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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玉楼人醉杏花天-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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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老先生,开个稳当的方子认真吃几剂,只怕就稳住了也未可知呢。”
  那吴月娘如今与孟玉楼促膝谈心一番,心中已将她当做半个知己,又见她劝了自己许多好话,因点了点头笑道:“三姐说的话,奴记住就是了,今儿天晚,明儿我自然禀明了老爷,烦他去太医院请了先生来,号脉开方子,再不让三姐姐为了奴家悬心的。”
  玉楼闻言方才放心,因点点头道:“既然恁的最好,时辰也不早了,大姐姐将息一晚上,明儿千万命人请大夫吃药要紧。”因说着起身告辞,又吩咐玉箫道:“好生扶着你们奶奶躺下,千万不用起来,仔细头晕。”
  一面出离了上房屋中,想着方才答应了西门庆要连夜赶制出两套道袍来做好事的,可巧那潘金莲的房子二楼上就是堆放布匹的库房,如今她打听了汉子往李瓶姐房中歇了,定然不自在,不如此番前去会了她一同熬夜做些针黹,一面好言相劝一番,也好解开她与大姐、六姐之间的心结。
  孟玉楼打定了主意,因往五娘潘氏的房中而来,远远的还不曾进了院门儿,就听见内中杀猪也似的嚎将起来,倒把个娇滴滴的孟玉楼唬得花容失色,一面推开院门偷眼观瞧,但见那潘金莲正没好气,端坐在院中百灵台旁边的绣墩之上,面前跪着一个丫头,给人扯了长大衣裳,只剩下肚兜亵裤,唬得瑟瑟发抖,细看之下,倒像是五娘房中的丫头秋菊的模样。
  一旁春梅姐服侍着,冷着脸也不言语,但听得那妇人冷笑一声道:“你听谁说我吃醋拈酸,只要老爷往别的姐妹房里去了,就甩脸子打丫头的?好奴才!这才是我手里使出来的人呢!背地里嚼主子的舌根!”
  那秋菊唬得瑟瑟发抖,一脸的穷酸相道:“求奶奶超生,这都是春梅姐姐听差了,奴婢再不敢说奶奶的不是……”话还没说完,那春梅也是个暴碳得脾气,因上前拧了那丫头的耳根子骂道:“我把你个不要脸的小昌妇,如今自己讲究主子事情败露了,倒歪派起我的不是来?我好说歹说也是老爷收用过的通房大丫头,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叫我姐姐?”因说着,一手攥住了秋菊的肚兜链儿,一扬手左右开弓扇了她好几个耳帖子。
  那秋菊虽是与春梅一同买入府中服侍的丫头,只因她生得容貌平庸资质又不出众,向来不被潘金莲放在眼里,倒是那春梅姐,生得百伶百俐,掌管五娘院内之事井井有条,是以金莲十分看重她,不等西门庆发话便主动求着自家汉子将她收房,一面给她打了黄金头面金银首饰,为的是要笼络住汉子的心意。
  那春梅自从开了脸做了房里人,却也不似往日恁般兢兢业业小心服侍了,到了如今因为受了西门公子一点另眼相待的恩情,撒个娇时金莲也要让她三分,如今见昔日同僚说自己诬陷她,不由得心中大怒,手上就失了分寸,只将那秋菊打得唇边漾出了血迹。院内鬼哭狼嚎鸡飞狗跳起来。
  孟玉楼见状,心疼西门庆就睡在隔壁,只怕又要惊醒了明儿上衙门心里不自在,连忙含笑进来劝和道:“远远的就听见你这房子里鸡犬不宁的,知道的是你管教丫头,不知道时还以为你就是破落户的小子在这里淘气呢。”因说着,上前将那秋菊姑娘搀扶起来道:“我们房里的小鸾要描花样子,知道我要来找五丫头说话儿,因央着我烦你去一趟,替她描补描补。”
  那秋菊巴不得这一句恩典,也不等金莲同意,俯身抱了衣裳,飞也似的跑了,把个潘金莲气得柳眉倒竖凤眼圆睁道:“好个没脸的奴才,有本事你长长久久的攀在高枝儿上,一辈子别回来才好呢!”
  玉楼听见她不会说话,心中却也不恼,因伸出纤纤玉指在潘金莲的额头上一戳道:“多亏投生了个女孩儿家,若是个小子,却不是市井之中的泼皮破落户又是什么?”那潘金莲闻言没好气道:“我没投生做小子是他们的便宜,若真是个男人,只怕早就杀了贼王擒了反叛了。”
  姐妹两个说笑着,因携手进了房,春梅姐外面炖了茶来给他两个吃了。孟玉楼因为知道春梅已经被西门庆收用过,也不好十分使唤她,因点头笑道:“有劳春梅姐,我来找你们五娘熬夜做活计,没什么事你且去睡睡。”那春梅闻言道个万福,也不对潘金莲说一声,兀自回房睡了。
  那金莲见了,啐了一声道:“我管丫头,你还拦着我?你瞧瞧这一个两个的,全都狂到天边去了!”孟玉楼闻言噗嗤一笑道:“都是给你教坏了的,你瞧瞧我的丫头怎么不这样儿?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成日里你不咬尖儿,他们敢这样?”
  原来那潘金莲自从进得府来,仗着自己天仙玉貌,就连吴月娘也不肯放在眼里,唯独对着孟玉楼没办法,只因两个容貌旗鼓相当,彼此心中先有了惺惺相惜之意。
  再者那孟玉楼头婚的时候是个当家理纪的大娘子,身份贵重品格儿矜持,念过正经私塾,四书五经诸子百家样样精通,说话办事就先占住了一个“理”字,金莲因试探了几次,始终无法压下她一头去,又见那西门庆十分恋着她,虽然与自己两个新婚燕尔,只要一有空子又往三房里钻,是以天长日久也就没了争竞之心,又知道玉楼素来人缘儿好,因有心笼络她不要与自家争宠。一来二去,众房之中倒是他们姐妹两个走得最近了。

  ☆、第六回

  那潘金莲素来与玉楼两个嬉笑打闹惯了的,如今见她奚落自己,因口中笑骂道:“三丫头越发倚老卖老教训起人来了!”因说着,也不顾长幼之别,一把将玉楼按在炕上,翻身就骑了上去,在她咯吱窝下搔痒。
  那孟玉楼平生最怕这个,一旦给人制住,止不住的高声娇笑起来,一面口中连连告饶道:“好姐姐,我再不敢了!饶了奴这遭吧……”
  那潘金莲不依,两个在炕上滚了一回,彼此都筋疲力尽了,方才丢开手。孟玉楼因满面含嗔坐起身子啐了一声道:“小蹄子,越发得理不饶人起来。”低头一瞧,自家石榴红绫的裙子滚得绉绉的,大红的绣鞋也踢掉了一只,只得口中抱怨着下了床,伸手勾着了那绣鞋,正欲穿在自家金莲之上。
  那潘金莲大呼小叫了一声道:“三丫头,过来让姐姐瞧瞧你的小脚儿。”孟玉楼闻言脸上一红啐道:“越发跟老爷一个脾气起来,说着说着就下道了。”
  潘金莲闻言嘻嘻一笑道:“咱们是他浑家,他是咱的汉子,日子长了自然行事儿一样的,他也爱你这一对儿,我瞧着不比我的大呢。”因说着,也不顾玉楼的反抗,伸手将她的玉足扯在手上细看,一面伸手以比划,端端正正刚三寸,与自己缠得不相上下。心中怜爱她这般人品,因亲手将炕沿儿上那只大红的绣鞋给她穿上。
  一面赞叹道:“奴虽然没念过正经私塾,总听人说起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来,当日当姑娘的时候,虽然不敢说倾国倾城,倒也没见过比我强的人去,如今给汉子拐进府里来,才知道什么叫做强中自有强中手。别的不说,你身材儿比奴修长许多,难为你一双金莲儿怎么缠的来?”
  那孟玉楼听闻她童趣之言,不由噗嗤一笑道:“还能怎么缠呢?做女儿时还不都是一样的,长到四五岁时,我娘见我比旁的孩子贪长一些,急得要不得,就缠上了,那时候懂得什么,成日里疼的只是哭,后来渐渐不长了,也就混忘了。倒是你这丫头,一看小时候就是个胡打海摔的假小厮儿,难为你怎么坐得住。”
  金莲闻言笑道:“可不是么,当日我那老娘打的打骂的骂,一转身儿我就将缠脚扯下来扔了,跑出去跟别的孩子玩耍,后来家里也管不住我,送我上了女学,我的娘,女学师父恁样狠,打的奴大气不敢出一声,却也不曾服气的,依然不愿意缠足。”
  孟玉楼闻言好奇道:“既然这么说,为什么后来又肯了呢?”那潘金莲噗嗤一笑道:“这人啊,可不都是犯贱的。我自己不愿意缠,倒后来人也懒得管我了。
  可巧那日女学之中来了个年纪稍长的女孩子,总有个十三四岁了,一双金莲儿缠得,连我们师父也喝彩,说她是什么贞静贤淑妇人典范,奴当日见了,心中老大不乐意的,心说她那容貌人品,给老娘提鞋也不配,我在女学里的学问也是数一数二的,读书识字看戏文,什么不会?怎的师父就只夸那个贱人。因当时一狠心,自己将足缠了,幸而当日还不曾发身,如今也缠得正好三寸,要是小时候不淘气时,现在可就将你给比下去了!”
  孟玉楼听闻此言,虽是笑语,心中倒也有个忖量道:“怪不得人家都说这潘五儿争强好胜,当日为了与个女学生争锋,就听话缠足,如今她与李瓶儿相斗,那瓶姐想必也不是她的对手,幸而如今有了身子,夫主宠爱正盛。妻妾之争每每回护,倒还不妨的。日后若是养下一个哥儿来,就是西门家的大少爷,母以子贵,这李瓶姐在西门府中的地位倒也再难撼动了。”
  玉楼一面寻思着,口中却笑道:“就数你这五丫头爱作怪,什么要紧的事情也要争一争的。”
  那潘金莲闻言得意笑道:“正是自然,别看后院儿的和上房屋的肚子里有货,凭你奸似鬼,也吃老娘洗脚水。”
  一面又伸手将那孟玉楼的一只绣鞋抄在手上笑道:“好亲亲的三姐姐,前儿汉子来我房里,只夸你穿的绣鞋睡鞋都好看,如今我给人欺负了,拴不住汉子的心,你也教给我是怎么做的,我也做一双穿,保管叫那狠心短命的回转过来,到时候他来一夜,第二夜我自然往你屋里让他去。若是咱们两个有了孕,还怕那两个小蹄子不成?”
  孟玉楼见她说话没大没小,也只得摇头苦笑,一面答应着道:“你若是喜欢这绣鞋不值什么,我教给你做,明儿照样子做一双睡鞋穿穿也使得,只是今儿老爷往瓶姐房里睡去了,临走前还记挂着答应下来两套道袍,明儿那老道上路的时候施舍给他师徒两个穿的。我想着今儿咱们姐妹儿没事情做,不如就应下这个差事吧。”
  潘金莲闻言嘟起唇瓣撒娇道:“什么牛鼻子老道装神弄鬼的,我再不信他,如今谁应下的差事谁去做,别带累了老娘,大半夜点灯熬油的,汉子又不到我房里来,我比不得你,是个没人疼的,明儿蜡烛使完了,往上房屋里要去,人家还未必给呢。”
  一席话倒将孟玉楼怄笑了,伸手在那潘五儿的香腮上一戳道:“倒也难为你怎么生得这般伶牙俐齿,倘若小时候念过正经私塾,这会子中了状元榜眼的还了得,只怕那舌战群儒的差事也落不到诸葛孔明身上去了。”
  姐妹两个因说笑了一回,那潘金莲不过负气之言,给孟三姐好说歹说,只得往二楼上挑了两匹麻布,裁夺着做了起来,姐妹两个都是女红针黹娴熟之人,不多一时就裁好了两套衣裳,那孟玉楼将道袍铺在炕上比对了一番道:“再没有不成的了,只怕那两个道士见了定然喜欢,也是咱们西门府上行善积德的好事。”
  那潘五儿因为如今汉子不在她房里行走,早已困倦的不耐烦了,因打着哈欠口齿缠绵道:“罢了罢了,我的菩萨哥儿,你快去成仙得道吧,小女子等不得,先去梦见周公了。”因说着,大衣裳也不肯换,一咕噜往被窝里一钻就要睡去。
  慌得孟玉楼丢下道袍,连忙将她扯起来坐好道:“你这丫头倒是大方,好好的绸缎也不知道心疼的,这般伶伶俐俐睡了,明儿压出一身褶皱来,前面上房屋里请安时仔细大姐姐说你糟蹋东西。”
  那潘金莲听闻此言倏忽来了精神,因杏眼圆睁道:“她管的起我么?一个填房女孩儿,再醮货儿,好人家姑娘肯给人做填房的?说不准是在闺中的时候干了什么偷人养汉的勾当,如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她敢说我,可别怪我说出什么好听的来!”
  孟玉楼听闻此言心中十分懊悔自己说话莽撞了,因放低了身段柔声笑道:“好好好,都是我说错话了还不成么?你乖乖的,让姐姐给你脱了大衣裳再睡。”
  因说着,动作轻柔地给金莲款去外衣脱了裙子,在箱笼里翻出她平日穿的寝衣给她换了,一面伸手摘了她的头面花冠,放下一头长发梳了晚妆,端详了一阵道:“这才是个大家闺秀的品格儿呢,此番劳动了妹子玉体,你且睡睡吧,我服侍你睡沉了再去,省得又要扰了春梅姐的清梦。”
  那潘金莲当真与她不客气起来,翻身钻进锦被兀自睡了。玉楼将她换下来的衣裳叠整齐了搁在炕头上的熏笼里熏着香。一面往针线簸箩里寻了两块大红的绸缎,看那针黹纹路,与自己穿的绣鞋上头却是同一块料子,方才放心捡了出来,因她知道那潘五儿是个多心的,若是样子一样料子不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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