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琴-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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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灿故意摆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可是不善于演戏的她突然想笑,就在努力憋笑的时候一口口水呛住了,“咳咳……”
这回她笑不出来了,咳得满脸通红。
刘栋进屋后也不避讳,直接坐在荀灿的身边,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怎么还咳嗽上了?”
跟着刘栋一起进屋的艺儿支支吾吾道:“是,是因为,娘娘她……”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刘栋白了艺儿一眼,表达着他的不满。
“娘娘被景美人给推倒了,然后还把婢子给推倒了,婢子太笨,没躲开娘娘,把娘娘给压在身下了,许是压坏了哪里也说不定。”艺儿痛快地把话说完。
刘栋刚刚是听艺儿说荀灿的病没好,需要请太医过来医治,啥都没问直接过来看荀灿了,此刻一听这病是因为景澜来闹事打人引起的,心里一阵惊诧。
不过景澜这几天的媚功没白使,这打架的三个事主,景澜在他心里是最重的,荀灿第二,最不受待见的就是艺儿,所以,柿子要拣软的捏。
“你是怎么照顾你家娘娘的?竟然让她受伤?”刘栋冲艺儿发起了脾气,这有点出乎荀灿和艺儿的意料,他不是该对闯祸的人发脾气吗?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皇上……”荀灿强忍住咳伸手按住皇上的手,这个时候不使牺牲点色相怕是摆不平了。
果然,刘栋被荀灿的热手按住以后,心一下子就柔软起来,“灿儿,你别着急,有话慢慢说。”
“皇上,艺儿为了护着我,已经受伤了,您就别怪她了,她的手都摔烂了,就是怕砸重了。可是景妹妹是奔着拼命来的,不问青红皂白就伸手打人,我又病着,艺儿又不敢把她怎么样,所以我们主仆二人就只能任凭打骂了。”
荀灿越说越委屈,竟然还掉了几滴眼泪,这几滴泪颗颗滴在刘栋的心上,终于燃起了对景澜的怒火。
“她还真是放肆!竟然仗着朕对她的宠爱为所欲为!看来不叫她清醒一下是不行了。”刘栋看了一眼艺儿包扎着绢布的手,道:“赶快叫人去请个太医来,你们两个好好地瞧一瞧,赶紧养好了病,朕还打算带你回去找你娘呢。”
“谢皇上。”荀灿见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废话。
刘栋离开不久,艺儿的消息就不断地给荀灿传回来。先是景澜被皇上训斥了一顿,接着已经禁足的林美人被请去了夕颜殿陪她的老熟人胡美人去了,菱香阁里被禁足的,换成了景澜。不过皇上到底还是顾念着新人之情,只给景澜禁足一个月。
景澜被禁足,后‘宫的嫔妃们无不拍手称快,人就是这样,谁叫你当初那么得宠了?今天你蹦达不起来了吧?独霸皇宠的人被拉下来,那么不得宠的人就都有了公平竞争的机会。所以,华阳殿就如赵蝶刚被囚禁之日一样,又恢复了各宫娘娘前来请安的热闹。
躲在西偏殿养病的荀灿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心中暗笑,人还真是趋利避害的动物,最知道什么样的时机适合做什么样的事,她把景澜从皇上的心尖儿上赶下去,没一个人来感谢她,都忙着去抢那心尖儿上的位置去了。
转眼十一月初二就到了,荀灿的病也基本痊愈,皇上的随从队伍剔除了景澜,新的人选也确定了,就是在冷宫里待了三年之久的秦妗娥,外加一直病病歪歪的九公主。
是王皇后提议叫九公主随同前行的,理由是九公主体弱,正应该去龙游园避寒。本来她还想叫她的姑母王太后一同前往,但是王太后的一句话打消了她的念头。王太后说,皇上皇后都走了,谁来看家呢?
其实景澜能这么顺利地被惩治,岑双鹏功不可没,皇上并没有亲自去审问景澜,而是派人去打听事情经过,岑双鹏只在传话的人身上做了功夫,皇上便厌弃了景澜。事实上,景澜面对传话的人,并没有出格的言行,相反,她一直是以受害者的委屈状示人。奈何,话过三遍嘴,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这也是她罪有应得,毕竟荀灿的病和艺儿的伤是皇上亲眼看见的。
而秦妗娥能够同行,原因很简单,那些来华阳殿争奇斗艳的嫔妃们,只有秦妗娥去西偏殿探望了病中的荀灿,而这个举动被有心人传递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刘栋颇感欣慰。都是他的女人,能够和睦相处,叫他坐享齐人之福,岂不是大快人心之事?
至于是秦妗娥故意为之还是一时发善心才有的善报,那就不得而知了。
文武大臣中,皇上选了几个得力的干将同行,随身护卫则是带的岑双鹏。除了这些头头脑脑,还带了一千精兵,随时护驾,而在头两天的准备过程中,梁道远梁大元帅也早已沿途安排好了保驾用的军队,此次共调动将士超过两万。
经过上一次救驾,梁道远可谓如履薄冰,生怕皇上在他手里出事。但是往往事与愿违,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L
☆、第193章 发现石头的秘密
这一次去龙游园的路上,九公主彻底黏上了荀灿,几乎跟她形影不离,白天挎着胳膊同坐一车,晚上要不是荀灿推脱,她非得跟荀灿同床共枕不可。
秦妗娥倒有王皇后几分风范,淡然温婉,给人一种想亲近却不得亲近的感觉。
刘栋并不能安安心心地游玩,他还是得抽时间关心一下他的国家大事,每天都要处置宫里传递来的大小事宜。这一次出行是大张旗鼓的,所以沿途上还有很多地方官借机拜见,刘栋少不得费点心思去周旋。
公务不因出游而减少,反有增多的趋势,加上九公主的缠磨,倒缓了刘栋想趁出游之机将荀灿收入枕席的心思。
一路走来,荀灿细心地观察着王皇后的一举一动,心下忍不住赞叹,这才是母仪天下的风采呢。不说一句话,只看你一眼,就会让你想要安静下来,听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荀灿对此次的同伴非常满意,如果刘栋不是老盯着她看,那么这一次可以算作完美的旅行。
这一次刘栋取道直奔舞阳,没有经过淮州,荀灿暗自猜想,他还是有些忌惮刘仝的吧,不想去他的封地,免得到时候被他算计。
无论是从淮州去舞阳,还是从京城去舞阳,山洼里的阳泉镇都是必经之路。
在东启大陆生活着的人们,又几个不知道阳泉镇的温泉的?相传那可是仙女下凡沐浴的地方。刘栋好不容易出一回宫,当然是要去泡上一泡了,目标也自然是当地规模最大的沁香馆了。
皇上要去沁香馆泡温泉的消息提前三天就送到了当地官府那里,沁香馆立即关门谢客,清洁池水洒扫屋舍。虽值冬天。借着地下温泉的热度,山上有一脉暖地,到了冬季就会生长出各色鲜花及香草,沁香馆雇人割来许多,放在屋里薰香。
做迎接工作的一群人忙得没日没夜,三天时间将沁香馆旧貌换新颜,里外喷香。
当荀灿等人随着王皇后进入女宾区的时候。连连赞叹这世上逢迎之人就是多。当年她和赵蝶来此的时候,门庭若市,可没这般素雅。现如今迎接皇上皇后的到来,不过一间温泉房,竟被他们折腾得如仙境一般!
眼睛不够使的荀灿忽然意识到自从她们踏入沁香馆,耳边的琴音便没断过。她听过莲儿姑娘弹琴,今日这琴音。既像是莲儿弹的,又不太像。说像,是因为荀灿相信也就只有盛名在外的莲儿姑娘能弹出这么美妙的韵律来,说不像。是因为荀灿在琴音里感受到一股缠绵的情意来,在她的记忆里,莲儿姑娘的琴音偏洒脱一些。
正暗自揣测弹琴之人的荀灿。忽然瞥见王皇后身上的衣裳都脱下,换上了薄纱亵衣。连头上的钗环都去了,却唯独戴着脖子上那个半旧的镶蓝宝石金项圈儿,心中顿生疑问。
荀灿一回头,看见柔弱的九公主也换好了衣裳,随行的嬷嬷正在将她的那快翠绿色的石头挂到九公主的脖子上。
嗯?这都什么毛病?泡个温泉石头还不离身。荀灿更加确信王皇后的石头有古怪了,她已经知道九公主身上的绿色石头不能离身是为了救命,她也亲眼看见石头离开九公主的时候她会晕倒。那么王皇后的蓝色石头又为什么不能离身呢?
想不明白的事就先不想,等着答案自己来敲脑袋,这是荀灿的一贯原则。
因为王皇后不爱说话,秦妗娥也是个安稳性子,九公主总是有气无力的,荀灿也只得耐着性子做哑巴,随行的宫女嬷嬷就更没一个敢出声的了,这一群人安静得叫人压抑。
到了温泉里,略热的泉水浸泡着荀灿的身子,水面蒸腾的热气让众人彼此之间并不能看得十分清晰,荀灿体会着难得的放松,让身体自然舒展,耳边是缠绵的琴声,荀灿真想大喊一声:啊!多么惬意。
池水里只有四个人,王皇后,秦妗娥,荀灿和九公主,随行伺候的宫女嬷嬷只有在池边等候的份儿,没有主子的允许,她们是不敢同池而浴的。
荀灿看着她们眼里对温泉的渴望就想撇嘴,什么规矩还不都是人定的,定规矩的人也是自欺欺人,这池子里什么人没来洗过?那些市井小民的身子就比宫女嬷嬷的身子干净了?不过是当主子的人自觉高人一等罢了,眼不见为净的真实体现。
正瞎琢磨呢,琴声住了。荀灿睁眼瞧看,发现王皇后也睁开了眼,她脖子上的蓝宝石浸在温热的池水里,光芒有些黯淡。
“怎么不弹琴了?”说话的是九公主,她脖子上挂的绿色石头,此刻正发出晃眼的光芒,翠绿欲滴,浓得化不开,而九公主此刻面色红润,没了往日的病态。
秦妗娥道:“可说呢,听着并不像是一曲终了。”
荀灿冲着九公主一笑:“我倒是听人说,这莲儿姑娘有个怪癖,弹琴从来不受客人约束,想弹就弹,不想弹就不弹了。”
九公主这一路上跟荀灿混得很熟,就差穿一条裤子了,听荀灿这样一说,自是深信不疑,“小嫂子……”
“呸!说你几遍了,不许这样叫我。”九公主一张嘴就叫荀灿给堵了回去,这一路她也不知道纠正几次了,九公主执着地管她叫小嫂子,每次被她纠正之后也不气恼,只是默默地改口。
“灿姐姐,你认识这莲儿姑娘?”九公主问得很认真。
“不认识,只是进宫前来过这里,听人说起过她的怪癖而已。怎么,九公主想认识她?”荀灿笑嘻嘻地随口一问。
“嗯。”九公主认真地点点头,“她刚才弹的曲子里有一处错了,那曲谱不该是那样的。”
荀灿收起笑容,她知道九公主说的是什么,就是莲儿弹的那首《梦归》,荀灿不知道莲儿为什么每次弹那首曲子时都会有几个不一样的音符。她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九公主这么肯定那首曲子里边有错误。
“九公主可是因为听我弹过,所以认为莲儿姑娘弹错了?”
“不是,你弹的确实没错,但是我在听你弹那首曲子以前就已经知道曲谱了。”九公主一边往胳膊上撩热水,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着荀灿的问话。
“九公主是怎么知道那首《梦归》的?”荀灿觉得她跟答案之间只隔着一层面纱,可是她却找不到可以掀开面纱的地方。
九公主看了荀灿一眼,继续撩热水,“很奇怪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很多曲谱的,貌似有记忆以来,它们就在我的脑海里,只是我不知道那曲子叫《梦归》。还有灿姐姐你常弹的那首《舞魂》,我也知道曲谱,但是不知道名字。没人教过我哦。”
王皇后被二人的对话吸引了注意力,淡然一笑,道:“九妹妹从小就聪明,若不是身子太弱,定会成为大乾朝的才女的。”
秦妗娥也跟着凑哈哈,“是啊,九妹妹确实聪慧。”她真心想说的“慧极必伤”又吞了回去。她是个直率的人,但是分得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见众人都搭了话茬儿,荀灿也不好再抠根儿,只得换过闲话。
待王皇后泡到心烦,众人才随着王皇后一起出了池子。荀灿注意到王皇后胸前的石头颜色有些晦暗,而王皇后的性子似乎也没有平常那样淡然,眉头微锁,似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难道?荀灿想到了一种可能,王皇后戴着的蓝石头可以让她变冷静变睿智?
四人去了对岸的按摩区,早已等候多时的女师傅细心地给她们做着按摩。荀灿一直对王皇后的石头感兴趣儿,所以一直偷眼往她那里看。
离开池水之后,王皇后的情绪明显在一点点恢复,她胸前的石头也在逐渐恢复往日的光彩。这石头是怕热的?又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荀灿脑海里生成。
再看九公主戴着的绿石头,并不如在温泉里时颜色浓郁,而九公主脸上的红晕也渐渐退散,精神头儿明显下降。荀灿暗自猜测,八成是九公主的绿色石头喜热。
跟三个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