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争锋-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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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任凭梁丘锋活动,有些风险,但这个风险都是可控的,一来梁丘锋丹田被封印,等于废人,翻不起波澜;二来古长老身为武王,如果连这个程度的场面都掌控不住,那一身修为境界都练到狗身上去了。
既然如此,不如放手让梁丘锋去挣扎一番,假使了无效果,而或节外生枝,古长老也能从中获悉梁丘锋到底是不是真的听话,胆敢乱来的话,他不介意采取一些激进的手段,好好折磨审讯一番。
古长老当然不会完全信任梁丘锋,只是把人抓捏在手,自然拥有了底气,也不怕这小子搞鬼。
走了约莫一刻钟时间,前面霍然开朗,碧波荡漾,却是一面广阔的大湖,粗略看去,起码有百余亩方圆。
王都城中,有一面巨湖,实在让人惊叹不已。
城池园林,假山流水,这些稀松平常,但凡大一点的城市都有不少。可上百亩大小的自然湖水就罕见了,又恰好位于城中心处,如同皇冠上的一粒明珠,极为养眼。
靠岸的周边湖水,种植着成片荷莲,不知什么品种,当下季节花朵怒放,一朵朵大如脸盆,娇艳芬芳,吸引着许多鸟儿蜂蝶飞来,在花芯上嬉戏。
湖面上,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建立一条走廊。走廊如龙蛇,弯弯曲曲,途中围绕石山林木,最后延伸至湖水中心的一座大亭子上。
这就是争锋廊和魁首亭了。
顾名思义,有讲究来历。
梁丘锋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却不懂个中缘由,便问旁边一名汉子。
汉子用瞧乡巴佬的眼神瞄了他一眼,滔滔不绝讲述起来。
原来王都初立,就有意圈湖而建。当初有阵法大师勘察地理,布置大阵,其一眼看中此湖,说湖深千尺,连通深幽,正好能做阵眼。当大阵成,能增三成威力。
而且流水不腐,内有泉眼,源源不断提供天地元气,足以让护城大阵运转千年。
后来王都建成,果然如阵师所言。
城中湖闻名遐迩,又经几代人营造,方有今时规格,其中争锋廊和魁首亭最为人津津乐道。
四条争锋廊,每条长千丈,条条从岸边到魁首亭,实际距离都是一模一样,不差分毫。
光是这个设计,便足称精妙。皆因走廊延伸,千回百折,曲线都不相同,要做到实际距离一致,必须经过精心的测量计算才行。
湖中心的魁首亭,位于一座小岛顶峰,被树木遮掩,远远看上去,见到飞檐勾角,光景优胜。
城中湖的景点,要仅仅是给人看的话,终是不足。武者行走天下,踏遍山川,什么样的美景胜地没见过?景色再好,见得多了,就是过眼云烟,留不下太深刻的印象
争锋廊和魁首亭却不同,它们不仅是游玩景点,也是武者扬名立万之所——特别是为年轻俊秀准备的。
其实这两个地方,原本的名字并非如此。
不知道从那一届王朝精英俊秀比赛开始,当正赛完毕,俊秀选手们意犹未尽,或不尽兴,或不甘心,或打着以武会友的心思,反正有许多缘由,纷纷汇聚在城中湖上,竞走长廊,到达亭上。通过先后次序,定优劣胜败。
久而久之,长廊改名“争锋”,亭子名曰“魁首”,名声大噪。
既然有竞争,就有规矩。
先是各郡府的代表选手抽签,定走廊方位——王朝有数十个郡府,也就有数十队选手。
当分定走廊后,各队人马就同时出发,在廊中进行争斗。过程中,失去战斗力的自然淘汰;被打落水的,也会被认定失败,失去竞争资格……
四条走廊,就看哪个郡府的代表成员能率先闯过,到达小岛。
然后,率先抵达的四个队伍,相互之间再进行一番争斗,只有最终的胜利者能登上魁首亭,接受帝国奖励。
——最开始的几届竞争,原本没有奖励的,有的只是意气之争,地域名头之争。但后来王朝执政者看到了其中玄机,就确定了奖励制度,归纳进政治当中。
该奖励也许比不上精英俊秀正赛,可也不差。
今年的奖励,是爵位——王朝爵位,伯爵。
爵位属于朝廷体制,分为五等:公、候、伯、子、男。伯爵隶属第三等,本身就代表着荣誉。而且获得爵位,更将获得巨大的好处,比如可世袭,可驰骋帝国,通行无阻,无论到哪个府郡地头,都能获得当地衙门的尊重和支持,除此之外,还能免除一定数额的赋税……
好处多少,就要看爵位高低了。
伯爵不算低,平常时候要替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才有资格取得。而眼下,却能通过一个并不那么正式的竞赛获取。
有名有利有荣誉,各郡府俊秀当然全力以赴,要走到最后。
长廊竞争,比的是综合实力,争的是团队合作,人员缺席一个,就会形成巨大的亏欠,很可能一开始就被淘汰。
只是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有缺席的情况发生。
今年例外,怀左府三名代表选手只来了两个。俊秀比赛主要比的是个人成绩,少一人,虽然拖累了府郡声望,但还不至于绝望,可轮到城中湖的角逐时,少一人的短板被无限扩大,不可弥补。
杨武痴见到梁丘锋时表现出来的烦闷愤懑,绝非冲动,而是沉积下来的一种爆发。因为他的家族急需子弟获得爵位,好庇荫商行活动。
“哗!”
人群骚动,大声叫着,原来是角逐即将开始,各个郡府的俊秀们开始进行抽签了。
很快,梁丘锋看到了薛依萱和杨武痴,丝毫不迟疑地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第三百六十八章:听我指挥
人群熙攘,梁丘锋费了好些劲才挤过去。
“来人止步!”
负责维持秩序的两名甲士手中长枪交叉,铿然发声,挡在梁丘锋身前。
如今在城中湖一带,人山人海,其中大部分为观众,为了不妨碍俊秀们抽签角逐,闲杂人等都被划了界线,不允许过界。
梁丘锋穿着简朴,又不似武者,自然会被拦住。
“薛依萱。”
梁丘锋不和甲士纠缠,直接开口叫着。
那边薛依萱听闻,抬头望过来,不由一愣。
这时候杨武痴也发现梁丘锋,迟疑道:“他来干什么?”
“也许来看看。”
薛依萱不敢肯定。
若是全盛时期的梁丘锋,她倒有信心多一位队友,多一分臂力,但眼下不知何故,梁丘锋修为境界全失,却不可能再下场争斗了。
纵然如此,但薛依萱还是走过来,问:“你来了。”
“嗯,很热闹的样子,所以就来看看。”
“哦,原来这样。”
不咸不淡地说着话,只是出于基本的礼仪,以及薛依萱过去欣赏梁丘锋的缘故,但梁丘锋下一句话,却让她吃一惊:
“可以的话,我想要和你们并肩作战。”
“你还能战?”
杨武痴大感意外,上下打量着。
梁丘锋笑了笑:“有手有脚,还能用剑。”
理论上,即使是废人,也拥有战斗力——当然,这个战力数值几可忽略不计,在武者眼中,渺若蝼蚁。空气一般。
杨武痴叹口气:“你还是当看客,这场角逐虽然有规则约束,不下死手,但入得场地,就有受伤的觉悟。而且,虽然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始终是怀左府的人,我不愿见你受辱。”
薛依萱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又问:“你还能用剑?”
梁丘锋点一点头,伸出手来,表示双手无残疾:“我只是需要一把剑。”
杨武痴听着,差点摔个跟斗:堂堂剑客,居然落魄到连用剑都没了……
“好,我给你剑。”
薛依萱居然答应下来。
杨武痴大急:“薛依萱,你疯了。”
薛依萱却真从百宝囊中掏出一柄宝剑来。说着:“现在这样子,还有什么区别?多一个人,总归多一分变数。”
杨武痴默然。
确实如此,事情已无法更坏,真得无所谓了。
接过剑,见剑鞘是用天蓝色的七星蟒皮炼制而成的,坚韧而华贵,上面没有镶嵌宝石明珠之类。却本质奢华,能用如此档次剑鞘的。那里面的宝剑自然亦非凡品。
拔鞘一观,一缕寒锋映须眉。
好剑。
薛依萱道:“此剑名:蓝光,宝器极品,是我的第一把剑。呵呵,也许不顺手,你将就先用。”
杨武痴听着鼓起眼睛:随手给出一柄宝器极品。似乎还是很有纪念价值的随身佩剑,如此慷慨大方,还怕梁丘锋用不惯,这什么待遇?
薛依萱此女,性格温润。实在外暖内冷,对于不喜欢的人从来不假颜色,更不用提体贴关怀了。
由此可见,薛依萱对于梁丘锋的态度很不一般呀。
梁丘锋转动手腕,掂量蓝光剑的重量,微笑着说:“这剑已经极好了,希望在我手上,不会辱没锋芒。”
杨武痴腹诽道:不辱没才怪,你修为境界都没了,无法运转真气,就算手中把握一柄王器,甚至帝器,都发挥不了威力,好像孩童舞剑,有什么用?
梁丘锋加入队伍,成三人行,薛依萱就去抽签。
一刻钟后,结果出炉。
唐王朝有郡府十八,四条廊道不足以均分,有两条廊道肯定多一队人。这是没办法的事,反正抽签为凭,那个抽到了就当运气不好。
怀左府的运气就很不好,薛依萱抽中的是南面廊道,共有五组人。多一组人,就等于多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难度跃然增大。
“这还怎么打?”
杨武痴无语,他今天说话次数已经创下纪录,因为实在是憋屈,不发泄出来的话,只怕憋成内伤。
薛依萱苦笑:“能如何,见步走步,尽力坚持到更远的地方。”
“嘿嘿,薛大美人,真是冤家路窄,咱们抽到了一块。”
方夜舟紫袍金冠,目光睥睨地走来。一左一右,是另外两名同府郡的俊秀,甘做副手,众星拱月地拱卫着。
他们隶属沧澜府,该府在唐王朝境内,属于拔尖的大郡府之一。人杰地灵,天才辈出。
如今最耀眼的天长俊秀,当然是方夜舟,年纪轻轻,已晋身气道九段。虽然只是最近才突破的,但足以自傲。要知道名满天下的龙马公子拓跋明华和神教圣女,他们也是迈入九段不久。
在本届精英俊秀比赛,方夜舟表现抢眼,位列榜眼,仅次于向白乌之下。
天才都是骄傲的,何况像方夜舟这样的天才?正赛中,他曾与薛依萱比过一场,觉得此女有些味道,容颜出色,性格沉稳,是喜欢的类型,便忍不住出言撩拨。
孰料回应他的,是薛依萱毫不留颜面的叱呵。
方夜舟下不得台,面皮挂不住,由此埋下怨恨。在他看来,薛依萱纵然美貌,修为不俗,是难得的女武者,可自己配她,那是绰绰有余。此女端是不识抬举,必须狠狠羞辱一番,才泄心头之恨。
“哎呦,怎么多了一人,这位是?”
“梁丘锋,代表怀左府。”
梁丘锋自报家门。
“啥?”
方夜舟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捧腹大笑。这番忘形表现,顿时引得许多人注意,纷纷看过来。
“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你代表怀左府……呃,你就是那个缺席正赛的梁丘锋?”
梁丘锋淡然道:“有假冒的吗?”
方夜舟眼眸精光闪烁:“不对,你毫无修为,只是个普通人。”
“现在而已。”
方夜舟闻言,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但不以为意:“原来是个废人,怪不得不敢参加正赛。”
梁丘锋不由抓紧蓝光剑柄。
薛依萱看不过:“方夜舟,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看来你还不知道什么叫过分,一会上廊道,我会让你们深刻认识到,究竟怎样才是过分。”
说着,露齿一笑:“薛大美人,我们一会再见。还有这个废人,如果你敢上来的话,很快就会像狗一样滚下去的。”
大笑着,扬长离开,到一边准备去了。
薛依萱看着梁丘锋道:“你不要理他,一疯狗而已,犯不着生气。”
梁丘锋脸上挂着笑容:“为什么要生气?见多了,早惯了。好了,正经事要紧,咱们是不是要讨论一下战术攻略了?”
“战术攻略?”
杨武痴惊诧地问。
“总得针对性地制定些方针,难道上到廊道就乱打一通?”
薛依萱道:“有的……我和杨武痴之间就有,只是你突然加进来,这个,一时间倒没有适合的战术配合。”
这话说着委婉,要给梁丘锋留面子。梁丘锋修为境界全无,上去也就是个装饰品,不对,连装饰品都算不上,就是纸糊的人儿,一碰就散。争斗之时,薛依萱两人是不可能分心照应保护到他的。总不能因此顾此失彼,手忙脚乱,自求多福得了。
梁丘锋似乎没有听出薛依萱的好意,一本正经地说道:“但现在不同了,我加入了,三人行,就该随机应变,制定三个人配合的战术打法来。好,时间紧迫,我想你们一时间想不出法子。既然如此,都听我的,由我指挥安排,这样就好了。”
“什么?”
杨武痴眼睛鼓得都要凸出来了:这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