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易先生犯病了吗-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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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对面坐定,易千森反问,“什么?”
“上汤龙虾面,还有豆腐扇贝汤。”
“可以。”
他接过了服务生手中的热毛巾,不紧不慢擦拭着手背,莫赴晚突然有些窘,刚才那平淡又自然的几句,居然给了她一种细碎的错觉——平淡无奇的,只属于居家的对话。
安静吃完了晚饭,两人又走到了沙滩上。
这个湖心岛除了小森林,就是沙地,简单明了的景色。
日头落下去后的海面,渗着有些让人畏惧的深蓝,只有岸上房子的灯火,星点投映到其中,溅起几个明晃晃的影子。
不远处有一群人在BBQ,烤肉串的香气一蔓千里,送到他们面前。
深深嗅了一口,莫赴晚挑挑眉,闻起来有那么点诱人的意思。
易千森负手,看了她一眼,调笑,“莫医生又饿了?”
他没有再跟小狗一样黏乎乎地硬要叫她晚晚,中规中矩的三个字被他念出来,莫名有了点辗转粘稠的意味。是夜风也吹不散的浓和热。
轻咳了声,莫赴晚抱着手臂,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男人抬手看了下时间,露了一点得意的笑,拉住了她的手腕,“休息会。”
“……我们才走了不到二十分钟。”
“对啊,我累了。”
他很是气定神闲,低头环视了下四周,最终不在意地坐在了沙粒上,仰头看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莫赴晚审视着易千森,半晌才提着裙摆,也规整地席地而坐。
没什么形象和姿态可言。
只有被月光染成一双的影子,在身后绵延拉长。
用脚撞了下她的脚,易千森以手撑地,喟叹,“此刻应该有啤酒。”
眼看脚背上瞬间被蹭上一道灰扑扑的痕迹,莫赴晚黑了脸,“对面不是有人在烤串么?有好几个女士,易少爷开个口,要几罐应该不是难事吧。”
从兜里掏出纸巾,他低头,但笑不语,按住了莫赴晚的脚,仔细拭去了自己做的孽。
莫赴晚穿的是系带凉鞋。脚背□□了一大片肌肤,和他灼热的掌心紧闭相贴,伏动的血脉突然突突颤抖了起来,有加速燃烧的意味。
低了头,看易少爷屈尊降贵为她服务。
脏东西都被擦去,他仍然不肯松手,摁着她的脚,就着这个姿势直起了上本身,朝她靠近。
砰——
脑后有烟花爆开的声音,充斥着湖心岛的上空。随后接二连三地加剧重叠。
“晚晚,回头。”
莫赴晚从易千森的眼中看见了流光溢彩的花朵,盛开又湮灭。
被那句低沉又诱惑的话蛊惑,她顺从地侧过头,看见了水天一色的盛景。大半个夜空被染亮,不遗余力地绽放着这片刻的绮丽,只求在瞬间被记住所有。
听到易千森低声的笑。
她突然有些呼吸急促了,一瞬不瞬地仰头,只是让瞳孔中诚实印上这些绚烂。再多一点。
“晚晚,以前的你肯定很嫌弃这些烂招数。”
“或者说,还没有一堆麻将筹码直接。”
“但这些事,终究是要男人去做的,它代表的,是一份肯定。是他终于舍得沦陷的自我认知。”
作者有话要说: 说到看烟花 就想起了闲闲
铁打的烟花 流水的女主2333
☆、虽然住在一起但我们不是兄妹
“那你为什么要做?”
莫赴晚顿了顿,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在她头上弹了一记,易千森扭过头,“贺舟看起来对你有意思。”
话题却转向了另一个地方。
“然后?”
“然后哥哥带你来长长见识,不要随便就被骗走了。毕竟那种看起来文绉绉的男人也就只能使这些招数了。”
“……”
莫赴晚竟然无法反驳。
那天晚上,是她和易少爷认识以来最祥和的一天。在溜达完整个湖心岛后,又去吃了点夜宵,回到住处,很平静地互道晚安。
第二天吃过早饭,两人就离开了。
星期天的下午,莫赴晚被丁纷纷约去逛街。她已经快3周没去上CPA班的课程了,自从易老师打了她屁股以后。
兄妹关系分崩离析,她选择安静做自己人设的家庭医生。
知道她不喜欢逛街,丁纷纷特意叫上了张臻,就拖着莫赴晚一起去了。
为了抓住盛夏的尾巴,她们极力撺掇莫赴晚去试一套露腰的衣裳。
瞥了一眼,莫赴晚静了片刻,点点头同意了。
片刻后,她拉开了试衣间的帘子,无声看向丁纷纷和张臻询问。
“晚晚!你以前的打扮真的太对不起这张脸了。”
“是的。”
她站在镜子前,适应着这个看起来很朝气的自己。
围着她转了一圈,丁纷纷突然掐上了她腰间的嫩肉,莫赴晚抽了口气,打开了作恶的手,低声问,“你干嘛?”
“晚晚,你什么时候纹了身?”
“纹身?”
莫赴晚皱眉,摇头,“没有。”
她特别怕痛。
“那你腰后面那个红色的东西是什么?”
丁纷纷拿出了手机,拍了照,递到她面前,仍是很感兴趣的模样。
将图片放大。
看清内容的瞬间,莫赴晚咬住了下唇。
是个小篆字体的贺字。
因为在腰后,所以很少注意,不过小指甲盖大小,旁人一眼看去,也只会以为是什么疤痕。
只是,她很确信自己从没有去过纹身馆。
而这个姓氏……
心里有些不安,她沉默地将手机递给丁纷纷,一言不发,回到了试衣间。只想穿回自己的衣服,立刻,马上。
这个东西的出现,给了她一种强烈的预感,就如潘多拉的魔盒,不知道飞出来的,到底是灾难,还是什么。
拎着包出来,看到丁纷纷在和张臻调笑,“我还以为贺舟师兄会一直忍着不出手,没想到居然都陈仓暗度了。”
在心爱的姑娘身上烙下自己的姓氏。
真是不动声色的浪漫啊。
张臻应了一句,却偷偷抬眼看莫赴晚,她的眉眼里没有一丝能和喜悦沾边的东西,反而沉了下去,风雨欲来。
不久前,还在打趣她和家里那个易先生,怎么突然就被副院大人截胡了。张臻很不解。但察言观色得出的结论让她不得不出手阻止丁纷纷乘了马车一般的想象,“我中午没吃饱,现在有点饿了,去满记吃点甜品吧?”
甜蜜的东西总归是能让人心情愉悦的。
莫赴晚看了她一眼,瞳仁干净,却如同一潭死水。张臻心里咯噔了下,上前挽住了莫赴晚的胳膊,凑到耳边,“晚晚,这怎么回事啊?”
揉了揉眉心,莫赴晚的声音比平时更沙了几分,“不知道。”
反正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在她没有记忆的那段时间,大概是真的和贺舟脱不了关系。也就不难理解他现在这种时时刻刻都如丧考妣一般的眼神。
张臻给她点了杨枝甘露。
但莫赴晚没什么胃口和心情,戳着碗沿,一下下,思考着用哪种办法才能最不影响到所有人探听到真相。
剩下的时间,莫赴晚都心不在焉,张臻在尽心尽力陪丁纷纷买秋装,给出点评,交流意见。而她大多数时候都在发呆,每家店里都有极大的镜子,她就抱着包坐在沙发上,审视着镜子里的人。
原来她自己也不太了解自己。
这些年光顾着把自己从贫困潦倒的底线里拔出来,脱离了王家的噩梦后,却一点没有在过去寻找蛛丝马迹的意思。
从不肯回头看那段荆棘道路。
临近晚饭时分,她接到了易千森的电话。
“晚晚,今晚CPA班的老师还有几个相熟的学生聚会,你要不要过来?”
站在风口处,莫赴晚撩开了被拂到鼻尖的碎发,仰头看着日头仍然浓烈的天际,却在明晃晃的阳光下觉得无所遁形。
只因为易千森的一句话。
他的第四人格真的温柔到她无法抵挡的地步。
于是应了声,“好啊。”
去买零食的两人终于出来了,开始讨论晚饭的归属地,莫赴晚侧头,不咸不淡地开口,“我今天晚上就不跟你们一起吃了。”
咬着巧克力甜甜圈的丁纷纷愣了下,“怎么了?”
再后知后觉,也看出了莫赴晚下午的兴致并不高,几乎是凭着友谊的支撑陪她们度过了这段时间。
转折点,好像就发生在她试了衣服之后。
张臻拽住了丁纷纷,“好的没问题,晚晚,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只要脸上不再盈满风雪就行,看着挺渗人。
“我没关系的。”莫赴晚想了想,还是解释了句,面部表情不受控制,至少出口的话能和风细雨一点。
递了一个抹茶味的甜甜圈在她手里,丁纷纷眨眼,“辛苦晚晚陪我们逛了一下午的街,那我跟张臻就先走了。”
抓紧了手中的小袋子,莫赴晚挥了挥手,转身挑了个没有阳光的地方,安静等待易千森的到来。
易千森降下车窗的时候,莫赴晚正坐在喷泉后的长椅上,眯眼往手里的小盒子看,有点滑稽。
他笑了笑,摁了下喇叭。
她才诧异抬头,咬了下唇,托着手中的东西慢腾腾朝易千森走过去。
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低头系安全带。
看她做完了这一系列的事,易千森才重新发动了车子,一边侧头,“手里面拿的什么?”
“甜甜圈。”莫赴晚颇为老实的回答,在丁纷纷和张臻面前强撑了半日的不言欢笑,此刻终于像只漏气的气球,懒洋洋地缩在了座位里。
“你也喜欢吃这个?”
易千森话语里有些语焉不详的怀疑。
让莫赴晚立刻有些小炸毛,“为什么我不能喜欢吃这个?”
大家以为的喜欢,难道就该是她自己真正喜欢的吗?
有些惊讶,易千森认真看了一眼突然就不那么慵懒的小奶猫,近乎哄骗的低低开口,“行行行,你当然可以吃了。”
莫赴晚呼出了一口气,开始低头认认真真拆起了包装盒,甜甜圈露了一个头,车厢里弥漫起了一股子甜腻的香气。用力嗅到肚子里,莫赴晚眉头稍稍舒展了些,捏起来一口咬住。
好像知道了为什么这个东西叫甜甜圈而不是甜圈了。在唇齿间咀嚼了片刻,莫赴晚几乎是立刻就皱起了眉,好甜。
一向吃的很清淡的她有些接受无能。
“不好吃?”
莫赴晚还没开口,视线左侧伸出一只手,挤到她面前,捏起了被她咬了两口的甜甜圈,被抢到易千森唇边,他丝毫不介意在她齿印的旁边咬出自己的痕迹,片刻后评价,“还不错,就是有些腻。”
易千森默默咽下嗟来之食。一手转着方向盘,明明直视着前方的路况,却分毫不差地把残缺的甜甜圈送到莫赴晚唇边,“乖,吃完,有始有终。”
她没有动作,易千森的手就一直横亘在莫赴晚面前。最终她还是动了,一口一口吃完了他手中的甜甜圈。
“再也不吃了……”
靠在车窗上,莫赴晚所有杂乱的心思全被挤了下去,捂着肚子,比上车前看起来还不快了些。
易千森只是笑,停好车,拍了拍她的脑袋,“走了。”
包间里,除了身边的易千森,莫赴晚只认识两人,一个是和她有短暂共处的小同桌,还有一个是曾经在课间要过她电话未果的男孩子。
两人进来后,包间的视线纷纷集火了过来。被甜甜圈齁到莫赴晚丝毫不想理睬,和所有人打完了招呼,礼数是够了的,只是表情有些冷。
她的同桌凑上来,“晚晚,我就知道易老师一定会带你来的,你们兄妹感情看上去真的很好啊。”
接收到易千森将笑不笑的视线,莫赴晚低头喝果汁,十分认真的模样。
他接过了话头,“是吗?”
“对,感觉都不像是一对兄妹了。”
莫赴晚无奈,侧头打量着欢快出卖她的同桌,易千森却低了头在摆弄手机,难得看他这个老男人沉迷这个东西,她有些好奇,悄悄将身子朝右倾了些,想看清屏幕上的页面是什么。
原来是在跟人发短信。
撇了撇嘴,莫赴晚收回了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地端坐着。
几分钟后,包间门被推开,应该是剩下的三人来了,一番寒暄后正式开席。
莫赴晚只负责吃易千森夹到她碗中的东西,圆桌很大,他人高手长的,总有几分优势。
引来了那位男孩子的频频侧目,他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脸有些红。
“易老师,我敬您一杯酒。”
易千森抬眼,右手捏着酒杯,打量着对面的人,而后用一种很平淡的口吻,说,“我记得你好像不是我们班的……”
男生顿了顿,没想到易千森的记忆尚算不错,才挤出了一个亲热的笑,“在座各位都是老师,传道受业解惑,我依次敬酒也算是聊表敬意了。”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