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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玉楼人醉杏花天-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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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鸾听说西门庆不在这里,方放心进来,说道:“奶奶可别冤枉了好人,方才我在门首处答应着,就瞧见那来昭媳妇在院门处朝我摆手,我过去问她:‘嫂子什么事?莫不是找爷和三奶奶说话儿?’
  那来昭媳妇儿倒说不是,只因她家就住在西角门儿处,方才在家时,听见门口有人问,出来一瞧,是个美人儿一样的丫头,十六七模样,标标致致,那丫头说奴婢的手帕交,烦请这大嫂子寻我出去。奴婢心里纳闷,只好跟她走一趟,奶奶猜是谁来寻我?”
  孟玉楼听闻此言心中一动,试探着道:“莫不是你常说的,那红药大姑娘?”
  小鸾闻言拍手笑道:“奶奶真是个活神仙,可不就是红药大姐姐么?她见我出来,才有些笑模样儿,一双桃花眼好不可怜见的,哭得烂桃儿一般,因问我,能不能想法子请她跟奶奶见上一面,她有好些话要对奶奶说,还有杨大人被捕进京之前要交给奶奶的东西。”
  孟玉楼听了这话,明知道自己不能接茬儿,心里埋怨那杨戬,就算有什么说的,也该托付给家里的男仆人,说给自己的丈夫知道,怎么反倒要一个通房大丫头来传话,又与自己说呢……
  只是如今小鸾既然提了,自己一口回绝,万一真有什么关乎杨戬身家性命的大事,岂不是又要抱憾终身……想到此处也不急着答应,反而埋怨那小鸾道:
  “你这蹄子,如今人大心大,这样的大事不跟我商量,就擅自做主答应下来,现下那杨大人给人拿住了关在牢里,谁知道明儿是怎么个局面,如今咱们家亲家老爷都吃了他的挂落,你还敢与他家攀扯,胆子也忒大了……”
  小鸾听了这话嘟起唇瓣道:“奶奶平日里教我如何做人来?我如今长成这样儿,也都是奶奶教的,你往日常说咱们家不是那样势利小人,自家的穷亲戚求帮告借的,你也都应承下来,如今我见红药大姐姐哭得泪人儿似的,她主子又救过咱们,才答应了,不想反而挨了奶奶一顿排揎,我也是白效力……”
  玉楼见她顶嘴,倒给她怄得笑了出来道:“这也罢了,你这蹄子,又充什么荆轲聂政,我答应就是,免得落下一个不贤良,不知道知恩图报的名儿。”
  说的小鸾眼睛一亮,嘻嘻笑道:“我就知道奶奶嘴上犹豫,心里却是愿意帮这个忙的,既然恁的,奶奶何时得空儿,就见一面罢。”
  孟玉楼道:“如今莲花庵去不得了,也没个好由头,不知如何厮见呢……”
  小鸾道:“那红药大姐姐早替咱们想好了,就扮作卖花儿的姑娘,从后角门儿进来,我引着往奶奶房里,趁白天爷不在的时候进来,再没别人瞧得出端倪来。”
  玉楼听了这计策噗嗤一笑道:“这红药大姑娘倒是机灵着呢,想来也是一表人物。”两个商议妥当,小鸾依旧陪着玉楼在里间炕上睡了。
  那孟玉楼素来是个心底无私天地宽的主儿,无论夫主来与不来,一直睡得香甜,谁知这一日晚间一闭上眼睛,就瞧见那杨戬衣衫不整浑身伤痕,在三法司衙门会审上给人非刑折磨,娇呼一声醒了时,又是南柯一梦,回身看那小鸾,倒是睡得香甜,心中十分艳羡这孩子情窦未开,自己芳心纠缠,郁郁的斜倚薰笼,也不知这一回吉凶如何,可恨自己生做妇人身子,没脚蟹一般,不得自由,也只好困坐闺中等待消息……一夜不曾睡。
  到第二日,小鸾睡得倒好,翻身抻了个懒腰,见玉楼枯坐熏笼旁边,似睡非睡的,满面泪痕未干,倒是唬了一跳,连忙跳起来,捉了玉楼的藕臂摇晃道:
  “三娘醒来,三娘醒来!”
  玉楼忽然醒了,见小鸾惊惶瞧着自己,满面狐疑,再一摸面上犹带珠玑,倒是心里一虚脸上一红,啐了一声道:
  “昨儿做的噩梦,你睡得倒好,也不知摇我一摇。”
  小鸾听了好奇道:“奶奶从来不曾做过噩梦的,这真奇了,莫非上次五娘中邪,咱们房里也有了不干净的东西不成?”
  玉楼摇了摇头道:“那也未必然,恐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儿听你们老爷唬成那样儿,我心里也是替他着急呢,是了,他今儿不知用了早饭没有,你往小书房去打听打听,若不曾用饭时,给他送去。”
  小鸾答应一声,起来梳洗了,自去。
  不一时仍回来道:“我听跟老爷的玳安儿说,老爷今儿早走了,并不曾留下话儿,只怕还是要往衙门里听消息吧。”
  玉楼闻言只得点了点头道:“既然恁的,咱们先去上房屋里请安,回来你再去请那红药大姑娘进来商议。”
  小鸾答应着,服侍玉楼梳洗了,因为家中遭了事儿,也不好再做艳丽打扮,只穿了家常衣裳,都上斜插一根珍珠簪子了事。
  两个出门,来在上房屋门首,见外间是乳娘如意儿抱着哥儿,正哄着玩儿呢,见了三娘连忙上来请安。
  书中暗表,那孟玉楼自从嫁入西门家中,真是为人随和言语谦恭,又惜老怜贫的,府里下人多得她的好处,乐得与她相交。
  如意儿请了安,又抱着月娘的孩子笑道:“孝哥儿也给三妈妈请安呢。”
  玉楼见了噗嗤一笑,握了握孩子的小手儿笑道:“大姐姐的哥儿取了名儿了,我都不知道。”
  但听得内间吴月娘的声音冷笑道:“三姐如今是府里的女诸葛,每日里忙着与爷商议大事,哪有这闲功夫儿管这样不痛不痒的小事……”
  玉楼听了这话心里一惊,前几日还道是吴月娘刚刚生了孩子,产后有些失调,心里不痛快,指桑骂槐的原也平常,如今见她针锋相对,又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只得陪着小心,进了内室笑道:“大姐姐说笑了,我们可禁不起,这名儿倒好,是爷取的?常言道忠孝节义,是立身的根本,这孩子取名孝哥儿,倒也清贵,将来是个念书的孩子。”
  常言道举拳难打笑脸人,那吴月娘此番虽然有心排揎玉楼,见她这样恭顺,当着丫头的面也不好太欺负她,只得敷衍笑道:“你们那狠心短命的爷哪有那个闲工夫儿,如今听见亲家老爷坏了事,女儿女婿投奔了来,他每日忙的没头苍蝇一般,是奴家使人去问,他说奴家定的名儿好,就用罢,没功夫儿进来说话儿了,听说大姐儿回来,也是往她三妈妈屋里歇的,我们算什么呢,只怕是沾了血污,不肯往我房里来吧。”
  孟玉楼听闻月娘此番话中夹枪带棒的,与往常自己两个闲谈时判若两人,心中有些疑惑,不知她此番养下个哥儿来,怎么就忽然盛气凌人起来,若真是母以子贵,倒是自己往日看错了她……
  想到此处,也只得打圆场道:“大姐姐说笑了,大姐儿和姑爷前儿晚上到的,本想进来拜见,又怕大姐姐刚刚养了哥儿,这一胎又凶险,夤夜进来打扰大姐姐休息,就暂且住在我房里了,姑爷是在小书房里忍了一宿,到第二日又忙着给他们收拾屋子,也不得空儿,既然大姐姐心里想女儿,等一会儿我叫女儿女婿过来拜见也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万不能阿苒、小狐狸、汤圆、樱桃小微、粉猪、没节操君等客官的惠顾~

  ☆、第六十三回

  吴月娘摇头笑道:“这也罢了,我也不敢当;人家愿意来时我不敢拦着;嫌我时;也犯不着巴巴的攀高枝儿;如今且喜有了个哥儿;自家院里关起门来也是一家人家儿;来日有人养老送终罢了……”
  一些话气得孟玉楼怔怔的,分明是说她没留下孩子,将来孤独终老无人相送;只是这吴月娘是正室娘子,就算这般作践自己;也不好与她恼了的,心里却又是恼怒又是奇怪;怎的这吴月娘养下哥儿来之后,就变了个人也似的……
  当下不好与她分辩,只得讪讪的退了出来,到门首,小鸾等着,见她脸色不好,因上前接住了问道:“奶奶身子不痛快?”
  玉楼只摇头,也不肯说,扶了小鸾的手,两个回在三房之内。对小鸾说:“今儿只怕没有旁的事情了,你去请了那红药大姑娘来吧。”
  小鸾听了,心中欢喜,自是要在红药面前卖弄她得脸,答应着,打扮的整整齐齐的出去,不一时就回来,身边引着一个穿红的丫头。
  两个一齐上前请了安,玉楼因问道:“怎么去的这般快就回来了?”
  小鸾笑道:“红药大姐姐急着等消息,今儿一早就在门首不远处候着了!”
  孟玉楼一面点了点头,一面抬眼打量着那丫头,但见她竟是个绝色的,模样儿比自己多说也就差半肩,如今西门府上除了自己和那潘五姐之外,只怕也没人能撄其锋了,这样的姑娘放在寻常人家儿,谁不拿她当太太奶奶看?便是东京城里赵官家的后宫,这样的人品也未必挑得出几个来。如今那杨戬放在身边,只做个通房大丫头,岂不是委屈了她……
  玉楼一面看,一面笑道:“有劳这位姐姐替奴家传话了,大早晨的往这儿赶,只怕还没用早饭吧?”因命小鸾道:“传一桌客饭与这大姑娘吃。”
  那红药说话间早已深深道了个万福,连声儿道:“奶奶不用忙,奴婢早起吃了饭才来的,只是为了我们爷的事,这几日倒不曾好睡……”
  玉楼听了叹道:“谁说不是呢,杨大人为官清廉谨慎,这一回也不知是吃了谁的挂落。”
  红药听了这话,倒有些欲言又止的,因看了小鸾一眼,小鸾会意,走到门首处关了院门儿,进来复又打下外室的帘子道:
  “大姐姐放心,我们这院子,白日里没什么人来串门子,早起打发爷吃饭,去给大奶奶请了安,一白天再没别的事儿了。”
  那红药姑娘听了方才放心道:“既然恁的,小鸾妹妹也不是外人,奴婢少不得对奶奶说了。这一回我们爷倒不是吃了谁的挂落,奶奶不在朝廷里,不知道那御史言官的制度,规矩就是参人的,莫说是几位相爷这样位高权重得罪人的差事,就是些不相干的小京官儿,一年也要给弹劾几回,倒不新鲜。”
  玉楼听了这话倒有些喜色,说道:“既然这么说,你们爷只怕也是走个过场,很快就能放出来的?”
  红药闻言,秀眉微蹙道:“原先是那样儿,一旦有御史言官弹劾我们爷,或是大老爷蔡太师时,赵官家都是要训斥那御史一顿,打发了,根本就不理这个茬儿,谁知这一回竟坏了事,倒不是我们爷真的做了什么延误军机的勾当,却是惹恼了皇后娘娘,不肯替他求情了……”
  孟玉楼听了这话不解道:“先前也听我们爷说过,你们家杨大人在潜邸的时候就服侍皇后娘娘的,情份远非旁人可比,怎么这一回倒不顾念旧情了呢……”
  红药听见她问,自知失言,低了头不言语。
  小鸾在旁见了着急道:“我的姐姐,这都什么光景了,你也别这样欲言又止的,我们奶奶不是外人,比不得外头那些狂三诈四的轻薄女子,你且说来无妨,大家也好参详一个法子救救你家大人呀……”
  红药听她主仆两个这样说,也只得低了头道:“论理,这话不该我一个奴婢说的,只是事到如今,也少不得说了……当家赵官家的皇后娘娘,原本出身低微,是向太后宫女,年少时有美貌,又蕙质兰心的,太后最疼,潜邸时就放在王爷房里服侍了,后来扶正做了王妃,等到赵官家登基坐殿时,郑娘娘也就名副其实坐做了皇后。
  这位郑娘娘出身小家碧玉,不喜奢华,既然做了中宫正位,还是小心翼翼克勤克俭的,就连后宫规格,一律只沿用贵妃仪仗,从来不肯奢靡。虽然这位娘娘自己吃穿用度十分节俭,对我们大人倒是慷慨,别说什么吃的玩儿的,就连京城里的宅子都赏了好几处,可见多疼他了……
  皇后娘娘既然对我们大人倚重有加,身边的东西自然都是大人保管调配的,我们大人原想着娘娘不喜欢奢华首饰,所以当日那金簪子就拿来随手送人,谁知皇后有一日又忽然想起这劳什子来,就问我们爷要去。
  当日爷手上不方便,拿不出来,只得转托原先的同僚内相,想办法往别的娘娘宫里抓寻这件物件儿,谁知那内相事情做的不机密,给皇后娘娘知道了,因派了贴身宫女连夜驱车而来,替她问话道:‘我的金簪子你也送人了?’,我们爷心中顾念着往日主仆情份,竟不肯扯谎,就点了头,那女官回京禀明,听闻皇后娘娘凤颜大怒,摔了好些东西呢……
  也是合该有事,没几日,那杀千刀的宇文虚中又上折子弹劾我们爷,我们爷的同僚枢密使童贯大人写信来说,这一回皇后娘娘竟不发话说情,赵官家因此恼了我们爷,命南牢衙役夤夜来拘,如今已经押到东京城中看管起来了……”
  说到此处,想是想起了当日离别之情,隐忍不得,嘤嘤咛咛啼哭起来。
  孟玉楼听闻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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