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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大官人-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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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伍家人都在灵堂守灵,那黑衣人还在屋顶耐心潜伏到四更天,人最困倦的时候才悄然爬到后宅,摸入空无人的堂屋,翻箱倒柜检查起来,却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搜着,直到他摸到箱底的柄鲨鱼刀鞘的单刀……他便随手将那柄刀拎了出来,不禁愣住了。

    内家高手目力极好,哪怕是黑夜也能看清东西,黑衣人便是个例。他细细端详,只见这把刀比单刀要长,比长剑略短,而且刀柄颇长,可双手持刀。黑衣人手握柄,手持鞘,缓缓将长刀抽出,便见如剃刀般厚背薄刃的刀身,闪着疹人的寒光。

    ‘好口百炼绣春刀!’黑衣人暗赞声。他对这柄刀点不陌生。因为胡潆身边的锦衣卫,每人都佩戴这样柄!这是锦衣卫的制式兵器绣春刀,锦衣卫可以不穿飞鱼服,但不能不佩绣春刀!

    他知道绣春刀是刀神品,每柄都钢制极好,千锤百炼,所以刀锋犀利无比。双手持刀,刀砍下,足可把整只马头砍断!

    哪怕是富强的明帝国,也无力将这样的宝刀装备部队,只有天亲军锦衣卫,才会人手柄!

    也正因其珍贵,据说军器监在锻造时,会将每个人的名字刻在刀身上,人刀!

    将刀竖起,黑衣人凝目盯着刀身巡梭片刻,倒是发现了刻字的地方,却看不清字迹……毕竟是摸黑,能看清轮廓,就已经很逆天了。

    暗叹声,黑衣人从怀摸出枚夜明珠……这颗就比这套宅贵几十倍,黑衣人却拿来照明。好吧,夜明珠本来就有这功能……

    将蒙蒙亮的夜明珠凑近了刀身,黑衣人终于看清了字迹,这才收起夜明珠,将刀入鞘,放回原处,检查下没有留下痕迹,黑衣人便如游鱼般从后窗出去,几个纵身便离开伍家,消失在苍茫的夜色。

    那黑衣人离去不久,竟又进来个黑衣人,也开始翻箱倒柜,同样是无所获……直到找到那柄压箱底的绣春刀。那黑衣人抽出刀来,同样发现看不清上面的字。竟同样摸出枚夜明珠,看清上面的字后,收起夜明珠,将刀入鞘、放回原处、检查下没有留下痕迹,如游鱼般从后窗出去,消失在夜色……如果有谁目睹这两幕,定认为要么自己出现幻视,要么就是那黑衣人有毛病,遍不过瘾还得再来次……其实根本就是两个人……

    后个黑衣人在县城转了圈,确定没有人盯梢,才回到停靠在河边的艘游船上。

    船上灯光昏暗,没有美姬相迎,只有个黄发老者。

    黑衣人扯下面巾,露出张冠绝人寰的俊脸,正是那无缺公韦无缺!

    黄发老者伺候他解下夜行衣,换上惯常穿的儒袍皂巾,缓缓道:“这种事交给老奴就好了,何劳少亲力亲为?”

    “横竖没什么危险,”韦无缺坐下,端起茶盏呷口铁观音,笑道:“全当解闷了。”

    “呵呵……”黄发老者笑道:“少玩得还算开心?”

    “不错。”韦无缺笑道:“那武当小的轻功不错,可惜是个雏儿,自以为警觉,却顾头不顾尾。我在他身后呆了个时辰,都没发现我。”

    “那是自然,孙碧云那老鬼功夫虽高,但教徒弟的本事,比起本教是拍马不及。”黄发老者笑道。“何况少自幼经历过多少磨练,岂是那种养在深闺的小可比?”

    “呵呵……”韦无缺笑笑道:“幸亏当初没把那王贤杀了,这小实在太聪明了!”顿下道:“不过他还是敌不过师傅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看来是收获不小。”黄发老者笑道。

    “嗯。”韦无缺点点头道:“我在伍家发现了柄绣春刀,上面刻着伍天希的名字。”

    “伍天希……”黄发老者道:“似乎是那吴绍元的父亲。”明教毕竟不是官府,查阅档案要困难些。

    “很可能。无论如何,吴绍元都跟锦衣卫脱不开干系。”韦无缺缓缓道:“只是不明白,锦衣卫折了探,为何仍按兵不动?郑家既然知道被锦衣卫盯上了,为何还不把那人送走?”

    “前个问题不难解释,”黄发老者笑道:“伍天希好像当过粮长,据说当时所有粮长,都被朱重收为锦衣卫密探,赐给腰牌印信等物,那把刀应该就是这么来的。”顿下道:“但后来朱元璋兔死狗烹,解散了锦衣卫,那些密探失去了组织,也不被朝廷承认。直到燕王篡逆后,重建锦衣卫,才有些密探陆陆续续回归。伍绍元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但浙江没有锦衣卫的机构,他得进京去拜衙门!又怕人家看轻了,故而想立个功重返锦衣卫,也好得个好的位!

    “那么说,锦衣卫很可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韦无缺恍然道:“后条的话,是不是也是伍绍元身份藏得太好,郑家人也没发现?”

    “很有可能。”黄发老者颔首道。“伍绍元的身份,应该没有被识破,郑家才有会有心情,稳坐钓鱼台。”

    (未完待续)

第一五九章 业界良心

    浦江县署西衙,典史厅书房中,王贤与一身黑衣的闲云少爷相对而坐。

    “已经很清楚了。”王贤沉声道:“我询问了伍绍元的生意伙伴,他们说有一次货物在被淳安扣住,伍绍元去淳安县衙走了一趟,那边就乖乖放行了,从此再不敢拦他们家的船。”顿一下道:“一个童生有什么本事,能让外县不敢拦截?他锦衣卫的身份是最合理的答案。”

    “他不会是朱九那帮人派来的吧?”闲云眉头紧锁,胡大人的意思,是将锦衣卫排除在此事之外。

    “不是的。”王贤摇头笑道:“那个何常,你还记得么?就是他这种情况。”

    “嗯。”闲云明白了:“那郑家应该知道了吧?”

    “很可能已经知道了。”王贤道:“伍天希当年和郑棠是同乡好友,他的身份对郑棠应该不是秘密。后来伍天希早亡,伍绍元又年幼,郑家才接过伍家的粮长之职。也正因为有这段渊源,郑家才接受伍家的求亲,让伍绍元入赘。”顿一下道:“只是没想到,伍绍元竟然从郑迈的儿子那里,知道了点什么,继而想拿郑家当投名状,回归锦衣卫……这才不得不让他消失。”

    王贤还有一条没说,这也可以解释,伍绍元为何放着如花似玉的美娇妻不碰?他不是天阉也不是兔爷儿,而是要和郑家划清界线,以免到时候撕扯不清。弄不好就是因为这一反常,才会被郑家怀疑上的。

    “这样的话,那人会不会离开浦江了?”

    “不太可能。”王贤摇头道:“我仔细想过,那人之所以藏在浦江,而不是别处,是有原因的。”

    “除了这里有江南第一家,可以为他提供掩护外,还有什么?”闲云沉声问道。

    “这里的地形。”王贤沉声道:“浦江,乃至金华府都大山连绵,直通闽赣,一旦有jǐng,他可以迅速躲进山里,逃往江西福建,就是大军围捕都不怕。”

    “嗯。”闲云轻声道:“要是安全的话,其实去云贵安南,更安全。”

    王贤摇摇头,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其实道理很简单……那里太偏远,去了就等于自我放逐。

    “那么我们下一步,是找到这个郑桧么?”闲云沉声问道。

    “是,但很困难。”王贤道:“就算郑伍氏守口如瓶,郑家也会雪藏郑桧的,我们只能外松内紧,静待他出现了。同时看看,郑伍氏会不会带给我们点惊喜。”

    “一味守株待兔么?”闲云微微蹙眉道。“不是说要钓鱼么?”

    “先等等吧,现在钓不着鱼的。”王贤打个哈欠道:“睡了,熬夜会有黑眼圈的。”

    “你是男人。”闲云无语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么。”王贤不理他,径直到里屋睡了。

    闲云在外间床上打坐。身处险地、危机四伏,为了保护王贤的安全,他兄妹俩一人一宿轮流值夜……冇

    虽然说要守株待兔,但王贤却不得闲,因为县里收秋税的rì子到了……去年的一幕幕仍记忆犹新,今年又摊上个酒鬼上司,王贤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过他好像多虑了…

    王贤还没来得及派人下乡催收,那边各区粮长已经来衙门报告,说税粮全都收好装船,已经运到县里了,请官府前去查验。王贤听了,半晌合不拢嘴,想在富阳时,收个税比杀了那些粮长还难,这边倒好,催都不用催。两县是临县,差距咋这么大捏?

    本着注会那颗多疑的心,王贤带户房人前去查验,结果查来查去,绝无缺斤短两、以次充好的现象,更别说掺沙子、沙子之类了。而且人家还很懂事……该给衙门陋规常例,一点也不少给。

    不只是一个粮长,全县所有粮长都这样,简直堪称业界良心!弄得本想大展拳脚、继而立威的王典史,吊在半空不上不下,好个yù求不满。

    “二老爷,没问题了吧?”见他恨不得把米粒数一遍,几位粮长小心问道。

    “没问题了。”王贤黑着脸,背手下了船。

    “我等在杏花楼略备薄酒,请二老爷赏光?”粮长们讨好笑道。

    “本官累了,”王贤却不给面子,只对帅辉两个道:“你替我去吧,别让人家浪费了。”说完便坐上轿子,回衙去了。

    “是。”帅辉两个应一声,待王贤起轿后,对众粮长笑道:“瞧得起我们兄弟不?”

    “二位爷哪儿的话!当然瞧得起!”众粮长这个汗啊,这俩小子是混混出身什么?怎么流里流气的。其中一位叫郑流的,是领了任务和两人套近乎的,自然曲意奉承道:“早就想和二位爷亲近,只是二位须臾不离二老爷左右,一直没得机会。”

    “这不机会来了?”帅辉嘿嘿笑道:“还等什么?”

    “请上车!”粮长们便簇拥着二人,分乘几辆马车,来到本县最好的杏花楼上,一番觥筹交错、杯盘狼藉、猜令划拳、喧腾酬酢……把这俩小子哄得心花怒放。宴后,郑流又请他俩去县里最好的青楼红翠阁,继续莺莺燕燕、温香软玉、眠花宿柳、乐不思归……比在西衙里挑灯夜读、死记硬背的王大官人,不知要幸福多少倍。

    两根牛油大烛,照得书房里亮堂堂,王贤端坐桌前,正在奋笔抄写一篇程文。自从魏老师传授他速成大法后,王贤便坚持背诵范文不辍……闲暇时早晚各背一篇,公务繁忙时也要抽空背上一篇。就连去郑宅镇那天,他都在路上完成了功课。

    王贤拿出当年考注会的劲头来,又有科学的记忆方法,倒不觉着多么辛苦。可是他的举动在旁人看来,就忒不可思议了……虽说苏老泉二十七始发愤,但人家也是从小读书,只是没那么用功罢了。王贤却是彻彻底底的零基础,从十七岁才开始读四书、学八股,是不是太晚了点啊?

    何况苏老泉一辈子都没考中,后来还是人家实在不忍心,才赏了他个官做……而王贤现在已经是官了,虽然未入流品,但可正常叙迁,以他区区十七岁的年纪,将来升到知府也是有可能的。何苦还要头悬梁、锥刺股,遭这份罪,去挤那独木桥呢?

    灵霄盘腿倒坐在官帽椅上,两臂搭在椅背上,歪着头打量王贤,一看就是半个时辰。看得王典史实在受不了,头也不抬道:“我脸上有花么?”

    “有灰。”灵霄嘻嘻笑道:“小贤子我问你,为啥还要拼命读书呢?”

    “当然是为了考秀才,难道还是做学问?”王贤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姓。

    “考秀才干什么?你又考不中举人……”灵霄特意了解了一下,发现和典史比起来,秀才很没用的。

    “喂,别打击人好么。”王贤郁闷的瞪她一眼道:“虽然你说的是事实。”秀才毕竟名额多,若有提学大人照顾,还有些希望,至于考举人,王贤从来都没奢望过……这可是浙江啊!大明科举死亡之组,光靠死记硬背是没戏的……

    “那还考什么秀才?”灵霄嘻笑道:“再说你不是讨厌酸秀才么?”

    “个人感观是一回事儿,具体去做又是另一回事儿,”王贤摇摇头:“你这种含着金汤匙生下来的家伙,不会明白的。”

    “你不说我怎么明白?”灵霄探冇着身子,凑近了王贤道:“说说啊……”

    “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这种出身底层的人,必须要抓住~切上进的机会,才能不被人踩在脚底下。”王贤嗅到一股少女的清香,不着痕迹拉开距离,轻叹一声道:“考中秀才虽然对我没什么直接的好处,却可以让那帮正途出身的上官,不会老想着打压我。毕竟,我也算读书人了……”

    “谁打压过你?”灵霄气愤的挥舞着小拳头道:“告诉我,本姑娘替你报仇!”

    “等到被打压就晚了,未雨绸缪而已。”王贤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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