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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咬定卿卿不放松-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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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然,陆时卿再不简单,却起码不是皇室中人。
  元易直的眼光却霎时变得锋锐无比,不答反问:“元家不可能独善其身,陆侍郎身处高位,恐怕也无法在圣人与众皇子间谋得一个急流勇退吧?”
  “当然。”陆时卿毫不避讳地道,“陆某也并不打算急流勇退。谁堪当大任,我便拥谁上位。放眼大周皇室,您应该看得到,这样的人,唯一而已。”
  这是已经干干净净摊出了老底。
  元易直听后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陆侍郎,我感激你的毫无保留,也看见了你的势在必得。你是精于言语之道的政客,懂得揣摩人心,擅长以理服人,但我是一位父亲。”
  “如果今天,你是在跟我谈滇南的粮收,边关的守备,我可能已经答应了你。但这事不行。”他指指耳朵,“事关小女一生,我这做父亲的,不能用听,而得用看的。”
  陆时卿唇角微弯,站在他面前拱手道:“多谢滇南王殿下让步,今日得您这句话,便是我目的所在。”
  元易直被他这话说得一愣,似乎有些惊讶。
  他解释道:“我想娶她,却并非急于眼下。今日在此,我不费一兵一卒,说服了您,得到一个能够证明给您看的机会,这就足够了。”
  他之所以急于跟元易直言明求娶之意,是因知道圣人必将插手这桩婚事,恐怕不久便会与元家商议。一旦他比圣人晚一步说明,哪怕他是真心想娶元赐娴,元家人也很难相信。
  他不喜欢陷入那样无法辩白的被动。
  陆时卿在心里暗暗盘算的时候,元易直却在想,这个年轻人当真了不得。这求亲之举就好比行军借粮,以万石之请,求千石之应,令施粮者心甘情愿给了粮食,却还反过来觉得对他有所亏欠。
  手段,诚意,魄力,这个人一样都不缺。
  元易直点点头,起身提起佩刀,道:“如此,希望陆侍郎答应我一个要求。”
  “您说。”
  “我想,在元家愿意应下这门婚事之前,你不要再跟小女见面了。小女此前有失当之处,是我这做父亲的管教无方,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陆时卿笑笑:“我答应您。”
  “告辞。”
  “我送您。”
  陆时卿一路送元易直出府,临到府门前瞧见曹暗匆匆奔来,向他请示道:“郎君,澜沧县主此前落了些衣物在府上,可要顺带请滇南王替她带回去?”
  元易直的面容陡然一冷。
  陆时卿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然后答:“不必了,她说给她留在这里。”
  这简直是在挑战一位父亲的底线。
  偏陆时卿说完,却跟没事人似的,朝脸色铁青的元易直颔首笑道:“您请慢走。”
  元易直气得鼻翼翕动,险些都要咬碎了牙,但他能怎么办呢,赖在人家府上不肯走的是他女儿,他也不能蛮不讲理地暴揍陆时卿一顿泄愤,毕竟对面站着的不是市井之徒,而是朝廷命官。
  他最终把着腰间佩刀,一字一顿地道:“好小子,你给我等着!”
  同一时刻,身在马车内的元赐娴若有所应,抱紧了冯氏的胳膊,紧张兮兮道:“阿娘,我好像突然感受到了阿爹的愤怒,咱们要不还是回头看看吧。”
  她刚才已与阿娘叙过了话,得知他们是先回了家,听说她去了陆府,便连马车也没下就匆匆往永兴坊赶,根本就是来抓她包的。
  冯氏不免失笑,拿食指点了下她的额头,轻声细语道:“你阿爹又不是悍匪,几时胡来过,你就这么担心那个陆侍郎?”
  元赐娴把脑袋挨在她肩头,咕哝道:“当然担心了。”要是阿爹把他揍惨了,改天再来下一个姜家,谁帮她整啊。
  冯氏弯着嘴角,回想了下:“是长得相貌堂堂,难怪把我们窈窈迷得神魂颠倒。”
  元赐娴露齿一笑:“我就知道阿娘是识货的。既然如此,叫他给您做婿好不好?”
  “那就看他过不过得了你阿爹这关了。”
  
  元赐娴回到元府,揣着颗心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元易直进门,瞧见他铁青的脸色,她想问不敢问,最后只好叫阿兄给她探探口风。
  结果得到的答案是,陆时卿并没有娶她的意思,已向阿爹表示承诺,今后不再与她来往。
  元赐娴说什么也不认。与其叫她相信陆时卿对她没有丝毫男女之情,不如讲,一定是阿爹以势欺人,逼他就范的。
  可是她的美色竟然战胜不了拳头吗?
  元赐娴感到十分挫败,想冲去找陆时卿问个明白,却被元易直勒令不许,接连几日,墙也爬了,窗也跳了,门缝也挤了,逃一次被抓回来一次。最后只能接受了残酷的事实:陆时卿真的屈从在了阿爹的淫威之下。
  否则怎会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消息也不给她呢。
  元赐娴的心在咆哮。她花了大半年才弄到手的人啊,竟然被她爹一吓给吓没了。还是不是亲爹了啊!还能不能好好做父女了啊!
  她一连哭丧了数日的脸,好不容易有一天,听说圣人请阿爹入宫议事,才算活了过来,赶紧打起精神,准备再一次出逃,却是刚一溜出偏门,就见一辆玄色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她跟前。
  她下意识觉得这马车有点眼熟,止住脚步,果见里头下来个不算熟人的熟人。
  正是永兴坊一别再未见过的徐善。
  她微微一愣,四顾几眼,为免被人盯梢,赶紧迎他入里,紧张问:“先生怎么来了?”印象中,徐善从未如此突然造访,她怕他是有什么急事。
  陆时卿注视她一会儿,暗暗叹口气。他也不想让徐善来,奈何答应了元易直,短时间内不再与她来往,那么陆时卿不能做的事,只好由徐善做了。只是若挑元易直在府的日子,必然风险重重,便是一听说圣人召了他入宫,就急匆匆赶到了胜业坊。
  倒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见她一面。
  元赐娴不知道,其实先前俩人没见的一月,他也常常会刻意绕经胜业坊,到了元府门前,就掀帘看看她和元钰又塑了什么样的雪马,然后随笔画下来。那些画堆在他的书房,已有厚厚一摞。
  陆时卿收敛了遐思,伪了声,找了个借口答她的话:“是六殿下令徐某给县主带个话。”
  元赐娴一听他果真有要紧事,便顾不上自己的行程,忙将他请到了书房,与他面对面坐下后,示意他讲。
  陆时卿这才缓缓道:“殿下说,感谢县主上回在罔极寺提醒他注意姜家。”
  元赐娴一愣之下才记起是有这么一回事,见他不再往下说了,着急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有了啊。
  陆时卿摇摇头:“就只是这句话。”
  “……”
  元赐娴差点没气得冒烟。她错失了找陆时卿的时机,就为听徐善替郑濯道一句感谢?谁要他谢了啊!
  她一张脸跟着心一起揪了起来,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陆时卿一愣一慌,问:“县主怎么了?”
  元赐娴瘪着嘴委屈道:“没怎么,可能是天意吧,我本来想趁阿爹不在,去找陆侍郎的。”
  陆时卿一噎。敢情她跟他想到一块去了,早知道他老老实实等在陆府就行了。
  他的心在滴血,面上则克制道:“是徐某来的不是时候,实在叨扰了,这就告辞。”
  这就快马加鞭回府等她。


第57章 057
  元赐娴却歉疚起来; 实在不忍心如此撵走徐善,忙拦住他:“先生哪里的话,既然来了便坐一会儿; 我绝对没有责怪您的意思,只是感叹与陆侍郎有缘无分罢了。”
  有缘无分?她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陆时卿心内一阵气噎,面上平静试探问:“县主此话怎讲?”
  元赐娴不是头一次与徐善聊陆时卿了; 倒也没什么不自然的,且这回是当真怀了心事,不似上次装醉那般胡言。
  她认真道:“说来不怕您笑话; 我觉得我被陆侍郎抛弃了。”
  “……”天地良心,他没有啊。
  陆时卿像是想了一想,然后说:“据徐某所知; 陆侍郎似乎不是那等见异思迁,朝三暮四之徒。”
  元赐娴一脸不舒爽:“可我阿爹都进京了,他怎还不来上门提亲?他肯定是怕了我阿爹; 不敢来了。”
  “陆侍郎应该也不是那等胆小如鼠之辈吧。”
  元赐娴神色古怪; 瞥了瞥他:“先生好像很欣赏他?”
  欣赏,当然欣赏了,他都欣赏自己二十来年了。
  他一本正经道:“徐某只是实话实说。”
  “好吧。”元赐娴叹口气,“其实也不能怪他。他连狗都怕呢; 我阿爹肯定比狗凶吧。”
  陆时卿有苦说不出; 忍耐道:“县主切莫灰心,这里头兴许有什么误会。听您言辞,滇南王似乎并不十分赞同您与陆侍郎的婚事; 既然如此,话里话外难保不掺离间之意。”
  元赐娴这下倒觉有理,被他的话鼓舞了些:“先生所言不错,我不该听信阿爹片面之词,而得当面与陆侍郎问清楚才行。”说完自我宽慰道,“哪怕他当真不肯娶我,我再加把劲就是了……”
  陆时卿本想将她往真相慢慢引导过去,一听这句“加把劲”却改了主意。也就是说,倘使他装作不想娶她的模样,或许还能得她色诱几次?
  他便继续不动声色地鼓动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县主能这样想就对了。”
  元赐娴深想一番,叹口气:“话虽如此,我却已无所不用其极,如今确实有点黔驴技穷了。”她撑着脑袋,沉默半晌问,“先生想必极擅揣摩人心,可有妙招支我,叫我再下一剂猛药?”
  陆时卿似乎笑了一下:“世间得人心之法,皆是万变不离其宗,归根究底,不过‘投其所好’四字而已。”
  投其所好?元赐娴把这四个字在心里过了一遍。她好像还真没从这处入手过。
  陆时卿一看自己把话说生涩了,怕她听不懂,提点道:“县主不妨想想,陆侍郎可曾在您跟前暴露过他的喜好。实则世间儿郎……”他说到这里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仍旧尴尬地说了下去,“十之八九都有同一样喜好。”
  元赐娴一听,结合他语气回想思考一番,忽然灵光一现。
  哦,陆时卿的帐篷……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难道先生是指……那个?”
  对,那个那个,就是那个。
  见她宛若醍醐灌顶,陆时卿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却也因毁坏了老师刚正的形象而感到心虚愧疚,不敢直视元赐娴,便撇过了头,随意把目光落在她屋里的书架子上,底气不足地道:“正是。”
  元赐娴见状却是一愣。徐善瞅她的书架子做什么?
  她随他目光望去,看他注目着一卷诗文,顿时羞臊起来。原来他口中所谓的“喜好”是诗文,她竟误会去了天南海北远,想到那样没羞没臊的事。
  元赐娴心虚地垂下了脑袋。
  陆时卿回头见她活活烧成了一只虾,面具后的脸突然变得有点亢奋。
  她亲他的时候都不脸红的,现在却是这副模样,想来是预备走往更高的境界。
  他别过眼看了看窗外萧条的寒冬腊月。春天恐怕要提早来临了。
  
  陆时卿克制着快要飞起的脚步,与元赐娴告辞,一刻都不想再多演徐善,到了永兴坊私宅,正欲从密道回府,却见曹暗神情凝重地来了,看见他松了口气,道:“郎君,圣人急召您入宫,您再不来,小人就要去胜业坊找您了。”
  他收敛了喜色,摘下面具问:“什么事?”
  曹暗摇头:“小人不知,但不止是您,朝中重臣都被宣入了宫中。”
  陆时卿略一蹙眉:“在滇南王之后?”
  曹暗略一颔首:“您的意思是?”
  “滇南出事了。”他说完便疾步往密道走去,走到一半回头叮嘱,“你回府候着,如果元赐娴来了,别说我被急召入宫,只交代我外出即可。”
  “是,郎君。”
  
  陆时卿赶到宣政殿时,里头已乌压压聚集了一片人,正中张治先与几名朝臣争得唾沫飞溅,面红耳赤,元易直站在前头默然不语,再往上,徽宁帝显然消磨干净了耐性,一见他来,像是把着了主心骨,也来不及询问他何故来迟,赶紧招手示意他上前,然后叫宦侍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军报拿给他看。
  一群朝臣纷纷回头。元易直微一侧身,也看了他一眼。
  陆时卿疾步上前,接过军报,一目十行默读完,神色平静地将它呈了回去。
  军报上说,两天前,南诏、吐蕃合兵十五万,分三路攻剑南,一路破西境,一路破南境,一路巧避姚州北上,兵锋直指益州。
  徽宁帝知他约莫在思量对策,便未先问他,而看向张治先:“张仆射等人可曾商议出对策?”
  张治先拱手上前:“陛下,臣等有一疑虑。”他看了眼元易直,“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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