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贵荣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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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之大,让朱月暖都吓了一大跳,一时反应不过来,只一愣一愣的看着他。
“桐儿,出什么事了?”李玉娘急急跑到了门口,叩着门问道,她身后还跟着两个脚步声,显然是楚家其他人跟了过来。
“娘,没什么事。”楚宜桐听到问话,才觉得自己失态了,有些不自在的避开朱月暖的目光,抬头冲着紧闭的房门应了一句。
“刚刚听你说什么婚姻大事,真的没事吗?”李玉娘还是问了一句,语气间满是不安。
朱月暖抬眸看了看楚宜桐,笑着应道:“楚伯母,楚兄同我讲古呢,说得兴起,惊扰了诸位,实在不好意思。”
“娘,真没事,你们去忙吧。”楚宜桐此时已缓了脸色,快步过去开了门,温言解释道。
李玉娘和楚重锤以及另一个少年立即往里面看了看,才缩了回去。
“让客人多吃些酒菜,你瞧瞧你,一说得兴起,也不招呼着些,菜都要凉了。”李玉娘低声的叮嘱着楚宜桐。
“娘,我知道了,您去歇着吧。”楚宜桐把几人劝了出去,合上门匆匆回到原位坐下。
朱月暖只浅笑着,正一杯接一杯的饮得高兴。
“除了这个办法,没别的了吗?”楚宜桐瞧了她半晌,缓缓坐下,又是那个温文尔雅的俊雅书生,只是那语气却比平时低了些许。
“若有,她便不会走这一步棋。”朱月暖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楚宜桐沉默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的摩着酒杯边缘,若有所思。
朱月暖也不去打扰他,径自吃着酒菜,时不时的瞧他一眼,但,她放在膝上的左手却不自觉的攥了起来,呼吸也情不自禁的放轻。
“若,我去应局,离扬兄可能助我?”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宜桐突然放下举了一半的酒杯,目光亮亮的看着朱月暖问道。
“当然能!”朱月暖一愣,随即松了口气,重重的点头。
024开擂
清晨,揽桂镇便如煮沸的开水般沸腾了起来。
染锦布坊旁边的空地上已经搭建起了结实的擂台,擂台的最中间,竖着一根高约三丈的红柱子,柱子上下伸出八个分杈。
擂台前方也围起了不小的场地,四周挂满了染锦布坊的招牌,朱家仅有的家丁到了一半,维持着进出口的秩序。
朱月暖依然那副红衣、马尾、短靴的打扮,淡然的从内院出来,飒爽英姿引来染锦布坊里所有人的瞩目。
“真有人报名?”朱月暖边走边问着身边的悦茶。
“已经有三个人了,我盘问过了,都不是揽桂镇的,这三人,一人是个秀才,一人是个木匠,一人是个风水先生,年纪倒是不差上下,都是二十出头,我觉得,应该就是秦时宇安排的人。”悦茶说得细致,神情间也少了平时的嬉笑。
“秀才、木匠、风水先生……秦时宇还真会找人。”朱月暖嗤之以鼻,绕到了擂台后面,踏着简易的竹梯上了擂台,大大咧咧的缓步站到了人前。
“开始了开始了。”乱轰轰的人群中有人留意到了擂台上的动静,大声喊了一句,在场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齐齐看向擂台上的朱月暖,只片刻的静谥,顿时又响起了阵阵吸气声,随即,各处议论悄然而起,交织成一片嗡嗡的恍然:“原来朱家大小姐长得比二小姐还要漂亮!”
朱月暖带着浅浅的笑,习惯性的负手站在擂台上,目光平静的打量着擂下所有人。
擂台下方左侧位置,划分出了一溜的席位,此时,秦时宇等人正坐在那儿,除了他们,还有对此次打擂有兴趣的乡绅名流,品着茶,吃着瓜果点心,颇有兴趣的瞧着台上,而外面依然有不少的人往那边去,和楚宜桐一起举文社的几个学子在舒姚清的带领下也在后面走了进来,不过他们并没有加入秦时宇的行列,而是挤过人群站到右侧前面。
“小姐,楚公子没来。”悦茶来到朱月暖身边,瞧着下面的人群,莫名其妙的悄声说了一句。
“开始吧。”朱月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吩咐道。
悦茶点头,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前沿,冲着台下众人福身行了一礼,高声说道:“今日我家大小姐设擂招亲,在此先谢诸位捧场。”
环顾一周,见众人倒是挺给面子的安静听着,悦茶继续朗声说道,“开擂之前,我先说说此次的题局,本次开擂期限七天,共分九关,所有题都封存在九个盒子里,就放在这擂台中间的柱子上,除了第一关和最后一关,其余七关盒子都是随意放置。”
说罢,悦茶抬手示意了一下身边的柱子。
朱月暖有些无聊的侧了侧身,目光游离在擂台外的街上。
“每一关之前都有个小小的谜题,解开题才能拿到盒子,每个盒子都有机关,破开之后,里面放置的任务题卡才是每一关真正的题局,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提示哦,那里面的任务题卡不仅仅是指名每关是什么题,也隐含着下一关盒子的所在。”悦茶含笑继续介绍道,“接下来我再说说过关的奖励……”
“且慢。”这时,秦时宇身边的孙多福站了起来,冲着擂台上的朱月暖发问,“朱姑娘,你之前说的九关,如今怎么的有许多题?每关要先解题,再开机关,最后才是真正的题,这与你之前说的九题可不相符啊。”
“孙公子,我说的九关,可没说一共有几题,如今每关三题,也不过九关,怎么?孙公子怕了?还是某个人……怕了?”朱月暖似笑非笑的看着孙多福,说完之后她的目光扫向了秦时宇。
“若是怕了,就不要上擂了,省得丢人现眼呐。”舒姚清身后的学子起哄道。
“谁怕了?不过是问个清楚罢了。”孙多福冲着那边瞪了一眼,说道,“若说怕的人,怕是缩在了家里不敢出来了吧?”
“孙兄,你已经娶妻了,这擂台也没你什么事儿,你着的哪门子急啊?”
“就是,期限未到,谁怕了谁还不知晓呢。”
“以我看,孙兄怕了才是,哈哈,只怕是捞不到讨喜酒喝的机会了吧?”
“哈哈~~”
朱月暖看着台下两拔人唇枪舌剑,无奈的和悦茶看了一眼,转身离开:“开擂吧,我先走了。”
“小姐,你去哪?”悦茶连忙问道,“万一有人破了题,你又不在怎么办?”
“就凭他们?暂时还没那么快。”朱月暖淡淡的说了一句,径自背对着所有人挥了挥手。
“可是小姐……”悦茶追了几步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回身冲守在台边的家丁挥了挥手,朗声喊道,“开擂~~~”
接紧着,守在擂边的家丁“哐”的敲响了手中的铜锣。
悦茶这才转身追了下去,及时拦住了要回家的朱月暖:“小姐,你等等我。”
“这儿交给你了,我去瞧瞧那呆子在做什么。”朱月暖转身看着悦茶,神情无奈。
“小姐,你可别乱来。”悦茶很不放心的看着她。
“知道啦知道啦,你怎么比我娘还罗嗦了。”朱月暖连连挥手,赶着悦茶回擂上。
“那还不是因为夫人宠着你怕惹你不高兴……小姐,可说好了,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能以离扬的身份上擂,否则的话……否则的话……”悦茶纠结的皱着眉想了想,瞪着朱月暖威胁道,“否则我就告诉爷去,让爷收拾你。”
“知道啦,小管家婆。”朱月暖不客气的曲指弹了她的脑门一下,没好气的笑道,“那呆子已经开口请离扬帮忙,所以,我是帮忙去的,你再拦着我,那呆子要是过不了关,那到时候,你也不能拦着我上擂了。”
“……”悦茶顿时无言以对,只好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目送朱月暖离开,才嘀咕了一句,“小姐这是真看上楚公子了?”
“悦茶姐姐,有人上擂了。”守在一边照应的家丁匆匆寻了过来,客气的向悦茶禀报道。
“来了来了。”悦茶忙松下手,转身往擂台上走去。
025再访楚家
朱月暖回到屋里重新换上了离扬的装扮,从侧门悄然离开,顺着热闹的街,她很快就到铁匠铺前。
铁匠铺门开着,李玉娘如往常一样在收拾东西,抹着柜台和木架,只是擦拭的力道有些重,眉心也微微皱着,似乎有些不高兴。
“楚伯母,楚兄在家吗?”朱月暖打量了一下,走了进去,冲着李玉娘有礼的行礼。
“哟,是离公子啊,他在呢,就在书房。”李玉娘一愣,立即转身,看着朱月暖时才笑着招呼,“离公子请。”
“好。”朱月暖又是一揖,举步要往里面去。
“离公子。”李玉娘看到她进去,突然喊了一声。
朱月暖及时停下脚步,有些惊讶的转身看着李玉娘:“伯母有何吩咐?”
“离公子,若是方便,还请帮我们劝劝我家桐儿吧。”李玉娘犹豫了一下,微咬了咬唇,放下手中的抹巾上前两步,叹着气说道,“他呀,昨晚与我们说要去应朱家大小姐的擂台,我不允,为此正与我置气呢,今早也不吃饭,把自个儿闷在书房里……唉,离公子还是桐儿带回家的第一个朋友,想来你们也是挺好的朋友,所以……麻烦离公子了。”
朱月暖越发的讶然,目光在李玉娘脸上流转,笑问道:“伯母为何拦着楚兄?是觉得朱姑娘不好吗?”
“朱姑娘很好,我只是觉得……觉得……”李玉娘说到这儿,脸上微有些尴尬。
“伯母所思,倒也是人之常情,以楚兄之才,来年秋闱,金榜高中极有可能,将来便是配一门皇亲国戚也是极有可能的。”朱月暖也不急着进去了,转过身笑呵呵的陪着李玉娘说话,一副了然的样子。
“皇亲国戚却是不敢想的。”李玉娘讪笑着。
“伯母为楚兄想的,完全在情在理。”朱月暖点头,继续说道,“只是伯母可曾想过,那些官宦人家的千金真的就合适吗?”
“这……”李玉娘不知想到了什么,微皱起了眉。
“伯母,有些话我作为外人也不便多说,但今日伯母所托,我便不能不为楚兄说上两句,若说得不当,还请伯母海涵莫怪。”朱月暖笑盈盈的趁机劝道,“楚兄有心去应擂,想来他心里对朱姑娘也是有些心思的,今日,伯母若硬是拦着,他去不得,心里置气,留下疙瘩,只怕反会影响明年秋闱,我觉得,伯母不如顺了楚兄的意,让他去试一试,我听说朱家大小姐设的题极刁,楚兄去试了,也未必能过得了,若过不了,他也好绝了这份心,如此,才能更安心的准备秋闱不是?”
“嘶~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李玉娘眨了眨眼,吸着气深思着,但随即又问,“那要是过了呢?”
“方才伯母不也说朱姑娘挺好的吗?”朱月暖勾了勾嘴角,笑问道。
“好是好,可是……”李玉娘不好意思的笑着。
“伯母是觉得朱家门楣太低?”朱月暖直接问道,也不用李玉娘回话,继续往下说,“伯母莫怪我说话直,我恰恰觉得,如今的楚兄与朱姑娘正般配,甚至,朱姑娘很可能还能助到楚兄秋闱科考,您或许还不知吧?朱姑娘之外祖,是溪聆镇岱山书院的院长,其大舅亦是岱山书院中极中名望的大先生,朱姑娘的小舅清淼先生更是名贯龙樾,楚兄的启蒙老师徐先生便是朱姑娘的姨公,如今,徐先生之长子、朱姑娘的表叔年初刚刚接任禹洋府知府,她从小跟着外祖身边,随清淼先生习文学武,这份才情眼界已经不是寻常官宦家的小姐能比,而且,她也没有那些官宦家小姐的坏毛病不是?”
李玉娘认真的听着,随着朱月暖的话,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朱月暖留意着她的神情,勾了勾唇角,忙又压了下去,一副为楚宜桐着想的样子:“当然,这些都是后果,更重要的还是楚兄的心结,伯母也不想因为此事让楚兄留下心结、母子离心的不是?眼见秋闱将至,我们作为家人、朋友,自当是为楚兄扫清一切障碍,为他明年应考铺平道路,而不是为他添堵,伯母您说我说的可对?”
“离公子说的有理……”李玉娘点了点头,长长一叹,正要说话,外面跑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边跑边喊:“楚婶婶,宜桐哥在家吗?”
朱月暖惊讶的回头。
来的小姑娘身穿一件桃红色袄裙,梳着双丫髻,手中还提着一个竹篮子,一双大眼清澈闪亮,似乎会说话般,此时,她也好奇的看向了朱月暖,眼中染了几分疑惑。
“晓音啊,你不是走亲戚去了吗?刚回来?”李玉娘看清来人,笑着招呼。
“是呢,我今早才回来的,诺,这是我给您和宜桐哥带的枣,是我舅舅家自己种的的枣树呢,可甜了。”莫晓音献宝似的送上竹篮子,眼睛余光时不时的瞥着朱月暖。
“晓音有心了。”李玉娘接过竹篮子,拉着莫晓音到一边,对着朱月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