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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重生传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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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还不简单?学习成绩好,多参加班级活动,当着大家面放倒一个总欺负女孩子的傻蛋,再多请几次零食……不要说在二年级了,就算在你们班上,估计也能轰倒一片。” 

张小桐眨眨眼,没说话。 

“所以说,追小姑娘并不是什么有难度事,”我谨慎地总结,“人一辈子难的其实是有个人能懂你。” 

张小桐喃喃地重复:“有个人能懂你……” 

我趁热打铁:“对,比做亿万富翁难。” 

看着张小桐慢慢点头,我在心中盘算,这应该是第一个嫡系部队了吧? 

谈心过后,我吩咐张小桐帮我做三件事。 

第一,去弄一张身份证,不管用什么办法,这个事要在三年内给我搞定,虚报年龄托关系怎样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要有一张能拿出去办事的身份证。 

第二,现在开始,我将要想办法去弄钱,主要途径还是稿费,可能会挂她的名,除了要帮我承担名义上的作者义务之外,也要把钱藏好。 

第三,在父母面前表现的稍微成熟外露一点,争取他们的信任。 

“对不起,”我有点歉意,对张小桐,“现在只能把你摆到外面给人看,我自己出面还要过几年。” 

张小桐好像不怎么在意:“没事,书上不是说女人是天生的外交家吗?我也想试试多面对一些事。” 

“那好,”我嘿嘿奸笑着把一迭手稿抽出来递给她,“这是我新写的一个故事,科幻小说,你去投稿吧,投第一届银河杯少年科幻小说大赛。” 

如果没记错,这一年科幻小说大赛的少年组一等奖就一个《超级记忆》,我多拿一个名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不出所料,两个月后张小桐开始有了少年作家的头衔。我乐得清闲,躲在角落里看张小桐应对那些慕名来采访市报记者。大概算了一下,年末苏联解体,倒爷这个职业开始出现了吧?没记错的话张小桐父母应该也会投身其中。想到长得很像知识分子的小姨和小姨父那着皮帽围脖之类的轻工品展在俄罗斯街头大声吆喝“哈勒绍,哈勒绍”,我就忍不住想笑。 

过了一个多星期,作家热退了,家里人也有点习惯了。张小桐父母再次出门,留下大把时间给我们。 

“作家姐姐,”我对张小桐说,“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去哪?” 

“游戏厅。” 

91年已经过了中国电子游戏大赚特赚的最热时段,街头的游戏厅有照无照多如牛毛。游戏币的价格从一块钱两个跌破一块钱六个,代币的品质也从铜币变成了铁币。我想到十几年后满大街孩子拿着GBA走路的情景,挠挠头,今年超级任天堂才上市,想太远了。 

我去游戏厅主要是找个人,按正常的人生顺序我应该在初中二年级认识他,不过我已经等不及了。 

现在游戏厅生意都很好,张小桐第一次进到这里,觉得很惊奇。我给她介绍各种游戏,包括那种划线能划出裸女照片的色情游戏。游戏厅里偶尔有女生来,这些玩游戏的人也都习惯了,最多看几眼,在他们看来,游戏比美女顺眼多了。 

我在游戏厅狭长的通道里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一个比我大两岁孩子玩《魔境奇兵》的背影,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激动。 

我让张小桐站在一边,自己走过去,投了个币:“双打?” 

那人眼睛也不抬:“好啊。” 

我扔了币进去,接关,和他配着一直打通,一件武器没买,一个金币没多吃。 

通关画面很无聊,那人把摇杆一推,看了我一眼:“你很厉害。” 

“你也不差。”我说向他伸手,“周行文,交个朋友?” 

看见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小孩伸手,眼前的小胖子也不客气:“杨远哲,清华小学的,你呢?” 

“北关市一小。”我递过去几个币,“要不要试试别的?” 

“你说吧,没有我不会玩的!” 

就这样,张小桐在一边看我们打了一下午游戏,我们一直打到傍晚,我问杨远哲:“着急回家吗?去吃饭?我请客。” 

以我对杨远哲的了解,他肯定不会拒绝。我们三人走到一家路边档口,我顺便介绍张小桐给杨远哲,刚才这人一直没正眼看过我的漂亮表姐,可见游戏对他的吸引力有多大。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叫了点烤羊肉串和凉菜,在街头吃起来。我对90年代初的街机游戏记忆虽然不多,经过锐化的记忆也足以对付杨远哲的话题。 

杨远哲从来没见过能和他谈电子游戏谈得这么多的人,显然非常高兴。这个时候杨远哲只有小学四年级,已经非常聪明,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是一点就透。我说起电子游戏的发展,跟他说到日本超级任天堂主机的强劲性能,杨远哲一脸神往,问我那种游戏机大概多少钱。 

我估计了一下,回答他:“游戏机大概要3000多块一台,游戏500到700块一个。” 

杨远哲一下就蔫了:“我操,那么贵?” 

我耸肩:“生活标准不一样,我们这里生活消费低,娱乐消费相对就高。” 

杨远哲不是很明白我的话,他这人天性乐观,挠挠头道:“没什么,反正我们还有别的可玩,等将来有了钱,老子买两台,一台摆着看,一拿着玩。” 

我笑了:“买是买得起,不过也没什么意思就是了。游戏总是要玩到头的,将来有钱了,咱们自己做游戏吧。” 

“自己做游戏……” 

张小桐这时总算明白了我的意思,看看我,再看看肥嘟嘟又可爱的杨远哲,若有所思地把目光放在了远方。 



  
 第七章

短短几个星期,我已经跟杨远哲成了形影不离的铁哥们。通过杨远哲我认识了葛金秋,这个和杨远哲在体型和外貌都有着天地之别的瘦弱男生有一种四年级学生没有的早熟和忧郁气质。按照我的记忆,我应该在1995或者1996年才认识他们,现在看来是我主动加速了自己的人生进程,不过这没什么不好。葛金秋和杨远哲正好是互补的一对搭档,他们如果合作,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杨远哲微胖的体形让我想起一件事,我似乎只是猛学习,就忘了锻炼。当初是因为体质不好才被两个拦路抢劫的给打成个鸟形,以后要是还想英雄救美或者自保就得好好锻炼。想到自己以后不少事儿还得靠体魄撑过去,我立刻开始锻炼计划,每天早上早起一个小时跑步,还拉着张小桐去。对此张小桐很不愿意:“书上说剧烈运动多了腿会变粗。” 

我说那写书的一个比一个体型差,他们都是怕别人体型比她们好才那么写。你别担心,经过适当锻炼腿只能变得更漂亮,要是没人要了我要来天天摸。 

张小桐被我说了个大红脸之后,开始陪着我跑步。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只能从跑步开始一步一步来,偶尔跟张小桐互相压腿做仰卧起坐,摸到她细嫩光滑的足踝,我就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嘴巴:你什么样的大腿没摸过,怎么就还起色心呢? 

张小桐却不在乎,似乎在我面前很肆无忌惮地伸腿弯腰。要命的是现在邻近夏天,她穿的是裙子…… 

“你最近在看什么书?”某天做完仰卧起坐,张小桐从身后搭我肩膀,“好像很多天没换新书了。” 

“佛经啊,”我把书递给她。 

“佛经?” 

“对!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 

张小桐少年作家的名头打出去了,我开始着手两件事,第一是让张小桐抓紧跟父母要求一张身份证,这个东西只要户籍科有认识的人,年纪没到也能办,第二是开始写第二部小说,并考虑直接投给出版社。 

最后经过几次来信回信,甚至出版社编辑亲自来面谈,张小桐的新作《黑洞来的那一天》决定在《少年科技报》和《少年文艺时代》上同时连载。拿两笔稿费,当然如果完成出书就是三笔。 

“这叫榨取最大剩余价值。”我对张小桐说,“其实如果你把稿子发到一本杂志上,你就要期待同时有更多的人不经你同意用你的稿子,这样就有更多人知道你,愿意跟你合作。他们不给钱不怕,我们可以找他们要,还不算一稿多投。” 

张小桐不信:“你这么奸,别人就都傻了?” 

“当然不是。别人的目的和我们的不冲突而已,你现在是少年作家,作品当然随便他们转,等你成了知名作家,就不能随便了。” 

我吹吹散落在稿纸上的灰尘,继续写小说:“还有,我们的字迹要相似一点,不然别人会怀疑。” 

“我已经能模仿你的字了。”张小桐看着哗哗不停地写字的我说,“你给我设计个签名吧。” 

我停了笔,这倒是个问题,没有专属签名的确很麻烦。想了一下,拿来一张白纸,我在上面勾了几个图案,最终决定按照签名必定是鬼画符的定律把张小桐三个字变形成一条扭曲交错的线,又在最右侧加了一个小小的圆圈。 

“你看怎么样?” 

张小桐临摹了几次,慢慢掌握了起笔落笔的技巧:“还不错,看起来不太像我的名字。” 

“太像就不是签名是签字了。”我继续低头写,把自己所知道又能被现在人们接受的科幻要素统统往里塞,“我觉得吧,如果有把握,直接让你成知名少年天才作家也挺好……现在的人还不太关注新闻啊八卦啊这些东西,等你拿了钱,咱们再销声匿迹,过几年也就没人关注你。” 

“反正我听你的,”张小桐又把腿搭我膝盖上,这丫头是不是狐狸精转世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这倒真是嫡系的作风,不管对与不对都支持。我考虑了半天才痛下决心:“如果可以,让你走红一年怎么样?” 

“一年?” 

“一年,最多出三本书,赚够钱就撤。”我说,“还有更多的事等着咱们去做。” 

张小桐注意到我用了“咱们”,脸上立刻绽出笑容:“好啊,听你的。” 

我点点头,把写好的手稿揉成团扔了。 

“你这是干什么?” 

我翻开一页新稿纸,吹干净纸面,落笔下去。 

“我要重新写,用心写。” 

创作是个寂寞而痛苦的过程,所以大多数读书人的梦想都是红袖添香。但他们就不知道,红袖只能用来添乱。张小桐在身边的时候,不是找我说话就是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差大喊非礼男童了。大多数小说的内容只能在学校里写,还得遮遮掩掩不能让人知道,对同桌许佳佳的台词是“这是我表姐的小说”。学校每天都有两节自选自习课,实际上是非参加不可的。一般同学都拿这个时间来做作业,我却用来写小说。 

作业?作业有张小桐这个好同志帮助,我还怕什么? 

三个星期下来,快期末考试了,我为未来科幻小说界明日之星张小桐小姐量身定做的小说也接近结尾。在结尾处停了一下,我问张小桐:“你觉得用什么样的结尾比较好?悲情略带希望还是喜剧?” 

张小桐想了很久,问我:“有什么区别吗?” 

“结尾并不重要。”我说,“不管赋予它什么意义,它都只是一部商品,重要的是结尾将决定你一年内的发展风格。你想当叛逆型的还是正统型的?” 

“区别在哪里?” 

“叛逆型能多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传统型能多赚一些钱。”我解释。 

张小桐笑嘻嘻地问:“你的意思是哪种?” 

“叛逆型,”我低头看稿纸,“代价是可能小姨小姨父会不高兴,好处是以后办事方便。” 

“那就叛逆型吧,”张小桐像做决定晚上吃什么一样随便,“我爸我妈不怎么管我的。” 

当天晚上我就把结局写出来了,最后主角一个没剩,全杀,在黑色中探讨人性。这种结局在91年的少年创作群里基本上没人尝试过,果然引起争论。我铁了心要把张小桐炒成知名小作家,干脆匿名写了一篇讨论作品与人品挂钩是否得当的文章,痛骂了当时做书评的一些所谓“德高望重”的前辈。在文章中我质疑了某些专为少年写作的中年人甚至老年人们的成就,明确提出“你们现在的心态是否能理解青少年儿童”和“你们希望懵懂持续到什么时候”。这篇东西分三份寄给了三个全国知名的行事逆天的著名杂志和报纸。后来三份刊物分别经过修改后刊登了这篇名为《成长要素和营养不良》的杂文。张小桐的小说之争由此展开。 

事情闹的不小,学校里老师找张小桐谈话,让她在报纸上道个歉,受了教唆的张小桐态度强硬:“我不道歉,我只是写小说,他们自己小题大做,跟我没关系。” 

老师觉得没面子,通知找家长。小姨和小姨夫知道了,全家都知道了。 

大伯先找张小桐谈话,以长辈姿态询问张小桐:“小桐,听说你写了个小说?” 

张小桐笑得灿烂:“我想让爸爸妈妈减轻点负担,有人说给钱,我就写了。” 

大伯显然被绕得开始跑题:“哦?给钱,给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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