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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夫贵荣妻-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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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月暖不由哑然,假装没看到,快速的收拾了东西,和楚二炳两人将那些农具分别类的分开,十把十把的串了起来,又检查了每一把的质量,确定无误,一家人这才四散回房休息。

  ☆、062失约

黄昏,楚家铺子里,楚重锤咳嗽着,时不时的起身走到门边张望,面露焦急。
    “怎么还没来?”李玉娘也坐立不安,频频走到门口,“这都一天了,不会不来了吧?”
    “兴许是在路上了吧。”朱月暖神情微凝,看着焦躁的两人,动了动嘴,转而安抚了一句。
    这时,楚二炳匆匆跑了回来,语气急促:“爹,娘,茶楼的海叔说,没见到那人。”
    “没有?你都问清楚了?”李玉娘顿时愣住,扑上前拉住楚二炳急急问道。
    “当然问清楚了,海叔说了他记得那天爹一起去的那位客人,他还说,因为那人不是本镇的,所以特意多瞧了瞧,记得清楚着呢。”楚二炳喘着粗气,飞快的说着,初冬的天,他的额上却满是汗水,“他还说,我们家因为赶货的事,还有爹生病的事,他都听说了,所以,今天一早就替我们留意着呢,一天没见人出现,他还以为我们是在铺子里做成了买卖。”
    “……”楚重锤的神情由不安转为凝重,定定的看着四方桥的方向,半晌,却渐渐的放松了下来,转身进院子,边声音低低的说道,“也好,也好……”
    李玉娘抓着楚二炳的衣襟,看了半晌,失望的松了手,喃喃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月暖紧紧皱着眉,沉思不语。
    “娘,我想,我们被耍了,拼命的忙了这几天几夜。那什么生意,根本就是……”楚二炳愤概的说着,说到一半,突然看到李玉娘脸色不对,立即停了下来。愣愣的问,“娘,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李玉娘整个人一软,直直往后倒去。
    朱月暖一惊,忙一个箭步上前。堪堪接住李玉娘,却见李玉娘,脸色苍白,嘴唇没有半点儿血色。
    “娘!!”楚二炳大惊。
    “快去请大夫!”朱月暖架起李玉娘进了铺子,将她放到椅子上。伸手去按人中。
    楚二炳跑得飞快。
    “嗯……”李玉娘只是一时背过气,朱月暖又是掐人中,又是敲背,又是抚胸,倒是把她给折腾了回来,一口气吐出,人也醒转。
    “婆婆,觉得怎么样?”朱月暖停下手。细细观察着李玉娘的脸色。
    “没事……”李玉娘按着心口,皱着眉摇了摇头。
    “您先回房去歇着吧,小叔子去请郎中了。”朱月暖扶起她。
    “我没事。请郎中作甚?又要花钱。”李玉娘有气无力的说道。
    “您突然这一下,可吓着人了,再说,公爹之前风寒未好,又劳累了这么多天,也得找郎中来一起看看。调养调养。”朱月暖扶着李玉娘回屋,明显的。李玉娘整个人还有些脱力,双腿使不上劲儿。
    “唉。我们家这是遭了什么……”李玉娘唉声叹气,倒是没再说什么。
    郎中很快就到,给楚重锤和李玉娘分明看过诊,开了药,言明两人都不是什么大病,将养就好。
    楚二炳才松了口气。
    “既然没事,我的药就不用抓了,给你爹抓。”李玉娘强撑着说道,“我歇两天就好。”
    “这不行。”朱月暖一口拒绝,掏了自己的银子递给楚二炳,“夫君不在,二老若就此落下什么病症来,我怎向他交代?”
    “可也不能用你的嫁妆,这次为了这笔生意,我们家……”李玉娘说到这儿,叹了口气,闭上嘴。
    “这次的事,交给我,公爹和婆婆只管安心养身子。”朱月暖闻言,眸光微冷,把事情接手了过来。
    李玉娘和楚重锤也实在乏了,没力气与朱月暖多说。
    朱月暖退了出来,却看到楚二炳等在厨房里。
    “嫂嫂有办法?”楚二炳盯着朱月暖。
    “没有。”朱月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径自往小炉里加了些许碳,准备给二老煎药。
    “我觉得,可以去找找那个人,他既然可以在上面写,我们交不上货,我们赔偿一万两,那他呢,他不收货,是不是也要赔我们一万两?”楚二炳认真的说道。
    “你可以去试试。”朱月暖闻言不由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按道理,确实是这样说,但是,前提是你能找到这个人。”
    “什么意思?他不是说邻镇的吗?”楚二炳皱眉。
    “他说是邻镇就是邻镇的吗?”朱月暖挑了挑眉,“当时公爹谈这生意的时候,就犯了个错误,他没有核查对方的身份来历,而茶楼的保人也不认识那人,如果生意正常,交易不出问题,一切都没什么了,可现在,出了事情,其他的能找谁去?如今,我们占着理,虽说家里的银子所剩无几,但好在,我们的危机已经不存在了。”
    “就这样算了?”楚二炳不高兴的问。
    “不然还能怎么样?”朱月暖耸肩,“与其掐着这人的来历不放,倒不如与查查是谁让他来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针对我们家?”楚二炳瞬间睁大眼睛。
    “我以为你知道。”朱月暖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好气的说道,“还记得吗?那天的樵夫很蹊跷,你哥在岱山书院听到这件事也不寻常,还有这次的生意,你昨天在赌场,单单一件,还可能是巧合,但全都串起来呢?”
    “谁他娘的这样缺德!!”楚二炳压着声音破口大骂,“别让我逮到他,要是找到,非弄死他不可!”
    “这些有的没的还是说了,有这工夫,不如去街上探探情况,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发现。”朱月暖抽了抽嘴角,继续做她的事。
    “街上……”楚二炳倚靠在案桌边,托着下巴深思。
    “有许多事情,不一定非要亲历亲为,这几天,你就安生些守着铺子。”朱月暖突然看了他一眼,特意的叮嘱着。
    “在家怎么探消息……”楚二炳不以为然。
    朱月暖闻言,把药依次放入陶罐,加上足量的水,盖上,又生了火,才摘下自己的钱袋子扔在了他身边的案桌:“拿去请你的兄弟们喝酒。”
    楚二炳愣愣的看着桌上精致的钱袋,好一会儿,才伸手掂了掂,眼睛发亮的看向了朱月暖。
    “有任何可疑消息,记得通知我,不要冒冒然行动,比如,其他铁铺子,再比如,秦时宇、莫晓音。”朱月暖淡淡说了一句,转身去摘菜。
    楚二炳抛了抛钱袋,一把塞入怀里,转身大步出门。

  ☆、063抓贼

楚重锤和李玉娘这一歇下,竟有些起不了床的趋势,朱月暖作为儿媳妇,少不了要担起端茶倒水送药送饭的琐碎事,一时也没能抽出空去打听那个人的来历。
    揽桂镇上,有关楚家的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上门来探望的远亲近邻也是络绎不绝。
    第四日黄昏,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朱月暖收拾完毕回到房间,立即便察觉到了不对。
    有人动了她的箱子。
    朱月暖面无表情的走向箱子。
    十八个大红的箱式柜子,撂了两层排列在墙边上,每个上面挂着她以前自制的机关锁。
    朱月暖径自走到中间,托起其中一个看了看,锁上的暗扣未开,明面上的几个点却被人按过了,显然是有人想开,却徒劳无果。
    松开了锁,朱月暖又扫向了别处,其他的箱子倒都是和原来一样,只是,梳妆台上,每日常用的梳妆盒略微的移了位置。
    打开后,果然,少了一只金镯子,两对耳环,一对珍珠手链。
    朱月暖抿了抿唇,重重的阖上盒子,洗漱休息。
    翌日,朱月暖洗漱完毕,开了其中一个柜子,从里面的一个盒子里取了一包粉出来,随意的往各个盒子和锁上洒了洒,才出了房门。
    依然,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唉,老了,才两天就累成这样,到现在还缓不过来。”李玉娘吃早饭的时候和楚重锤在感慨,看到一边的朱月暖,笑道,“还好有个儿媳妇。要不然,病在床上也没有理会了。”
    “婆婆说的哪的话,没有儿媳妇,您二老还有夫君和小叔子呢,他们一样会照顾您和公爹的。”朱月暖笑了笑。
    “指望他们……”楚重锤冒了半句。瞟了楚二炳一眼。
    楚二炳只管埋头吃饭,没理会他。
    朱月暖看了看楚二炳,扫了他的手一眼,便转开了目光。
    “月暖,我估摸着今儿可能还有客人来,一会儿你去多割些肉回来。打些酒备着。”李玉娘虽然好转了许多,但神情间还是恹恹的。
    “嗳。”朱月暖没有异议。
    吃过饭,李玉娘也不用她收拾,朱月暖便提了菜篮子出了门,半路上。意外的遇到了秦时宇。
    秦时宇穿着书院的儒服,身边跟着他家的小厮,看起来清瘦了不少。
    “楚大嫂。”看到朱月暖,他眼前一亮,彬彬有礼的招呼。
    朱月暖微点了点头,略一曲膝便当作回应。
    “楚大嫂请留步。”秦时宇横跨一步,拦住了朱月暖,微笑道。“听说楚兄去了岱山书院游学?”
    “对,有问题吗?”朱月暖淡淡的,和他保持着距离。
    “并无什么问题。只是颇羡慕楚兄有此际遇。”秦时宇笑道,“楚大嫂乃清淼先生的女学生,想来,对学问颇有研究,不知楚大嫂可否指点一二?”
    “抱歉,一。我不是先生,二。我没空。”朱月暖没有半点儿好脸色,直接拒绝。“秦公子要做学问,应该早去书院,而不是在这个点儿还在路上闲逛,搭讪良家女子。”
    “楚大嫂,好歹,我们也是相识一场。”秦时宇有些受伤般的,深深的凝望立着朱月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所做只不过是出于仰慕之心,对你,并无恶意,你又何必如此忌我呢?”
    “秦公子,你也未免太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吗?”朱月暖不由好笑,挑眉看着他说道,“我忙得很,没空跟你胡扯,忌你?请问,你有什么可以让我忌惮的地方吗?”
    说罢,就要绕过他离开。
    “听说楚家最近有一笔生意失利,不知此事,楚兄可知否?”秦时宇微侧身,摇着玉扇笑眯眯的问道。
    朱月暖顿时停了脚步,猛的转身看向秦时宇,眯了眯眼肯定的问:“是你?!”
    “不是我,但我知道是谁。”秦时宇摇了摇头,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看着朱月暖的脸,目光痴醉,“月暖,我对你,并无恶意。”
    “秦时宇,请注意你的称呼,还有,不管是谁,请你转告他,适可而止!!”朱月暖凑近他,目光冷冽的盯着他,冷冷的说道,“惹火了本姑娘,后果自负!”
    “呵呵,月暖,你自称本姑娘,难道你和楚兄……还不曾圆房吗?”秦时宇竟似很受用般,也凑近了些,语气轻柔的让人发指。
    “去死!”朱月暖猛的一眯眼,狠狠的咬了咬牙,侧身之际,手肘也撞了过去,将秦时宇撞得整个往后飞起,砸落在对面角落摆着的水桶上。
    水桶里盛着不知装了几日的臭水,秦时宇这一砸,水桶四分五裂,臭水四溅,而他,也四仰八叉的躺在了那儿。
    这动静,立即吸引了周边行人的注意,纷纷围了过来,看着两人指指点点。
    “秦时宇,你好歹也是个有教养的大家公子,居然也这样不知廉耻!再有下次,绝不饶你!!”朱月暖居高临下,义正词严的警告了一句,傲然离开,留下议论纷纷的围观群众以及苦笑不断的秦时宇。
    只是,这一偶遇,以及秦时宇说的话,到底还是影响了朱月暖,一路买了菜,朱月暖一直板着脸,累得那些小贩们,还以为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位朱大小姐,纷纷陪着笑脸。
    朱月暖也没有多说,买了东西付了银子,直接回转。
    刚进院子,便听到李玉娘的房间里传来了五伯娘的说话声:“宜桐他娘,你有没有想过,最近你们家不太平的原因啊?”
    听到五伯娘的声音,朱月暖原本要进厨房的脚步顿时一顿,抬眸看了看那边的房门。
    “唉,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事。各种不顺。”李玉娘叹气,“先是拜佛那天,我险些没了命,后来又是二炳,这次又是生意。唉……”
    “那,这一切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前不都好好的吗?”五伯娘带着引导式的语气。
    “什么时候……”李玉娘沉吟着。
    “是不是宜桐他媳妇儿进门以后……”五伯娘压低了声音急切的说道。
    朱月暖顿时眯了眼。
    “五嫂,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李玉娘顿时不高兴了,“要不是我们家月暖,我早没命了,还有二炳。要不是她,以后指不定会不会变成他爷爷那样的,还有这次的生意……总之,你莫要胡说。”
    “好好好,我不说。我这不是好意嘛,好心当作驴肝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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