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天下-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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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子的炮弹真多,仿佛永远也打不完似的,在这么一个初冬的夜晚,数千门大炮同时在向恩巴河一线的共和国前沿阵地倾泻着炮火,共和国后方的重型火炮也向对方的炮兵阵地进行着还击,双方的炮弹在划出一道道亮光,带着呼啸在夜空中闪耀着。
过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山崩地裂般的震动之后,爆Z炸声终于变得稀落起来,又过了几分钟,炮声逐渐延伸到了阵地的后方,突然的沉寂似乎让人感觉身处幻境之中。
“起来,敌人要上来了,赶快回到战位上去!”军官们的口哨和叫喊声让那些战士们惊醒过来,士兵们纷纷跳起来,沿着交通壕跑向自己的战斗位置。枪械、钢盔、水壶等等各种钢制物件相互摩擦磕碰,在战壕中汇聚成为一种独特的声音,紧张的气氛迅速弥漫开来。
拉帕兹很不情愿地支起身子,手里握着自己那支沾满泥水的半自动步枪,一脸木然地在军官们的呵斥声中,跑向自己的shè击位置,与身旁的人们一起站在掩体后面,透过shè击口向外瞄准着。
做为一个没有任何资产的贫苦牧民,和许多哈萨克青年一样,加入国防军成为他们拥有一份稳定生活的保障。一般情况下,在共和军中服役三年后,地方zhèngfǔ都会给他们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甚至有可能成为地方上的初级官员。
怀着这么一份美好的愿望而加入共和军,但摆在拉帕兹面前的却是残酷的现实,由于战争的爆发,这些毫无心理准备的青年,很快就被推上了杀人的战场。
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在战场上你没有别的选择。
“准备,敌人上来了!”在军官们的口号声中,头顶着钢盔的士兵们站在战壕的内部踏步上面,把手中的步枪架在了掩体的豁口上,不断调整到合适的位置。为了保护士兵,战壕都会挖得很深,两壁还会用木板或是圆木进行了加固,一般人站直了也够不着上边,必须站在用土堆成的台阶或是码起来的弹药箱上才能够探出小半个上身。
拉帕兹拉开枪机,先看了一下里面的子弹,然后合上枪膛,又深吸了一口气,又抬起右手点了一下额头,希望安拉或是上帝能够保佑一下自己,然后站上了台阶,小心翼翼地把枪管伸了出去。
夜空下,照明弹闪耀着炽白或者淡黄sè的光芒,将大地染上奇异的sè泽。零星或成串的枪炮子弹呈暗红偏橘sè,以极快的速度从前沿战壕飞向远处。堑壕的前面是一片相对开阔的河滩平地,再往前是五、六十米宽的恩巴河,河岸下面本来有大片树林和灌木丛,但在炮火的持续摧残下,那里只剩下寥寥几根树桩,到处是坑坑洼洼的烂泥地。
国产的6。8毫米33式半自动步枪有效shè程为500米,拉帕兹有些惊慌地发现白天自己在shè击时做为参照物的那棵300米处的树桩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做为一个哈萨克人,拉帕兹一直搞不清300米和500米距离之间有多大的区别,在他眼里,那个地方就是“阿那”,再远的地方就是“阿那那”,比那更远的地方就是“阿那――”,自古以来,哈萨克人就是以“那”的声调长短来表示距离的远近,根本没有一个具体的测量方式。
“你把表尺定在了多远?”拉帕兹侧过身向身边的秦国力大声问道。
“200米,你问这个干什么?”秦国力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在多远开枪才合适!”拉帕兹一边回答,一边把自己的准星表尺也调到了200米,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恩巴河虽然很宽,但在冬季水深却很浅,部分的河滩甚至水深刚刚能没过膝盖,在远处朦胧的火光之中和曳光弹的照耀下,在对面的河滩上晃动着无数的黑影,在轰隆隆的马达声中,俄国人的坦克群也压了上来。
轰!轰轰!
共和军后方的火炮开始开火,向敌人之间进行遮断炮击,在火炮的打击下,正在排着散兵线前进的苏俄士兵趴在了地上,停止了前进,但在爆炸之后又开始跳起来继续冲锋。
火炮对于散兵线的杀伤十分有限,但对于装甲薄弱的俄式坦克来说,却是个灾难,在共和军的火炮打击之下,一大半的坦克被摧毁在了突击的河滩前,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坦克开始渡过河面。
敌人终于要上来了!
六、突击
1938年初冬的咸海南部,天空中满是yīn霾,整个天地间都是灰蒙蒙的,由于还杂着一些雪花,根本看不清远处的情况。
在沙漠戈壁的边缘地带,在骆驼草和梭梭树堆起的小沙丘之间,一辆辆涂着土黄sè沙漠迷彩的战车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发现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之间,还隐藏着这么一支装甲力量。
戈壁上被风吹起的砂石,不停地敲打在战车身上,发出一阵阵刺耳的金属声。
共和军第27、60集团军在努库斯一线切断了苏俄突厥斯坦方面军主力的退路和补给,35万苏军陷入没有补给的包围之中,努库斯成了苏军救援和突破的重点,双方在这一地区展开了一场残酷的攻防大战。
共和军在苏军救援的第1、16、17集团军和后退的突厥斯坦方面军主力第9、23和机械化第1军的夹击中,苦苦支撑了近二十天,始终没让占据人数优势的苏俄军队突破防线。在共和军第1、26集团军赶到努库斯后,缺少弹药和补给的苏军突厥斯坦方面军只能开始转入战略防御,等待从里海方面派出的救援部队能够打通共和军的防线。
在稍稍作了调整和补充后,共和军开始向苏军防御的重点乌尔根奇发起总攻。
远处苏军阵地上炮火渐渐稀落,上午八时,第一集团军主力第1第2两个重型装甲师从30公里的苏军防线正面开始进行突击,骑兵3师和180装甲师则向敌人的左右侧翼阵地发起了进攻。
“出发!”
看到天空中升起的三颗红sè信号弹,坐在60331号坦克车长位置的180师二团二营长冯建江冲着握在手里的步话机话筒大喊着下达了全营的作战命令,由于紧张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随着他的喊声,二营所有32辆35丙型坦克和56辆装甲步兵战车发出一阵阵的轰鸣,车后冒着黑烟,向着两公里外的苏军防御阵地开始前进。
杨海铭采着油门,把挡位换到了3档,他所驾驶的坦克以21公里的时速冲向敌人的战壕,透过驾驶员观察窗,只能看到起伏不平的沙堆和杂草不断地向车身下面移动着。在他前面的坦克扬起的黄沙遮挡住了视线,本来驾驶员的视界就十分有限,这让他更加看不清战场上的情况。
实际上在作战时,他只能根据踩在肩头的车长脚部所发出的指令来进行cāo作。
战车在沙漠里扬起两道黄sè的波浪,柴油机发出的轰鸣占据了整个旷野,钢质的链轨轧在戈壁的砾石上,发出刺耳的锵当声,整个大地都在震动着。
坐在炮塔里的连长骆奇双手紧紧拉在把手上,忍受着战车里剧烈的颠簸,虽然整个战车行走机构都装有粗大的减震弹簧,但穿行在起伏不定的沙漠之中,依然晃动的十分厉害。车内的光线随着战车的起伏时明时暗,扬起的黄沙不停地从观察口灌进车内,再混合着浓烈的柴油气味,整个车内空气十分浑浊。
二营的32辆坦克大约每车相距50米排成了两排,其后是伴随坦克行动的步兵战车,共和军35式步兵战车实际上与35式坦克使用的都是同一种底盘,其装甲并不比坦克要差多少,只不过其上部装备了一门仰角很大的双联装20毫米长shè管机关炮,有时也能当作防空火力使用。
35式步兵战车除了车身前部的两挺6。8毫米机枪,其后部的载员舱还有7个球形shè击孔,以供载员在伴随坦克行动时,向外shè击使用。
战场的上空传来凄厉的尖啸声,骆奇看到一团火光在前面的漫天黄尘中猛地闪亮,接着更多的炮弹落了下来,战车里的战士们明显能够感受到地面传来的剧烈的震动。敌人的火炮并不密集,在共和空军的打击下,苏军已经损失了大部分的重炮,但剩下的火炮依旧对共和军行进中的坦克纵队进行着猛烈的炮击。
不过,很明显,敌人的主要火力还是冲着进行正面突击的第1师和第2师去的。
在后方炮兵的鼓舞下,阵地上的苏军士兵也加入到shè击中,密集的子弹打在坦克上,如同冰雹砸在铁皮上一般,飞溅着火星,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哒哒哒哒!
走在前面的坦克开始用炮塔一侧的同步机枪对敌人阵地上的火力点进行试shè,随后炮弹就开始向敌人冒着火舌的机枪阵地飞去。
由于处于队列的后方,骆奇所在的战车只能向正前方进行还击,shè界十分有限,战车依然冒着敌人的炮火和弹雨,向前缓慢地移动着。他透过窥视孔观察着前方情况,一面给炮长指示着目标。突然前面火光一闪,只听咣的一声,战车剧烈震荡起来。
“11点方向,反坦克炮一门!”骆奇晃了晃被震得发麻的头部,给炮长指示着目标。
随着炮塔的转动,战车上90毫米的炮口指向了敌人阵地后方一门设在掩蔽部里的反坦克炮。俄国人使用的37毫米和57毫米反坦克炮弹打在37吨重的35型坦克装甲上根本不能形成击穿,只有极少的机会,45倍口径的俄式76毫米反坦克炮能在三百米之内击穿35式坦克的侧后部装甲。
轰!轰!
从另外一辆坦克上发shè的炮弹也在他们开火的同时将炮弹打向了敌人的反坦克据点,随着剧烈的爆Z炸,那座用木头搭建的火力点冲起一团火光,被炸起的杂物飞散到了空中。
在反坦克火炮的打击下,共和军的战车安然无恙地继续前进,在巨大的压力下,俄军的阵地上开始支援了。
“注意,注意!前面就是敌人阵地!”冯建不通过窥视孔见前面地上出现道堆着黄土的壕沟,有些模糊的身影在那些土堆后面晃动着,“保持队形,保持队形!”他继续下达着命令。
前面敌人战壕越来越清晰,那此身穿黄绿sè军服的俄国人在后面晃动,当机枪扫shè过去,这些人影随即消失,没多久其他地方又从钻了出来。后面的战车跟了上来,这些坦克在战壕前停了下来,炮管缓缓下垂,随后车体猛的一震,从炮口窜出一股夹杂着褐sè浓烟的火球,几乎在主火炮发shè同时,前面战壕里窜起一团火焰,构筑战壕使用的枕木碎片,断裂的步枪,以及血淋淋的人体碎块夹杂在泥土里随着爆Z炸掀起的气浪在空中飞舞。
俄国人的抵抗非常薄弱,苏军虽然英勇,但在他们毫无办法的坦克面前彻底崩溃,也有一些勇敢的官兵向着共和军的坦克投掷出手榴弹,但很快就倒在了机枪的扫shè之下。
七、观察团
“一只蓝sè翅膀的椋鸟惊恐不安地站在一处残破的墙壁上,炮弹早已把房子炸毁了,到处是残垣断壁,被打死的士兵和炸死的牲畜以各种姿态倒伏在冰冷的土地上。大战过后的布哈拉城几乎找不到几处完整的房子,一处似乎原来是富人家的花房的地方,被炮弹炸飞的鲜花还带着鲜艳的绿sè,但在到处是硝烟的雪地上迅速地枯萎、凋零。
城中几处用铁丝网圈起来的战俘营里塞满了衣衫褴褛的被俘苏军官兵,这些士兵垂头丧气,表情呆滞,满脸的沮丧。曾经令整个西方世界都为之恐惧的红sè帝国数十万大军,竟然在中国人的攻势面前,迅速地土崩瓦解。在一个月的中亚反击战役期间,苏俄军队在共和军的钢铁洪流面前显得毫无还手之力,整个战局一直牢牢掌控在中国人的手里。”
布哈拉城中一处由共和军西北战区提供给外**事观察员和记者居住的临时营地里,美国《芝加哥论坛报》记者乔伊斯把钢笔放在了用杨木拼成的简易木桌上,使劲搓了搓冻得发红的双手。
“肖恩,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吗?”这时范弗里斯特少校掀起门帘从外面钻进了帐篷,摘下头上的军帽扔到了桌子上,“该死的中国佬,他们拒绝了我去前线的申请!”
“这很正常,亚历山大,他们正和英国人打仗,而我们都是说英语的,不是吗?”乔伊斯转过身来,安慰着这个美军少校。
“而那些德国或是意大利使馆的武官们却被允许前往正在交战的区域,他们在歧视美国人!”范弗里斯特依然怒气冲冲,
“少校,这不是歧视,而是敌视!”乔伊斯冷静地说道,“你不觉得自从中国人赢得了东南亚的战争后,与美国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
“嗯,这一点能感觉到,最近史密斯中校似乎对于搜集共和军方面的情报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热情。”范弗里斯特说道,“中国人的武器很先进,俄国人根本无法阻止,如果他们愿意,似乎应该很容易就能够翻越乌拉尔山脉,消灭那个邪恶的红sè帝国,他们的装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