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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夫贵荣妻-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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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再迟不过一个月,这些流言自会消弥。”朱月暖不以为然的端了茶小啜了一口。
    “为何还要等一个月?”悦茶不解的瞧着她,微微的皱眉,“虽然小姐的装扮了得,砦门也偏远,可是,这并不代表有人会看不出……小姐莫不是忘记了还有离扬公子吧?”
    “……”朱月暖顿时哑口无言。
    “朱护卫和离扬公子到底太像。”悦茶瞥着她,认真的说道。
    “知道啦。”朱月暖扁了扁嘴,懒懒的起身,一口饮尽杯中茶水,将杯子重重的一放。人已经往外面走去,“那就腊八吧。”
    “好,我来安排。”悦茶松了一口气,站在桌边冲着朱月暖的背影喊道。
    朱月暖没有回头,随意的挥了挥手,撩开布帘出去。
    凤离看到朱月暖,默默的立在一边。冲着她拱了拱手。
    “辛苦了。”朱月暖含笑颌首。也没有多说。
    “朱护卫请留步。”凤离却斜上一步,正好半挡了朱月暖的路。
    朱月暖不由惊讶的看着凤离,略一踌躇便点了点头。
    凤离也不领她去别的地方。直接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递了过来。
    信封上写着“暖暖亲启”,字迹龙飞凤舞,朱月暖的目光在看到那字的时候,立即亮了起来。飞快的接过,当着凤离的面就要拆开。
    “朱护卫还是回去再看吧。”凤离淡淡的扫了她的动作一眼。说道。
    朱月暖刚刚撕开信封口,闻言立即停了下来,深深看了他一眼,笑着收了起来。冲着他抱了抱拳,快步回衙。
    大堂前,围了不少的百姓。正冲着里面公堂指指点点,里面隐约传来哭声。
    朱月暖瞧了一眼。便要往边上进二堂。
    “朱护卫。”突然,有人发现了她,竟开口喊了一声,顿时引来所有目光,一时,窃窃私语声四起。
    朱月暖只好停下脚步,平静的看着那人,却是尤翠家对面那油铺子的老板娘,她打量一眼,淡淡的开口问道:“何事?”
    “不是我有事,是尤翠有事呢。”油铺子的老板娘看着四十多岁,一头黑发梳得油光发亮,本就不大气的五官被肥肉一撑,便显得越发的袖珍,看不出腰线的身子一扭一摆行来,将一身玫红色布裙撑得绷绷的,到了朱月暖面前,咧嘴一笑,眼睛便成了一线,唯有那一口白牙晃眼夺目。
    “尤翠?”朱月暖微微皱眉,转头往大堂方向看去。
    “没错,她这会儿正在状告她婆婆小叔黑心,想要带着崔乐离了崔家呢。”油铺子老板娘打量着朱月暖,笑得暧昧,“朱护卫不去帮尤翠说几句吗?”
    “尤翠的事自有县尊公断,我去作甚?”朱月暖瞟了她一眼,淡淡的应道。
    “哎哟,我们谁不知道朱护卫是热心人呀。”油铺子老板娘笑得欢畅,说着白白肥肥的手也甩了起来,拍着她自己肥厚的胸脯说道,“虽然大家都不说,可我们这心里都明白着呢,尤翠那孩子,我们也是知根知底的,早些年跟了崔大郎倒也安稳了几年,可谁知,这崔大郎竟是个短命的,早早的就扔下她和刚出生的孩子走了,哎哟~~那黑心的崔婆子就动了心思,她的算盘打的倒是好的,弟续长嫂,这聘礼也省了,自家的孙子也不用改了人家的姓了,可谁想到,这尤翠是个烈性子……”
    “大婶这般有心,为何不进去为尤翠作个佐证?”朱月暖一眼横了过去,似笑非笑的问。
    瞬间,油铺子老板娘便住了嘴,讪讪的笑道:“这……谁没事会进那地方啊。”
    “大婶古道热肠,又不是做了亏心事,犯了我朝律法,怕什么?”朱月暖淡淡的笑着,目光从油铺子老板娘身上扫过,经过后面那一大片的观望者,落在那大堂的门上,略顿了顿,她又笑道,“罢了,大婶说的也在理,尤翠好歹也是我手下的女兵,虽未正式踏入公门,却也是我公门中人,我若袖手旁观,只怕是要落下一个不义之名了。”
    说动,她径自调转脚步往大堂走去。
    众人见状,纷纷让路。
    她很快就进了大堂的大门。
    油铺子老板娘愣愣的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啧啧,明摆着就是护短撑腰来的,还说的那样勉强,骗谁呢!”
    边上的人顿时纷纷附和,说词各一。
    “朱护卫这样的人,要谁家的闺女不行?他怎么可能会看上尤翠呢?”
    “未必,有些人就是看着正,可内里呢,指不定有多少……”
    “就是就是,听说他们之前进了一趟龙鳞山,孤男寡女的一起待了几天才回来呢。”
    “真是没想到啊,这尤翠的烈还是看人的。”
    “谁说不是呢……”
    朱月暖微侧了侧耳,唇微微一抿,却不理会他们,直接顺着边沿往里走去。
    “就是他!!那个奸夫!!”谁知道,她才刚刚踏进去,那崔老太便一眼扫了过来,指着她嘶声裂肺的喊了起来。

  ☆、208公堂上

“啪!”
    惊堂木重重的落下。
    崔老太顿时蔫了下来,忿恨的瞪了朱月暖一眼,老实的跪下回去,低垂着头,只时不时的偷向朱月暖这边瞅上一眼。
    朱月暖瞧着崔老太的举动,勾了勾唇角,站在外沿冷眼旁观。
    “崔刘氏,你可有证据?”楚宜桐淡淡的问。
    “大人,前几天,他们孤男寡女单独在龙鳞山中待了那么久,多少人都知道的,城里的百姓就是证据,看守城门的兵也是证据。”崔老太闻言,立即又抬了头,气势十足的指着朱月暖,一副笃定的口气回道。
    “哦?”楚宜桐微微抬眸,目光扫过朱月暖落在外面的围观人群上,“去问问,要有谁为崔刘氏作证的。”
    左右站班捕快立即出来一个,站在大堂门口高声询问:“可有崔刘氏的人证?”
    众人听得清楚,看到捕快出来,纷纷望向朱月暖,窃窃私语不断,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捕快连问了三次,不见有人,便转身进去回复。
    “他们敢吗?”崔二郎听到,佝偻着身子阴阳怪气的说道,“他是县老爷你的人,那些人现在还指着你们活命呢,他们站出来指证了那小白脸,不就是得罪了县老爷你吗?傻了才会出来。”
    “大胆!”那捕快大喝着打断崔二郎的话。
    “崔二郎,你是觉得本县包庇了他们?”楚宜桐却并不生气,反倒浅笑着看着崔二郎,说道,“你说的没错,她是本县的人。可这与此案并无干系,拘你母子二人在衙中半月,除了你二人贩卖良家妇之罪,最要紧的是你们通匪,危及城中百姓,崔刘氏,崔二郎。可认罪?”
    “一个官字两张口。你想怎么说便是怎么,哼!”崔二郎梗着脖子,“我不服!”
    “县尊。我有话说。”朱月暖看到这儿,从容的冲着正上方的楚宜桐抱拳行礼。
    “准。”楚宜桐略抬了抬手,目光微有些惊讶的看着朱月暖。
    朱月暖这才走了进去,看了一边静默不语的尤翠一眼。好笑的转向崔二郎问道:“崔二朗,听你方才所言。我是觉得县尊大人包庇了我?是吗?”
    “难道不是吗?”崔二郎吊着眼,倨傲的梗着脖子哼一声。
    “原因?”朱月暖反倒笑着打量崔二郎,神情坦然。
    “你自己心里有数,大家心里也有数。”崔二郎中气十足的说道。
    “哦?”朱月暖恍然似的点了点头。“如果我没听错,你的意思是,县尊大人与我有私。而我与尤翠有私,县尊大人才包庇的我们?”
    “哼!”崔二郎冷哼一声。别开头望着屋顶强作镇定,可脸色却有些苍白,没有血色的嘴唇不可控制的哆嗦着。
    朱月暖盯着他,渐渐的敛了笑意,目光乍冷:“崔二郎,你收了蔫老根儿的银子,是不是真?”
    崔二郎的眼神闪烁着,高昂的头微微的垂了垂。
    “蔫老根儿是山匪是不是真?”朱月暖又问。
    一边的崔老太颤颤的扯了扯崔二郎的衣角。
    朱月暖瞥了她一眼,她马上又低了头缩了回去。
    崔二郎并不理会崔老太的暗示,径自别着头倔着。
    “在尤翠的茶中下药,将她捆绑送上花轿,不都是你吗?你为的什么?”朱月暖眯了眯眼,盯着崔二郎直问道,“他一定是答应了你,事后接你母子上山,保你们余世安稳是吧?”
    崔二郎听到这一句,眼皮跳了跳,闭紧了嘴不理会。
    “说你通匪,怕是不够准确了,你根本已经是他们中的一个。”朱月暖忽的冷笑,微退开身,冲着楚宜桐拱手,“县尊,此子奸诈,不可留。”
    楚宜桐略抬了抬手,示意朱月暖站到一旁,便对尤翠说道:“尤翠,你可有所求?”
    “请大人作主,许我带我儿崔乐与崔家义绝。”尤翠始终平静的跪在一旁,此时应声抬头,目光平静坦然的看向楚宜桐,清脆的说道:“大人,我自从十六岁嫁入崔家,从不曾做过半点儿对不起崔家的事,反倒是崔家母子,我夫君去世尚不过头七,崔二郎灵堂起歹心,被我用烛台刺伤,我才得以周全,四年前,我儿阿乐幼时,崔老太在我汤中下药,深夜放崔二郎入门,阿乐惊吓痛哭,我用剪刀在腿上划下一刀清醒,只怕崔二郎已经得逞,如这样的小动作,这些年来,崔家母子从未断过,直到前些日子,崔二郎大赌失利,起了黑心,勾结蔫老根儿,将我卖了六十两银,这些年来,我万般小心千般谨慎,日夜不得安心,这样的日子,我再也不想守下去了,我自愿放弃崔家一切,只愿能与我儿相依为生。”
    “你可想好了?”楚宜桐又温和的问了一句。
    “想好了,决无反悔。”尤翠重重的磕了个头。
    “大人,我们没有勾结山匪啊。”崔老太听到这儿,立即惊惶的抬头,朝前爬了几步,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急急说道,说完指着朱月暖和尤翠说道,“是他们,是他们陷害我儿的,她说的都是假的,从来,她都是惯会说谎的,大人千万莫信她。”
    “大人可派人验证。”尤翠掷地有声,“就是这时进山,我也只不过是个向导而已,他们却编出那等恶毒的流言,我尤翠如何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不能害朱护卫平白没了清誉。”
    外面围观的百姓们义愤填膺,纷纷骂起了崔家母子勾结山匪的种种罪状。
    崔老太听着外面的喧哗,时不时偷瞄着楚宜桐和朱月暖的脸色,脸色渐渐的惨白。
    尤翠坦然的挺直了背跪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心,安静的等着楚宜桐的宣判。
    “我……我不服!”崔二郎突然跟抽筋了似的,猛的转向朱月暖,又指向楚宜桐,“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他根本就是你的人,你当然护着他,哼,堂堂县老爷,宠个小白脸,还纵容他和这贱人的私情!!你也配当县老爷?”
    “啪!!”惊堂木重重的落下,听得众人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身子。
    楚宜桐面沉如水,定定的看着崔二朗开口说道:“崔二郎,本县今日审你,自然是证据确凿,你勾结山匪,危及砦门百姓,论罪当诛!”
    “县尊,崔二郎出言不逊,咆哮公堂,理当杖二十。”站在一边的关早和抬眼看了看崔二郎,云淡风轻的提醒了一句。
    “大人,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儿吧~~~”崔老太听到这一句,终于抗不住,扑向崔二郎便凄凄的冲着楚宜桐求饶了起来,“我招,我什么都招,大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求大人饶了我儿吧~~~我就……就这么一个儿子了啊~~~”

  ☆、209幕后

“恭喜你,从此自由了。”
    朱月暖浅笑着站在大堂门口看着尤翠和崔乐,坦然的接受着还未离去的百姓们各种目光的探视。
    “谢谢~”尤翠眼中有泪,紧紧牵着崔乐的手朝朱月暖深深一个鞠躬。
    崔乐懂事,扒开尤翠的手,郑重其事的冲着朱月暖深深一鞠,满怀期待的看着她,涨红了脸问道:“他们都说你功夫高,你能做我的师父吗?”
    “你想跟我学功夫?”朱月暖有些意外,打量着崔乐一番,笑道,“学功夫可不是什么安逸的事啊。”
    “我不怕苦。”崔乐拳头紧握揪在裤边上,紧张却又坚定的看着朱月暖,“我要学功夫,保护我娘,打跑那些抢东西的人!”
    朱月暖静静的看着崔乐,神情渐渐严肃起来,好一会儿,她才认真的开口说道:“我不收徒。”
    崔乐的脸顿时又红变了白,拳头紧了又紧,眼睛紧紧盯着朱月暖,嘴唇动了动,又紧紧的闭上。
    “不过,从明天开始,你可以跟着你娘一起来校场,能学到多少,便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朱月暖话锋一转,缓缓的笑,说完也不管崔乐是什么反应,径自看向尤翠,“给你三天假期处理完家中琐事。”
    “是。”尤翠眼中满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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