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琴-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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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公子知道自己惹了祸事,可是又想让她姐姐帮他出被抄家气,所以只捎了五个字给他姐姐,他还不知道他劫人失手后,有人得手了。若是知道,打死他也不敢往宫里送信儿。
见皇后询问,荀灿恭谨道:“回皇后娘娘话,婢子得回去照顾姐姐。”L
☆、第177章 救驾(一)
一出祁兰殿的门,荀灿拍拍胸脯,长吁一口气,嘀咕道:“吓死我了,不过皇后娘娘的定力非同一般啊!遇到这么大的事依然那么冷静。”
岑双鹏一闪身出现在不远处,荀灿可以看见他的地方。
荀灿看见岑双鹏在等她,一颗石头落了地,开心地跑上前,“岑统领,咱们走吧。”
“嗯,我送你去御史府。”
岑双鹏带着荀灿去了马房,牵了一匹马出来,他先跳到马上,再将荀灿拉上马背,一扬马鞭,二人绝尘而去。
到了御史府门外,岑双鹏直看到荀灿进了偏门后才打马而去。没人注意到,岑双鹏目光清冷,没有一丝温度,他奔驰的方向并不是皇宫方向。
此时的皇宫里,皇后一反往日不声不响与世无争的常态,拿着凤印大发神威,带着一队锦衣卫和一队宫女,包括魏总管在内,开始了各宫突击检查。打着整顿风气的旗号,一宫一殿地走过去,让那些平日里以为皇后娘娘再好说话不过的人都心生怯意。
在王皇后亲自带队检查期间,当场惩治了两个躲空喝酒的婆子,一个穿戴不整齐的宫女,四个赌骰子的太监,都被罚了月钱关了禁闭。
王皇后是最后到的傅昭仪的漪翠宫,她有意给傅昭仪留点时间,毕竟那也是曾经在宫里跺一脚颤三颤的人物,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宜拉拢不宜为敌。
傅昭仪早得了线人的汇报,知道皇后娘娘正发凤威呢。她本不想甩皇后的面子,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但是翡儿从外面不断传来的风声判断出这一次皇后娘娘不是走过程做样子的,便劝着傅昭仪收敛点儿。立即整理一翻,迎接王皇后的突击。
当转完漪翠宫没有发现不妥之后,王皇后很满意。还赞了傅昭仪不愧是掌管过后宫的能人,夸得傅昭仪有些飘飘然。
待整个宫里都心惊胆战地怕王皇后杀回马枪。而努力做好本职差事不敢擅离职守的时候,王皇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太后娘娘宫中,这是她这次巡宫的终极目的,让太后娘娘找不到理由插手后‘‘宫之事,她就赢了。
她不能把皇上的事告诉太后娘娘,但是她需要给皇上不见这件事做个铺垫,以免王太后突然想见刘栋时找不到人而把动静闹大。
王皇后找的理由是说她父亲王大元帅北上的时候发现有一地方官员图谋不轨,被大元帅斩了。由于大元帅急着赶路去收拾北蛮,又不想再出一样的事,便给皇上传书请皇上亲自去主持大局。事出紧急,皇上已经带着亲信赶过去了,预计三日后能回来。
其实王太后已经听人向她报告了皇上给众臣子放假三天的消息,只是她不知道为啥放假,此刻听侄女一说,不疑有他,还跟王皇后将她弟弟王大元帅称赞了一番。
安抚好后‘‘宫的王皇后,回到祁兰殿后依然不放心。安排她的亲信明日一早继续各宫去巡视,发现问题立即来报。
知道事情真相的依香暗暗替王皇后捏了一把汗,同时也非常佩服王皇后。遇到这样的事还能临阵不乱,安排得井井有条。以前她还一直以为皇后娘娘太软弱了,看来以后只要小心伺候,听凭王皇后安排即可。
依香决定以后在王皇后身边不再多嘴多舌而只做本分先不提,这整个皇宫经过王皇后的一顿树威,相信短期内是不会有人敢乱行乱窜乱嚼舌根了。这样的话,纵然有人发现皇上不在宫中,恐怕一时之间也不敢胡乱猜测,这也就为宫外营救皇上的人赢得了时间。
回到了御史府的荀灿先去给严助禀告了进宫的情况。严助对于王皇后没有难为荀灿略感吃惊,忍不住说道:“灿儿。为父刚刚得知王大元帅府被人抄家了,不知道皇后娘娘可否得知此事?”
荀灿并没有怀疑严助。道:“回义父大人,女儿在祁兰殿的时候,确见一只鸿雁飞进了祁兰殿,皇后娘娘也确实询问起元帅府被抄家的事儿,可是女儿并不知道,只好如实回答。”
严助暗自庆幸没有将此事提前告诉荀灿,否则保不齐这孩子在皇后面前露了怯反坏了大事。
此时已经是二更天,月上柳稍,严助打发荀灿先回去休息。他特意等荀灿回来,看看宫里的动静,此刻,他还得趁夜去趟梁元帅府,请求他调些兵来。只靠严助仗着打龙鞭调来的那点儿御林军,搜了东城漏了西城的,太容易叫坏人钻了空子,再调些兵来,连夜搜,东南西北一齐下手,看坏人还往哪里藏。
严助去找皇上新封的梁副元帅,只要他说出实情,那梁元帅手里的兵就等于是他严御史手里的兵。没有严助,就没有他梁家的今天,没有皇上就没有他的副元帅。他手握兵权,自然是要为皇上保驾护航的,皇上有难,他必须第一时间带兵冲上去,才能表达一下他急于为皇上尽忠的心。
待荀灿回到客房,赵蝶也在等她。
“灿儿,怎么样?”赵蝶身上的毒还没清干净,勉强撑着不肯睡过去。
‘王皇后答应在皇上被救回来以前安抚住太后娘娘。其实太后娘娘就是想指着七皇子也未必指得上,他前几天说要带着康姑娘回晋国,估计这两天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应该快启程去晋国了,怎么有心思参与皇位之争呢?‘
荀灿认为刘启无心大位,赵蝶却不这样认为。
‘灿儿,没有真正面对诱惑的时候,我们都以为自己有能力抵御它,当一切真实地摆在你眼前唾手可得时,很多人会选择铤而走险。以前,刘栋在宫里坐镇,太后娘娘也绝不允许自己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而今,刘栋不在宫里,但是七皇子在,他坐上那个位子就代表着刘栋死了,换了谁都会想要试上一试的。‘
‘也许是吧。‘荀灿不是从心里支持赵蝶的看法,认为她把谁都想得太坏了,可是眼下赵蝶中毒未愈,需要休息,明显不是跟她辩理的好时机。
‘姐姐,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荀灿的问话让赵蝶很纠结,接下来她们该去找花如意要人。可是她不想让荀灿知道背后的东西,她现在走路都没力气,自己去找花如意又做不到,看来只能让荀灿陪她一起去了,毕竟荀灿比别人可信些。
‘灿儿,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皇上。‘
‘就算确定是花如意绑走了皇上,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落脚啊,怎么找呢?‘
赵蝶很想说,我知道去哪儿找他,可是话到嘴边变成了:‘妹妹对花如意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四海为家的生意人,哪里赚钱去哪里,从没想过她会干出劫皇上的事。难道她想嫁给皇上?‘
赵蝶直想抚额,原来荀灿连人家是男是女都没搞清楚。也难怪,花如意总是以女儿打扮示人,被他骗过的人多了去了,不差荀灿一个。
可是为了不让荀灿起疑,赵蝶什么也没告诉她。
‘妹妹,你还记得给我送孔雀的那几个老乡吗?‘
‘嗯,记得啊,他们身手都很厉害。‘
‘对,就是那几个很厉害的老乡,他们一直在京城没回交州,我打算找他们帮着一起找皇上。毕竟祸是你我二人闯下的,只等着严大人想办法救人太被动了。‘
赵蝶故意用话勾起荀灿的愧疚,这样这丫头才会一心想着跟她去解救刘栋。荀灿果然被赵蝶说得生出自责心来,忙问:‘姐姐,那我们明天去找他们吧。‘
此时都快三更了,这么晚去打扰人家也会让荀灿不好意思的。
‘不,咱们趁夜去。我不想叫严大人知道我们自己想了办法,我担心那样会让他不尽心尽力去帮我们。‘赵蝶为自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但荀灿信她。
‘可是姐姐你现在毒还没清干净,连走路都费劲,怎么能走那么远的路呢?‘
‘我没关系,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吗?‘
二人计议已定,趁半夜三更溜出了御史府,直奔南城根儿而去。
赵蝶虽然尚无力气,可是她凭着一股激劲儿还是让自己走得很快,好在有武功底子,倒也没叫荀灿太费力搀扶她。
到了城南,赵蝶出了一身透汗,反倒觉得浑身轻松一些。
荀灿忙活了一天只歇了一个多时辰,此刻早以累散了架,可赵蝶越走越轻松,她实在是跟不上了,伸手抓住赵蝶的手,‘姐姐,我走不动了。‘
‘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就在前边。‘
荀灿顺着赵蝶的手指看过去,明明前面是一堵墙啊。好奇心趋使着荀灿加快脚步,就在到了墙根儿底下,荀灿才发现这堵墙有问题,看着实在是不真实。
果然,赵蝶直直地朝墙走过去,竟然穿墙而过。荀灿咽了口吐沫,也直直地走过去,什么都没有撞上,眼前是一户农家小院的大门。她本能地回身看那堵墙,根本没有墙,是她来时的街道。荀灿往回走了几步,往小院儿看,又是那堵墙,闯过去,墙又没了。
‘咦?这个好玩儿!‘
正在敲门的赵蝶看着荀灿道:‘不过是个障眼法,别玩儿了,小心被外面的人看到你,还不把你当妖怪抓起来。‘
荀灿吓得一吐舌头,忙来到赵蝶身边。L
☆、第178章 救驾(二)
赵蝶依然在轻轻地叩门,一下,三下,再一下,三下。因是深夜,不敢大声,怕惊扰到左邻右舍,可是一直没有人来开门。
“姐姐,你确定你的老乡住这里?”荀灿已经没有信心了,这都敲了快一刻钟了,睡得再死也该听见了吧。
赵蝶点头,依然锲而不舍地敲着。
“要不我们直接进去吧。”荀灿实在没耐心了,出御史府时都已经三更了,到这里至少用了大半个时辰,若再这样磨蹭下去,恐怕天亮前就赶不回去了。
赵蝶往门楼上一指,荀灿看过去,门楼上挂着一枚八卦镜。荀灿盯着那八卦镜看了一会儿,再跟那堵墙联系起来,猜想可能是屋内有什么阵法陷阱之类的,所以赵蝶不敢轻易闯进去。
想到这儿,荀灿又疑惑了,赵蝶的这些老乡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还能弄出一堵虚拟的墙来呢?
“来了来了。”院子里终于传出一阵低低的回应声,伴随着粗喘,看样子是急急地跑过来敲门的。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汉子,穿着十分朴素,长得也十分平凡,丢到大街上绝对叫人找不到。
“钱叔,怎么才来开门?”
一看眼前之人是赵蝶,还带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这位被称为钱叔的汉子愣了一下,也仅仅就愣了那么一瞬,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钱叔并不回答赵蝶的话,反问道:“赵姑娘怎么这么晚来我这儿?”
“进去说话吧。”赵蝶也不跟他客气,伸手拉住荀灿一推门板,从钱叔身旁走了进去。
荀灿冲着钱叔不好意思地笑笑,心中纳闷儿怎么赵蝶好像对这位中年人貌似有点无礼呢?
待二人走进院子,钱叔探头朝外看看。又重新闩好了门。
到了堂屋,钱叔掌好了灯搬出一条破木头钉成的四腿儿长凳,让赵蝶和荀灿做。又提出一个大锡壶。往里舀了些水往地炉上一坐,方搓搓手笑问赵蝶:“赵姑娘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赵蝶一直盯着钱叔看。钱叔的样子。绝不是半夜被叫醒之后的穿衣打扮,里衣外衣都穿得很妥帖,腰带也系得整齐,连脚上的布履都是户外穿的那种厚底布履,那边缘上似乎还有些许湿润的泥土,可外面并未下雨。
“钱叔这是刚从哪里回来呀?”赵蝶又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钱叔被问得一愣,这一次愣得时间有点略长,然后支吾道:“我……哪也没去啊。”
从院门到房门。不过十余步的距离,窗棱上又没有隔音的东西,只挂了细竹篾编织的软帘,别说敲院门的声音,如果有人在屋里打鼾,在院门外都能听见。
也许是答完觉得不妥,也许是看到了赵蝶往他的脚上瞄,钱叔憨憨一笑,道:“我刚刚在后院挖菜窖来着,所以才没听到你们敲门。”
大半夜的不睡觉。却在后院挖菜窖,听起来有点儿悬乎,赵蝶当然不信。
“这不是菜窖前两日塌了嘛。马上就该储菜了,天冷以前得修好,我就连夜赶了几榔头。”
正四处随意看着的荀灿被钱叔的话吸引过来,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赵蝶不赶紧让他们帮忙找刘栋,却在这里讨论挖菜窖的事情。
“阿财、阿力他们呢?”赵蝶看着钱叔的眼睛,“难道他们还在挖菜窖?”
“没……”钱叔有些慌乱,“他们下午出去了,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