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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相公,别这样-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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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小妾的儿子,幸亏有这么个儿子,否则不等变卖家产,就得被兄弟们把家产夺了。”
  “……”砚泽觉得父亲也没说清楚:“姨父是哪种横祸离世的?”
  “唉,他做的不是干净买卖,常在河边走,一朝湿了鞋。那些海上来的东西,偷偷摸摸的几经人手,你欠我的银子,我欠你的祸。其中多少笔乱账,就不说了,反正是得罪了其中一个亡命徒,找了你姨父的麻烦,伤的太重,人没救回来。”萧赋林道:“还是咱们家做干净生意,钱来的安稳。钱来的快,命去的也快。”
  砚泽纳闷:“姨妈为什么不去舅舅家?”母亲的娘家兄弟虽说生意不如萧家大,但也有摊子事业。
  “哼哼哼。”萧赋林露出一副‘洞悉一切’的表情:“那是因为你舅舅家没合适的儿子女儿给她们算计!”
  寄眉暗暗咧嘴,看来董姨妈是准备把华珠嫁进萧家,或者让那位小少爷娶个萧家的女儿,攀上女儿亲家的关系,找个栖身之所。这的确是条办法,要不然孤儿寡母的,带着无数家资,外面有虎视眈眈的董家兄弟等着吃了他们,不找个依靠,的确没法过日子。
  “……”砚泽也同意他爹的看法,不住的点头:“确有可能。”
  萧赋林道:“你娘想留他们,我可不想,你也少搭理她们,过段日子见没机会,人就该走了。”连桥在世的时候,据说里外说了算的,全是他媳妇。不管谁家找了这么个亲家母,都够受的。况且董家那边也不好项羽的,兄弟间有账目银子没算清,董家母女带银子远走了,早晚要上门来要钱,到时候可是个大麻烦。
  “我看华珠也到年纪了,没找婆家吗?”
  萧赋林连连叹气:“你姨父遭难那天,就是跟他亲家和未来的女婿喝酒,三人谁也没逃了。这事闹的很大,官府压着不让走漏消息。直到前段时间,调兵把匪剿了,你姨妈才匆匆收拾家当直接逃奔咱们这来了。”
  寄眉抽了口冷气:“够惨的……”
  砚泽大一早听了这么多惨绝人寰的消息,这会也郁闷。但他和姨妈表妹自小没见过几次,关系疏远,如听陌生人的不幸,感慨了几句,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萧赋林看出儿子病了:“你要是真不舒服,就和你媳妇先回去罢。”
  砚泽道:“我回去了,姨妈回来要怪我不懂礼数,不敬长辈。”
  “唉,那董家儿子是个风一吹就倒的,你姨妈和你娘在那边忙乎,不知要几时才能回来,你又病着,不适合过去,先回去罢,会去罢。”待儿子和儿媳妇回去了,他则装作刚从外面回来,去那孩子处瞧了一眼,被几个女人哭的头大,赶紧又走了。
  —
  回到自己屋后,砚泽鼻子不通气,嗓子发紧,老老实实的喝了汤药,躺下休息了。寄眉则守在一旁,与他轻声说话。
  砚泽笑道:“刚才华珠叫我一声表哥,把我叫懵了,我心想我表妹在我身边,我又哪蹦出来个表妹?”
  “你心里有我呗,都不记得别人了。”寄眉瞅着他的眼睛笑道:“你看你,生病了,话还这么多。”努努嘴:“别说话了,休息吧。”
  砚泽听话的闭上眼睛,安静的躺了了一会,忽然睁眼道:“你说华珠订婚了没有,若是订婚了,她未婚夫死了,她几乎可以算是嫁过一次,如今是个寡妇。她还有父孝在身,谁想娶她,也得等年头。这娘俩都死了丈夫,可真不吉利,难怪我爹不想接纳她们。”
  “命运如此,又不是她们想的,孤儿寡母的,任谁看着都要说可怜。”寄眉叹道。不过董姨妈现在腰缠万贯了,那儿子又不是亲的,恐怕多数银子要留给女儿和女婿。
  他瞄着妻子,见她垂首颦眉间的略带忧愁,明艳间带几分我见犹怜的可人颜色,心头一热,爬起来在她唇上吻了下:“寄眉……我……想……”然后就见妻子瞪大眼睛愣愣的看他。他只觉得鼻腔内一股热流,低头见褥子上落了滴殷红。
  下面不流,上面流。他摸了下鼻血,给妻子看:“你瞧瞧,看我憋的,你是不是得想个办法?”


☆、第六十章

  寄眉自从有了身孕,表哥在她心里早就往后排去了;此时只觉得他麻烦;不想应付他了。她掏帕子给他擦鼻血:“好的,我想……我觉得你是睡热炕;上火了。从今晚起;咱俩分开,你睡炕梢去。”
  他握住她的手,往她脖子那嗅了嗅:“装傻是不是?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那她索性装傻好了,眨眨眼,不解看她:“我怎么了?”
  他揩着她光滑的脸颊:“当然是怕你伤心,我忍着不去碰别人,我辛辛苦苦了这么久;你是不是也该稍有感动了?”手向下搂住她的腰:“我之前亏欠了你;想现在尽可能的弥补你。”
  寄眉其实不大懂他的意思。刚成婚那段时间,他对她冷嘲热讽,可以算是他亏欠她的。但所谓的弥补是他在她怀孕这段日子‘守身如玉’‘忍饥挨饿’,这都哪跟哪儿呀。不过,他既然送出了‘这份情义’,她就接着好了。
  她莞尔:“你的意思是,以后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只有你我吗?”
  “你愿意么?”他鼻尖碰着她的鼻尖,低声道。
  决定权在他,女人哪有选择的余地,她又不能找除了他之外的其他男人。寄眉笑:“本来就只有咱们两个人,姨娘通房压根不能插在咱们中间。”一般来说小妾通房是不能干涉男女主人的关系的,但事无绝对,碰上强悍的妾室,往往能叫正妻着实痛苦一番。
  萧砚泽觉得她有道理,挑挑眉笑道:“那倒是,不过,我连妾也不纳了,你开不开心?”
  她一撅嘴:“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他再忍不住,抱住她滚到一起,含着她的耳垂低语:“你在讨好你,你听不出来么。我说这么多好话,你却还无动于衷,你是想逼死我么?金子银子你都有了,我再能给你的,也就只有这片心了。”
  “……”她一双明眸,清清亮亮的。心里忽然涌起那么一丝感动,像表哥这种人,居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哪怕是为了叫她服侍他,也是动了心思的。甜言蜜语不能当饭吃,但偶尔听一听,愉悦身心也是不错的。
  砚泽这时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我现在说这些,好像我是为了达到目的,故意甜言蜜语似的。”
  她笑着摇头:“我知道你只是有感而发,我是你的妻子,为你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说完,缩了缩脖子羞答答的笑道:“……不过,这次,我再咬到你,可不许怪我。”
  他瞅着她道:“我不会怪你,但也请你千万小心。”
  她抿嘴偷笑,点了点头,去解他的裤子,突然砚泽摁住她的手,笑眯眯的道:“一想到你眼睛好了,能够看到,还让你这样……”摸了下鼻尖,假惺惺的道:“我还真点不好意思。”
  “……”寄眉眯着眸子:“那算了。”
  砚泽赶紧道:“别!”然后笑眯眯的等着她行动。
  她之前懒得顾及他,所以明知道他憋闷的难受,但他没开口,她就假作不知,放任不管。但这会,他求她了,她就按他说的做了。之前眼睛看不到,都替他做了,如今眼睛能看到,自然不在话下。与上次不同,这次他没招惹她,于是也就没捉弄他。
  事毕后,叫人进来,寄眉做了清理,他满怀‘感激’的将她搂在怀里,不住的道:“眉儿真好,眉儿真乖。”在她眉心轻轻吻了下,然后盯着她的眼睛看,良久又笑道:“你说,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
  她没吭气。这时砚泽笑着把人往怀里又揽了揽,心满意足的睡了。烦心事先抛掷一旁,这一刻,享受温馨幸福。
  —
  转天,砚泽退了热,按照寄眉的话说,又恢复成了一个活蹦乱跳的‘色鬼’。最近事情多,每天早出晚归,有的时候能回来的早,也要拖到天擦黑,全因他记得父亲的叮嘱,避免给母亲问安的时候,碰到董家母女。
  这日飞飞扬扬的下了一天的雪,傍晚回来的时候,见妹妹舒茗从自己院子出来,她脚缠的越发好了,因为最近半年走路越发困难了,进出全要奶娘抱着。
  舒茗攀着奶娘的脖子,见了哥哥,乖巧的竟要下地。砚泽高兴的摆摆手:“行了,老实别动了,天寒地冻的,赶快回去吧。”往里自个院子瞅了眼笑道:“来找你嫂子下棋吗?”
  舒茗撇了撇嘴,扭了扭身子道:“不是下棋,就是出来溜达溜达。舒蓉跟华珠整日哭哭啼啼的,好烦人的。”
  华珠和舒蓉差两岁,她俩有话说,况且她俩都是未出阁的女儿,其他女眷皆是人妇,走动不大合适。砚泽道:“舒蓉不是挺爱说爱笑的么,跟着你董表姐哭什么?”
  舒茗撅嘴气哼哼的道:“反正我不喜欢华珠表姐,她什么时候走呀?她到哪哪都乐呵不起来。行行行,就她死爹了,在她面前就不能笑吗?!”
  “呦,火气不小啊你。”砚泽看了眼奶娘。
  奶娘也很无奈:“董姑娘常和舒蓉小姐走动,今天俩人又说梯己话,咱们小姐在一旁逗猫笑了声,那俩人就……”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自明。
  “就凶我!哼!”舒茗气鼓鼓的道:“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奶娘道:“老奴就带小姐出来透透气,来大少奶奶这儿坐一会。”
  这时砚泽侧身看到舒茗身后的小丫鬟捧着个翡翠笔屏,这笔屏今早还摆在寄眉案头的,这么快就易手了,他哭笑不得:“你真是贼不走空啊,每次到我这来,你都得顺走点东西。”
  舒茗扭了扭脖子:“嫂子给我,怎么能说我是贼?!我也不是谁的东西都要,华珠姐姐的东西,我还不稀罕呐。”
  砚泽道:“嗯嗯,我们给你东西,还得看大小姐你的脸色。对了,你为什么不要华珠的东西?稀奇。”
  “就她漂亮,就她脚缠得好,就她的东西好,嘁,当她是谁啊?”
  “……”明白了,来个处处强过她一截的表姐,妹妹嫉妒了。他叹道:“你可真难伺候,大脚的你不喜欢,小脚的你也不喜欢。”
  舒茗搂着奶娘的脖子,委屈的道:“谁说的,我可喜欢嫂子了呢。”
  这时嗖的吹来一股冷冽的风,砚泽便不跟妹妹说话了,对奶娘道:“外面冷,带她回去罢。”奶妈便抱着舒茗小姐走了,当然还有那笔架。
  砚泽一边往院子走,一边摇头想,妹妹这样子,再不管教好,以后可怎么嫁人,嫁人可怎么了得,见谁的东西都想往兜里揣。
  进屋后,见妻子在坐在软榻上看书,他一把将书抽走:“你怎么又给舒茗东西,把她惯坏了。”
  当然是为了拉拢小姑子了。寄眉温笑道:“我可怜她缠脚辛苦,见她这么点个小孩子,整日愁眉苦脸的,我就忍不住对她好些。不就是些物件么,她开心就好了。”
  “你倒大方,对谁都好。”
  “但我对你更好,不是么。”寄眉把书拿回来,指着其中一个字问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他瞅了眼:“不知道。”
  寄眉哦了声:“那明天去见老太太,碰到舅舅,我问他好了。”
  于是萧砚泽赶紧改口道:“认识,认识。立髻则思其心之正也;摄鬓则思其心之整也。就是说挽髻时,就要想到心是否与髻一样端正;束鬓时,就要考虑你的心是否与鬓发一样整齐。”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不知道?”
  “没看清。”他笑道。
  寄眉狐疑的嘀咕:“一听我要问舅舅,你突然就什么都知道了。他把我眼睛治好了,是我的大恩人,为什么连他也提防?”
  砚泽道:“不是提防他,他确实爱管闲事。你明天若是去问他问题,他一定以为我不学无术,不能帮你解答问题,转过头来就得教训我一顿,你信不信?”
  “……不信。”她咯咯笑道:“得试试才知道。”
  他搂着她,嬉闹道:“想故意坑我是不是?”在她身上乱摸,抚到她小腹,反复来回了几次,才笑道:“昨天我娘还说,叫你少吃点滋补品,否则胎儿太大了,生起来困难。”
  寄眉认真的点头:“嗯,恐怕婆婆这是经验之谈。”
  “呦呵,顶嘴是吧?”顾及她的肚子,不敢闹的太厉害,还咬了她的唇做惩罚。
  翌日,风雪过后,天空放晴,砚泽把寄眉带到老太太那里就出门办事了。
  寄眉来的最早,老太太刚醒,她陪老人家吃了早饭,又说了好一会子话,平日这时,舅舅应该过来了,但今日人却迟迟未到。正纳闷的时候,周氏领着华珠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萧赋清。
  寄眉心道奇怪,这三人怎么凑到一起了?
  “太太,舅舅。”她起身给两人问了安,又看董华珠:“董姑娘。”
  董华珠面容愁苦,一身素服,更显得清秀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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