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琴-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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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灿赶紧去找刘仝告假,刘仝并未追问便准了假,给荀灿派了一辆马车,送回了严府。
严府议事厅,严助正在来回踱步,刘婉和荀氏分坐主位两侧,面带愁容。
荀灿一进门,严助赶紧上前,“灿儿你可回来了。”荀氏也站起身叫了一声“灿儿”,刘婉没动。
“父亲大人,出什么事了?”
“说起来是一桩旧案子了,那时候你也在府里,所以才叫人把你请回来,帮忙出出主意。”
原来是中元夜卢婆子惨死一案,本来在赵蝶的运作下,已经平息了,但是不知道卢三棍到底动用了什么关系,京都府尹牛大人竟重新接了案子,还报备了刑部,大有越闹越大的趋势。
“不是已经结案了吗?仵作也验了尸,虽跟我们没关系,府上也给了赔偿,怎么又扯出来了?”
“他们想翻案,还说找到了新证人。”严助一脸愁容。
“新证人?谁啊?”荀灿不太了解这里的律法,显然她在现代所了解的有关法律的知识在这里是不适用的。
“不知道啊。”严助做了这么多年官儿,第一次感觉到束手无策头皮发麻是什么滋味儿。
因为这事儿,他已经埋怨了刘婉好几遍了,刘婉也知道这事儿她当初办得不利索,才给一再地御史府惹来麻烦,此刻正内疚呢,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有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严助拿主意。
“卢三棍怎么告的状?”荀灿带了一点儿事不关己的心态,所以还算冷静。
“告御史府杀人害命,贿赂府尹,草菅人命,欺压百姓。牛大人为了撇清,已经将案子呈交刑部审理了。”
给牛大人施压,是荀灿跟赵蝶一起去的,赵蝶跟牛大人说了什么她都听得一清二楚,此刻,牛大人只要实打实地交代一下,御史府就算是彻底洗不清了。
一想到这儿,荀灿也有些焦急了,虽然当时女扮男装,若真指认起来,赵蝶不在,她被揪出来的可能性很大。
现在她的身份是严御史的亲生女儿,那她当初的话就是代表着严御史的意思,谁管你那时候的身份是不是个婢女呢?虽然当初赵蝶是主谋,但是现在赵蝶不在,而荀灿的身份又摆在那儿,她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她脱不了干系,严助就别想清白,她这是实打实的坑爹啊!
“那怎么办啊?”荀灿也慌了神儿。
严助的眉头就没舒展过,“按说,他卢三棍就算是一个刁民,也不敢跟御史府对着干。若说当初卢婆子尸首在,他胡闹一翻是为了多讹几个钱。那现在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来翻案,就不那么简单了。”
“背后有人主使?”刘婉终于开了口,“夫君,能不能是你在朝堂上得罪了什么人?”
“有这可能。我作为前朝重臣,如今又得新皇重用,必然是戳了谁的心,看我不顺眼也是正常的。只是,这背后的始作俑者不揪出来,我们有力没处使啊。”
刘婉站起身来到严助身旁,“夫君,要不你去求求皇上?”
“我去怕是不管用啊。现在局势未稳,皇上就算想从我把脏水里捞出来,也得顾忌别人的感受啊!除非,我能有更多值得皇上出力的地方。”
荀灿呆呆地琢磨着严助的话,片刻方道:“父亲大人,要不我去求求皇上吧。”想必这也是严助火急火燎地派人把她接回来的真实用意。
严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一脸激动的表情看着荀灿,“女儿啊!你真的愿意代为父去求情?”
不愿意,可以这样选择吗?看着他满含期待的目光,荀灿违心地点点头。
她若不去,怎么消受别人的眼光?对自己的父亲若能做到见死不救,那她就会成为人人鄙视的过街老鼠,以后还怎么混?
“灿儿,”荀氏含着眼泪走了过来,拉住荀灿的手,“你真是个好孩子。”
荀灿忽然感觉到自己貌似掉进了三人精心设计的陷阱里,看样子在她到来之前,她的一个爹两个娘就已经排练好了剧情,一步步引着她说出去皇上面前代父求情的话呢。可是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来吗?
严府遇到的困难是实实在在摆在那里的,当初去给牛大人施压的事,也是她荀灿办的,既然这个有嘴说不清的麻烦是她惹的,她就当是为自己求情吧,反正去说几句小话儿也矮不了她。再说了,皇上卖不卖面子还不一定呢,只要她尽力去弥补当初办下的错事,也算对得起严府了。
荀灿笑对着她的便宜爹娘们,心里默默地嘟囔着:“赵蝶啊赵蝶,瞧你当初办的这叫什么事儿,你跑外边逍遥去了,姐还得给你擦屁股。”
远方,正背着小包袱赶路的赵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嚏!这是谁在骂我呢?”
☆、第217章 做皇后才好洗白
荀灿回宫的路上,遇到了她的堂哥严枫。
严枫神秘兮兮地将荀灿叫到了一边,看看左右无人,低声道:“妹子,府里出事了,你知道了吧?”
“嗯,刚听说。”荀灿面色平淡。
“你不着急?”严枫对荀灿的表现似乎不太满意。
“着急有用吗?”
“你知道那卢三棍为啥又告严府么?”严枫一副“我知道”的表情,看着荀灿。
荀灿冷笑一声:“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
严枫搓了搓肉乎乎的胖手,像是终于等来了表现机会一样。
“我知道。”
荀灿瞟了他一眼,心里犯起了嘀咕,她想起当初+。仲秋晚宴的时候,严枫警告过她,说他知道严府中元夜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这一次是他和卢三棍串通起来做的坏事?
严枫见荀灿不追问,便讪讪地往下说了。
“那卢三棍上回讹钱不成,还被牛府尹打断了一条腿,现在刚养好了伤能下地了,你说他能不报复么?他姐姐确实是在严府死的,好好个人,死得那样惨,搁谁身上谁能善罢甘休啊?”
荀灿对严枫的疑心越来越重,卢婆子死后入殓过程,貌似没看到严枫的身影,难道有谁走漏了风声?也难免,他毕竟是府里的堂少爷,要想知道点儿消息还是很容易的。
可是荀灿此时不得不说违心话,“卢婆子的死八成是鬼神所为,这也怨不着严府啊,他卢三棍为何咬住严府不放呢?”
“切!谁信啊!你见过鬼神杀人的?那卢婆子满身都是血,筋骨寸断,若真是鬼神所为,怎么会流血呢?”
听了严枫的话,荀灿更加确信他已经从府里人的嘴里知道了卢婆子死时的一切细情。
“那你说是谁杀的卢婆子?”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她既然在严府被杀,人家卢三棍要讨个说法那是天经地义。”
电光火石之间,荀灿想通了一些事。
赵蝶的武功不弱,卢婆子跟赵蝶作对,赵蝶对卢婆子枉死一案貌似有些关心过度。难道是赵蝶杀的卢婆子?
荀灿的手心唰唰冒冷汗,如果真的是赵蝶所为,那她未免太狠心了些,对一个偶尔得罪了她的人,她都能如此残忍地报复,若真被她恨上。岂不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荀灿开始搜肠刮肚地回想是否得罪过她,想来想去,她能平安活到今日,看来是没有让她忌恨的地方。
严枫注意到了荀灿的表情很紧张,他只当她是因为严府摊上官司而替她父母着急,并未作他想。
“妹子你也别太担心,御史府家大业大,那卢三棍也不过就是想讹些钱财,只要叔叔肯花钱消灾。他还是很好摆平的。”
“恐怕不会那么简单的。”荀灿不想再跟严枫废话,道了别便往华阳殿走。
荀灿刚至华阳殿大门,正有一官员往外走,荀灿侧身躲避。待那人远去,方才迈进大门槛。她打算先去见刘仝,有些事不能拖,若被人抢了先。刘仝先入为主认为严府有错就麻烦了。
“回来了?”
还没待荀灿上前请安,刘仝先笑呵呵地打了招呼。荀灿一愣,今天太阳从西边儿出来的?刘仝啥时候主动跟别人打过招呼啊?
“回皇上话。回来了,过来跟皇上销假。”
“府上还好吧?”
荀灿抬头看了看刘仝的脸色,今儿确实反常,竟然还关心她家里好不好。难道刚刚那个官员把严府的事告诉刘仝了?
“谢皇上关心。不瞒皇上,父亲找我回去,就是因为府里出了件事。”荀灿故意停顿了一下,等刘仝开口问她,可是刘仝只是心情好好的样子,并没有询问的意思。
荀灿深吸一口气,道:“皇上,有人诬告御史府。”
“哦?依朕看,无风不起浪。”
荀灿有些傻眼,看来刘仝还是从别人那里知道些什么了。
刘仝道:“刚刚刑部李大人来回话,说是牛大人呈报的案子涉及御史府,他不敢耽搁,立即派人彻查,查案过程顺利得叫他不敢置信。”
“御史府是冤枉的。”荀灿忍不住辩解了一句。
“朕还没说结果,你为何叫冤呢?”刘仝笑得意味深长。
“是臣女心急了。不知刑部大人如何论断?”
“仵作呈报了一份验尸报告,跟牛大人初审时的报告截然不同,而且,有严府的人愿意出堂作证,证明卢婆子确实是被人杀害的。”
荀灿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严府的人愿意作证,那看来御史府真的要摊上大事儿了。
“皇上,中元夜之时,我父亲正在外公干,府里只有夫人和两名小少爷,皆是妇孺,且那卢婆子乃是夫人心腹,严府的人为什么要杀害卢婆子呢?”
刘仝看着荀灿的目光一直透着笑意,“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卢婆子确实惨死的御史府。”
冷汗顺着荀灿的额角流下,赵蝶啊赵蝶,你这是坑死队友的节奏啊!
看荀灿越来越窘迫,刘仝似乎很开心。
“其实此事可大可小。”
“皇上!御史府确实冤枉啊!”
刘仝一摆手,“此事朕已交给刑部去审理,孰是孰非他们自会给朕一个公道。”
荀灿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暗叫:你不能不管啊!
“对了,朕想封你为后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回荀灿的心直接跌入冰窖,在这儿等着她呢。
答应还是不答应?看来这个结果直接影响着御史府的中元夜之案的审理结果。
“请皇上再容我一点时间,毕竟御史府摊了这么大的事儿,现在谈论此事怕是不妥。还是等尘埃落定之后再提吧,否则若被人讲究是因为我答应了皇上的提亲而让御史府赢了官司,臣女担心影响皇上的声誉。”
荀灿内心很反感刘仝说的这件事,但是她故意摆出一副羞于启齿的害羞模样,也是有心让刘仝误会,好顺利解决御史府的麻烦。
刘仝果然根据她的表情判断她是想通了,愿意嫁给他了。这件事在他看来,根本没有纠结的必要,他是谁?皇上,岑大鹏是谁?护卫,做皇后还是做护卫老婆,很显然,正常的女人都会选择做皇后啊。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回头朕派人去御史府给严大人送个信儿,叫他不必担心,还有,商量一下下聘的事。”
“啊?此事不急。”荀灿刚刚伪装的害羞表情被“下聘”二字击垮,装不下去了。
刘仝只当她是害羞,笑得十分得意。
“皇上,您听臣女一言,千万别把欲封我为后的消息放出去。最好的办法是您按正常选秀的路子来,一关一关过,怎么也得让其他大臣家待字闺中的女子们都来皇宫转一圈儿,然后您多留下几个,这是多好的笼络人心的机会呀!如果只封我一人为后,对您非常不利。另外,恕臣女直言,后位宜空,叫众位臣女去争,您才能从中渔利。”
荀灿急匆匆地把内心想好的托辞蹦豆儿一般讲了出来,说得刘仝收起笑容。
沉吟半晌,刘仝道:“你还是不愿做朕的皇后?”
“非也!”荀灿建设好心理,再次选择撒谎,她不能在岑大鹏到来之前把脑袋混丢了,“皇上,天下哪个女子不愿意做皇后啊!臣女也不能免俗,做梦都想当皇后呢!只是臣女福薄,不想得了后位没命坐。”
“怎么会没命坐呢?”刘仝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荀灿见他着了急,便稳了稳心神,这时候更不能说错话,所以不能急。
“皇上,您想想,御史府此次被人诬告因何而起?”
刘仝不语,静待下文。
“是因为有人嫉妒我父亲被皇上重用,才会买通严府的人和仵作,故意给严府捏造杀人行贿的事情,想陷严府于不义之地。幸得皇上英明,没被恶人蒙蔽双眼,严府才能重见天日冤案得雪。”
荀灿把高帽子先给刘仝戴上了,刘仝听得还算受用。
荀灿又道:“若我因为禁不起诱惑而现在答应做了皇后,恐怕又会成为众矢之的,到那时,有心算无心,我在明别人在暗,恐怕我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