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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夫贵荣妻-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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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她来这儿可不是看这些枯燥的传记的,她的目的还是楚宜桐。
  “禹知。”看到楚宜桐如前几日一般准时的出现,朱月暖满面笑容,蹦跳着迎了上去,无视了一干一同出来的学子们的目光,径自对着楚宜桐笑道,“考虑的怎么样?”
  “月暖姑娘……”楚宜桐的笑多了一份无奈,冲着她客气的一揖,站到了路边,“月暖姑娘,我觉得……我若去应局,未免对不住秦兄,所以……”
  “你去应局,跟他有什么关系?擂台又不是他给包下了。”朱月暖眉头一皱,一转身,抬头看到了后面出现的秦时宇,他高高的站在书院门前的第一个牌坊下瞧着这边,身边站着康子牧等人。
  显然,朱月暖这几天连续到这儿找楚宜桐的行为已经让他们书院的人全都注意到了,今天才会出现这么多凑热闹的人。
  “可是……”楚宜桐叹了口气,拱手又是一揖,“月暖姑娘,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可好?”
  “那天你也是这么说的。”朱月暖扬着下巴挑衅的看着上面的秦时宇,不满的抱怨道。
  “此事并不是如月暖姑娘想的那样简单。”楚宜桐深吸了一口气,跟着转身冲朱月暖又是一拱手,倒是恢复了些平日的从容温和,“我与秦兄也是一门同窗,秦兄对姑娘的心意,我等也是早有所知,如今,我若是明知秦兄的心意,还去与他一较高下,这……未免不是君子所为,实在不妥。”
  “你是顾虑他?”朱月暖指着上面秦时宇,惊讶的睨着楚宜桐,“那,要是他不介意,你是不是就同意去应局?”
  此话一出,附近几个听得清楚的学子顿时哗然,有两个之前参与文社的学子立即说道:“禹知,你的顾虑实在没必要,你是朱姑娘亲自邀请的,又不与旁人一样是自己死死巴上去的,大家说,对不对呀?”
  “没错,禹知,朱姑娘一个姑娘家都肯拉下面子来亲自寻你了,你总不能顾虑不相干的人,而让朱姑娘颜面无存吧?”
  “这……”楚宜桐顿时一滞。
  朱月暖瞪了他一眼,直接往上走了几步,冲着上面脸色不十分好的秦时宇提声问道:“秦公子,你可介意我邀请楚公子去打擂解题?”
  众人的目光齐唰唰的射向秦时宇。
  秦时宇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冲朱月暖抱拳笑道:“自然不介意,能与楚兄同擂较技,亦是秦某之幸。”
  楚宜桐只好回礼:“谢秦兄高看小弟。”
  “他说不介意,这下你能同意了吧?”朱月暖也不管秦时宇是不是说的真心话,转身跳到楚宜桐身边,乐呵呵的问。
  “月暖……”楚宜桐正要说话,便看到朱月暖瞪了他一眼,不由顿住,可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她说什么,才再一次开口,“月暖姑娘,你这是设擂招亲,我若是去了,这便是……我爹娘那儿……”
  “你可真是书呆子,行事这样瞻前顾后。”朱月暖盯着他,笑容渐渐淡了下来,“那天我还以为,你与我小舅舅应该是一类人,现在看来,倒是我错看了你,算了,你既不愿,我又何苦强人所难。”
  “月暖姑娘……”楚宜桐眸光一凝,转身看着朱月暖,欲言又止。
  “朱姑娘。”同时,秦时宇快步走下几步,喊了一声,眼睛不经意的扫了楚宜桐一眼,笑意再次浮现。
  “何事?”朱月暖淡淡的看着秦时宇。
  “朱姑娘放心,我,是一定会去的。”秦时宇再一次看了楚宜桐一眼,手中的玉扇“啪”的展开,缓缓的扇着,笑道,“至于楚兄,他也有他的难处,我们该体谅不是?”
  “他不参加,就代表你一定能赢吗?”朱月暖调转脚步,虽然站在下面,却依然傲然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便是他应了局,在破开九局之前,你们都不能算对手,除非你们一样能站到最后,所以,你得意什么?”
  “秦某并非得意,只是提醒姑娘,莫忘记我们的约定。”秦时宇一点儿也不介意,依然摇着扇笑得欢畅。
  “那也是你通关之后的事,现在说为时尚早。”朱月暖撇嘴。
  “朱姑娘,我实在不明白,秦兄对你深情厚意你不要,楚兄于你无意,你却偏要他应局,这……”康子牧此时也凑热闹的跑了下来,和其他学子一样好奇的看着朱月暖,“而且,据我所知,楚兄的母亲对楚兄期望甚高,反观秦兄,与姑娘家同是商贾之家,这亲事实在是门当户对呀。”
  “门当户对?”朱月暖挑眉看着康子牧,坦然开口,“康公子所说的门当户对,我不懂,我只知道,我若不愿,纵然是皇亲国戚,又与我何干?我若甘愿,便是村夫走卒,哪怕是鳏夫老叟,都是良配,康公子,可懂?”
  楚宜桐静静的站在一边,听到这一番话,颇有触动的看着朱月暖,眸光黑黝。
  其他学子也都突然的沉默了下来,似乎是被朱月暖这两句话震撼到。
  唯有秦时宇,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发亮。
  “告辞。”朱月暖随意的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众学子身后传来一声苍老而又平和的唤呼:“暖丫头,原来真的是你啊。”
  “徐先生。”众学子闻言纷纷转身躬身行礼。
  “老师。”楚宜桐却与他们喊的不一样。
  朱月暖惊诧的回头,一瞧之下,顿时喜上眉梢,一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的扑到来人身边,雀跃的挽住来人的胳膊:“姨公~~您老怎么在这儿?”
  

017第一个支持她的人

 书院出来的老人,身穿一袭青色儒衫,儒巾下发已花白,却掩不住曾经的清雅面容,正是朱月暖的姨公徐恒江。
  “这儿是我的家乡,我在这儿,有什么奇怪的?”徐恒江抚着须,慈祥的笑着,从朱月暖手中抽出了胳膊,手指虚点了点她,说道,“这几日,书院中频频有学生议论染锦布坊的大小姐设擂招亲,给秦时宇做套下局,还在学院门口对禹知围追堵截,我一听,便猜到是暖丫头你。”
  “姨公真乃神人,这都猜得到。”朱月暖讪讪的笑着,神情间却没见多少尴尬之色。
  “整个禹洋府还能找出第二个胆大包天的朱月暖吗?”徐恒江捋着长须,轻笑道。
  朱月暖垂手站在一边,偷偷的打量着徐恒江,确定他并没有什么责怪之意,才笑嘻嘻的继续说道:“谢姨公夸赞。”
  “哈哈,昔日,杨公曾戏言,你是杨慕凡第二,我还不信,今日算是见识到了,果然,也只有叙拾那样不羁的人,才能教得出你这样的学生。”徐恒江闻言,不由抚须大笑。
  他的话,却也引起了众学子们的好奇探望,悄然间,还有两三人在交头接耳的低语,隐约能听到几句“没想她竟是青淼先生的女学生”之类的惊叹。
  “姨公,您老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我还以为您老和姨婆都是禹洋府呢,这才没去请安的。”朱月暖咧了咧嘴,岔开了话题。
  “比你稍早几日回来的,住在禹洋府,好是好,就是闲得慌,不如这儿。”徐恒江解释道,瞧了她一眼,含笑问,“今儿来得巧,便与我一起归家去吧,你姨婆可是唠叨了你好几天了。”
  “啊……”朱月暖一听到这一句,顿时怂了,双手合什可怜兮兮的看着徐恒江拜托着,“您老还是饶了我吧,我现在去……姨婆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完呢。”
  “方才,你说禹知瞻前顾后,这会儿,你怎的也怕了?”徐恒江看着她打趣道,顿时也引起了众人一顿哄笑。
  “老师,月暖姑娘说的极是,确实是学生不对……”楚宜桐见状,忙上前对着徐恒江恭敬的回话。
  “你莫要护着她。”徐恒江却是打断了楚宜桐的话,伸指虚点了点朱月暖,“四年前,你在禹洋府设擂,为的是募银援助边疆百姓,此是义举,我便不说你了,可今时今日,你设擂却是拿自己的终生大事儿戏,却是过了,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去向你姨婆好好的解释解释,要不然,她杀到你家,到时可莫怪姨公我不救你哦。”
  “我去,我一定去。”朱月暖吓了一大跳,立即举起手保证,“我肯定会去,但,不是现在,等……事情有了结果……嘿嘿,再去。”
  “你以为躲得过初一,还能躲过得十五?”徐恒江佯怒的瞪了她一眼。
  “我没想躲啊,只是想专心处理完这件事,再去好好的向您老和姨婆请安,您老不是也说过吗?做事要善始善终,您老还说过,要落子无悔,我可是一直记着呢,如今若是三心二意拖拖拉拉的对待这件事,不仅愧对您老教诲,这对对手而言,也都是极不尊重的事不是吗?所以,为了表示对秦公子的尊重,我决定一定花上十二分的心思,好好的作准备,到时候,秦公子就是输了也能输个心服口服对不?”
  说到秦公子几字时,朱月暖故意重重的咬着字,目光也扫了过去,彻底将她的不满表现了个彻底。
  “你呀。”徐恒江看了看面前围着的人,挥了挥手,“大家都快些回家去吧,不早了。”
  “那,姨公,我改日再来看您老哦。”朱月暖顿时松了口气,飞快的接话。
  “暖丫头,你莫急着走,既然你现在不想随我归家,那你便随我去喝杯茶吧。”徐恒江却是看穿了她的意图,及时说道,“叙拾的胆大,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而学问,我还得考较考较你。”
  “哦~”朱月暖顿时蔫了,但徐恒江已经发话,她也不好当着他这么多学生的面让他下不来台,便讪然的点了点头。
  “学生告退。”众学子们见没好戏看,徐恒江又发了话,便冲着徐恒江齐齐行礼,四散而去。
  原地只剩下楚宜桐、秦时宇和康子牧三人。
  “随我来。”徐恒江也没在意,冲三人挥了挥手,便领着朱月暖往书院内走去。
  往上百来级的台阶后,知俞书院几个大大的字被隽刻在石门坊之上,一群青瓦白墙的建筑也展现在眼前。
  看着面前层层递升的房屋,朱月暖眼中满满的好奇。
  “这边。”徐恒江领着朱月暖往左侧拐去,来到一座叫品轩的院子前。
  进去一看,朱月暖才发现,这品轩竟然是个茶楼一般的所在,虽然没有杏娘子的竹屋雅致,但这儿的布置、墙上的字画丝毫不比那儿的逊色。
  此时,品轩内还有不少的学子逗留,看到徐恒江带了朱月暖进来,纷纷起身对徐恒江行礼,顺便向朱月暖投上打量的一瞥。
  “此事如何善了,可心中有谱了?”进了一间净室,徐恒江在桌边坐下,看着小童送上他常喝的茶退出去之后,才看着了她平和的问道。
  “没有……”这儿没什么人,面对的又是如同外祖父一样的长辈,朱月暖倒是褪去了伪装,无奈的摇头说了实话,“此事说来话长,其中又有一些不能外道的苦衷,我思来想去,也只有嫁人一途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我又不喜那个秦时宇,才一时想出的缓兵之计,至于最后如何,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你这几日,是专门来寻禹知的,怎么?你中意他了?”徐恒江和她说话倒也直白,没有拐弯抹角。
  “也不是……”朱月暖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大方说道,“我之前是觉得他和小舅舅很像,可如今瞧着,倒是我错看了,他行事太迂腐,没有小舅舅的洒脱,而且,强扭的瓜不甜……”
  “你倒是好眼光。”徐恒江轻笑,抚了抚须说道,“他的启蒙是我教的,为人处世、学识人品,我也算是清楚,他确实能与叙拾平分秋色,或许,他的才学,比叙拾还要略胜一筹,叙拾聪颖,却是心不定,而他却能沉静下来,看待某些问题,也比叙拾透彻,至于他如今这番踌躇,也非是他瞻前顾后不敢应你,实在你此番所为太过了些,怪不得他。”
  “姨公,您老也觉得禹知比秦时宇要好啊?”朱月暖眼前一亮,笑盈盈的问,“所以,您老不反对我找禹知去参局喽?”
  “我可没这么说。”徐恒江横了她一眼,“原本,此事大可以再简单些,秦时宇提亲,你不愿,拒了就是,中意禹知,也可以请了媒人上门去提亲,为何就非要弄出这么一局?他若应了,此局就必须得胜,如此,他岂能不深思?”
  “一开始,我也没想到他啦……”朱月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耳后,吐了吐舌头,“纯属意外。”
  “他答应了你什么?竟让你这般逼他。”徐恒江又问。
  朱月暖一五一十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了徐恒江。
  “如此,你便回家去等,他应下的事,绝不会反悔,只不过如今还未想到两全之策罢了。”徐恒江听到这儿,也不问其中有什么隐秘,只就事论事的给她分析道,“他若会去,你不用天天来此,他也会去,他若真不去,你天天来堵他也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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