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月销寒-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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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儿……”吴君喃喃地念着几肆的名字。
忽然,他低声对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去查清刚才那个叫‘肆儿’的女子的身份。”
“是!”黑衣人们齐齐应道,马上“唰唰”地消失在夜幕中。
几肆和流云一路上没追到莫轩寒和般之锡,回到客栈时客栈仍未打烊,但因为夜深也没了客人。客栈一楼空荡荡的,住客们都已经回房歇息。几肆带着流云找小二,却被柳清飞喊住。
“花飞叶。”柳清飞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楼梯上。
“公……姑娘……找小的有事?”小二这时从厨房里跑出来,见穿着男装的几肆眼睛瞪得老大。
几肆瞥了眼柳清飞,指着流云,转身对小二道:“去帮这位公子安排间上房。”
“肆儿。”流云打了个哈欠,懒懒地指着柳清飞,“他又是谁?”
“柳清飞。”几肆淡淡道,推着流云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老师,天色不早了,你先睡吧。”
“那好吧。”流云捶着腰,跟小二爬上二楼,又反身补上句,“肆儿,你可不要见色忘了我哦。”
柳清飞直视几肆,审问道:“穿着我的衣服去哪了?”
“我去哪关柳大公子什么事?”几肆给柳清飞一计白眼,抬腿就往楼上走。
柳清飞几步上来挡在几肆前面:“你穿了我的衣服还口口声声说不关我的事?”
几肆仰头用挑衅的眼神看他:“我穿了你的衣服,用了你的身份,去逛了全京城最大的窑子。还赢得了第一花魁的一夜款待,怎么样?”
“花飞叶,你!”柳清飞气得说不出话来,“这简直就是小人行径!”
几肆不气反笑,往前一步靠近柳清飞,呼出的热气喷在他脸上:“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心上人么?不是说我们青梅竹马,我是你的未婚妻,而且还今生今世非我不娶么?怎么,现在你的心上人借你的衣服穿上一窗就成了小人了?”
“你……”柳清飞皱着眉头后退一步,无可奈何道,“你把衣服还我!”
“不还。”几肆两手一摊,“想要就自己来拿啊。”
柳清飞深吸口气,负手侧对几肆:“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几肆再次上前一步,“还有更过分的。”
言罢,不假思索地挑起柳清飞的下巴,痞痞地对着他笑,让你自觉清高。柳清飞身体一僵,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几肆挑着他的下巴。
“花姐姐,柳公子,你们……”哪想般之伶突然出现在楼道里。
几肆一愣,闪电般收回手。她刚才在干什么?她居然非礼了柳清飞!柳清飞也回过神,沉着脸,没说一句话快步走回房间。几肆也没多作解释,径直走向房间。
般之伶从后面小跑上来,欣喜地问:“花姐姐你喜欢柳公子?”
“之伶不是早将我们凑成一对了么?”几肆反问,推开房门又道,“我是看在之锡的份上才没计较,你也稍微收敛点。”
说完一手带上房门,留下般之伶一人站在门外咬紧了嘴唇。
四张机 第四十六章 十年后的墨冉痕
只是几肆不知道第二天一早,那晚五人的风光事迹就传遍了全城。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又多了一桩,但谈的最多的还是柳清飞等三人居然是断袖的事。几肆的目的圆满达成,但没想到的是居然扯进了莫轩寒和流云当柳清飞的垫背。幸好没人知道他们姓甚名谁,不然又不知道要被凭空捏出多少“逸事”了。
几日下来,般之锡总是早出晚归不知所踪。柳清飞也整日不见人影,不知当晚事件的莫轩寒自是一头雾水,几肆不说,却又无从得知。两人闲着无聊倒是替官府抓了几回小偷,其余的就再没做什么事了。
而相对清闲无比的几肆几人,此时的移花宫却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宫主!”宫上潇怒气冲冲地走进一间宫殿。
“又发生什么事了。”墨冉痕睁开眼,斜倚在宽大的紫玉座上,黑发并不绾起,柔软地散在黑色锦袍上。十年前的红眸如今变成了紫色,闭目休憩时已美得淋漓尽致,这一睁眼更让人觉得妖娆得黯淡了三界,无物能与他媲美。
“宫主若再不管,移花宫恐怕要给幽月那鬼丫头掀翻了。”宫上潇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
幽月半个月来左一个不小心断了滇池水源,右一个不小心毁了幽坛百花,移花宫的宫众们听见她的名字就直得瑟。最重要的是,还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害得她沦为移花宫上下的笑柄。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制不了她,就让墨冉痕来制,看她还能嚣张多久。
谁知墨冉痕却不为所动地用手臂支着头,淡淡地问:“滇池和幽云可都修好了?”
“宫主万万不可再任她闹下去。”宫上潇不甘心地重复。
“潇,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墨冉痕坐直了身体,眼神冰冷地问道。
宫上潇慌忙低头,轻声道:“潇不敢,潇只是忧心移花宫秩序被扰。”
“嗯。”墨冉痕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敲紫玉石座满意地点头,“几日后皇后的册封大典你就不用去了。”
宫上潇将腰弯得更低:“宫主,潇有何处失职?”
“潇长老倒是没什么失职的。”宫上潇闻声抬头,只见朱颜一脚跨进殿门巧笑道,“只是长老将宫里管理得井井有条,宫主因材委任罢了。”
宫上潇直起腰,整了整衣服,目光投向墨冉痕:“右护法今日怎得有空回宫里?”
朱颜对墨冉痕行了个礼,道:“自是宫主召我回来。”
墨冉痕对朱颜点头:“好了,朱颜。本尊命你三日后去往京城,具体该如何做,应该不用我说我了吧?”
“是,宫主。”朱颜单膝跪下接令。
“起来吧。”墨冉痕终于露出笑容。
十年前,他在临安花府的莲池中苏醒时,移花宫众所剩无几。是烟栖暮、朱颜等人护他十年,又用了十年时间重振宫威。如今的移花宫更比二十年前强盛许多,让他如何不深感慰藉。
“墨冉痕,墨冉痕!”殿外一个声音大呼小叫着打破他的沉思,只见幽月冲进来嚷道,“你们移花宫怎么这么无聊?”
宫上潇马上冷声呵斥:“宫主的名讳企是你叫的?”
朱颜则是淡淡地看着她,心想移花宫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物。这才她可要遭殃了,墨冉痕以血腥闻名,怎么会容忍她如此无礼?要不然当年八派也不会称移花宫为魔宫,铁了心地要灭了这一祸患。两人正等着墨冉痕发怒,却好一会儿不见动静。
只有幽月喋喋不休地来回在原地踱步:“滇池和幽坛是用豆腐渣做的吗?一碰就烂。还有,你们移花宫什么待客之道?怎么每个人见了我就跑!”
墨冉痕听着幽月的抱怨,眼神依然淡然,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朱颜暗叹,若是换作他人,此刻恐怕已经性命不保。最好的下场也被送进牢房,被那些毒物折磨至死。
而眼前这个人却没能安然无恙
“这位姑娘是……”朱颜终于经不住好奇心开口问。
宫上潇咬牙道:“她的监护人是问天。”
和问天有关系就不奇怪了。朱颜暗忖,问天和墨冉痕是多年的至交,也是墨冉痕唯一的朋友,他虽不属移花宫,但在移花宫的地位可是数一数二。
幽月显然也注意到朱颜这个新面孔,一时来了兴趣,凑过来好奇地打量她。斜眼一瞥宫上潇,提高了声调:“移花宫里居然还有么漂亮的人。”
“移花宫人哪个不是貌美如花?”朱颜轻笑,知她故意说出这番话来气宫上潇。
幽月白了眼宫上潇,又问朱颜:“你又是移花宫的哪位?”
朱颜道:“右护法朱颜。”
幽月露出个微笑,还要说什么,只见墨冉痕挥了挥手道:“朱颜,你长年在宫外。如今难得回来,既然幽月觉得宫里无趣,你便领她四处走走。”
“朱颜自会尽待客之道。”朱颜会意,带着幽月走出大殿。宫上潇见状也跟着朱颜出了大殿。
墨冉痕再次靠在座上,大殿里静得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又不知沉默了多久,他突然开口道:“暮,你还不打算出来么?”
烟栖暮闻言从紫玉座后的屏风后走出来,站在墨冉痕身边,叹了口气:“宫主已经几年未出宫了?”
墨冉痕顿了顿,看着从殿外射进来的柔和阳光:“我也记不清多少年前,问天曾为我卜过一卦。说我成妖近千年之际,必要渡过两劫。第一劫是二十年前的杀戮之劫,至于第二劫我觉得就要到了。”
“暮相信宫主必能成功应劫。”烟栖暮眼里升起一股愁绪。
“罢了,不谈这些。”墨冉痕看着烟栖暮笑道,“我已经快十年没离开宫里了,这次便出去走走罢。”
烟栖暮终于展开笑颜:“宫主可要暮与宫主同行?”
墨冉痕道:“不必了,这次我想独自出宫。”
“也好,那暮现在就去安排。”烟栖暮点头,眼里掠过一丝落寞。
四张机 第四十七章 凤凰山脚,明月湾上
这天清晨,几肆和莫轩寒拿着银子去向掌柜续房费,却被告知有人已经帮他们垫付了一个月的钱。向掌打听是谁帮他们付了钱,掌柜每次都支支吾吾地带过,以至于问了许久,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将近午饭时,有人送信来指明了要几肆收信。几肆打开信一看,居然有她去三品楼吃饭,叫了莫轩寒、流云和般之伶一起,有人请吃饭不蹭白不蹭。
临行前向小二问路。小二两眼发光地告诉他们,三品楼是京城最豪华的酒楼,专供朝庭官员、王孙贵族和一些富贾在此消遣。因此,一般人是绝对进不去的。
什么人居然请她去三品楼?几肆想了半天,也只有吴君可能符合条件。而他到底是权贵还是富商?他为什么要请他们去三品楼?这一切只有见到了才能确定。
而三品楼果然名不虚传。
酒楼位于人流极旺的中心地带,楼外行人如织,车水马路,门前豪华的马车比比皆是。门口高挂着由皇帝亲笔题名的牌匾,放眼看去朱红镶金木门,碧色琉璃瓦,还有凌驾于其他楼房之上的高度,都无一不突显三品楼的气派。
四人一到门前就有人为他们引路。客栈内装饰得淡雅无比,却不显寒酸,处处可见名家书画挂在壁上,仿佛这里不是酒楼而是藏宝阁。端茶送饭的俏女俊男,也应了三品楼的宗旨,品珍馐,品风雅,品美人。如此三品,果然天下无双。
引路的小厮将四人带到二楼的一间厢房,只见吴君已点好了满桌酒菜坐在桌前。见几四人进来,站起来道:“各位肯赏脸赴宴,吴某深感荣幸。”
几肆也不含糊,坐到吴君身边笑道:“吴公子邀我等所为何事?”
“自天香院一见,吴某深感几位才华横溢,想要结为朋友,所以才特设此宴邀几位前来。”吴君的脸色没有丝毫异样。
“做朋友?”流云抢在莫轩寒前面,坐到几肆身旁的位置上,“我们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吴君绕有兴致地看着莫轩寒和流云,听了流云的话,一副(炫)恍(书)然(网)大悟的样子:“是吴某考虑不周。我们吴家世代经商,祖上累下的钱财少许,所以才能进得来这三品楼。”
莫轩寒迅速收回在流云身上的目光,想起在城里传得玄之又玄的断袖三人组,吞了吞口水大声道:“我和流云没有关系!”
“寒哥哥和流云公子能有什么关系?”般之伶在流云和莫轩寒之间来回看,引得吴君忍不住笑出声:“莫兄还真是幽默。”
莫轩寒尴尬不已,厢房内的气氛却因此活跃起来,几人很快被一桌美味吸引,放开肚皮吃了吃来。
饭饱酒足后,吴君又邀他们去登城外的凤凰山,众人欣然前往。
此时正值春分,从山脚看凤凰上一片葱绿,人工青石阶于山底环山而上。遥望半山腰上有许多踏青的人正在登山,到了山顶就可以一观山底下明月湾的全景。
听吴君介绍,明月湾说是湾,但其实是个湖泊,因形状酷似月牙而得名。湾底有黑、紫、红、黄、白五色土壤错落相间,只有登上湾旁的凤凰山才能一览全貌。而明月湾的水质属春季最为清澈,因而初春的凤凰山也就成了京城最好的踏青去处之一。
五人刚下马车就见许多人频频往路边的茶摊里看,走近了才知道是在看茶摊里坐着的身穿一红,一蓝衣服的两个女子。
原来是在看美人。几肆也没在意,和莫轩寒谈笑着往前走。
红衣女子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抬头,勾起抹微笑唤道:“肆儿。”
几肆马上止住脚步,久久地看着女子的脸,终于惊讶地问出来:“你……你是朱颜?”
朱颜微微点头,领着身旁的蓝衣少女走过来,含笑打量着几肆:“十年没见,我的肆儿果然长大了。”
这蓝衣少女正是跟着朱颜出移花宫的幽月,她痞痞地站在朱颜身边,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手指点着几肆一行人:“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朱颜,你认识的怎么净是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