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圣-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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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房遗爱等人的离开,城门处渐渐的恢复了秩序,这些百姓对于之前的那些事显得很熟悉,全都低头不语,连视线都转移开,很显然这种横冲直撞的二世祖们,他们已经习惯见到了。
宇文哲和林平进入城门后,行走在长安城的大街上,喧闹的人流,热闹的商贩,无一不显示着这里的喧嚣,贞观三年,唐朝已经开始进入到了贞观之治的初期,国力底蕴积攒的足够雄厚。
宽度足有二十米的大街,最少都可以使得数十辆马车并列行驶,即便在现代,这样的马路都十分少见,宇文哲四周环视着,心中的赞叹之意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曹铭当初是隋朝的官员,因为他的能力,被李渊欣赏,但是曹铭毕竟亡国之臣,而且单于之地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为了能够完全掌控曹铭,就在长安赐下了一座府邸,这些年来,曹铭的母亲一直住在这座府邸中。
李渊不同于李世民,根本没有李世民那样浩瀚如海般的胸襟,原本李世民登基后,已经考虑到了让老夫人去往单于都护府城,与曹铭一家团聚,可是全都被突厥人的军事行动给打乱了。
曹铭是从二品大员,府邸处在长安的最中心处,那里全都是达官贵人居住的地方,当初为了施恩于曹铭,李渊直接赐予了距离皇宫最近的那处府邸,与皇宫的那道围墙仅仅隔着一条马路,是真正的黄金地带。
宇文哲和林平进城后直接向着城中心的方向走去,越是接近皇宫的那条大街,街道两旁的府邸就越发的气派,而人流也就逐渐的变少,像这种权贵云集的地方,一般的平民百姓是不会来的。
“少爷,在往前走的话就没有商店集市了,那里确实都是大臣府邸聚集的地方,我们还是找人问一下曹府的具体位置吧。”随着人流的减少,林平四处张望着,停了脚步,道。
“林叔说的是……”宇文哲点了点头,四处环顾,周围确实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不过在他们的身后却有着一群年轻人拥簇着向着这个方向走来。
这些年轻人形体不正,吊儿郎当,看上去就让人反感,“黑社会?”这是宇文哲的第一反应。
“嘿嘿,那个老太婆还真是够能坚持的,儿子都死了三年了,自己还守着那么大的宅子死不放手。”
“还不是王爷出的价格太低了,那种价格就连外城的宅子都买不了,说白了还是因为曹铭死了,俗话说人走茶凉,若不然王爷就算看重了曹宅,也不敢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啊。”
“好了,少说几句吧,要是被有心人听到后传到了王爷的耳朵里,你我就死定了,王爷在银川回来后就一直在找曹府的麻烦,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按理说曹府现在只剩下了一个老太婆,还能得罪了他不成?”
宇文哲还没有说些什么,这些壮年在他的身旁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议论着,宇文哲听到了这些人的议论声,脸色顿时变得狰狞了起来,“老太婆?曹府?难道是李元昌?”
第一百一十四章这里是不是曹府
“林叔,我们跟上去。“宇文哲眼中杀意涌动,却安静的跟在了这些人身后。
林平刚才走到了街道旁,虽说不知道发生 什么,但是看着宇文哲的表情,心中闪过了一丝不妙。
这个表情林平太熟悉了,每当宇文哲身边的人受到什么伤害的时候,他才会发出这种仿若幽冥般冰冷刺骨的杀意。
这几位壮年看上去都是三十来岁的样子,每人都背着一个麻袋,麻袋不停的鼓起落下,里面装的应该是活物,宇文哲和林平远远的跟在这几个壮年的身后,身上的杀意开始疯狂的凝聚,甚至在眼底深处又出现了一点点血红的颜色。
曹府对于宇文哲来说,就是逆鳞般的存在,曹铭为了守卫都护府城,身首异处,死后只剩下了一个脑袋。曹怜馨被突厥兵砍中后背,跌落进那条黄河的支流之时,他在河对岸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这三年以来宇文哲的心里承受了难以想象的煎熬,可是说长安城的曹府,是曹家唯一留下的地方,也是宇文哲仅剩下能够寄托哀思的地方。
这几名壮年很显然不是第一次前往曹府,显得轻车熟路,一路上根本就丝毫都没有停顿的意思,过了半个时辰,这些人停在了一扇暗红色的大门前。
这扇大门都已经破旧的掉了颜色,大门两边镇守宅院的石狮子也已经变得破烂不堪,给人一种腐朽不堪的感觉,就像是即将步入暮年的老人,看不到任何的色彩。
”他娘的,这些还是前几天扔在这里的烂菜,都臭了,今天老子非得把这块牌匾给摘下来不可。“这些壮年来到曹府的大门处,大门前的地面上铺满了烂菜叶子,不禁皱起了眉头,狠厉的看着大门上方写着曹府两个大字的牌匾,恶狠狠的说道。
“嘿嘿,曹铭怎么说都是为了守城而死,就连陛下都封赏了谥号,要是能强行摘匾,王爷早就把这块宅子拿下了,还用的着你?”
“没错,咱们还是按老规矩来,早晚让老太婆住不下去,主动出售宅院,这才是我们的任务。”
随着议论的停止,他们把后背上的麻袋放了下来,解开了麻袋口,双臂用力扬起,数个麻袋越过了曹府的墙壁,麻袋在半空中被打开,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有着一条条的毒蛇缠绕在一起,正在不停地扭动着身体。
“呼,今天的任务是完成了,走吧,回去领赏!”这些壮年看着消失在墙那面的麻袋,这才松了口气,道。
“诸位,请问这里是曹铭曹大人家的府邸吗?”
就在下一瞬间,这几位壮年回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这几位壮年不由得浑身一颤,情不自禁的抬头望去,映入眼睑的是一位头发半白的年轻人,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宇文哲的声音仿佛是在地狱的深处传出,把这些壮年下的一个激灵,直到看到宇文哲的模样时,心中禁不住的羞怒了起来,开口喝骂起来。
“小子,不要多管闲事,不然的话,你都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毕竟,此时的宇文哲不论穿着打扮,或是他的年纪,都是一名普通的百姓,对于普通人都没有威慑,更何况这几位貌似有靠山的混混,而且也只有真正经历过生死之人,才能真正的感受到宇文哲此时的恐怖,显然这几人不是。
“我会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宇文哲抬脚上前,仿佛一道闪电般迅捷,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已经按在了距离他最近的一名壮汉的肩膀上,随着“咔嚓、咔嚓,”两声脆响,一道像是杀猪般嘹亮凄厉的声音在壮汉的嗓子里爆发而出。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这是不是曹铭大人的府邸,为什么这里那么乱,到底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宇文哲的双手猛地下压,这名被他按住肩膀的壮汉嘭的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膝盖与石质地面相撞,发出了一道令人堵心的闷响声,仿佛是一道闷雷,清晰地响彻在所有人的耳朵里。
“还不给老子干死他,出了人命老子担着,还不上!”这名壮汉过了很久才缓过劲来,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回答宇文哲的问题,而是怨毒的看着眼前的宇文哲,声嘶力竭的嘶吼道。
“嘭!咔嚓!”宇文哲面无表情,抬起右脚,右脚与胸口相撞,闷响声和肋骨折断的声音夹杂在了一起,听上去异常恐怖。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要打了,我说,这里是曹铭…不,是曹大人的府邸,千万别打了,再打我就要没…没命了。”
这名壮年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横飞出去了四五米,鼻涕眼泪全都流了下来,他趴在地上,挣扎着抬起头,却发现了让他胆战心惊的一幕,和他一起前来的那七名同伴早就已经倒在了地上,而且被摞在了一起,看样子是全都昏迷过去了,在这一摞人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人,这一切他竟然都没有丝毫的察觉到。
“果然,你所说的王爷是谁,难道是鲁王李元昌吗?”宇文哲抬脚踩在了壮汉的后背上,语气越发的寒冷,冷漠的眼光就像是在看着一只可以随时碾死的蚂蚁。
“是,是鲁王大人,放过我,我去求情,不然的话鲁王爷一定会为我报仇的!”这名壮汉在宇文哲的脚下不停的挣扎,直到宇文哲的脚再次猛然一踏,这才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不断的哀嚎。
“少爷,放走了一个,以李元昌的性格,恐怕很快就会过来,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沉住气啊!”
林平很清楚曹府对于宇文哲来说意味着什么,对宇文哲更是了解,此时,就连他自己都对李元昌充满了杀机。
可是现在和三年前不同,当初在银川,林平可以毫无顾忌的杀死李元昌,但是现在是在长安,李元昌杀不得,除非是抱有必死的信念,话说回来,要是因为杀了李元昌被牵连而死,那也太不值了。
林平最担心的就是宇文哲按耐不住心中的气愤,不错,一直以来宇文哲表现得很沉稳,只有在那条黄河支流旁发生过一次失去理智的事,但是林平心中还是会担心,宇文哲太年轻了,正是冲动的年龄。
“嘭!”宇文哲的身体顿了顿,随即一脚把脚底下的壮汉踢晕了过去,抬头看着身旁的林平,语气平缓的说道,“放心吧,林叔,我自有分寸。”
第一百一十五章房遗爱出马
在贞观年间的战争史上,贞观四年初,李靖和李绩带兵攻破了东突厥,洗清了被兵临渭水的耻辱,宇文哲之所以在三年后就来到长安,有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这场战争,他想亲自擒住颉利可汗,干掉阿史那贺鲁,为了单于都护府城的陨落做一个了断。
当宇文哲在得知这件事有李元昌参与后的那一个瞬间,他心中就出现了一个想法,在贞观三年的年底,李世民就会下达进攻突厥的命令,也许时间会有些偏差,但是宇文哲觉得不会相差的太大。
所以想要尽快的融入进部队,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名气,毕竟进入军队只是成为一名小兵的话,对于战场的走向就完全无法掌控。
而且现在是贞观初期,那些跟随李世民的猛将基本上全都处于巅峰时期,统领这次战役的又是李靖和李绩这种千古名将。
想要在决策战争的位置上挣得一席之地,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最少也要进入到李世民的眼睛里,所以,李元昌把曹府弄成了这个样子,却成为了宇文哲打开局面的契机。
宇文哲根本不用怕会有什么后果,最不济他还有着守卫银川的功劳,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李靖不会坐视不理,甚至长孙皇后也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这件事原本就是李元昌欺人太甚,宇文哲就更加的无所畏惧。
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要直面李世民,宇文哲相信李世民绝对不知道发生在曹府的事,李世民也是带兵出身,又如何不知道,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会造成什么样恶劣的影响,曹铭为大唐战死,死后家人却如此的凄冷,试问,今后谁还会为了大唐去征战沙场,李元昌的所作所为已经踏过了底线,无论在哪个时代,军属都是不容亵渎的。
宇文哲看着眼前已经沉朽的大门,心中一抽一抽的疼,堂堂从二品大员的府邸,竟然落魄成了这个样子,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人走茶凉。
这里都是达官贵人的所在位置,曹府被人糟蹋成现在这种样子,不可能没人知道,但是又有谁会因为一个仅存的老人去和李元昌作对,不管怎么说李元昌都是李世民的亲弟弟,而且和李承乾的关系非同一般。
曹铭没有在长安任职过,曹府在长安算得上是单门独户,和其他的达官贵族没基本上都没有过走动,这也导致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好像是察觉到了街道上的动静,渐渐地所有的大门都打开了一道缝隙,一些家丁在门缝中看到曹府门前摞起的那些汉子,惊讶的向着各自的府邸内跑去。
仅仅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街口处就吵闹了起来,首先出现在宇文哲眼前的并不是李元昌,而是身材魁梧的房遗爱,房遗爱走在最前方,昂头挺胸,趾高气昂,杜荷跟在身后,唯独不见了柴令武的身影。
贞观三年初,房玄龄和杜如晦官至左右仆射之职,已经是文官最为巅峰的职位,而且贞观年间的六部宰相有着很大的权力,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限制着君权,房杜两家是世交,房谋杜断之名名传后世,房遗爱现在也只有见到李姓的皇族宗室才会有所收敛。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房遗爱刚刚拐过弯,视线就落在了宇文哲半白的头发上,整个人先是一愣,随即就变得狂喜起来。
“小子,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满城的找你,没想到你却在这里,你的命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