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琴-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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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城外的人是陶王,那是皇上的亲哥哥,别说他是来讨伐逆贼的,就算他作为陶王这个身份,跟一个将军打起来,那该帮谁不帮谁也是显而易见的事儿啊。
城里多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城外都是陶王的军队,经过训练的军队,就奔着打下京城来的,自然是锐不可当。
七天工夫,京城被刘仝硬攻而下,梁岷战死,被刘仝爆尸城头。
当初接了梁岷狼烟信号的援兵也赶到了,加起来有五万众,他们只看到了战斗的结果:陶王刘仝率众歼灭逆贼梁岷。
可怜梁岷几代忠臣之子,有勇有谋,一表人才,却落得个如此惨烈的下场。论打仗,他的个千夫难挡的好勇士,可是命运不济,第一次随梁道远将军出征,便被王大元帅陷害,落得个父子身陷囹圄,好不容易翻了身,又被谋逆的陶王给杀了。
本来凭梁岷的功夫,陶王想拿下他并不容易,奈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句话说得好,我不怕别人背后捅刀子,我怕我一回头,发现捅我的人是我一直真心相待的人。梁岷正是被他的一名副将给暗刀杀掉的,那位副将见大势已去,便决定用梁岷的人头讨好刘仝,只可惜,他的愿望并没达成,他也被刘仝给杀了,理由是,叛军之将不可信。
刘仝终于率领他的人马大摇大摆地进了京城,荀灿、莲儿、九公主依然被捆着双手关在马车里,静静等候属于她们的命运。L
☆、第204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刘仝率众冲进皇宫之际,正遇上宫里的人带着大包小裹往外逃。刘仝一声令下,留包不留人。顿时,仆街遍地血流成河,士兵们捡起地上的包裹,都自觉地放到车上,没人趁机占为己有,可见刘仝平素治军颇严。
此时的皇宫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严,能被人搬动的家什早已不见踪影,搬不动的有的倒在地上,有的成了碎片。被摔碎的瓷瓶,被撕裂的画卷随处可见,诉说着它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争夺。
刘仝站在朝安殿里,等候他派出去搜查的士兵带消息回来。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士兵们带着一堆人和一堆包裹回来了,回禀刘仝,宫中未逃出去的人都在这里了,四面宫门已落锁,不会再有人乘虚而入,也不会有人再逃出去。
荀灿、莲儿和九公主一直被捆着手立在地中央,当那些人被带过来的时候,荀灿瞥见了人群里的景澜,衣冠楚楚,怡然自得,完全不同于其他人的惊慌失措。
景澜脸上那抹胜利的微笑刺痛了刘娉,刘娉大声道:“不知景美人为何如此得意?”
“怎么?难道不该得意么?这江山本就该让陶王坐,论武功,论才学,论智谋,哪一样儿陶王不比皇上强?”
“别忘了你是皇上的美人!”刘娉恨得直咬牙。
景澜哈哈大笑,“九公主,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还是多说几句好话,也许还有得公主坐,反正都是你兄长,谁当皇上还不是一样?”
得承认。她说的话很有道理,对于皇上的女人来说,江山易主她们会失了已有的富贵,可是对于刘娉来说,来夺江山的人也是她哥哥,她完全可以坐视不理,继续稳坐公主之位。可是她就是看不起刘仝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举。
刘娉本不欲与景澜多言。此刻被噎得气不顺,便跟她较上了劲。
“你说得对,无论谁做皇帝。我都可以做公主。可你景美人为何如此高兴呢?难道无论谁做皇帝,你都可以做娘娘?我只知陶王虽在武功、才学、智谋上略胜皇上一筹,可是在德行和容人之量上,他照皇上可是差得远了!你相信他会拾了别人的旧履来穿么?你若想接着做娘娘。怕是要失望了。”
刘娉一席话说得也无甚错处,呛得景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当初被刘仝送进宫来。确实得了刘仝的许诺,事成以后至少封她个昭仪娘娘。可是刘仝会不会兑现诺言,她心里也没底。
景澜偷眼四下观看,左右都是刘栋的女人。她若在此逼刘仝认账,恐怕不等刘仝杀她灭口,这些女人就能当场撕碎了她。
景澜哼哼一阵冷笑。道:“成败富贵,自有天命。有人放着富贵闲人不做。偏要替死人伸冤,可真是好日子过够了。”
刘娉眼圈儿泛红,她不希望刘栋死掉,可是眼见着刘栋是没机会搬回这一局了,除非有奇迹出现。
回京路上,刘仝沿途寻求地方官的支持,那些人唯唯诺诺,一副“只要发俸禄,我管谁是皇上”的嘴脸,让她很寒心。
像景澜这样见风使舵的人比比皆是,她就算说到景澜抬不起头来,又能怎么样呢?一个景澜低头了,还有成千上万个拜高踩低的“景澜”活得很滋润。逞一时口舌之快,徒惹一份仇恨罢了。
在刘娉跟景澜打口水仗的时候,刘仝就在旁边看热闹,他在观察被带过来的这些人里,哪些人可留哪些人必须杀。而且,他没有在带过来的这些人里看见王太后,他还在等,等所有被派出去的人都回来。
果然不出刘仝所料,派出去的最后一波人回来了,其中两个人一起提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裹着粗布头巾的老太婆。看着扮成仆人的王太后,刘仝扯起嘴角笑了笑,齐活了,处置完宫里这些人,就可以召见在京的所有文武官员了,听话的留,不听话的自然是眼不见为净。
王太后本来是想扮成粗使婆子躲过排查,结果她那双细皮嫩肉的手和那张保养得当的脸出卖了她,被一个搜查的士兵看到,怀疑她是哪个宫里的主子,便给带过来了。
宫里住着的人,上上下下几千口,虽然趁乱跑了一些,剩下的也不少啊。刘仝派士兵去抓人,当然是抓有用的人,扫地的、刷马桶的,抓来干嘛呢?
王太后被带到刘仝面前,偷瞄了一眼刘仝,见他的神色就知他已经认出自己来了,索性也不再伪装,一把扯下头上的粗布头巾,散落了一头尚黑的头发。论保养,她不如刘仝的母妃冯昭仪,冯昭仪看起来比她还要年轻不少,但是与同龄人相比,王太后也显得太年轻了些。
王太后冲着刘仝大嚷:“你个挨天杀的!你把吾儿怎么样了?”
“哈哈……”刘仝仰天大笑,“你算计了这么多年,都没能要了我的命,那自然是老天保佑本王啊!怎么能说本王是挨天杀的呢?至于你的儿子,本王听说他被人劫走,为了防止江山旁落,不得已才回京代君监国的。你该感谢我才对,为什么要骂本王呢?”
王太后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她啥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威风惯了的人,此刻要在一个小辈面前烧鸡大窝脖儿,一口气儿没顺上来,就气吐血了。
刘娉看不下去了,扑到王太后身前,扶着王太后直掉泪。她自小被王太后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虽非亲生却胜似亲生。
“刘仝!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已经拿到你想要的皇位了,为何连一个长者都不肯放过?你拭弟篡位,还要赶尽杀绝,与禽兽何异?”九公主的脸上爬满泪水。
此时王太后已经喘息难定,扶着九公主的胳膊,不想让她再说了,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不可能再改变些什么,窃钩者盗,窃国者为诸侯。莫不如省点儿力气,还能少受些罪。
刘仝果然被九公主激怒了,大吼一声:“来人!把这两个人丢到监牢里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见!我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牢里的板凳硬!”
荀灿看着二人被拖走,心里十分不忍,冷不防间,她的手被站在她身边的莲儿姑娘给抓住了。荀灿感受到手上传来的粘腻冰冷,知道莲儿此刻一定是害怕极了。
与她们相反,景澜可是得意极了,刘栋在时,她能独霸皇宠,如今刘栋不在,别人受罪她依然会继续享福。
“你们还有谁想一起去坐牢的?尽管站出来!”刘仝的声音冷冷的,在场的人谁都没动。
须臾,荀灿上前一步道:“陶王殿下,在场之人皆妇孺之辈,腿脚快的早就逃了,剩下这些,若不是打算跟着陶王,那就是谁做皇帝都无所谓,又何必为难大家呢?”
刘仝问道:“既然你们对本王代君监国没有异议,本王自不会难为你们。等下重新发了腰牌,该干嘛干嘛去吧。至于四皇弟的嫔妃们,你们只好委屈些,先在夕颜殿里住些时日,等我安顿好了这边的事情,再决定你们的去留。”
大家都准备按照刘仝的安排分头行事,自诩为功臣的景澜不干了。
“陶王殿下,臣妾有话要说。别人去哪里我不管,您之前许了我的,也该给我了吧?”
刘仝本来就瞧不起景澜,当初许诺封她做昭仪,有一半是真的。如果她助他成了事,且老老实实待着,他拿出昭仪的俸禄养她一辈子又如何呢?偌大皇宫还差她那一口饭吃么?可是如今她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不就坐实了陶王预谋造反的事了么?这女人这样没有眼色,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刘仝眉毛一挑,“本王许你什么了?你作为一个尚舞苑的舞姬,行为不知检点,被人毒死抛尸乱葬岗,若不是本王慈悲,你早就被野狗吃了!你说你想当昭仪,本王送你进宫,可是你没本事爬上昭仪之位这也能怪本王么?”
景澜气结,“你明明说许我昭仪之位的!”此时她已感觉到刘仝为啥生气了,因为刘仝一直强调是因为刘栋失踪了,所以他才进宫代理朝政的。可是她刚刚的话有掀了刘仝的裙子之嫌,难怪刘仝生气,所以她不敢再往深里说,只强调刘仝当初给她的承诺。
原来与景澜相邻而立的人呼啦一声朝着远离她的方向涌去,顿时景澜周围五步之内不存一人。莲儿姑娘也拉着荀灿站远了些。
刚刚景澜处于激愤当中,并未听清楚刘仝的话,此刻见人都四散而去,方才意识到刘仝说她被人毒死抛尸。景澜愣了,“陶王殿下,你说什么?我是被人毒死的?你当初不是说我被人打晕丢出来的吗?”
刘仝剑眉倒竖,此刻他已对景澜动了必杀之心。
“本王也是后来听一位神医说起,你拥有一副不死之体,不惧任何毒药。本王也偷偷试过在你的饭里下毒,你食用后确实没事,不过假死几个时辰罢了。试想,正常人谁有这样的本事?”
众人退得更远了,不怕毒,这不是妖精么?L
☆、第205章 求不封后
景澜自言自语着:“这不可能,不可能。”
“呵呵……”景澜笑到流出眼泪,“夏涓,原来是你!是你在给我端来的那碗粥里下了毒!”
听了她的话荀灿吓了一跳,竟然是夏涓!那个一直柔柔弱弱任景澜欺凌的夏涓,她怎么会有胆子害人呢?荀灿还记得景澜死后的第二天,夏涓冲着康馨妮咆哮,说她是害死景澜的凶手,她还指证过花如嫣,说花如嫣害死了景澜。
荀灿跟景澜一样震惊,景澜是爱欺负夏涓,可是她平时也是最护着夏涓的那个人,只许她欺负夏涓,别人是谁也不能欺负的。
景澜仰天大笑,大有疯癫之态。荀灿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谁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后扎一刀时,都会非常心痛的。
虽然景澜害过荀灿,对她一直非常的不友好,让她遭了很多罪,可是这一刻,那些仇恨都一点点地消散了,荀灿对她恨不起来了,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同情她。
刘仝皱着眉头盯着痛不欲生的景澜,他在担心,怕她因为激动而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你不信吗?我可以叫人再拿点毒药来,当众给大家试上一试,看看你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刘仝在往死里逼景澜。
“有这个必要吗?”景澜止住悲声,看向刘仝,“我现在已经是废棋一颗了,你巴不得我早点儿死是吧?这样就不会有人坏你的大事了。”
景澜四下扫了一眼,离她最近的柱子离她大概十步左右,人都躲开了,刚好不挡路。
“何必用毒药那么费事?反正我景澜从小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长这么大受了人家多少欺凌。活着也不过是仰人鼻息,讨得一口饭吃罢了,早死早托生。陶王殿下,就算你不肯承认自己做下的,别人也都不是瞎子,上有天下有地,你会遭报应的!”
话一说完。景澜快速地冲向柱子下方垫着的三尺高的石阶。头往下一扎,刚好撞到台阶棱上,顿时额角鲜血直涌。转瞬就断了气儿。
在景澜朝柱子冲过去的一瞬间,荀灿很想去拉她一把。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呢?到什么时候都得好好活着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命在才有机会翻盘啊!遇到任何挫折都不放弃。才有可能做那个笑到最后的人呀。这景澜太傻了!
刘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荀灿。吓得荀灿一缩脖儿。
荀灿猜到刘仝应该是警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