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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末月销寒-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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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找到一家客栈住下,一用过晚饭就各怀心思地进了各自的房间。几肆和莫轩寒是挖空了心思想要成名,而般之锡要找天香院的花魁倪如画,看不出一本正经的般之锡也这么风liu。只是第一花魁的名头可不是盖的,许多人挤破了头都见不到倪如画一面,一夜千金的价格般之锡那穷小子付的起么?

“肆儿,肆儿!”几肆正想着,忽然听见窗外有人喊她的名字。

打开窗,一身黑衣劲装的莫轩寒就从窗外跳进来。

“你穿成这样干什么?”几肆围着莫轩寒转了圈,黑色衣服称得他更加英气。这副打扮出去估计又得迷死少女若干,然后她顺理成章地被推出去当挡箭牌,这种日子在昆仑早就受够了。你丫的莫轩寒别再想拿她压桃花。

莫轩寒兴奋地从怀里扯出块黑布围在脸上:“去天香院帮之锡找倪如画啊。”

几肆坐在椅子上闲闲地晃着二郎腿:“你打算把倪如画偷回来,还是抢回来?”

“这……”莫轩寒低了头,“肆儿,你说怎么办?”

几肆嘿嘿一笑,黑色因子在她心里泛滥起来:“逛窑子嘛,当然得当明正大地去逛!”

“不行!”莫轩寒一口否决,“肆儿你是女儿家,怎么可以进那种地方!”

几肆一仰背靠在椅背上:“谁说我去逛窑子了?去逛的人叫柳—清—飞!”

“肆儿,你好了没?”莫轩寒站在几肆门外催了一遍又一遍。

“好了,好了!”几肆终于绾好头发,穿着莫轩寒从柳清飞那里偷来的衣服打开门。

莫轩寒看得有些发愣,这哪里还有花几肆的影子?眼前站的俨然是一翩翩公子,虽然柳清飞的衣服穿起来略显宽大,但丝毫不影响她的赏心悦目。

“莫兄,还愣着作什么?同在下一起逛窑子去。”几肆满脸笑意,拿着纸扇来回扇动。柳清飞,你不仁我不义,到时你可别哭。

就这样两人大摇大摆地出了客栈,径直朝天香院而去。

而众所周知的是,这第一花魁倪如画还有一规矩。那就是,如果你的才学得到倪如画的认可,就可以免费一睹她的芳颜。

凭她花几肆的字,这还不算小菜一碟?

终于走到天香院门前,这里果然不比一般青楼,就连在外招揽客人的姑娘都比其他地方要美上几分。见几肆和莫轩寒风度翩翩,连忙朝二人围过来。

“哟,两位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天香院吧?”一群浓妆女人围过来搔首弄姿,掺杂在一起的脂粉味熏得几肆要背过气去,赶忙拉着莫轩寒冲出重围,还不忘回头补上一句:“在下琼华首席弟子柳清飞!”

柳清飞啊,柳清飞,我要让你一夜成名!几肆一脸奸笑地和莫轩寒找到老鸨。杨菲菲早在十年前就离开了天香院,而今天香院的妈妈是当年的四大花魁之一,司琴。

“琴妈妈。”一个丫环跑到司琴身边,向司琴通报,“又两人想见画姐姐的。”

司琴点了点头,示意丫环将二人带到大厅中央的空桌坐下,并告诉他们待会儿将会由倪如画亲自挑出优胜者。

此时,大厅里已经坐了许多人,看来都是来见倪如画的。还有些拉客的姑娘干脆就来厅中央拉起了客人,让几肆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使出混身解数。而有些自知无望的人,已经按捺不住,干脆跟了她们去度一夜良宵。

正当几肆满眼都是女人白花花的手臂时,坐在不远处看了他们许久的一个华衣男子终于起身向他们走来。

“在下吴君,可否有幸结识二位?”华衣男子不请自来,一屁股和二人坐在一起。

几肆回头打量吴君,虽然他正嘻皮笑脸地看着她,但不难看出隐藏在眉宇间的一丝不凡的气概。

“在下琼华柳清飞。”几肆回以微笑。

吴君又看了看几肆身边一言不发的莫轩寒,轻轻抱拳道:“不知这位兄台……”

“昆仑莫轩寒。”莫轩寒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原来是琼华和昆仑的两位高徒。”吴君斟了杯酒喝起来,“天香院的花魁倪如画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又出淤泥而不染,卖艺不卖身,难怪令如此多人趋之若鹜。

莫轩寒瞄了眼吴君:“你凑过来就是为了和我们聊倪如画?”

吴君呵呵一笑:“莫兄果然豪爽,吴某是见两位气度不凡,才想来结识两位的。”

“倪如画来了!”不知谁叫了声,马上引起厅里的一阵骚动。

只见一个围着面纱的女子由丫环扶着从楼梯上起下来,举手投足间,美得如同一株空谷幽兰。而那张面纱遮得美人的面容若隐若现,显得空灵而又神秘。台下人纷纷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了美人的一颦一笑。

倪如画由丫环扶着坐到大厅舞台上的一个纱制屏风后面,司琴从台下走上来宣布比赛开始。一堆歪瓜裂枣前呼后涌地跑上台,非但没得到倪如画的垂青,反而闹出许多笑话。

几肆和莫轩寒坐在位上喝茶看戏,奇怪的是他们身边的吴君还有附近几桌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的人亦不为所动。几肆暗叹,看来此人来头不小。

近半点个时辰过去,台上站过的也不乏才情不凡的才子,但倪如画竟没有点过一次头。而这次上台的是一个戴着斗笠的粉衣男人,斗笠上还罩着层白纱。没有任何报幕,拿起笛子就是一曲《凤囚凰》。笛声绕梁,技艺超人,台下众人皆一脸享受地醉在此中。

几肆眯着眼看吹笛的男人,靠近莫轩寒道:“你上去和着曲子舞剑。”

“我?”莫轩寒为难地看了眼几肆,见她眼神坚定,只好硬着头皮道,“我试试。”

见莫轩寒拿着玄冰剑一个回旋上了舞台,几肆边欣赏起场笛剑相和,边扬起嘴角,能把笛子吹到这种境界的除了流云还能有谁?而且还穿着极其粉嫩的颜色的衣服。

笛止剑停。倪如画终于点下了开场后的第一头,众人皆唏嘘不已,原来倪如画的门槛高成这样!莫轩寒眼神了然地坐回向肆身边,想必他也猜到了吹笛人的身份。

一直没动静的吴君站起来,对几肆做了个“请”的手势。

“久闻琼华派首席弟子柳清飞笔下技艺超然,还请柳兄与吴某上台献艺。”

就知道这个吴君没安好心。几肆心里嘀咕着,面上依然笑意吟吟地接受了吴君的邀请。不就是写字么?她花几肆奉陪到底。

跟着吴君走上台时,她还特意对看着她的流云露出个微笑,别以为他戴了个斗笠就逃得过她的法眼。

吴君负了手站在台上,就有人搬了书桌和笔墨纸砚到台上。看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几肆从容地拿起毛笔蘸了墨,只等吴君说出他的目的。

吴君转身对几肆抱了抱拳:“还请柳兄为我录下诗句。”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摘自汉代《佳人歌》)吴君对着台下缓缓吟出首诗,看不出这小子还挺有才。几肆看了看纸的尺寸,拿捏好了,便挥毫写下。少顷,一副行书完于笔下。就有人走过来将行书举起来公之于众,又换来台下的一阵惊叹。

“诗好,字也好,今晚来的尽是些什么人!”

吴君道:“柳兄果然名不虚传。”

司琴从屏风里走出来,对二人道:“二位公子皆通过了如画姑娘的考验,不知还有哪位公子登台献技?”

司琴环顾四周,见无人起座:“若是夫人,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孰不知,台下原来跃跃欲试的几人都被这一前一后两批人马比去了信心,自叹不如,决定不再献丑。

“那今天就由这四位公子……”

“慢着!”般之锡气喘嘘嘘地从门外冲进来,手里还拿着卷东西。

“之锡!”几肆没想到般之锡竟会出现在这里,可她现在还穿着柳清飞的衣服。

“肆儿,接着!”般之锡显然认出了穿着男装的几肆,将手中纸卷朝几肆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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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张机 第四十五章 卿本佳人,奈何男装

几肆一把接住纸卷,一副丹青展现在众人面前。画中正是倪如画被丫环扶着下楼梯的那一幕,发丝如墨,肌肤似雪,巧妙地称出了倪如画出尘的气质。而最妙的还当属画中人的眼神,只稍纵即逝的一瞬间就被画者捕捉住,描画得惟妙惟肖。那含笑着的惊鸿一瞥,就连身为女子的几肆的心跳都不由地漏了几拍。

“这副画是兄台所作?”身旁的吴君问出了几肆心中所惑。

般之锡走上台,目光流连在倪如画身上:“正是般某。”

几肆睁大眼睛看着般之锡,原本以为他只是一介武夫,没想到却是怀才不露,而且还是高手中的高手。而倪如画在般之锡出现时就明显在压抑她心中的激动,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位公子,我们在场的人都未亲眼目睹公子作画,实在不能肯定佳作就是出于公子之手。”一个声音提出异议,从惊讶中回过神的众人也不禁附和。

“是他。”倪如画再难掩住激动站起来,又马上平复下来,“这位公子是如画故人,如画识得这画中的手笔。”

见倪如画站出来为般之锡辩护,台下人也不好再说。

司琴诧异地看了眼倪如画,又对众人道:“如此,今日便由如画姑娘接待这五位公子。”

台下人闻言纷纷散去,倪如画亲自领着五人往她的院子里去。

几肆加快步子追上走在前面的流云,挺直了腰背将手负在身后,虚咳了几声道:“公子在器乐上的造诣,着实让我钦佩不已啊。”

“柳公子过奖了。”流云放粗声音,打死不主动承认。

“老师,你要装到什么时候?”几肆拿出笛子在流云面前晃了晃。

流云一把扯下斗笠,拉着几肆的胳膊,咧嘴笑得灿烂无比:“还是肆儿了解我。”

莫轩寒见状挤到二人中间,一手圈住流云笑道:“你也是来看花魁的?”

“才不是呢。”流云挣扎着想要摆脱莫轩寒的钳制,又朝几肆抛了个媚眼,“人家是来找肆儿的,肆儿比花魁好看多了。”

“老师……”几肆汗颜,一眼瞄去看见吴君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三人笑,不禁沉了脸退到吴君身边,“不知吴公子因何事发笑?”

吴君看了看貌似拥在一起的莫轩寒和流云,又看了看几肆:“原来柳兄竟有如此情深的……朋友。”

几肆抽了抽嘴角,这小子居然以为他们玩龙阳?但她现在的身份是柳清飞,传出去了也只会说柳清飞是断袖。

于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那又怎样?”

“没怎样。”吴君忽然凑过来,对着几肆耳语道,“只是卿本佳人,奈何男装?”

他早就发现了?几肆一阵恼怒,不动声色地推开吴君:“吴公子早就知道我不是柳清飞?”

“姑娘指如削葱,肤比凝脂,藏于发间的双耳垂处还各有一个耳洞。试问哪个男子会是这样?”吴君盯着几肆,似要把她看穿。

“哼。”几肆不自然地甩开头,向在较劲的莫轩寒和流云走去,“你最好加别揭穿我。”

吴君看着她的背影,无语地摇头。自己穿着男装在青楼里招摇撞骗,冒充他人,还警告别人不要揭穿。到底是怎样的环境才能造就这种女人?

倪如画领着五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频频回头来看般之锡,眼看就要到她的院子。几肆扯住莫轩寒和流云示意他们留在院外,吴君见三人止步不前,也略明白了其中缘由,和三人站在一起。倪如画和般之锡单独进了院子,留给几肆一个感激的目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般之锡从院里走出来,却眉头深锁,低哑着声音问四人:“画儿如今身价多少?”

几肆心里估摸着价位,倒吸口冷气,又问吴君道:“吴公子可知倪如画身价多少?”

吴君沉吟片刻,抬头道:“少说十万两。”

“十万两?”几肆松了口气,十万两白银倒比她想象的价格差了许多。

“不是十万两白银,是十万两黄金。”吴君看出几肆心中所想,蹙眉补上一句。

“十万两黄金!”流云闻言惊呼,“这不是天价吗?”

般之锡叹了口气转身,朝天香院的大门方向走去:“我先回客栈了。”

“之锡!”莫轩寒追上去,轻声关切,“怎么了?”

般之锡摇头,撑起个苦笑:“没事,轩寒你不用担心。”

从倪如画那出来不应该高兴么?几肆不解,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人,叫了流云一起跟上去。

“吴公子,你我就此别过。”几肆忽然想起还没和吴君告别,转身对吴君点了点头。

看在刚才他没打扰般之锡和倪如画的份上,她对吴君的态度才好了些。但如果说要和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做长久的朋友就算了吧,和他一起随时都有被看穿的感觉。

“后会有期。”吴君笑得温文尔雅。

“爷。”几肆和流云走后,一队黑衣人从墙外跳进来,单膝跪在地上。

“肆儿……”吴君喃喃地念着几肆的名字。

忽然,他低声对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去查清刚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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