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曼提亚的修斯-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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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应该没什么异样感才对的，他们的房间里应该经常这样才对，毕竟是伴侣，但是今天的气氛却意外的不像以前那样温馨，反而给人一种恐怖感。
“我去书房了，好好休息！”
修斯说着弯腰轻轻吻了一下此时几乎是大被蒙过头的捷尔，在修斯离开之后，捷尔的脸也几乎是只有头发可见，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这样的很不自然。
“陛下！脸！”杰尼法见修斯要走，连忙递上毛巾说道。
“不用了！已经洗过了。”修斯说完就走了出去。
虽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难道是从内间的浴室里放水洗的？
杰尼法一脸的不解，但也放弃了内心的疑惑，拿着毛巾打算送到捷尔身边。
“阁下！洗脸吧！”
但是捷尔的头刚露出来，杰尼法简直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原本一直都是一副嬉笑模样的活泼的捷尔阁下，竟然哭了？完全没有听到他哽咽的声音，但是挂在他眼角的那个，又确实是眼泪没错。
“阁下……”
杰尼法心惊胆战的弯腰靠近捷尔，仔细一看，这才注意到不光是眼角的泪水，连嘴角都破了，脸上更是留下了很严重的淤青。
“阁下！这是……”杰尼法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逼着自己咽了一口口水，靠着这短短的一瞬间的平静，伸手去掀捷尔身上的被子。
“别动！”一直没有说话的捷尔突然带着哽咽的声音喊了出来。
“阁下……”
“我已经被讨厌了……”捷尔说：“如果看到我现在的模样……我也会被你讨厌的……”
只是听捷尔的话，就已经明白，在这被子下面，留下来的会是多么一副悲惨的身体。如果那个时候不想着跟平时一样，而是直接去找舒尼瓦阁下的话……杰尼法突然觉得心里好后悔，为什么那个时候要乖乖的停下脚步？
“不会的！”杰尼法说：“不管是怎样的主人，捷尔阁下就是捷尔阁下啊！而且总是把身体捂在里面也不行，一定要处理才可以。身上有伤吗？哪里会疼吗？”
“杰尼法……”捷尔的眼神中一脸委屈，声音中更是充满了哭腔，原本还在极力忍耐，可是听到还有人愿意这样温柔的对待自己，却反而觉得心里忍耐的全部都要爆发了似的。他突然扑上去，但半个身体都还在被窝里，但手却抱住杰尼法的脖子就大哭了起来。
“我被修斯讨厌了……他不要我了……再也不要了……”
“我知道……”杰尼法也轻轻抱住自己的主人说：“虽然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我能明白！”
明明应该是年龄相差无几的两个人，此时却意外的仿佛母子一般。杰尼法是从小侍候捷尔的侍女，虽说只是主仆关系，但是捷尔却一直把她当成小姐姐一般，虽然因为对方是主人，杰尼法不敢因为捷尔对自己好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他的姐姐，但是心里却是真的像保护弟弟一样保护着他，而现在，看到他这样伤心的哭泣，那种没能帮到他的心情，简直就好像能够吞噬掉自己一样。
帮捷尔处理的时候，杰尼法更加浓重的感受到的是修斯的粗暴，明明从来不曾那样残酷过的，修斯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明明因为之前的事情，捷尔受到过那样的对待，那时候的记忆，即使是修斯在身边的夜晚都会不经意的发作，但是现在，简直就好像为他留下痛苦回忆的人，就是修斯一样。
“太过分了！”杰尼法最终无法忍耐似的说道：“我必须告诉舒尼瓦阁下！陛下这样……”
“别这样！”捷尔说：“不要说出去，更不要告诉哥哥！我现在的模样，再也不想要被第二个人知道了……求求你，就说……就说我病了……最近几天都不想要出去，拜托你，什么都不要跟哥哥讲，其他任何人也是，求求你……”
☆、4。3好像，真的喜欢上捷尔了…
时间还不过正午，那脚步声却早就参杂着火热，简直就像是一把火烧过来了。
站在门口的守卫看到那个人如此气愤的模样，竟然都顾不上，也不敢去阻止。毕竟那个人是……
门“啪”的一下打开，首先映入修斯眼中的是这个人满是愤怒的身影。
“修斯！”舒尼瓦在开门的同时露出的是一脸来兴师问罪的面孔。
“你为什么这样对捷尔！在你心里，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舒尼瓦在开口的时候，完全没来得及在意别人的目光，直到注意到自己被侍卫和侍女们注视着才走进书房，并且关上门。
修斯不慌不乱，简直就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似的放下手中的文件说：“是捷尔告诉你的吗？”
看到修斯用这样一副无动于衷的口吻说话，舒尼瓦突然觉得火上心头，简直就想要在下一秒破口大骂。
“你是这样看捷尔的吗？就算捷尔还像个孩子一样，但是那是他的天真和纯真，他才不会做这种背后搬弄是非的事，更何况那还是他自己的事。”
“哦！”修斯听完之后又伸手去拿文件。
“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告诉我的吗？你都不问吗？”舒尼瓦见他一副不打算理会自己的模样，连忙上前伸手抓过修斯手中的文件。
“反正问不问都一样吧！不是捷尔就是他身边的人，还有别人知道吗？”修斯说着又伸手去拿其他文件，简直就好像放弃了舒尼瓦手中的文件似的。
“竟然知道了，也知道我来这里的原因，那么至少给我一个原因吧！”舒尼瓦说着双手直接压到所有文件上。
“捷尔做错了什么了吗？还是说你欲求不满到可以这样对待捷尔？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捷尔经历过什么？他最害怕的不就是那样的情况吗？那个时候，他到底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的？你难道就没有顾虑过吗？”舒尼瓦对着修斯喊道。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修斯仍然平静的说：“要不然这样好了！我再也不会对捷尔做出任何粗暴的行为，相对应的，你留下来怎么样？反正最近你也闲的很吧！将来我也会让你连被用上的机会都没有，那么，就当做是提前使用了，我也把夜晚留给你怎么样？”
修斯一边说一边逼近舒尼瓦，真的是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面孔，那真的还是修斯吗？
“你开什么玩笑！”
舒尼瓦在气氛和恐惧之间，不经意的手竟然已经甩了出去，直接拍在了修斯的脸上。虽然舒尼瓦也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但是却并不觉得这是错误的，也不打算道歉。
“呵呵呵！”
明明被打了耳光，修斯却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舒尼瓦不明白，但只知道此时的他，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害怕，明明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也从来没有怕过修斯什么的。
“连你也要放弃了我吗？”修斯自嘲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舒尼瓦仍然不明白，却表现的极其冷静。
“捷尔……说要放弃我了……明明我都说了有原因了，他却那样的平静，那样的平静的跟我说分手，你让我怎么办？现在连你都要这样对我了吗？”修斯突然抬头逼视着舒尼瓦，简直就好像逼视捷尔的时候一样。
但是很快，他却又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转身回到书桌旁边。
“快点离开吧！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修斯说。
听到修斯这样说，舒尼瓦更加的不解了，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他一直不都有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能跟我说说原因吗？难道是……赤妃原作？”舒尼瓦问道。
“舒尼瓦！”还没等舒尼瓦问完，修斯就开口说道：“我好像，是真的喜欢上捷尔了。”
“诶？”
舒尼瓦听完一惊，虽然他们之间一直都保持着很浓厚的关系，但是，不管是修斯自己还是舒尼瓦，都觉得修斯的态度是一直把他当成朋友和弟弟那样的感觉，至于一直保持着的关系，虽然也有修斯的情不自禁，但是总觉得更像是想要把对方留住的一种手段，修斯真正喜欢的人，应该一直都是舒尼瓦才对，但是这个时候，修斯却亲自这样说了……
☆、4。3。5我还可以喜欢舒尼瓦吗？
“昨天晚上，当捷尔跟我说会放手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想着……就算他会讨厌我也没有关系，绝对不会让他就这样离开。明明应该……就这样分开，然后简单的当朋友就可以了的，但是我却没能放手。我明明，喜欢的应该是舒尼瓦你才对的……为什么……”
“修斯……”舒尼瓦静静的听着，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就算是这样……你也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才对吧！一直都很平和，那样的才像你吧！竟然会生气到做出那样粗暴的事情……”舒尼瓦说。
“你相信人是会改变的吗？”修斯说。
“什么意思？”
“因为一些经历，一些过去，一些记忆，还有情绪上的变化，以及年龄的改变，人会改变。”修斯说。
“你的意思是说……赤妃原作？虽然昨晚那种极端的想法确实符合他的性格，但是他不是被净化了吗？你也没有因为他的关系而跟萨尼里变成恋人的关系，应该……”
“不是人格上的问题。”修斯说：“我还是我，我是修斯，不是赤妃原作，其他的也谁都不是。但是我却感觉到了我变了。因为有了赤妃原作的过去。他的记忆，他的感受，那么多年来，他活下去所付出的代价，简直就好像是用命运换取活下去的时间一样的那种方式。因为那些，他才能变得那么极端。”
修斯说：“确实，他死去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极端，都已经被净化了，但是我却不能。我的身上没有他的人格，但是因为跟他有了相同的过去，以及我自己的过去，好像连我都变了，我还是我，但是我却变得好极端，极端到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好恐怖。我从来不觉得我是一个高尚的人。我也会爱，也会恨，因为之前那种压迫的过去，我内心的痛苦也跟被压迫着一样，所以我才能平和的……把自己的温柔表现给别人，但那并不能说明我就没有恨，只是被掩藏起来了而已。但是，因为有了赤妃原作那样的记忆，我发现，所有的一切都被爆发出来了？怎么办？现在……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好可怕。”
“怎么会……明明是犹如碎片一般大小的一小部分魂魄而已……”舒尼瓦不敢相信的别开脸。
“再小的魂魄，也能活出自己的人生。他活下来的这十几年，跟我活过来的十几年，不管是从时间上还是其他任何方面，都是一样的，那也是真正存在的人生。”修斯说：“现在我最恐惧的不是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而是……我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感情，我真的……还能喜欢舒尼瓦吗？”
“啊！”
被修斯这样说，舒尼瓦的心也仿佛猛烈的震动了一下。修斯爱上了捷尔，不再喜欢自己了，但是自己的心却始终都在修斯身上？想象着捷尔和修斯在一起的场景，简直就仿佛只有自己被排除在外了似的。几个月之前，舒尼瓦还是那样的希望捷尔能代替自己陪在修斯身边，但是现在，想着将来还有可能，一切却变得好可怕。实际上被抛弃的人不是捷尔，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
“舒尼瓦？舒尼瓦？你怎么了？”
见到舒尼瓦出神，修斯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他什么都没说错，只是说出了心里的话而已，但是他却没有意识到，听在舒尼瓦的耳里，这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没有，没什么！”舒尼瓦说着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门口。
“舒尼瓦！”修斯见舒尼瓦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是因为什么，甚至还关怀的上前扶住他，但是那双手，舒尼瓦却暂时不想要看到。
“我没事！”舒尼瓦拍开修斯的手说：“大致情况我已经明白了，但是我想，人格上的问题果然还是应该靠你自己。就算是有太多痛苦的回忆，你也一直克制的很好，说明你是可以克制的，竟然自己的人格可以，已经变成了你的人格的赤妃原作的过去又算什么呢？我先回去看看捷尔，有事之后再说吧！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到祭司神殿去找我，就这样！”
舒尼瓦说着尽量保持平和的往外面走去。
“舒尼瓦！”修斯突然喊住舒尼瓦说：“我们之间的对话，可以不要告诉捷尔吗？我想要让他自己明白，我并不是想要抛弃他，而是太想留他在身边而已。”
“我明白！”舒尼瓦说：“反正就算说了，现在的他也听不进去，更不会相信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