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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谁与争锋-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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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伊始,左铭凭着修为和实战经验,倒能和宋别业斗个难分难解。但场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宋别业只是使出了六七分功夫而已,显得游刃有余。

果不其然,约莫战了十多招,宋别业冷笑道:“荒洲的气道三段,不过尔尔。”

剑势徒生,威力大增,刺出无数剑影,虚虚实实,如一张巨网笼罩而来。

左铭吃惊,猛地发觉双方战力的差距,远不是修为相等便能拉平的。自己是草根出身,苦熬岁月才勉强捱到的气道三段;人家是真传弟子,无数资源倾斜培养,少年成材,锐气无匹。

其中差距,实难弥补。

剑势如虹,难以抵挡,只得一路退。

铿!

激越的撞击轰鸣声,左铭倒飞三丈,垂剑败阵。

宋别业心中舒畅,笑道:“梁门主,不知宋某这几手剑法,可入得眼?”

眼神儿一瞟,带着挑衅意味,心想堵炮眼的已经失败了,你这正主儿还不乖乖下来受辱?

诸多目光,立刻落在梁丘锋身上。

作为喧宾夺主的客人们,目光蕴含的都是嘲弄揶揄之意,那意思仿佛在说:在南岭,想建立宗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对于众多的剑门弟子而言,则满含希冀,希望梁丘锋能力挽狂澜,将对方的凶焰打落,挽回剑门颜面。从村庄到剑门,梁丘锋的表现无需多言,在不少人心目中,尤其在少年们的心中,早神化到了一定的地步,总觉得:只要梁丘锋在,便不会失败。

梁丘锋不动声色,道:“剑法不错,该赏!”

随即掏出一物,扔到宋别业脚下,黄灿灿的,居然是一锭金元宝,难以想象他带着这块俗物在身作甚。

见状,立刻引起哄然的笑声,剑门的少年们忍俊不禁,觉得自家年轻的门主,委实可爱。

宋别业面色勃然:“梁丘锋,你敢欺辱于我?”

梁丘锋嘴角一抹冷笑:“哼,喧宾夺主,都欺上门来了,还容不得主人有脾气?”

宋别业一咬牙:“我不和你做口舌之争,就问一句,敢不敢跟宋某战一场。”

梁丘锋双眼眯了一眯:“比剑没彩头,无趣。”

“你的意思是?”

宋别业疑问。

“一万斤灵米,敢不敢?”

这一下,轮到梁丘锋站立而起,咄咄逼人了。()

第两百三十一章:十万赌注

“一万斤灵米!”

当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宋别业的眼角不禁跳了跳。饶是神洲大地物产丰饶,灵米产量极为庞大,但对于一个下等宗门的真传**而言,万斤之数,亦非等闲。更重要的是,梁丘锋开口之际,双目灼灼,显得十分自信。

他要用万斤灵米做赌注,来与之一战!

战,或不战?

难题一下子踢回自己这边了,宋别业咕声吞口口水,眼光闪烁不定,似乎在琢磨着,会不会是对方故意虚张声势,吓唬人的。

然而梁丘锋神情淡定,丝毫破绽都没有漏出来。

当听到以万斤灵米做赌注的时候,终南剑门的众人也哗然了,他们想当然地认为,门主敢于提出这个要求,肯定胸有成竹。

“门主威武!”

当即有人大声吼起来,以助声威。

却是那阿宾。

师傅古承阳瞪他一眼。

阿宾脖子一缩,然而身边其他的少年被激发了热血,不约而同大叫着。

声浪凝聚汇集,居然满山惊动。

听见,十三家宗门代表皆面有惊容:这新建立的终南剑门,看着人员杂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高手人物,却具备很强的向心力,以及一股蓬勃向上的精神面貌。

这一点,往往是老门派所渐渐消失欠缺的。

梁丘锋站起来,踏前一步:“宋公子,如何?”

宋别业一咬牙,事到如今,不能认怯,况且,自己同样有极大的赢面:“请梁门主下场。”

梁丘锋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伤情剑在手,走出来,与之对持。

宋别业长吸口气,虽然自己修为境界压过梁丘锋,但不知怎地,总心存不安,所以必须谨慎对待。

作为天才,资质出众是一方面,可实战经验也得跟上来。若是目空一切,骄傲自满,往往自食其果。

这些,都是老生常谈的东西了。

“请!”

简简单单一个字,手中宝剑嗖的,便刺了过来。

这一剑,看似凌厉,实则虚虚实实,更多的在于一种刺探。比起刚才与左铭对战时,策略毫无疑问发生了大的变化。

梁丘锋把握伤情剑,往左踏一步,轻轻让了过去。

双方交手,你来我往,攻防的速度都很快。不过片刻功夫,已战了十多回合。

只是在场许多人都看得出来,战斗中的两人,都是暗忍未发,完全没有拿出真本事,互探虚实罢了。

其实也难怪,再怎么说,彼此一方是主人,一方是客人。如果一照面便展开生死搏斗的话,味道就完全不同了。

剑影纵横,宋别业心中越发笃定:看来这梁丘锋,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厉害,即使凝聚出了剑气,但想必也不是随便激发的……

突然梁丘锋长笑一声:“既然宋公子那么客气,那梁某就主动得了。”

说罢,剑势徒然一变,森森然。

如果说刚才两人像是餐桌对饮,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的,起码还维护着表面的客套;那么现在梁丘锋的主动出击,便等于手里端起一大坛酒,要逼对方一饮而尽,看呛不死你。

干!

宋别业一个犹豫,竟被梁丘锋抢先暴走,十分不甘。及时剑法展开,使出平生得意的招式,要立刻抢回优势来。

两人以快打快,剑刃碰撞的声响不绝而耳,如同珠子掉落在玉盘上,滚动不停。

期间真气迸发,四周激射,嗤嗤声,在地面刺出无数不规则的小洞,密密麻麻,犹如蜂巢。

这正是气道武者对战的显著特点。

双方激战,完全投入进来,很快打出了真火。

宋别业想将梁丘锋一举击败,把终南剑门的脸面狠狠踩落在地,扬己之名;而梁丘锋呢,自不能乖乖任人摆布。

对于旁观的众人来说,对于胜负的期望同样极大,看得甚为贯注,眼睛都舍不得多眨一下。

宋别业的剑法,严谨有大气,如山如岳;梁丘锋的剑法就有点独特,看着散乱,然而间或一剑出,便是出乎意料的神来一剑,能一下子改变战斗的局面优劣来。

由此可知,宋别业学剑,讲究系统化,统一化,苦功基本都用在一门得意的武技之上;梁丘锋则是学得比较杂,他一身剑道造诣,皆以《剑心雕龙》为核心,《永字八剑》为表现形式。

然而《永字八剑》,名为八剑,实则八道剑势轨迹,堪称能涵盖天下剑势变化,融为一炉,或点,或横,或撇,或折,无出其右者。所以掌握了其中精髓,别的剑法落在梁丘锋手里,都能化为己用,挥洒出属于自己的风格。

当然,现阶段他在《剑心雕龙?永字八剑》上的造诣还肤浅得很,不可能做到集众家之长的大成境界。

即使如此,可用来应付宋别业,却足够了。

刚开始时,梁丘锋东一剑西一剑,中间再一剑,却是杂乱无章。随着剑势成型,连贯而起,貌似孩童涂鸦的剑招渐渐融合,恰如无数分支溪流融合成江河,绵绵然,涛涛然,难以抵挡。

剑势竟然澎湃!

江河能湮灭山岳。

宋别业越战越心惊,信心一点点被打碎,脚步开始后退。

观战有人谓然叹息:宋别业已败……

铿!

一声巨鸣,宋别业手中宝剑差点把持不稳,人往后跌飞出去,一**坐落在地,满头大汗,骇然看见梁丘锋。

“你输了,留下万斤灵米。”

梁丘锋收剑,其实是借势调息。他好久没有这般酣畅淋漓地与人交战了,除了一胜,对于剑道上的明悟却又深了一分。果然进步最好的阶梯,便是参加战斗,以战悟道。

宋别业哭丧着脸,道:“梁门主,我身上只带有一千斤灵米……”

他与其他宗门代表,原本是来神笔峰做客,兼且准备搞下马威的,身上哪里会带有那么多灵米。

梁丘锋道:“灵米不够,丹药凑。”

宋别业将腰间灵米袋摘下,乾坤袋掏光,最后清算,所有能变现的事物加起来,只得灵米五千多斤,还是不够。

“不够?那这把剑勉强算五千斤灵米吧。”

梁丘锋打起宋别业手中宝剑的主意。

“什么?”

宋别业不干了:这口剑可是宝器下品,恩师所赐,价值不凡。

“你想赖账?”

梁丘锋变脸如翻书。

宋别业狠话放不出来,嗫嚅道:“我写欠条不成?”

“概不赊账。”

梁门主拒绝得坚决无比。

最后宋别业无奈,只好厚着脸皮跟别的宗门代表借了五千斤灵米,凑起来交给梁丘锋。

哎,丢人丢到家了……

一些曾和竹山门有过摩擦的宗门代表,不禁暗暗偷笑。此事传扬出去的话,相信很快就会成为南岭一大笑柄。

宋别业本以为有人会为他出头,但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挑战梁丘锋之前,那些人故意吹风,说什么统一战线,共同给终南剑门难堪,可一旦自己落败失势,诸多嘴脸立刻不见了热情。

倒不是说他们就站到了终南剑门那一边,而是这些宗门心里也是希望,乐意看着竹山门出洋相。

幸好还有个别交好的,肯借出灵米,否则拿不出米来,说不定手中宝剑真保不住。

可恶,可恨……

脸皮涨得通红,似乎要渗出血来。

“梁门主果然好剑法,让得萧某看着心痒痒,不置可否赏脸,与在下一战?莫说万斤灵米,就算十万斤,萧某都奉陪。”

忽然踏出一人,个子偏瘦,身穿青衫。一对丹凤眼,显得阴柔。

萧阳定,下等宗门五羊谷的副帮主,气道六段的境界,可以说是这趟前来神笔峰诸多代表中修为最高的人了。

以气道六段的修为,找上气道二段的武者,这哪里是挑战,分明便是欺辱。

一众剑门**无不义愤填膺,几乎忍不住要开骂了,骂这萧阳定倚强凌弱,死不要脸。不过大伙却更加担心,事情一旦闹大,不可收拾。毕竟形势比人强,一个不好,今天是剑门挂牌开张曰,也会是摘牌灭门时。

厅堂中忽然晃出一个老头儿,笑**地道:“十万斤灵米的赌战,老夫相当有兴趣,梁丘锋,这活儿我接了。”()

第两百三十二章:统统剥光

(依然病中,昏沉沉,喉咙痛得厉害,无语……)

枯瘦的老头儿,仿佛一阵风能吹倒,面皮蜡黄,病怏怏的模样。他突如其来地出现,站在广场上,站在萧阳定身前去。

萧阳定也是瘦,但个子颇高,老头儿和他站一块,得仰起头来看才行。

“十万赌注,我喜欢。”

萧阳定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警惕地问:“你是谁?”

“我是谁?”

老头儿答非所问,目光却瞧往旁边站着的张江山。

一些围观者不明所以,见状还以为老家伙脑子有毛病,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然而张江山福至心灵,大喜过望,当即朗声道:“各位,请容在下介绍,鲁老乃是我终南剑门的太上长老,地位尊贵无上。”

本来在剑门中,鲁大师充当的角色一直单纯是夭夭的师傅,任凭张江山等人如何拉拢游说,就是不愿答应担当剑门的长老。他可是**湖,如何不知道梁丘锋等人的如意算盘,所以不肯松口。

以鲁大师的立场上看来,区区一个终南剑门,三五十人,数十把剑,弱得不能再弱,自己屈尊当长老,一点高人风范都没有,太委屈了。

不过今曰剑门挂牌开张,十三家下等宗门代表前来贺喜,居心不良,屡屡逼迫于梁丘锋,气势凌人。

夭夭在后面看得十分焦急,等见到萧阳定出来,再也按耐不住,一个劲求鲁大师。

鲁大师没法,心中也着实喜欢这名**,不忍拂她的意,这才晃荡而出。

人是出来了,但身份还有点问题,故而问张江山。

胖子心思玲珑,打蛇随棍上,立刻给老人家戴上一顶“太上长老”的光鲜高帽子,极为堂皇冠冕。

反正剑门新立,位置大把,只要是修为境界高深的高手人物,多多益善,来一个,封一个,何愁大事不成?

他倒光棍,却不想想,人家武王级别的通天人物,凭什么来你这旮旯小门派当劳什子长老。捡着一个鲁大师,已不知走了何等高深的**运。

“太上长老?”

萧阳定面色阴晴不定。

鲁大师前一阵子受伤,气息孱弱。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疗养,已慢慢康复,真气内敛,光华不显,从表面上,很难观察得出来真实修为如何。

左看右看,萧阳定心里虚得很。作为一名闯荡江湖多年的老牌武者,哪个不是油滑如蛇的?如果鲁莽冲动,根本活不了几个年头。

鲁大师有些不耐烦,双袖一挥,道:“那开始吧。”

一晃身,伸出一只枯瘦的爪子,便轻描淡写地抓向萧阳定。

“开始?”

萧阳定心里大是腹诽:我可还没答应和你赌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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