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月销寒-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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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莫轩寒回了昆仑以后,流云也没了踪影,大概也回昆仑去凑热闹了。毕竟那是灵亟子瞒了他们十年的秘密。更何况,八派皆是修真门派是众人皆知的事。难怪这十年,昆仑派里的弟子要下山一次都是极难的。
但灵亟子是如何将这个秘密守了十年?几肆百思不得其解。可如今看来,这次下山历练灵亟子也没作再瞒他们的打算。
“圣旨到!”一个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几肆的沉思。
“花飞叶接旨!”传旨的公公抬了抬眼,又大声道。
几肆被司琴拉着跪下去,只听那公公扯着嗓子叫道:“奉天承谕,皇帝诏曰,宣花飞叶即刻入宫,钦此!”
“民女花飞叶接旨。”几肆从那公公手里接过圣旨,不明白君御邪究竟要干什么。宣花飞叶即刻入宫,该不会是一时来了兴致让她陪着喝喝小酒,唱唱小曲吧?
司琴气愤地看着几肆手中的圣旨,却丝毫没办法,她的护院再厉害也不可能和一国之君抢人。几肆看着司琴懊恼的样子,终于明白过来,这次天香院可能就要绑不住她了。
“还不跟我走?”公公见几肆还不跟上他,皱着眉头朝几肆吆喝。
几肆朝司琴笑了笑,跟着公公出了天香院,爬进一驾豪华的马车里朝皇宫出发。马车进了宫门,就七拐八拐地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几肆下了车,其余的人就驾着马车离开。
几肆的眼前是一个小塘,塘里水质清澈,没种任何植物。看上去水也不是很深,清晰可见塘底五色的鹅卵石铺。
放眼望去,塘中心则是一座清雅的小亭。亭中那个穿着明黄色衣服的不正是君御邪么,他显然也看见了几肆,正招手示意她过去。
几肆大步走过去,看着君御邪:“君御邪,你宣我进宫来干什么?”
君御邪调侃道:“直呼皇帝的名讳,被人听到了可是要砍头的哦。”
“要砍十年前我早就被砍了,何必等到现在?”几肆不以为然。
君御嘴角掠过抹微笑,沉吟许久道:“如此,你便留下吧。”
阳光照在君御邪的龙袍上,有些晃眼,待了几秒才赶确定刚才的话是出自君御邪之口。
几肆眯着眼反问:“如果我说不呢?”
君御邪负手在背后,摇头道:“你无法拒绝。”
“理由。”几肆静静地看他。
君御邪沉默片刻,终于认真道:“我可以帮你和柳清飞报仇雪恨。”
“呵。”几肆无奈地叹息,你果然还是十年前的那个君御邪。”
君御邪不理会几肆说的话,自言自语道:“我已经在永和宫旁替你安排好了居所。”
几肆看着四周高大的宫墙,一阵怒意涌上心头,她笑着对君御邪道:“皇上是要民女当个御用歌妓呢,还是舞姬?”
君御邪不为所动,淡淡道:“花几肆,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民女愚昧。”几肆接道。
君御邪上前,一手捏住几肆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朕做的决定从来没有改变过,包括十年前的那个,也绝对不会。”
几肆挣开君御邪的手,却被他拉得更近:“十年前,我本想用影卫将你护住,但我赶回永和宫时,你已不知所踪。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君御邪,请你搞清楚。你的太子妃和皇后都是卓婉秋,不是我花几肆!”几肆低吼着提醒他,若是她有内力,管他君御邪是谁,他现在早在池塘里了。
君御邪突然放开几肆,微微一笑:“十年未见,当初的花家千金,却成了昆仑的一只小野猫了。”
“你!”几肆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地瞪着君御邪,心里早将他千刀万剐。
“流云也在宫里,可以陪你解解闷。”君御邪又道,信佛格外喜欢看几肆抓狂的样子。
言罢,竟倚在亭栏上闭着眼睛晒起太阳。
回想直年前在芳华殿前见到的那个不染纤尘的女孩子,在碧色裙子的衬托下,清新如同一朵早荷。让人不想起“小荷才露尖尖角”那般的诗句。
其实以他那时的能力,将来无论是谁当太子妃都无法阻碍他的势力的扩张。但不知为何,他就是喜欢上了她身上的那种令人安心的感觉。仿佛有她陪着,时光就可以似水般静谧地流过,哪怕千年万年所以,当着芳华殿文武百官的面,他选择了花几肆。甚至在得知她与自己唯一的朋友曾有婚约时都无法压制心中的嫉妒。
当她问及为什么要选她时,他却给了与心中想法背道而驰的答案。因为他是当今太子,自他出生身边人就告诉他,他将来是要接替他父亲的人。
而后是梁相势力的崩溃,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而败的一方往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遭胜方吞噬。当他想保护那朵早荷时,她却如同云朵经过的虚影,就那么倏忽……不见了。
“喂,君御邪!”几肆终于忍不住摇正在“装死”的君御邪。
“嘘,别吵。”君御邪闭着眼睛,将食指移到唇前。
几肆大声道:“我要出宫!”
君御邪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一把将几肆拉过来,死死钳在胸前。
“君御邪,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几肆动弹不得,死死捶君御邪的胸口。
“咳咳。”君御邪吃痛地睁开眼睛,“花几肆,你是要把我捶死啊?”
“放开我!”几肆咬牙切齿。
君御邪撇了撇嘴,索性将她锁得更紧:“肆儿,我已经十年未享受过这样的阳光了,你就安静些。”
几肆的左耳被贴在君御邪心口,隔着衣服可以清晰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几肆的心有些软下来,叹了口气道:“那你得放我出宫……”
四张机 第五十八章 九命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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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肆的期望还是落空了。当流云穿着一声宽松的粉色锦袍,屁颠屁颠地出现在君御邪帮她安排的早荷居时,她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流云笑嘻嘻地对几肆道:“肆儿,其实那个皇帝也不错啦,你就考虑考虑……”
见几肆不吭声,他又蹭过来道:“这几天我在宫里收了不少徒弟,其中有几个的水平已经超过你了。我就让你当大师姐如何?”
“老师,我找到他了。”几肆打断流云的话,认真地对他道,“我要出宫。为了飞儿哥哥,也为了师父瞒了我们十年的秘密。”
流云看着几肆顿了顿,叹了口气,不再嬉皮笑脸:“肆儿,相信你师父他定有苦衷。”
几肆的神情明快起来:“老师,你猜飞儿哥哥是谁?”
“什么飞儿哥哥?”流云不解地看几肆,在昆仑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听过“飞儿”这号人物。
几肆坐下来,十年来第一次忆起当年的政变、血腥。几肆忽然想起君御邪对她说的话,报仇的yu望在她心中如般藤蔓纠葛。但叶飞花为了让她忘记仇恨的用心良苦,阻止着她的恨在心底蔓延。
终于,几肆深吸口气平复下来,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夜色漫漫,在宫灯的映照下,幽深的皇宫中更透出丝难以言说的静谧。
忽然,夜幕中的圆月上出现一个小黑点,以惊人的加速度朝皇宫移动。稍有修为的人就可以感觉那股强大的妖气,似乎要一举吞了这偌大的皇城,方才善罢甘休。
小黑点越来越大,终于看清是一个白发蓝瞳的男子,妖冶的脸上闪过一个神秘的笑容,嘴里喃喃念着什么,身体渐渐淡化。最后,凭空消失在空气里。
睡梦中的几肆猛地睁开眼睛,就在前一刻,巨大的压迫感还压得她无法呼吸。而现在,压迫感突然消失,她的睡意却迟迟回不来。
她翻过个侧身,正好看见永和宫的方向亮起道微弱的金光。金光亮起的同时,响起了道极其轻的撞击声。她紧张地看着早荷居外,心想,莫不是来了刺客?
然而,过了许久,她所想的情形还没有发生。士卫们仍然静静地守着他们的岗,仿佛不曾看到那道金光似的。又坐在床上过了半晌,几肆才有些忐忑地再次躺下来。睡意渐渐袭来,就在她快要入睡时,那压迫感却突然再次出现。虽然比先前弱了许多,但几肆发觉手脚发僵不能动弹了。
她惊恐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漆黑的屋内并无任何异象。一抹血腥味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不知谁的声音妖娆而诱人道:“好纯的灵力,补上了正好助我大成。”
几肆用尽全力将视线扳到后方,只见一个白发男子如邪魅般看着她,眼里发出幽幽的蓝光。几肆压住内心的恐惧,大声问道:“你是谁?!”
“今日我观星相,见帝皇星初现,天下有变。知是炼化龙气的好时机,哪料妖界的那帮胆小鬼都惧他有吉星护体,不敢前来取精。最后,还是只有我九命狐妖,倾寐。”倾寐说着又看了看永和宫,“哪料那龙气还没全盛就如此强悍,以我近两千年的修为,还破不了它。”
几肆哪里想听他的报怨,只记得他的第一句话了。
倾寐目光一动,明白了几肆的想法,又道:“今天虽然化不了龙气,但却遇上了灵力奇纯的你。”
说罢,又用他蓝盈盈的眼睛将几肆打量了一番:“也难怪生得这么一副好模样,也因着天地灵气集于一身的源故。”
几肆顶着强烈的压迫感挪动她的身体,倾寐眼中发出的蓝光将她的衣服照得一片浅蓝。
倾寐收了压迫感,笑道:“为了公平起见,我就给你一次逃跑的机会吧。”
几肆感觉浑身一轻,一口气喘过来。心想这狐狸精说的好听,还不是要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但只要有机会,她就一定要逃!凭着强大的求生意念,几肆从床上一下窜起来,往门口方向冲过去。
倾寐目光一闪,四周门窗“嘣”地一声合上:“游戏可不是这么玩的?”
几肆回过头去看他:“那怎么玩?”
“斗法。”倾寐说着手中一个光球迅速扩大,最后将整个房间笼罩在蓝色的光芒里。他在这里布了结界,外面的人是察觉不到里面的动静的。
“斗法?”几肆难以置信地看着倾寐,那她还不如就在天香院里当司琴的摇钱树呢,最起码还有非鱼保护她,“我不会法术!”
倾寐道:“我看起来很好骗?”
说完就一道蓝光朝几肆飞来,几肆躲闪不及,狼狈不已地扑在地上,手臂被粗糙的地板擦破了破,火辣辣地痛。
“起来。”倾寐居高临下地看几肆,眼里露出丝疑惑。
眼见倾寐手中又产生一个蓝色光吾球,几肆顾不得手臂上的擦伤,又惊险地避过一击。很快,倾寐就加快了攻击速度,几肆也运起轻功躲过从四面八方飞来的蓝色光球。
为了躲过这些光球,几肆不得不将身体的柔软度撑到最大,有时她甚至觉得如果腰再往下弯一点,她的骨头都要被折断了。
又一波光球从四周飞来,足足形成一堵快两米的光墙。几肆只觉得双脚沉重得像灌了铅,情急之下,双手撑住地面,猛地一用力,将身体弹出光球的包围。
光球在下一刻重重地撞在一起,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嘣”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形成一股强大的推力将几肆整个人弹飞到墙上。
终于经过无数次倾寐的攻击和几肆的逃脱,几肆怀疑再这样下去,她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果真不会道法。”倾寐失望道。
几肆全身发软地靠在墙上,汗水将她全身的衣服打湿。快一个时辰了,倾寐没有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她只能盲目地在他的攻势下逃窜,根本不可能有机会逃出去。更何况他还是一只快有两千年道行的老妖精!
倾寐看着几肆没什么动作,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几肆再也支持不住,两脚一软,倚着墙壁滑下去。玉笛从她身上掉下来,与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最后滚到倾寐脚前。
“这是谁给你的?”倾寐眼前一亮,捡起玉笛把玩起来。
“把笛子还给我。”几肆从嘴里发出虚弱的不满。
“笛子?”倾寐惊讶地看着几肆,“你居然把它当笛子?!”
“不是笛子是什么?”
倾寐不屑道:“你看好了!”
几肆稍稍把头偏向倾寐的方向,用力把沉重的眼皮支起来。倾寐运气灵力,将整支笛子包裹在蓝色的光芒里。忽然,他加重了力道,数道银光从笛中射出,最后一把剑夹着一声剑鸣破玉而出,玉笛则化为点点绿光消散在空气里。
封印已破,倾寐喜不自胜,伸手就要握住剑柄,企料那剑剑头一偏,直直朝几肆射来。
几肆无力躲避,睁大眼睛看着飞来的神剑。谁料那剑却在几肆鼻尖前停下来,身上发出的银光忽明忽暗地闪现。几肆被吓出身冷汗,长长舒了口气,问对面脸上阴云密布的倾寐:“怎么回事?”
“它认主了。”倾寐冷哼。
“认主?”几肆惊讶之余总算看清剑的样子。
这把闪耀着华美银光,长度不过四尺的长剑,柄长一尺,剑身长不足三尺,宽不足三指。通体晶莹剔透,却不同于玄冰剑如同冰所铸,流银剑的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