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贵荣妻-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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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稍会儿,石承独自寻了回来,看到楚宜桐快步近前,犹豫的看了看他,拱手说道:“大人,属下有一事不明,能不能……”
“说吧。”楚宜桐平静的点头。
“朝哥刚刚说的……可是夫人?”石承一边观察着楚宜桐的脸色,一边试探着问,“大人之前赶走夫人,是因为朝哥威胁了大人什么吗?”
楚宜桐沉默着。
石承更加确认,再次问道:“刚刚朝哥说的什么诛九族的大罪……他怎么会……”
“石承。”楚宜桐打断了石承的猜测,轻声问道,“月暖在时,待你们如何?”
石承一听,立即正了脸色表态:“夫人待我们便如家人,而且,当年我兄弟二人的性命都是老爷救的,朱家对我兄弟二人来说,恩重如山……”说到这儿,他又看了看楚宜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继续说道,“不瞒大人,当日大人赶走夫人的时候,我们也想过要跟着夫人离开的,是福伯不让。”
“嗯。”楚宜桐并没有针对他的实话多说什么,只是问道,“你能为她做件事吗?”
“大人只管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石承立即站直,恭恭敬敬的冲着楚宜桐行礼。
“看住朝哥,在想到两全的办法之前,不得让他再说一句。”楚宜桐抿了抿唇,淡淡的说道。
“大人,需不需要我去……”石承说到这个,咬了咬牙,做了个下切的手势。
楚宜桐打量着他,静默不语。
石承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却依然坚定的迎视着楚宜桐的目光,等着命令。
“她不会喜欢的。”楚宜桐摇了摇头,放缓了语气,冲着石承招了招手。
石承立即上前几步,凑到楚宜桐身边。
楚宜桐凑在他耳边一番低语,好一会儿才拍了拍石承的肩:“去安排吧,务必小心行事。”
“是。”石承眼中大亮,退后一步,拱手大声应道。
“去吧。”楚宜桐微一颌首,这才转身回书房。
☆、256后顾之忧
石淳等人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对面的那连等人却意外的安静了下来,连续两天都是按兵不动,围而不战。
“大人,城中粮草怕是支撑不了几天了。”户书跟着钱师爷一起匆匆进了衙门,向楚宜桐回报城中粮食的情况。
“城中几个大家的粮仓早就打开,现在,就剩下梁家商行和南北货行,你看……”户书看了看钱师爷,犹豫着提醒道,“要不要去和那两家商量商量,也支援一下?”
“那两家……”钱师爷闻言,细细打量着楚宜桐的神情,欲言又止。
“衙门的账上还有多少存余?”楚宜桐放下手中的笔,也没抬头,拿起纸轻轻吹了吹,也不等钱师爷回答便直接说道,“全部取出,到梁家商行和南北货行内兑成口粮,分给百姓们,你们也早作准备,今晚天黑之后,随石淳离开吧。”
“大人!离……”钱师爷大惊,脱口便要询问。
楚宜桐瞬的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放下手中纸,淡淡说道:“钱师爷,快去吧。”
钱师爷望着他,几次张嘴,又几次闭上,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是。”
户书还待说些什么,却被钱师爷拉了一把,双双离开。
楚宜桐只是看了看门口,继续低头写他的东西。
书房里很静很静,窗纸挡不住斑驳的光,映在他略显清瘦的脸上,泛起薄薄的光莹,许久许久,他才停了手,侧头瞧向书案旁挂着的画像上。目光深遂柔和。
画像上,朱月暖的背影似活了般,灵动、飘逸……
楚宜桐这一坐,便是大半天,直到晚饭饭点时,石淳匆匆而来。
“大人,那连让人架起了十数口大锅。就摆在街上熬煮。闻那味道似乎是肉。”
“……”楚宜桐顿时哑然,默了片刻,说道。“无须理会,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北城外守兵最弱,而且。我已和那些人联系上,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石淳立即回禀道。“只等天黑些,便动手。”
“好。”楚宜桐点了点头,“帮我寻南先生和莫先生过来。”
“禹知,你要做什么?”话音刚落。南新山两人便出现在了门口,快步进来,开口就质问。
“你先去吧。”楚宜桐朝石淳示意了一下。等到石淳出去,他站了起来。绕出书案,冲着南新山两人便一揖到底。
“禹知,你这干什么?”南新山两人惊愕的左右避开,扶住了楚宜桐的手肘。
“新山,江春,有劳你们照顾我娘回揽桂镇,拜托了。”楚宜桐站好,冲两人拱手,恳切的拜托道。
“那你呢?”南新山性急,皱着眉抢先问道。
“我无顾之忧,自当和他们全力一战。”楚宜桐温和一笑,“另外,我还有一封重要的信要托两位送到杨门。”
“护送婶子和送信的事,交给悦茶姑娘他们不就好了?我们可是一起来的,现在有困难,当然也要兄弟齐心,共同面对才对。”南新山头一歪,梗着脖子不太高兴的看着楚宜桐。
“禹知,我们当初跟着你来,就做好一切准备,如今真是要出力的时候,我们是不会留下你一人离开的,护送的事还是交给悦茶姑娘妥当些,无论是对婶子的安全,还是那封重要的信,都是保障,她的人总比我们两个书生要强。”莫江春倒是不急,微笑着看着楚宜桐说道,“记得来时在那破驿站内,你便说过同样的话,那时,我们便已经做了选择,你怎的这样健忘,又旧话重提了?”
“就是,我们那时就说过:我们既然决定跟你出来,就没想过半路要回去,你这样说,是没把我和江春当兄弟!”南新山立即跳脚,瞪着楚宜桐嚷嚷道,“你现在又提,是不是不把我们两个当兄弟了?”
“新山……”楚宜桐无奈的叹气。
“别喊我,反正,你不走,我不走!”南新山长袖一甩,扭头气呼呼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
“禹知,我知道你有想法,可一个好汉还需要三个帮,我们虽然都是书生,可我们也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就算帮不上你,但,若是你想找人商量商量,总也有个倾听者,总也能帮你出几个馊主意的。”莫江春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你担心婶子安慰,又因嫂夫人之事不便与悦茶姑娘接触,没关系,这事我们会帮你安排好,你且放心将信交给我,悦茶姑娘与嫂夫人从小一起长大,最是可靠不过了。”
“如此……也罢。”楚宜桐见两人一副无法说服的样子,只好叹着气妥协。
“你呀,之前闹的什么脾气,好端端的赶走了嫂夫人,要是她在,最起码你现在不用挑这么重的担子。”南新山这才缓了脸色,指着楚宜桐嘀咕了一句。
“这些事本就是我该做的,倒是她,被我受累,自进我楚家门,从不曾过上一天安心的日子,反为我受尽委屈。”楚宜桐睑了眸,没有掩饰语气中的黯然。
“这么说,你是早料到砦门有今日之难,才……不对呀……”南新山忽然盯着楚宜桐,绕着他转了一圈,摸着下巴猜测的看着他说道。
“我又非神算子,怎知今日之事。”楚宜桐无奈的笑了笑,走到门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天色不早,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开始了,既然兄弟不走,便同我一起看看这接下来的事,可否还有疏漏。”
“好!”南新山收起嬉皮笑脸,和莫江春齐齐走向书案,三人凑在一起,查看起楚宜桐的计划来。
两个时辰,说短不短,说长却又一晃便过。
砦门县里,各种行动悄然而起。
“新山,桐儿呢,他什么时候能来?”南北货行的门口,李玉娘频频看向大街,拉着南新山不撒手,神情担忧。
“婶子,您放心,禹知他不会有事的,只是,他身为县尊,还有许多事要安排,等安排好了,他自然会来的。”南新山忙安抚的劝道,说罢转头看了看一直面无表情的悦茶,“悦茶姑娘,麻烦了。”
“好说。”悦茶冷冷的应了一句。
“婶子放心,有悦茶姑娘在,您一定可能安然回家的。”南新山又对李玉娘说道。
“我不回家。”谁知,李玉娘却是频频摇头,“我要等桐儿一起回去。”
“婶子,只有您安全了,禹知才不会有后顾之忧,才能专心和那些人周旋不是?”南新山吓了一跳,忙拉着李玉娘,耐着性子劝说了起来,“您要是回去,他还得分心照顾您,万一弄不好,不是会……您懂得。”
“后顾之忧……”李玉娘还没说什么,一边的悦茶却突然嘀咕了一句,微皱着眉扫了李玉娘一眼,冲身边的凤离扬了扬头,“要不,你去帮帮忙?”
凤离环抱着双手,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她,不说话。
“好歹……爷也吩咐过要照顾他的,要是真出什么事,爷那儿不好交代。”悦茶不自在的别开头,不情不愿的嘀咕着。
凤离瞧着她,唇边扬起一抹若隐若无的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什么也没说,径自走了。
“婶子,可以走了。”悦茶目送凤离走远,上前接了李玉娘的包裹,喊了一句。
“你们当心,我回去帮禹知。”南新山终算松了口气,冲着李玉娘和悦茶挥了挥手,一溜烟的跑了。
“悦茶,他们……我……”李玉娘独自面对悦茶,神情尴尬,看了悦茶一眼又飞快的转到一边,小心翼翼的问。
“放心吧,不会有事。”悦茶绷着脸,却也放缓了语气,“如果您不想独自回去,也可以先到城外暂避,在这儿拖着,帮不了谁,我也没办法去帮他们。”
李玉娘听到这一句,顿时恍然,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走,城外等他。”
悦茶撇了撇嘴,手一挥,不远处等候的众人立即涌了过来,将李玉娘护在中间,朝着北门走去。
行动已经悄然开始,石淳的手下各人领着百姓们从小巷间迂回前往北门,走进这家的前门,穿出后面走进另一家,一家家拖儿带女,却不约而同的尽可能的保持着安静,一切都在井然有紊的进行。
“大人,朝哥他们怎么办?还有牢中的那些人……”石淳快步来到防线的工事前。
楚宜桐如往常一样,平静的负手傲立在那儿,看着对面的动静,似乎是没听见石淳的问话,旁边燃起的火把照映得他的脸明明灭灭,一时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大人?”石淳犹豫了一下,又喊了一声。
“护送朝哥几人出城,好生看护,至于牢中的那些人,全放出来,守城。”楚宜桐侧了侧身,目光亮如星辰,“让石承亲自去保护他们。”
石淳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郑重应下。
“要起风了。”楚宜桐抬头望了望黑漆漆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抬手拂了拂衣袖,淡淡的说道,“动手。”
☆、357来咬我啊
风起,草原上的火熊熊燃起。
朱月暖独立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淡定的吹着陶埙,火光照映着她的脸,漠然却明妍如花。
火海中,灰狼带领着它新收的小弟们卖力的扑猎着,乐曲幻变,队型转化,就像一场盛宴表演,规律却凶腥。
那连腾挪闪转在狼群的前方,直接朝着最中间最豪华的帐蓬冲去,目标明确,拦阻他的所有虾兵蟹将都被他无视到一边……
这一场火,整整烧了大半夜。
天将亮的时候,狼群已经远离。
“你不必觉得愧疚的,我所杀的人都是双手沾满血腥的恶魔,而且,今天我们不杀他们杀到让他们害怕,如何解得了砦门之围?”那陀见朱月暖始终皱着眉不说话,忍不住开口安抚道,“你们驻守砦门,迟早有一天要为砦门的安全应战,到时候,只有敌我,任何的软弱都会成为灭城的可能,你应该早些适应才对。”
“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朱月暖抬头淡淡的看了那陀一眼,说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那陀不由哑然,好一会儿,才笑道,“是啊,还是一份天大的人情,我杀的那些人不仅仅是沾满血腥的恶魔,还是杀过我那家几十口人的凶手,你帮我报了这个仇,我那陀必铭记在心,决不敢忘。”
朱月暖瞧着他,撇了撇嘴加快脚步:“砦门安然,你我之间便两清。”
“放心,砦门一日要楚大人手上,我便一日不动砦门。”那陀笑道,说罢又意有所指的加了一句。“不仅不动,还会尽全力助你。”
朱月暖睑了睑眸,没说话。
一路上,那陀也不刻意找她说话,只寸步不离的跟着,找水找食物,无处不显示着对朱月暖的关心和照顾。
六喜山离砦门不过两三天的路程。只是平原之上没有遮挡。为防这么大批的狼群被人发现,他们只好昼伏夜行,路上便耽搁了些时日。
终于。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