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棍-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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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又忧,喜的是李岩和陈瑶虽在乱世却成为佳侣,相互有了依靠,忧的是陈子龙等人此去太湖反清,凶险万分。满清基本已定了天下,此时反清,实乃九死一生之举。两人想到陈子龙三人如今身处险境,不由得忧心忡忡,谢绝陶公挽留,朝着太湖疾驰而去。
两人骑马奔驰,刚出济南不远,却听到后面传来一阵破锣般的嗓音:“臭小子和死丫头走的挺快啊,某家不过调养了一日就险些赶不上你们这对鸟男女啦!”听闻此言,黄铎与陈瑶俱是脸色大变。二人转头望去,却见欧阳无锋已施展轻功,御风疾行追至二人身后。正是:快马疾驰赴太湖,不料刚行遇阎王。却说黄铎、陈瑶二人此番可能躲得过这场劫难,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八回 拦恶人兽王相救 斩情丝医女梦断
黄铎高声喊道:“阿瑶,你先去找令尊,我来拦着这恶人!”欧阳无锋哈哈大笑道:“臭小子还想英雄救美?放心,今日你们谁都别想走!”说罢,脚上一扫,一块石子飞出打在陈瑶所骑之马的后腿上,只见那马嘶叫一声便倒,陈瑶也被摔下马来。
黄铎见状,大怒,拔出精铁棍,大声喝道:“欧阳无锋,你这坏事做尽的恶贼,今天我便与你分个生死!”说罢,提棍直取欧阳无锋,欧阳无锋长笑道:“臭小子还要逞强,今日某家便送你们去阎王那儿做一对苦命鸳鸯!”话毕,也不避让,避过黄铎这棍,一双肉掌挥的呼呼作响,一副定要取黄铎性命之势。陈瑶虽有心再点起那千年日月参,但每欲点燃便被欧阳无锋打断,急的陈瑶搓手顿足,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斗了二三十招,欧阳无锋见一时拿不下黄铎,斜眼瞟向陈瑶,不由得计上心来。却见欧阳无锋撇开黄铎,一掌便朝陈瑶顶门拍去,陈瑶哪是欧阳无锋对手,一时间乱了心神,傻傻站立着不知所措。
黄铎见状大惊,把棍子往地上一撑,一跃而起挡在陈瑶面前与欧阳无锋对了一掌。黄铎此招正中了欧阳无锋的诡计,却见他猛一发力,黄铎生怕倒退伤了陈瑶,只能硬着头皮硬生生接下来欧阳无锋这一掌,只听“噗”的一声,黄铎嘴中喷出一团血雾,单膝跪地跪倒在地上。
陈瑶见状,犹如牛刀剜心一般,一双大眼睛塞满了泪水,上前一把扶住黄铎,放声大哭起来。
欧阳无锋见状,冷笑道:“好一对痴男怨女,也罢,某家今日就送你们去阎王那儿做一对苦命鸳鸯。”说罢,欧阳无锋抬起掌来便欲结果黄铎与陈瑶二人。
却在此时,一道劲风声伴着一声长啸传来:“欧阳兄手下留人!”欧阳无锋听到那劲风心中也是一惊,余光瞄去,原是一根一臂粗细的圆木如出了腔的火炮朝自己射来。欧阳无锋不敢大意,忙收掌去接那根圆木,一声闷响之后,欧阳无锋倒退了一步方才卸掉此木的冲劲。欧阳无锋将那圆木撇到一旁,向前看去,只见一个青衣男子与一个妙龄少女出现在眼前。
欧阳无锋一见这男子,心中暗道:“竟然是他?这番可就不好对付啦!”黄铎一见这少女,仿佛忘却了自己有伤在身一般,面露狂喜之色,大声呼道:“滢儿,我终于又能见到你啦!”
那一男一女正是萧万里和萧玉滢父女。却说萧玉滢当日被萧万里带走后,心中又急又恼,跟萧万里费了一番口水,萧万里方才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明白自己爱女心切,犯了糊涂。但是萧万里早已成名多年,与何正道如此争执,如今再要让他去认错赔罪,萧万里实在拉不下这张老脸。
萧玉滢见数次求萧万里登门赔罪,萧万里都不可置否。做女儿的自然明白父亲心思,萧玉滢索性就和萧万里赌起气来,把自己锁在房里,整日不吃不喝。萧万里虽是一方豪杰,终也是个爱女甚深的慈父,见到萧玉滢日益消瘦,心如刀绞,只得无奈谓萧玉滢道:“罢了罢了,滢儿你也莫要赌气,为父便与你去寻那黄家小子,再与何正道陪个不是便了!”萧玉滢这才破涕为笑,提起筷子进食。
萧万里也是言出必践之人,稍作整顿便带着萧玉滢离了兽王庄,一路探寻黄铎下落。从丐帮弟子中得知黄铎奔着长白山去了,二人便朝着长白山赶去。虽说清朝初定天下,各地流寇四起,但萧万里是何等人物,谁又能动其分毫?偶尔有个把不开眼的杂鱼拦路,萧万里亦是随手便打发了,一路鲜有阻碍。
这日萧氏父女行至济南城外,萧万里功力深厚,隐隐听得有人大笑,仔细闻声,便听出此乃欧阳无锋之音。萧万里知道欧阳无锋少有入关之时,既然至此,必有事端。于是萧万里便带着萧玉滢朝此处疾疾而来,恰见欧阳无锋遇害黄铎与陈瑶二人。情急之下,萧万里抄起路边伐木人所锯圆木,朝着欧阳无锋掷来。
欧阳无锋见萧万里前来,只得上前拱手笑道:“萧兄别来无恙,怎的今日有雅兴至此?”萧万里回了一礼,朝着黄铎一指,叹道:“说来真是有辱家门,女大不中留,小女整日挂念这少年,茶饭不思。萧某无奈,只得带她出来寻找,恰逢欧阳兄正在指教这少年,倘若这少年有什么不到之处,欧阳兄就当卖萧某个面子,罢了吧。”
欧阳无锋一听,心中暗骂道:“萧万里这贼厮鸟在此,今日我倘若强求,必然讨不到好处,罢了罢了,只得另做打算。”
欧阳无锋心中气恼,脸上却挂着微笑道:“萧兄说算了,那便算了。只是没想到这少年还真是艳福不浅,药王谷封平的入室弟子为他潸然落泪,一片真情,如今兽王庄千金也为他茶饭不思。哈哈,果然是自古风流多少年,某家真是佩服,佩服!”说罢,欧阳无锋长笑着转身离去。萧万里面无喜怒,目送欧阳无锋离去。
待得欧阳无锋走远,萧万里脸上立时如覆了一层寒霜一般,对着黄铎怒喝道:“臭小子,你既然已欲我女儿同结连理,为何又要去勾搭药王谷的女弟子,莫不是把我爱女也当做那些甘愿做三妻四妾的俗家女子不成!还是欺我兽王庄无人,想要轻慢我女儿!”说着萧万里心里愈怒,挥手一掌拍在身旁的山石之上,登时石屑飞溅。
黄铎见萧万里如此一番话语,知道他对自己误会更深,心中更是焦急。黄铎刚欲解释,却瞥见萧玉滢神情忧伤,目中带泪的看着自己,面前陈瑶亦是梨花带雨,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一时间,黄铎心乱如麻,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方能不伤两位红颜之心,只能怔在原地,张着嘴却该不知从何说起。
萧万里看黄铎这般模样,心中怒气更盛,大喝道:“小子,你以为今日似那日沈府一般,如此痴傻模样便能蒙混过去不成?今日须要给某家一个说法,倘若你这负心之人既然不能专心于我滢儿,某家看在你爹的份上不杀你。但今日别后,倘若你敢来勾搭我爱女,某家定然要你项上人头以消吾愤!”说罢,萧万里一扯萧玉滢手臂,便要带着萧玉滢离去。
黄铎心中大急,哪里还顾得上这么许多,赶忙大声道:“萧庄主,我是真心喜欢滢儿,此生我只喜欢滢儿一人,我定然不会负了滢儿。这位陈姑娘乃是义士陈子龙之女,我大哥李岩之妻陈碧之妹,我待之如妹一般,我此番护送他去李岩大哥处,这一路行来绝无任何冒犯之处,还望萧庄主明鉴!”
此言一出,萧万里脸色方才好了几分,萧玉滢也露出释然之色,却看陈瑶,那对水灵的大眼睛早已变得一片空洞,没了生气,只是怔怔的发呆,喃喃道:“待之如妹?待之如妹!”
萧万里见状,叹了口气,又道:“陈子龙乃是忠义之士,你既无心于他女儿,就早些与她断了联系,莫害了人家姑娘徒增一片痴心。既如此,你与滢儿随我去见你师父,也好了却了这桩事情。”
黄铎闻言,知道萧万里已许了自己与萧玉滢二人之事,心中一阵大喜,刚欲答应却看见陈瑶神情恍惚,似痴了一般,遂对萧万里道:“多谢萧庄主恩允,小子心中亦是急切去寻家师说道此事。但是如今天下动荡,陈姑娘孤身一人如何去的太湖?可否让小子送她去了太湖,再与滢儿随萧庄主同去家师处?”
萧万里闻言,脸色又是一变,怒道:“你这小子到底是哪般意思?我家滢儿能从兽王庄出来孤身一人跑去扬州,这女娃儿便自己去不了太湖?某家看你是得陇望蜀,想把这女娃儿也归入囊中罢!再说我家滢儿难不成是嫁不出去的女子,何正道与你不上门提亲也就罢了,某家亲自上门还要等着你的空闲时分,莫不是真以为某家好欺负不成!”
说罢,萧万里便欲发作,萧玉滢一把拉住萧万里袖子,泣声道:“爹爹,女儿此生已认定黄铎,女儿信的过他的为人,今番就让他护送这位陈姑娘去吧,待他事毕,让他自来兽王庄寻女儿。”话毕,萧玉滢转过头对黄铎道:“黄大哥,滢儿并非不知羞耻的女子,但滢儿喜欢你就该表明心迹,滢儿也相信黄大哥心里有滢儿,定不会负了滢儿。滢儿与爹爹回兽王庄去了,待你将陈姑娘送到后尽早来庄上接滢儿,别让滢儿终日挂念,可好?”
黄铎听了心下感动,不由得热泪满眶,大声道:“滢儿放心,我黄铎此生此世倘若有负于滢儿,人神共诛,不得好死!”滢儿含泪笑斥道:“谁要你死了?我要你好好活着陪我。”萧万里无奈地看着这两个年轻人,摇了摇头,带着萧玉滢转身飘然而去。
黄铎与陈瑶二人望着萧氏父女二人远去,只听闻得萧万里正纵声高歌《白头吟》:“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声音随着萧万里远去的背影愈来愈轻,直至消失,黄铎与陈瑶相视默然,不知从何说起。正是:生死劫难虽不惧,儿女情愫却断肠。却说黄铎与陈瑶经历了此番,二人该如何共处,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九回 医女情断留书去 少年南驰祸事来
黄铎有伤在身,不便速行,于是黄铎与陈瑶二人来到泰安便找了个客栈住下,二人各有心事,也不多言,胡乱吃了点东西便早早歇下了。黄铎取出封平所赠之药服了一颗,运气走大周天。许久之后,黄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登时感觉血脉通畅,伤势已好了几分,黄铎不禁叹道:“封前辈的丹药竟然有如此功效,实在当的起‘仙翁’二字。”黄铎打开窗,外面已是月明星稀,欲待入睡,白天之事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待得日上三竿黄铎方才醒来,却也不知昨晚何事方才睡着。简单一番梳洗之后,黄铎便来陈瑶所住客房敲门,却毫无回应。黄铎心下纳闷,刚欲再敲,旁边店小二见了,对黄铎道:“这位公子,这间房的姑娘今日早早便出了客栈,还吩咐小的知会您一声,她有事先走了,在里面给您留了信件,请您勿念。”说罢,店小二径自去了。
黄铎闻言,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他一把推开房门,却见房间整洁,桌上放着一封信件,上面一行娟秀的小字写着“吾兄黄铎亲启”。黄铎已猜到其中一二,伸出手颤巍巍的打开信件,只见里面写道:“君既待我如妹,我亦视君为兄,兄妹之情,日月可彰。请兄恕妹不辞而别,妹昨日见到萧姑娘与兄情真意切,实为一对神仙眷侣。小妹也曾有所妄想,昨日一见萧姑娘,不禁自惭形愧。如今萧庄主对兄已有所误会,兄当前去与萧庄主父女再表心迹,以消其疑虑,而非与妹一道,恐他日徒增他人话柄。妹虽不才,晓得一些医毒之术,略通几分武艺,独去太湖,亦非难事。还望兄与萧姑娘早结连理,切勿以妹为念。妹陈瑶拜辞。”黄铎念罢,怔怔的看见书信,良久无语。
待得黄铎走出客栈之时,整个人浑浑噩噩,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是该去向衡山回禀师父,还是去兽王庄寻找心上人,亦或者是追上陈瑶共去扬州。萧玉滢与陈瑶两道倩影不断浮现在黄铎眼前,搅得黄铎心乱如麻,只得牵着马漫无目的向南而走。
也不知走了几天,这日,黄铎正骑在马上缓缓而行,转头看向四周景色,不觉倍感熟悉,细一看,原来已到了商丘城外。黄铎心道:“如今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既然到了商丘,不如进去拜会一下东方宇和西门行两位兄弟罢。”心思至此,黄铎便驾马朝着商丘城而去。
黄铎未行多远,却听见后面一声高呼:“前面那位可是黄贤侄?”此声犹如震雷一般,黄铎驻马回头看去,远处走来两人,仔细一看,乃是东方破虏与西门正明,喊话之人正是东方破虏。黄铎连忙下马对着二人一拜道:“黄铎见过两位世伯!”
东方破虏笑呵呵的一把扶起黄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