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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大官人-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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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却一无所求;他未受十年寒窗苦;却主编《永乐大典》。他无书不精;无物不晓;每言必中;算无遗策……”说着不禁唏嘘道:“说他是大明第一奇人也不为过。”

    “这些我都知道;我是说他的近况;”王贤道:“比如他现在的脾气、性格。”

    “可以用八个字形容;那就是无欲无求、无喜无悲。”朱瞻基苦笑道:“但越是这样;就越难和他打交道。”说着压低声音道:“不瞒你说;我父亲对姚师执礼恭敬;实指望这位少师;能在自己学生最艰难的时候;他能说句公道话。但是去年……唉;情况那样危急;他竟还是一言不发;真叫人好生寒心。”

    王贤能听出朱瞻基对姚广孝有些不满;不过换了哪朝哪代;太子的老师都是铁杆太子党;姚广孝却不力挺太子。这对太子的打击实在太大……不光是少了一大臂助的问题;还会引人遐想;是不是姚广孝知道了皇帝的心思;才会和太子保持距离?

    有这位大牛做老师;太子非但没捞到什么好处;反倒惹了一身骚;朱瞻基当然有怨气了。

    “不过;我那二叔事后兴冲冲去拜访;却连人都没见着。”想到这茬;朱瞻基又笑了:“刘玄德三顾茅庐见到诸葛亮;我二王叔去了五次;每次姚师都正好不在庙里。其实知客僧是故意这么说的;可我那飞扬跋扈的二叔;就愣是不敢硬闯。”

    听了朱瞻基的话;王贤突然变得没信心了……自己冒昧去拜访那位大明第一奇人;不会也吃个闭门羹吧?

    “这我也不敢说。”朱瞻基对他的顾虑深以为然;最后竟然不负责任道:“随缘吧;要是你有佛缘;姚师自会见你;要是没有佛缘;姚师自然不会见你……”

    “你这话等于没说。”王贤白他一眼;心里却一叹;原来太子也好、太孙也罢;对自己能否见到并说服姚广孝;根本不抱希望……

     

正文 第二四六章 姚广孝

    翌日一早;王贤在闲云几个陪同下;来到皇城根儿下的庆寿寺。

    厩寺庙很多;但只有这座庆寿寺;是建在王公贵族的府邸间;因为它的前身;就是皇帝赐给靖难头号功臣的宅邸;却被姚广孝奏请改成了寺庙;然后自任主持;这才住在里面。

    据说原先他都是白天疮服上朝;下朝后就换回僧衣静修。不过这二年;皇帝念他年事已高;免他每日的例朝;只有大事才会召他入宫相商;所以绝大多数时候;这位大明第一奇人;都是枯坐在僧院里修禅;跟一般老和尚没有区别。

    所以王贤也没有预约;便直入寺庙山门;进去一看;寺内供着三世佛三大士;入山门左首是藏经殿;右首是转轮殿;中间经过毗卢殿;与寻常寺院无甚区别。若要说区别;就是寺院的香火着实不枉;王贤看过黄历;今日是上香拜佛的好日子;别处的寺院里估计早就满是善男信女;这处庆寿寺里;却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香客。

    “几位施主是来上香的?可真是来对地方了;”知客僧见到王贤几个;竟露出惊喜的神情;忙上前相迎道:“本寺的佛祖可灵着呢;甭管是祈福消灾、姻缘求子、升官发财;统统办得到”

    王贤这个汗啊;怎么感觉像是进了黑店;忙干笑道:“小师傅;我们是来拜佛的;不知请一炷香多少钱?”

    “什么钱不钱的;不要钱”知客僧陪着笑道:“还管你斋饭;我们寺里的素斋可是一绝;连皇上都赞不绝口”

    “呃……”王贤不信;要真这么好;这庆寿寺早就门庭若市了;怎么可能没人来呢。

    不过他是来求人的;挨宰也认了;便先应景儿给三世佛三大士上了香;两个小沙弥站在法案之侧;在他敬香时为之敲动钟磬;王贤心说;这肯定都得收钱。

    待起身后;知客僧便领他们到后头吃斋饭。

    热腾腾的几碗面端上来;闲云和吴为暗暗警惕;后者抢先吃了一口。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只见吴为咂咂嘴道:“还真好吃呢”虽然他的医术不如他爹;但面里有没有下毒;他还是尝得出来的。

    “那当然;”知客僧自豪道:“小僧说过;皇上尝了都赞不绝口呢”

    众人便放心吃面;一尝果然美味至极;本来只是应付一下;这下全都吃得连汤都不剩。灵霄意犹未尽;抹抹嘴;大声道:“小二;再来一碗”

    “好嘞。”知客僧之前八成于过跑堂;竟凑趣的应了一声。

    王贤这个汗啊;忙叫住知客僧道:“别理她;她眼大肚子小。”说着摸出一片金叶子;不着痕迹的递到知客僧道:“多谢大师赐斋饭。”

    “说了不要钱。”知客僧有些惋惜的递还给他道:“不敢坏了规矩。”

    看来是真不要钱;王贤就纳了闷了;那为啥就没人来上香拜佛呢?不过现在不是好奇得时候;他问道:“不知方丈今日在否?”

    “方丈自然是在的。”听他问方丈;知客僧脸上笑容敛去道:“但是不见外客。”

    “我有这个;不算外客吧?”王贤将那串菩提念珠亮出来。

    知客僧一愣;然后点头道:“施主在此稍候;小僧这就去禀报方丈。”

    过不一会儿;知客僧回来道:“方丈有请这位公子。”

    王贤等人便起身;其他人却被知客僧拦住道:“诸位留步;方丈只请这位公子过去;诸位不妨留在这儿吃面吧。”言语间再没了起先那种谦卑;变成了俯视众生的高傲。

    “你……”灵霄柳眉一竖;却被王贤安抚住道:“不用担心;这是道衍大师的道场;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那知客僧脸上;才露出算你识货的一丝微笑。

    王贤便将兄弟们留在食房;自己跟着知客僧;到了后院禅房。

    禅房中十分空旷;一尘不染;在知客僧的示意下;王贤脱了鞋;独自进去内室。

    便见个老旧的蒲团上;坐着个身匆色僧衣、须眉皆白的古稀老僧;但见他脸颊瘦削、一个鹰钩鼻、一双三角眼;虽然眼睑微垂;神光内敛;依然跟慈眉善目扯不上关系。

    “小子王贤拜见道衍大师。”不用介绍;王贤就敢肯定;这一定是姚广孝;赶忙深深施礼道。

    “坐。”姚广孝也打量了他一眼;声音苍老但不沙哑。

    王贤便跪坐在姚广孝对面的蒲团上;虽然宋朝以前;古人都是这样坐的;但王贤毕竟生活在明朝;一直是坐椅子的;现在换成跪坐还真不习惯。

    “念珠。”姚广孝又道;这次多了个字。

    王贤忙将那串菩提念珠双手奉上;姚广孝瞥一眼;却并不接;“那小子让你来的?”

    “不是。”王贤摇头道:“大个子把这串佛珠给到我;说来厩遇到天大的问题;都能到庆寿寺来求助。”

    “他可真看得起我。”姚广孝冷冷一笑道:“老衲区区一个和尚;也就能帮你念经超度;若是要捉鬼算卦;你得出门右拐;仙云观里找去。”

    “大师说笑了。”王贤笑道:“不是说本寺有求必应么?”

    “佛祖要真是有求必应;早让这庙里的香火盛起来了。”姚广孝冷声道。

    “那是他们自找的。”王贤却依旧淡淡笑道:“庆寿寺是佛祖的道场;他们心里拜得就是老主持;佛祖自然不会理会。”

    “……”姚广孝闻言瞥他一眼道:“你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王贤却摇头道:“我来拜的是老和尚;心里拜得也是老和尚。”

    “呵呵”姚广孝冷笑道:“想不到你年纪不大;还会打禅机。”

    “小子不懂什么叫禅机;”王贤笑道:“我只是有什么说什么。”说着深深施礼道:“小子真是有天大的难处;恳请大师施以援手。”

    “……”姚广孝脸上的笑容敛去;缓缓道:“有这串佛珠在手;锦衣卫不敢为难你。”

    “但小人为得不是自己。”王贤低声道。

    姚广孝并不意外;垂着两道寿眉道:“那就是为周新而来?”

    “是。”王贤给姚广孝重重磕头道:“恳请老和尚救救周臬台;他是一心为民的好官啊”王贤磕头的次数也不少了;只有这次是诚心诚意的。

    “我不是佛;也不是菩萨……”姚广孝却缓缓道。

    “但您是大明朝唯一能劝得动皇上的人。”王贤重重叩首;沉声道:“我们周臬台不畏强权、为民请命、如今犯了天颜、下了诏狱、危在旦夕。老和尚这些年多行善事;定知道救我们臬台一人;就能活一省百姓;这份功德之大;简直无以伦比”

    “呵呵……”姚广孝被他逗乐了;“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感情我不救周新;就是多大的罪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贤赔笑道:“不过要是周臬台死了;浙江百姓的下场;必然更加悲惨;老和尚心下肯定不忍。”

    “我要是有恻隐之心;就不是姚广孝了;”姚广孝却冷笑道:“周新执法犯法、死有余辜;至于浙江的百姓;也未必就会像你说的那么惨……锦衣卫只盯着官绅富商;哪有空理会寻常百姓。”

    “老和尚说的太绝对了;城门失火必会殃及池鱼;何况官商富绅也是百姓。”王贤摇头道:“当初老和尚能给方孝孺求情;为何今日就不能给周臬台求情?”

    听王贤提及方孝孺;姚广孝目光一黯;那是他心底永远的痛。但老和尚丝毫都没流露出来;只是淡淡道:“周新能跟方孝孺比么?”

    “方孝孺是不是读书人的种子;我不知道。但我们周臬台却是大明朝的良知无疑。”王贤朗声道:“如果皇上杀了周臬台;将来必定追悔莫及而一旦此案铸成;大明朝将被特务政治所笼罩;再没有敢抗衡锦衣卫的官员了”

    “危言耸听;方孝孺死了;读书人还是一茬接一茬。”姚广孝哂笑道:“你不要学我当年大言不惭。”

    “不一样的;”王贤朗声道:“两汉唐宋的皇上;都以御史驭下;本朝却仰赖特务;锦衣卫固然比御史顺手;但用之久矣;置国法于何地?当今皇上权威无边;自然不怕锦衣卫作怪;但传之嗣君;难保不会尾大不掉。到时候人人自危、君臣离心;一旦国家有事;如何保证臣民的忠诚?”

    “……”起先姚广孝只把王贤当成个有小聪明的家伙;并没放在心上;但听了他这番胆大之言;不禁重新审视起这个年青人来:“你学的不是程朱。”

    “我虽然是秀才;但学问上不过尔尔。”王贤坦白道:“不敢自称圣人门徒。”

    “朱熹算个屁的圣人;”姚广孝不屑的哼一声;似乎对朱圣人很不感冒。又问道:“你师承如何

    “是翰林院的魏文渊魏学士。”其实魏源也在厩;但王贤进京以后;就开始到处上访;这种时候;自然不好牵连到魏老师;所以一直没去登门拜访。

    “魏源那种书呆子;怎么可能教出你这种学生?”姚广孝摇头不信道。

  

正文 第二四七章 同属异类

    “可能老和尚对家师有些误解。”王贤笑笑道。

    “呵……”姚广孝哂笑一声;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语调有些凄凉道:“方孝孺最终还是死了;而且还是瓜蔓抄……”

    王贤突然有些明悟;似乎朱棣对建文忠臣的杀戮;对姚广孝的打击很大。他轻声道:“周臬台和方孝孺不一样;他的忠诚是对今上的。”

    “嗯。”姚广孝点下头;又摇头道:“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除非周新向锦衣卫低头;不然谁也救不了他。”

    “他不可能向锦衣卫低头的。”王贤当即摇头道。

    “所以说是一样的。”姚广孝重又垂下眼睑道:“这世上有一类人;实在是不可理喻;方孝孺是;周新也是。”

    “既然不可理喻;当初老和尚为何要救方孝孺呢?”

    姚广孝却淡淡道:“事实上;当年我只是在入城前;这样对皇上一说;后来皇上杀他、炮烙铁铉等人;我都没再说过话……”

    “那也请老和尚这样对皇上一说。”王贤却不屈不挠道。

    “……”姚广孝眼中赞赏的神色转瞬即逝;目光再次转冷道:“要是你一进京就来找我;说不得我会进宫一趟。但你折腾到现在就算有这串念珠;我也不能跟皇上开口了。”姚广孝何许人也;怎会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出面;无疑会被看成站在太子这边;这是他所不喜的。

    “这……”王贤发现;自己那点算计在这老和尚眼前;根本无所遁形;人家早看得一清二楚了;想扯大旗作虎皮;根本没门索性也不狡辩;坦诚道:“对我来说;帮人就是帮自己帮周新是这样;帮太子也是。”

    “倒是敢说实话”姚广孝沉默刹那;挪揄道:“你就那么看好太子?”

    “是;太子是国本;况且还有太孙;我相信皇上不会将社稷大事视为儿戏。”王贤坦率道:“今日太子龙困浅滩;我若能施以援手;将来飞龙在天时;我便赚大了。”

    “……”姚广孝桀桀笑起来道:“够坦率;够无耻”然后紧紧盯着王贤;看得他直发毛;这才又问道:“你为什么不怕纪纲?”

    “吾未闻锦衣卫指挥使有善终者。”王贤淡淡道:“纪纲比之毛骧、蒋献若何?焉有不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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