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怨偶良缘-第10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阮玉只是笑,缓缓抱起孩子:“你就说帮不帮吧。”
王冲的眼睛咕噜噜的转,重新坐回她身边:“那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王冲抿唇,目光落在她怀里的襁褓上:“我给你儿子当干妈吧。”
“嗄?”
阮玉还以为她是要钱,或者是要她去办一件比较艰巨的事,却不想……
王冲尴尬的笑笑,望着墙角,神色慢慢变得温和:“我跟你不一样,我打算这辈子就一个人了。但是老了一定很可怜吧,所以……”
“你一定会遇到一个可心人的!”
王冲眼波微颤,转而又恢复玩笑,转头,意有所指的看她。
阮玉也知自己的说辞很无力。
曾几何时,她也想一个人过一辈子,可是当她遇了他……
人生是多么奇妙啊,他改变了她,重塑了她,又打破了她,直将她弄成现在的样子。
其实她真没有什么好怨的,因为他毕竟给了她个孩子,是她从未想过的奢侈品,她甚至怀疑,她穿越到此,又经历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拥有这个孩子……
“好吧,从今以后,我儿子就是你儿子。将来你若是走不动了,就回到这来,让他给咱俩养老送终。不过咱们一定要活得长长的,到时一直更年期,天天折磨他,谁让他昨天把我整得那么惨呢……”
王冲一怔,哈哈大笑,然后就冲小襁褓“儿子儿子”的叫,态度比阮玉还亲妈。
逗了一会,忽然抬头:“这孩子叫什么?”
阮玉目光碎闪,仿佛夕阳的余晖全部折进眸中。
“金蛋。”她强调:“他叫金蛋!”
——————————
接下来,寥城发生了件奇事。
小城不大,只半天就传了个遍,关键涉事人员是镇里两个著名人物。
前段时间不是来了位姓辛的先生么,可了不得,一大串数字,他不用拨拉算盘珠子就算出来了,半点不差。可是你知道这么位能干的人物到咱们这小地方干什么来了?
追、捕、逃、妻!
可你知道他的逃妻是谁么?说出来更吓一跳,就是敢拿刀开女人肚子把孩子掏出来的小冲大夫。
这俩人,啧啧,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呃,若是忽略辛先生那有点……呃,那个什么的长相。
但男不可貌相,有才就行。
如今还有财。
小镇铺子虽不多,可是各家都爱请他理帐,所以那银子……
听说小冲大夫也是看他如此上进才跟他重归于好,不出半月,喜得一子。
这话说起来就有点悬了,其实是小冲大夫早就怀了胎,却负气出走,辛先生不放心,所以一路追来。
而且听说,小冲大夫是自己给自己接的生,一刀下去,孩子降生,又把肠子肚子塞进去,飞针走线,眨眼工夫,大功告成。
这个女人,果然不寻常,简直是女中豪杰呐!
本以为郎有财女有本事俩人就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了,却不料秋天的时候,小冲大夫又跟辛先生吵了一架,于是……
落叶萧萧,衬着辛先生孤凉的背影,好让人心疼啊……
有人前去安慰:“辛先生,你要小心身子啊,瞧,你可清减多了……”
辛先生便低头瞅早前“发福”如今瘪下去的肚子:“唉……”
有人犹豫:“辛先生,这回你不跟着去……瞅瞅?”
辛先生做痛苦状,摆手:“不去了,不去了,随她去吧。”
来人落泪:“唉,这女人若是硬起心来,可是比男人还要狠,只可惜了孩子,还这么小……唉,怎么就不为孩子想想呢?”
辛先生摇头,很哀凉的去看在摇篮里沉睡的孩子。
“辛先生,不如……”来人靠近了阮玉,神神秘秘道:“我看小冲大夫怕是不能回来了。一个男人带孩子,要多辛苦有多辛苦,不如……我有个外甥女,还是……”
辛先生连连摆手:“不,我可以……”
“那怎么行?”来人很坚决:“一天两天可以,日子长了怎么办?又当爹又当娘,你怎么忙得过来?你就是不想着自己,也得为孩子着想,孩子需要娘啊!”
来人语气悲愤:“再说,你将来还要置办家业,没个人帮着忙活怎么成?我那外甥女,虽然没小冲大夫生得好,倒也周正,关键是本分。你先收着,将来再添个一儿半女,孩子也有个伴儿不是?您也别担心,我那外甥女不求别的,就想找个好人家。你要是放不下小冲大夫,我那外甥女给您当个洗脚丫头也成。您看怎么样?我明天把人领来给您瞧瞧?”
来人连珠炮似的,把一向自认为也算伶牙俐齿的阮玉弄得招架不住,就要抱头痛哭了,最后只得指天发誓:“我辛沅这辈子只爱王冲一人,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绝不另娶她人,否则天打雷劈!”
第142章 有儿初成
来人见阮玉一副已经遭雷劈的架势,顿时呆立当地,再说不出什么来,只得气恨恨的走了。
阮玉长出一口气,收起姿势,无限疲惫的走到摇篮跟前,弯下身子。
“金蛋,看你娘,为了你,什么都豁出去了。你可要快点长大,好好孝敬我老人家啊。”
她戳戳儿子的小脸,金蛋配合的吐出个泡泡。
阮玉爱惜的帮儿子擦唇角,又凝目那一对愈发明显的剑眉。
人都说这孩子眉毛长得好,将来一定又聪明又漂亮。
她定定的看了一会,指尖缓缓拂过那两道黑亮,将脸贴在儿子的脸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段大娘来了,脚步声很重。
阮玉立即起身,飞快的抹了抹眼角。
段大娘装作什么也没瞧见,大着嗓门:“我的小乖乖是不是饿了?来,到干娘这来,干娘保准把你喂得饱饱的!”
阮玉初时无法哺乳,全靠段大娘帮忙,待到身子养好了,段大娘也不肯放弃哺乳权:“一个当爹的,奶什么娃子?”
的确,对外,她就是金蛋的爹,就连对金蛋,也得让他认定自己就是他的爹,否则童言无忌,说出去就麻烦了。
可是关于这一点她有些发愁。
如此她是不是给孩子关于性别的认知制造了障碍?将来若是男女不分怎么办?若是形成异装癖什么的怎么办?娶了媳妇搞不清楚状况怎么办?还有……
真是头痛啊。
不过,她头痛的事还在后头……
——————————
“爹,为什么你的奶奶跟干娘的一样大?我看干爹就没有奶奶,为什么你有奶奶?而且爹的奶奶比干娘的奶奶还要挺,还要柔软,金蛋喜欢。只是爹能不能不总拿带子把它们缠起来?金蛋觉得好难过……”
“爹,为什么你不长小鸡鸡?干爹就有,铁柱的爹也有,布头的爹也有,我也有。爹是男人,可是爹怎么没有呢?”
“爹,为什么你没有汗毛?我看干爹的汗毛很多,跟黑电似的。尤其是胸口,好吓人。铁柱的爹也没有,但是铁柱的爹没爹的皮肤好。爹的皮肤又白又滑,还香香的。可是爹的脸为什么这么黑呢?”
阮玉望天。
她以为她是生了个孩子,结果是生出本《十万个为什么》。
不,比十万个还多。问题是他翻来覆去只问这几个问题,害得她绞尽脑汁也解释不清。
她倒是想一直捂着盖着,可是朝夕相处,你总有个不留神的时候,结果就被这小子留神了,然后就引爆了问号桶。
她该怎么办?
她是有好好教育孩子的打算,她有满肚子的育儿经,让儿子的身心俱得到健康成长,可是眼瞅着就不健康了,而且这是最基础的认知,这要她怎么教?
阮玉要抓狂。
恰在这时,金蛋好意提醒她:“爹,你的脸又掉色了……”
阮玉深呼吸,拿袖子按了按脸,撩起水花浇在儿子稚嫩的小肩膀上:“金蛋,有句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你看爹种的苞米,那一棵棒子上结了好多苞米粒,可不都是黄色的,还有紫的,黑的,白的。爹就是那颜色特别的苞米粒,懂了吗?”
金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摇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瞅她。
阮玉叹气:“你只消知道,爹跟他们是不同的,而且你要帮助爹保守这个秘密,否则他们会把爹撵走,金蛋也就没房子住了。”
“会吗?大家对金蛋都很好,尤其是干爹干娘……”
“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啊,金蛋前几天不是还埋了颗豆酥糖在土里,期待秋天结好多好多豆酥糖吗?”
金蛋跟黑电都喜欢吃豆酥糖,一人一马为此常闹别扭。
金蛋立即嘟起小嘴嘘气,两道剑眉竖得一本正经,像极了……那个人。
“爹,小点声,否则黑电听到会把我的豆酥糖刨出来吃掉的。”
“那你也要替爹保守秘密哦。”
“一定,一定!”
阮玉拍拍儿子的头,正准备撩水,冷不防金蛋又来了一句:“对了,爹,干爹、铁柱的爹还有布头的爹还有许多人的爹都站着尿尿,可是你为什么蹲着尿尿呢?我看干娘跟许多人的娘都蹲着尿尿。为什么我的爹跟别人的娘是一样的呢?”
儿子,你的观察力要不要这么强悍?
阮玉在意念里将儿子胖揍了一顿,然而手落在儿子头上时却是轻轻的,语气则十分沉痛:“那是因为爹有病……”
“有病?什么病?”金蛋立即瞪大了眼睛。
“是肾,肾病。”想了想,强调:“是肾虚。”
这个可以传出去,省得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总打她的主意,她都丑成这样了,怎么还这么招蜂引蝶?
“爹,肾虚是什么?”
“肾虚就是蹲着尿尿。”
“干娘也肾虚吗?铁柱的娘也肾虚吗?布头的娘也肾虚吗?”
阮玉“啪”的拍了下水面。
金蛋缩了缩脖子,半晌,方小心翼翼的问:“金蛋也会肾虚吗?”
老天啊,你收了我吧!
阮玉心里狂喊。
不过她不能在儿子面前输了气势:“只要你站着尿尿就不肾虚!”
“哦。”金蛋点了点小脑瓜。
阮玉在心里流泪,看她给孩子灌输的都是什么啊?
之后,金蛋一直很沉默,大约是见她脸色不好吧,没敢继续提问,直到她拿浴巾将他包起,抱出浴盆时,才小声问:“那爹会死吗?”
阮玉一怔。
金蛋已经扑上来,搂着她的脖子:“金蛋不要爹死,不要爹死……”
此番是真的流泪了。
“傻孩子,爹怎么会死呢?爹还要等着看金蛋娶媳妇,抱孙子……”
谁说女儿才是娘的小棉袄?儿子一样知道心疼人,是貂皮大衣。
“我现在就给爹娶媳妇,我要布头当媳妇!”
嗯?早恋了?
可是也太早了吧?
然而金蛋已经等不及了:“我再不娶布头,铁柱就要娶了,他说他跟布头是娃娃亲。”
阮玉头痛。
“爹,你快给我提亲去。还有东街的二妞,西市的招弟,煤窑的小翠……她家有钱。还有说书爷爷的孙女也不错,昨天刚到,我看着了……”
阮玉胸口这个憋闷。
萝卜还这么小,就知道花心,像谁呢?早年朱骁也不这么……
她忽然一顿……
“小玉,我们生个儿子……”
“怎么,我生了他养了他让他替我接几个女人怎么了?”
“其实我也是为他好,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何况将来他还是一国之君……再说,我已经签了契约……”
“老郭的老闺女今年三岁,老冯的侄女两岁,老丁的孙女才出生,老焦的六儿媳妇才怀上……还有大梁的表妹……洛昉侯……”
阮玉仿佛看到那人如数家珍,直到金蛋摇她的胳膊,她方醒来。
原来,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爹,爹……”
鬓角忽然一痛。
金蛋拈着手中的一根银丝,气恨恨的甩掉:“爹没有白头发!”
此地无银三百两。
阮玉忽然想笑,眼眶却不由自主的湿润。
金蛋嘟嘟囔囔,忽然跳下床,光着小身子就往外跑。
“金蛋……”
“我去给舅舅上香!”稚嫩的声音眨眼就跑出了门外:“我知道,娘每年的今日都要关起门来跟舅舅说好多话。今年金蛋先去说!”
阮玉看着大敞四开的门,唇角弯得酸楚。
金蛋的舅舅,是狗剩。
这一日,是她骑着黑电逃出京城的日子。
这些年,她没有一日淡忘那一幕,尤其在这一天的前一夜,她都会做相同的梦,梦见狗剩将她扶上马,然后挥舞着匕首向杀手冲去……
她不敢想,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她亏欠了他太多,所能做的,只是给他立一块牌位,在金蛋牙牙学语时,指着牌位跟他讲:“舅舅,舅舅……”
金蛋会说的第一个词就是“舅舅”。
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