
突然,烟栖暮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流银殿里:“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宫主背后议论?”
又听“扑扑”两声,大约是那两个侍女跪下了,惊恐万分地求烟栖暮:“左护法,我们再也不敢了,饶奴婢一次吧。”
烟栖暮的声音又渐渐朦胧起来,几肆强撑起精神,只听见烟栖暮冷冷地道:“来人,将她们两个送进牢房。”
这次是原本的青衣,还是青衣是才是真正的烟栖暮?几肆困惑不已,再也支撑不住,就连那两个宫女发出的尖叫声也得不甚清楚,隐约中只觉得有个人握住了她的手轻轻颤抖着。
几肆的意识又陷入一片混沌,令她高兴的是,至少不会冷到睡不着了。几肆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满天璀璨的星光,还有一条发着银光的带子,应该就是银河了。几肆被这情形吸引,全然忘记了寒冷的包围,她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星空,哪怕是在昆仑之巅那片清净无比的天地。
可仔细一看,她就发觉了不对劲,这哪里是星星,分明是镶嵌在殿顶的大大小小的夜明珠!想这世上能造得起这座宫殿的人扳着手指都可以数得过来罢?而在这个时候还能见到流银殿,算是对她将死的补偿?
“花几肆。”墨冉痕出现在门口,黑衣破了几处,脸上有几道浅浅的抓痕。
几肆愣愣地看着墨冉痕,声音有些颤抖:“你……你去和摄魂打了?”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是被墨冉痕感动了。她能感觉得到摄魂的强大,墨冉痕这一战凶多吉少。她看着站在面前的墨冉痕,心里突然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会不会想三百年前一样,已经伤得很重,却还在别人面前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嗯。”墨冉痕点头。
几肆见墨冉痕没什么事,提到嗓子眼心才放了下去。
“我们宫主法力通天,当然是打赢了。”倾寐从墨冉痕身后走出来,除脸色有点苍白外,身上倒是整齐的很。
墨冉痕看着倾寐点了点头,倾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几肆笑道:“丫头,那我走了。话说人家救了你的命,你也来个以身相许?”
几肆瞪了他一眼,心里却不由得想起这个问题,墨冉痕之恩,当如何去报?
墨冉痕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花几肆,你救过我两次,我救你一次,算是偿了一半的债吧。”
几肆笑了笑,在心里叹何止是一半,她倒是欠了他不少:“那还有一半呢?”
墨冉痕眨了眨眼睛示意她说下去。
“告诉我,烟栖暮到底是不是青衣姐姐。”几肆的眼神严肃起来,紧紧盯着墨冉痕,不允许他有半句谎言。
墨冉痕道:“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几肆突然笑起来:“墨冉痕,你真没出息。”
“我累了,我要睡觉,有什么事明日再议。”几肆说着倒在流银殿那张大床上;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可以活下去,她一直以为她再也见不到柳清飞,只能永远被束缚在摄魂身边。如今墨冉痕还给她希望,她或许真的该……她长叹口气,还是以后再说吧,至少等到那个时候。花几肆,你可以活下去了……就当这些天是在做一场噩梦。
墨冉痕还莫名着,见几肆如此,才道:“花几肆,那张床是本尊的。”
几肆就这么霸占着墨冉痕的床,并且还心安理得地很快入了睡,据倾寐说墨冉痕在床边坐了一夜才走。几肆心里想着完了,以后又要传出她和墨冉痕如何如何的说法了,她早该想到人言可畏。
幽月那丫头还是整日疯玩,移花宫上下都已经适应了她的存在。近段时间宫外的消息都是由幽月提供给几肆的,几肆想出去却都被倾寐拦了下来,说她的身体还没恢复要好好调养。她只知道这段时间,其他人都以为她死了。几肆觉得她是自作孽,谁让她在墓碑上刻了那几个字,碑旁还新埋了具女尸。
而自从几肆知道烟栖暮就是青衣后,她就没再见过烟栖暮。几肆总觉得烟栖暮并不是有什么任务在身,而是因为不愿意回来面对她。
“花姑娘。”一个紫色身影出现在几肆眼前,本来她是和幽月一起在宫里散步,可这会儿幽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只剩她一人在这里瞎转。
“宫上潇?”几肆对宫上潇没什么好感,当初被她拦着硬要与他们玩的事情她可没忘记。
宫上潇没发现几肆心里的厌恶,走过来亲热地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花姑娘在宫里可好?若有人欺负你尽可来告诉我,我定好好罚他。”
几肆没空和她唠叨,笑了笑问道:“长老这一路上可见到幽月了?”
“幽月我没见着,但我可知道宫主在哪。要不,我带你去找宫主?”宫上潇说着就拉起几肆往一个方向走去。
几肆发现自己的手在宫上潇手里根本无法动弹,倒不是用不了什么力气,她怎么就没发现宫上潇对她施了法?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宫上潇,想出声呼救却连声音都发不出,只有任她拉着自己走。宫上潇绝不会安什么好心,几肆一开始就这么认为,问题在于她和宫上潇的梁子还没结到要杀了对方的程度。宫上潇顶多就是想办法利用她达到某个目的,不会危及自己的性命。
宫上潇拉着她走到移花宫北边的一座石殿里,向守殿的士卫出示了令牌,直接领着几肆进了石殿。石殿里没摆什么东西,只有几根巨大的石柱支持着整个石殿。
宫上潇又将她的令牌放进一个凹槽里,嘴里念念有词地念了几句咒文。随后,一扇门门凭空在石殿中间出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向几肆涌了过来
六张机 第一一二章 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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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宫上潇的笑里含着某种不知名的意味,朝几肆扬了扬下巴,拉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几肆试着发出声音,发现宫上潇已经解开了她身上的法术。几肆不亢不卑地注视着她,冷声道:“不怕。”
宫上潇“呵呵”地笑了两声,悠悠道:“你倒有胆子。”
几肆没接她的话,皱着眉头慢慢走着。这是一条潮湿逼仄的通道,通道两旁点着火把,地上的水渍将火光微微反射回来,某些地方还滴着水,水滴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为了不吸进那些腥臭的味道,几肆一直都屏息而行,感觉到肺叶里的空气快要被榨干时,才浅浅地吸一口空气。
又拐过一个拐角,低低的呻吟声随之传来。周围的空间也大了起来,两手边都有一间间被木头隔开的小牢房,几乎每间牢房里都关着人,这些人的身体几乎没有一个是完好的,缺胳膊少腿那是正常事。他们见几肆和宫上潇走进来,立刻扑了过来使劲摇着木栏,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嚎叫,手脚上的铁链和门上的铁锁撞得“叮当”响。
几肆的眉头皱得更紧,移花宫居然囚禁了这么多人,而且看他们的样子用在他们身上的刑绝对不会轻到哪里去。她往路中间缩了缩,以免被两边伸出来的手抓住。
这时,几个听到声响的士卫走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地用鞭字抽打他们。可他们非但不闪躺,还怪笑了起来,好似挨鞭是件很享受的事情。
“在这里的都是关了几十年了的。”宫上潇向几肆笑了笑,眼里露出嗜血的光芒,脸上竟是得意的笑容,她靠近了几肆的耳朵,呼出阵阵热气,“他们……都疯了!”
几肆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手上的指甲早已经深深嵌进肉里:“潇长老是在暗示我,将来我也会被关在这里么?”
宫上潇盯着几肆看了几眼,再次走到前面带路,语气很是轻松:“花姑娘,我可没这么说过。花姑娘是宫主身边的人,移花宫里谁敢动姑娘一根毫毛,那他就得不得好死。”
又走了一小段路,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了,几肆能闻得出这些都是新鲜血液的味道。几肆似乎还感觉得到这些味道发出的温热,她越来越觉得在这里再待久一刻,全身都会沾上血迹。
“啊!不要,不要!”一个女人的沙哑的声音发出一声厉叫,那声响在回音效果良好的牢房里变成声声回响。
几肆一惊,心脏都要缩成了紧紧一团,可未等她放松下来,又一声厉叫紧接着响了起来。透过这叫声,她似乎能听见这叫声后施加在那女人身上的非人酷刑。
叫声总算停了下来。几肆略略停了停,听见身边的火把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声音,这在平时听上去并没什么特别的声音,却让几肆咬紧了牙关。
宫上潇也停了下来,推开身边的一扇厚重的铁门,不由分说地将几肆拉了进去。几肆被宫上潇拉得一个趄趔,撞上她的背才站稳在里边,这房间看起来像一间刑房,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正被人用铁链绑在一个木制十字架上。
女人低垂着头,显然是晕了过去,发黑的鲜血从她的嘴里流出来,看上去很粘稠地连在到地上。
“潇长老。”一个士卫打扮的男妖走过来,恭敬地向宫上潇行了个礼,又疑惑地看了眼几肆。
“你做的很好。”宫上潇满意地向士卫点头,指了指几肆对士卫道,“这位是花姑娘。”
“原来是花姑娘,小妖失礼了。”士卫闻言,连忙向几肆补了个礼,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善让几肆逮了个正着。
几肆冷笑,看来这宫里可是没几个喜欢她。她也不勉强自己,依旧皱着眉头向小妖点头便不去看他。
这间刑房里不大,墙边摆着张长桌,桌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看到几肆直心寒。这些刑具的颜色都有些发黑,是常年被鲜血浸泡的缘故。长桌旁还放着个大缸,大缸用缸盖盖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宫上潇走到女人身边,避开鲜血将女人的脸支了起来,端详了会儿女人一会又放开手,女人的脑袋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脑袋般垂了下去。
她又看了看周围,好似突然发现了什么用趣的东西,指着地上一截鲜血淋漓的东西,问那士卫:“这是什么东西?”
“禀潇长老,这是这个女妖的舌头。”士卫弯了弯腰,面无表情地回答宫上潇,仿佛它就是一颗平常无奇的石头,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几肆听了两人的对话,顺着宫上潇指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