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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相公,别这样-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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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冷笑道:“你别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得把你和孩子一并交给老爷子,治八叔的罪呐!”
  —
  他八叔被老爷子打的皮开肉绽的时候,砚泽并不在场。等一切尘埃落定,打听到八叔被关到柴房里了,砚泽才亲自捧着一顶香炉,叫下人打开柴房,笑嘻嘻的走了进去了。
  八叔趴在破席子上的,从背上到腿上一片血淋淋。砚泽抽吸一口冷气,假惺惺的道:“您还真是把老爷子惹生气了,也是。跟庄户老婆通奸,生下了孩子不说,居然还栽赃陷害我,幸亏我略施小计还了我自己一个清白,否则咱们家的辈分可真是乱套了。您疼不疼?”
  “你到底来干什么?”
  “给您送点好东西!”砚泽将香炉点好,笑眯眯的道:“燃情香,您不陌生的。起作用后,周身很敏感,身体内的血,流动的也应该蛮快的。所以……对疼痛的感觉也是加倍的。”
  他八叔欲哭无泪:“你……你真是……坏透了你……”
  砚泽谦虚的道:“你过奖了,不及八叔您。”将香炉置放好,起身就走。走了两步,就听他八叔在身后哀嚎道:“好侄子,这次是叔叔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罢。我当初耳根子软,人家一说,我就稀里糊涂的照办了。我真是一时糊涂,我压根就不该动这混账念头!我知错了!”浑身仅有的力气,全用在嘶喊上了,喊完后,不住的咳嗽,一咳嗽牵动伤口,又忍不住疼的直叫。
  砚泽不屑的笑道:“坏事都是别人指使的,您一点没错,那您说说,您听信了谁的谗言呀?”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全是酒桌上无心的一句话。我那天喝多了,跟沈大公子抱怨孩子的事,他弟弟正好也在,他说:‘你养不了,就让别人养,往门口一丢,就说是你侄子的。’我想想你也是,你是长房长孙,你的奸生子,怎么样也好过我这个庶子的奸生子……我真是糊涂了,竟然听这种混账主意!”
  “……”砚泽一愣,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沈公子?京城来的沈家?”他不止一次听说这个姓氏了,好像一直在围着他转。
  “对,对,就是京城的沈家!”八叔道:“他们跟你九叔还是朋友,经常登门借书。所以我以为他们是你九叔的朋友,又是京城来的,所以他们一说,我好像被下了咒,鬼使神差的就听了。”
  砚泽记起来了,那次跟寄眉去花园散步,在路上碰到九叔和他的朋友,当时那人抱着一摞子书盖住了脸,他只看到那人的背影。现在记起来了,九叔当时称呼那人为‘沈公子’。
  虽然没看到脸,但那身形倒像一个人——梅之项。难怪他一直觉得梅之项那厮哪里怪怪的。
  砚泽忽然浑身冰冷,如果把千丝万缕的线索连在一起看,会得出一个叫人不寒而慄的结论。有人觊觎他的妻子,甚至不惜改名换姓潜伏到她身边去。
  他扭头就走。
  “你去哪儿?快把香炉给我灭了!”
  “八叔您留着玩罢!”
  他得趁城门关闭前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寄眉那里,一想到这么多日,寄眉都和那厮在一起,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翌日天亮,驱车到了岳父家,为了避免经过岳母浪费时间,他直接翻墙进了院,摸进寄眉的屋子。
  她正洗脸,见了丈夫,将手上的水弹到他脸上:“呀,你怎么来了?”
  砚泽没心思玩闹,急吼吼的道:“梅之项呢?”
  寄眉心里咯噔一下,但反问道:“他怎么了?他前几日留下一封书信,说找的宗族剩下的亲人,回山西了。”
  “啊?”他颓丧的往炕上一坐:“我还有事想和他对峙来着,怎么就走了?”
  寄眉心里默默的感叹,丈夫真的察觉了,幸亏提前一步识破沈向尧的身份,把人赶走了,否则倒霉的就是她了。 


☆、第五十六章

  话说自从寄眉察觉梅之项的身份可能有问题,暗中观察了他几日;于是更加一头雾水了。他在自己父母面前老实本分;从不多说一句废话,但做事却机灵;人又勤快。而在她面前;更是目不斜视,十分礼貌。
  难怪金翠当初怀疑他,和他谈了几句话后,反倒打消了顾虑。如若不是曾经听过他的声音,寄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是沈公子。哪怕是现在,她也时常动摇自己的怀疑。实在想不出他乔装打扮,扮作另外一个人出现在偏僻的县城做什么。
  她能想象的一点;只有他是冲她而来的。当然;她十分希望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否则后果很严重,会给她惹大麻烦。
  就这样过了五六日,沈向尧仍旧如常生活,寄眉觉得等他自己露出马脚,不知要猴年马月,可能到时候,早就落到他的圈套里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圈套,但肯定不是‘好圈’。既然他隐藏的深,那么她就莽撞一把,主动出击了。
  这日,县里师爷的妻女打老家来,素秋把人让到家里说话,正好沈向尧作为护送师爷妻女的人员也进了后院,她们谈话的时候,他去厨房喝水,饮了口水,一转身见陆寄眉站在厨房门口,心咚咚快跳了几拍,佯作镇定的道:“小姐。”
  寄眉见他喝生水的模样,不禁再次怀疑自己认错人了,富家公子会随便从水缸舀水,张口就喝么?!她略锁眉头:“……别叫我小姐了,我爹娘说要认你做干儿子,以后你就是我义兄了。”
  沈向尧微笑道:“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寄眉一摆手,笑呵呵的道:“哪里的话,沈公子生于大富大贵之家,本就是有福之人了。”
  他身子一抖,佯装不解的抬头:“啊?”
  “你应该能听懂我的话。”和沈向尧在厨房说话,若是被人发现他们在这,也要说是找吃的,偶然碰到的,不至于扯到私会上去。寄眉走到碗橱前,背对着他,轻松的道:“沈公子替县里修路造福,我爹该好好摆酒谢你,而不是认你做干儿子,占你的便宜。”
  沈向尧无奈的笑道:“我记得了,金翠姑娘,当初也把我认错其他人了。唉,我真不是那什么沈向尧。”
  她笑着转身,斜眼睇他:“呃……既然不是,发个毒誓怎么样?!比如你若骗我,沈家全家死光光之类的。”
  “……”他笑的更加无奈了:“你叫我发毒誓可以,扯上不相干的沈家做什么?”
  “既然不相干,你何必顾忌那么多?”
  沈向尧叹道:“太幼稚了,我恕不奉陪。你认为我是谁,就是谁吧。”说完,转身欲走,不等拉开厨房的门,就见金翠咕咚一下闯了进来,堵在门口,瞪着牛眼珠,直勾勾的看他。
  沈向尧回头看寄眉,苦笑道:“这是何必,我虽然个子不太高,但金翠也拦不住我的去路。”
  寄眉不解的道:“你做什么坏事了?为什么认为金翠是拦住你去路的?”
  “……”陆寄眉比想象中的聪明的多,这倒是额外的惊喜,他发现她越加讨他喜欢了。他镇定的瞅了瞅寄眉,又看了看金翠:“好吧,二位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以退为进么,叫她主动盘问,他好编瞎话应付。寄眉道:“金翠在普照寺时,见过你,而我也认得你的声音,我们觉得你就是沈向尧。”
  当初跟陆寄眉说话,是他犯的一大错误。他咂咂嘴:“你自从眼睛恢复了,是不是看谁都可疑?唉,既然你认为我是那什么沈向尧,你就联系沈家人,叫他们来认人好了,对了沈家和萧家有往来,萧九爷认识沈家的人,让他来一趟如何?”
  虚张声势吧你,明知道她现在私下瞧瞧和他对峙,是因为不想惊动其他人,还嚷嚷叫舅舅来。不过,虚张声势么,谁怕谁!寄眉哼笑道:“不必叫我舅舅,咱们直接找沈家认人。就说有个冒充沈家公子的人,在这偷了东西,被逮了个正着!”
  沈向尧一听,皱眉道:“偷东西?”
  她闭眼点头道:“嗯,偷了我相公给金翠的钱袋子,里面有碎银子还有银票,足够下大监的了。金翠现在就去告诉我娘,一会就去搜你的房间。在某个地方,会发现你偷的东西!”
  “我没偷东西!”他急了,委屈的道:“我到底哪里惹了你们,要这么陷害我?!”
  “不想弄的如此狼狈,就坦白你究竟来到这里做什么吧。”寄眉也暗里着急,光靠吓唬,没有任何证据,他若是一直嘴硬不承认,下不来台的反倒是她了。
  “我来做什么,我谋生计呀!”沈向尧几乎落泪:“你如果不想让老爷认我做干儿子,非要这么整我,你就直说,我这就收拾包袱走人,犯不着往死里害我。对我这样的人,一旦被官司缠上,这辈子也还有活路么,行行好,绕过我吧。”
  “……”
  金翠微微咧嘴,她又动摇了,是不是真的认错人了?她和少奶奶面面相觑,若是真的冤枉了他,可真丢脸了。
  寄眉深吸一口气,看着满面委屈的沈向尧,重重冷笑一声,道:“好了,好了,别装了!我告诉你一件事,我眼睛其实早就好了,在萧家和普照寺那两次,我清清楚楚的记得见过你。一次是你抱着书,跌倒在我身边,另一次在普照寺,你帮我驱赶蜜蜂。你是沈向尧,板上钉钉的事了,我只是好奇你到底要做什么,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观察你,可我没有眉目,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沈向尧听说她眼睛早就好了,惊讶不已。难道陆寄眉一直知道他的身份?他一咬牙,继续死撑:“只能说你口中的沈公子跟我长的很像……”
  她不耐烦的道:“够了,别再装了,你就是沈向尧!我之所以今天之前没戳穿你,是因为想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已经暴露了,为什么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陆寄眉已经怀疑到她头上,而且她的猜忌很深,不像能消除的样子。再装下去,已经没必要了,他瞅着寄眉,眼神中有痴痴的迷恋:“好吧,我叫沈向尧,我来这里是为了你们县里的木料。你爹做官不收钱,想开采山石木料,他不点头,我们没法子叫他点头。银子贿赂不通,只能拉关系了,我给他老人家做牛做马,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做成这档买卖。”
  “……”
  “不过,最近,我家活动了关系,把你爹调走了,继任县令是个收银子办事的人,我也不就再这里装儿孙了,可以收工回京城了。”沈向尧挑挑眉笑道:“反正我也该走了,也没必要隐瞒了。”
  “……”寄眉对生意上的事情陌生,一时挑不出纰漏,但官场上的事却有了解:“你堂姐嫁给了知府公子,你们沈家想在这里抢生意做,怎么可能需要贿赂我爹才能开工?”
  沈向尧见自己的撒的谎被识破,既心酸又无助的笑了笑:“我为什么到这来,你真想知道?”
  她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垂眸一笑:“我不想听了。总之,你应该离开这里,沈公子。”她快步向金翠走去,一边走一边叮嘱沈向尧:“请尽快离开这里罢!否则我会跟我爹娘拆穿你的身份,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会好看。”
  “我是为你来的!”他在她身后道:“这就是真实原因。”
  寄眉心道‘果然如此’,缓缓转身,见他双眼泛红的看自己,不禁皱眉道:“你最好不要说下去了。”
  “你几度逼问,我现在说了实话,你怎么又不敢听了?”他已经没法待下去了,离开几成定局,索性走之前把话说清楚:“你心里其实也猜到了几分吧。我出现在这里,是在见到你之后。”
  “……”
  “我想不到别的法子接近你,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但也只能远远看着你,偶尔和你说上一句话。”
  寄眉往后退了一步:“接近我?沈向尧,我是不是该告诉我爹,叫他把你抓起来?不管我嫁人与否,我都不想和你扯上关系。”
  他痛苦的摇头:“不,我根本就不想惊动你,我、我……这么多天,我甚至没主动接近过你,就怕吓到你。我想等到时机对了,再……”
  “再怎样?”
  他有些语无伦次:“再筹划咱们的婚事。你跟萧砚泽长久不了,他那种做派的人,早晚还会抛弃你。我想等你们分开了,再以真面目见你,那时候我们和你爹娘会在另一个处地方,远离粟城……”
  她不可思议的看他:“你吓到我了,婚事?你在说什么啊?”
  “我如果没有反抗家里和你在一起的念头,也不会为了你改名换姓到这里做苦差了。”
  寄眉觉得很必要澄清遗一下:“你不用反抗你的父母,因为我这辈子根本不会二嫁。砚泽是我表哥,我们是亲戚,是一家人。他再不好,也是我们自家的事。用不着外人替我哀叹命运,我也不希望有人掺和进来。不管你有什么想法,请到此为止。”
  沈向尧自嘲的一笑:“女方无意,我再怎样也是枉费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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