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的男配们-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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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太监领着他们走的一条路十分僻静,瞧着像是许久未曾有人走过的样子,弯弯曲曲的,一眼望不到尽头,却忽然迎面遇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容貌中上,胜在端庄大气,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闺秀才有的气场,遥遥跟着几个侍女,太监恭恭敬敬的向她行礼,唤她皇后娘娘。
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卫熙倾墨二人,皇后的笑容像是隔了一层雾,让人隐隐约约心生距离感,语调平稳,像是运筹帷幄的智者,“这二位是?”
太监犹豫了一下,委婉的提醒皇后:“这二人是皇上要见的,奴才不清楚。”
皇后一愣,笑容淡了,像是倾墨的画里由浓转淡的山色,依旧是迷人风光,却是笔锋一转。
“如此,就不耽搁公公了。”皇后说着避到了一侧,卫熙从她身边经过时对上她幽深不可测的眼眸,只觉得有凉风穿堂而过,背上因天气燥热出的汗迅速风干,她加快步伐跟上倾墨,心里那股子不适才慢慢消失。
直到走出很远,卫熙偷偷回头去看,皇后站在原地,垂头不知在想什么。
接下来再没有什么偶遇,也许是皇上特地交代过,不要把事情闹的人尽皆知。在蜿蜒小路上走了不一会,他们几人顺利到达皇上会客的地方。
在盛夏的白昼,被挡的严严实实的窗户透不进一丝光线来,在倾墨和卫熙踏进来时太监迅速的合拢了房门,遮挡住远处好奇的视线,窗门紧闭,房间里却不显得拥挤炎热,卫熙看到在角落里摆放着的大块冰块,对于皇家的奢侈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在一旁跪着的是阮如玉和一个曾经上门拜访过倾墨的年轻画师,年轻的画师两股颤颤,面色惨白,像是天塌下来一样惊恐不安,反观阮如玉,一副委屈的样子,一直咬唇盯着皇上的方向。
一声充满威严的“倾墨,你可知罪”打破了殿内的安静,如同投入静谧湖面的石子,久久不能沉寂下来,原本背手而立的皇上转过身来,若是忽略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霸气,倒真是个玉树临风的少年郎,想想也是,虽说建国的皇帝是个粗莽的壮汉,但历来后宫多美人,这么多代过去,自然后代继承了后妃的美貌。
“倾墨惶恐。”倾墨没有慌乱,眉宇间一片坦然从容,哪怕直面皇上有意无意散发出的强大气场,都是一派淡然温和的样子。
皇上冷笑一声,像是懒得搭理他似的,只扬扬下巴,示意跪着是画师重复他说过的话。
“都怪我贪财,因为阮姑娘不肯给我好处,就心怀愤懑故意把她画丑了。”哆哆嗦嗦的小画师哪里能抗住皇家威严,说出的话结结巴巴,让皇上嫌弃的直皱眉。
卫熙咬牙斗胆插话:“这事与我师傅不相干,师傅没有答应给阮姑娘画像。”
虽然卫熙的心和膝下的地面一样凉飕飕的,但是她不能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放任师傅自己处在危险中,秉承多说多错的原则,她只说了一句就停下来,战战兢兢的观察着皇上的神色。
皇上仿佛才注意到殿里还有卫熙这么一号人在,没有怪罪她的多嘴,反而是眼中含笑的看了她一下,笑意像是划过天穹一瞬的流星,光芒璀璨却短暂,好似错觉一般。
皇上让阮如玉继续说下去,卫熙错愕,没想到还有后续,娇怯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格外惹人怜惜,“臣女先去拜访了倾墨,奈何倾墨欲壑难填,提出的要求实在是超出了我的能力所及,”盈盈水光显得她的双眸像是水洗过的晴空,一片清澈无辜,“无奈之下,只得寻了现在这位画师。”
姑且不论之前的画师所说是否属实,就说阮如玉对于倾墨脸不红心不跳的反咬一口,都让卫熙汗毛倒竖,若是事不关己,她绝对会称赞一句好一朵机智的白莲花!
这种双方都没有证据的事情,基本就要看皇上愿意相信谁,阮如玉先下手为强,占据了优势地位,更何况把阮如玉和倾墨对比,皇上的口味大概还没有重到偏向男儿身的倾墨。
白莲花一出,谁与争锋!之前卫熙以为劝服倾墨不为她画像就能避开阮如玉的陷害,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单纯了。
“倾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一听到这话卫熙就是一惊,这是要屈打成招的节奏?
倾墨幽幽叹口气,颇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味道,“倾墨无力自证清白,还请皇上定夺。”
对这样圆满的结果很满意的皇上手一挥,草菅人命的架势让卫熙差点当场泪崩,他点着卫熙、倾墨还有年轻画师三个人,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愉悦,“来人,把这三个人关起来,等候发落!”
只有阮白莲稳坐钓鱼台,果然是个狠角色。
“哦,对了,倾墨的徒弟长的细皮嫩肉的,你们可要好好招待他!”皇上又补充了这么一句,让卫熙的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把自己绊倒。
卫熙被带离大殿时恍惚看到皇上朝着他们眨眨眼,再去看时他已经是严肃正经的表情,卫熙着急去关心倾墨,只当是看错了,没再留意皇上。
☆、第34章 替罪羊画师倾墨
卫熙觉得她的经历精彩纷呈,完全具备了当下大热的狗血梗,即便努力也会被卷入不可改写的剧情里无法自拔。她目前为止还活着也是蛮惊人的事情。
一路被领到阴森的小型监狱,监狱小哥唠唠叨叨的给他们介绍这座监狱的历史和光辉事迹,“作为贵族监狱,能在这里呆着的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小哥一脸的与有荣焉,仿佛自己承包了鱼塘一样骄傲,“你们有这个机会,一定要好好珍惜,细细品味。”
卫熙看着倾墨一脸云淡风轻,不由得感慨还是自己修炼不到家,才会一惊一乍,于是乎她热情的凑上前去,和小哥谈天说地,发现彼此志同道合,两个人聊的热火朝天,忽略了倾墨和年轻画师。
直到卫熙走进牢房,小哥落锁之前还潇洒一笑,问她:“你中午想用点什么?”
卫熙惊讶于这里还提供点餐服务,然后自来熟的拍拍小哥的肩膀,“这怎么好意思嘛?我要水煮鱼,再给我师傅来个宫保鸡丁,谢了啊!”
前一句和后一句之间衔接自然,卫熙自觉毫不突兀,殊不知另外二人被她惊人的画风转变吓到了,年轻画师拍拍倾墨肩膀,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前辈您辛苦了。”
倾墨微微一笑,风华万千,“也没有很辛苦。”
秉持着体贴周到的服务精神,小哥还再三询问他们需不需要单人间,卫熙抢先说要和倾墨同一间方便互相照顾,年轻的画师被果断抛弃,享受到了单人单间的待遇。
午饭端上来时,年轻画师只有凉透了的馒头和咸菜,隔着栏杆眼巴巴瞅着对面大鱼大肉的两人,香味在逼仄的空间尤其勾人,担惊受怕半天,早就饥肠辘辘,本来觉得随便什么饱腹就好,偏偏有人做对比。
卫熙和倾墨有滋有味的吃着,倾墨有些别扭,刚刚要说话,就被卫熙阻挡了,“师傅,食不言寝不语。”
时刻要保持良好的师傅形象的倾墨同情的看着自己倒霉的同僚,索性微微侧身,眼不见心静。
由于最近没有重要人物作奸犯科,所以监狱里只关了他们三个人。吃过饭后才体会出监狱的与众不同来,没有阳光,听不见外面的声音,空荡荡的,无边无际的寂静。
这样不见天日的死寂容易让人心生抑郁,幸好有一个博学多才的师傅相伴,他温和的低声给卫熙讲些趣事,从上次雨夜中断的地方讲起,声音仿佛打破坚冰,让这阴冷的监狱带了些温情。
年轻画师最开始自娱自乐,蹲在墙角画圈圈,后来被倾墨的故事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伸长了耳朵听的认真,恨不得左手茶水右手小吃,时不时鼓掌叫好。
“倾墨大点声!”来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年轻画师。
卫熙朝他做了个鬼脸,又得瑟又鄙视,“又不是讲给你听的!”
倾墨无奈的看看徒弟,再看看年轻画师,果断选择了徒弟。这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事情,做多了也就习惯了。
有多才多艺的师傅在,哪怕偌大的空间只有他们三人也不觉得无趣,时光流逝几乎让人无法确切感知,好似只是将画纸上的朝霞画成夕阳,鱼肚白的天色被一抹温暖的橙色遮盖,一天就这样迅速无声的过去了。
倾墨是个适合一辈子陪伴左右的人,没有浪漫刺激的瞬间,没有鲜艳明快的色彩,就像平铺直叙的白描,略施笔墨,简洁朴素,遥遥望一眼就能想象未来的漫长岁月。
狱中岁月最难捱的一点是不分昼夜,因为没有日光月色,无法判断时间,只能根据小哥送饭的次数估计大概过去了几日。
牢房里虽然布置的不错,堪比王爷府邸,一应物件应有尽有,甚至听小哥的介绍甚至还有边境小国进贡的雕花檀木床和画着花鸟图案的花瓶,被皇上后妃挑挑拣拣后剩下来的就搁置在这里,总比放在库房里落灰强,每日小哥送来刚刚摘下还带着露水的花,或素淡或艳丽,被倾墨随意的插进花瓶里,繁花初绽,风采更胜精致华美的花瓶。
卫熙不信邪,自己拿了一束花摆弄着,半晌过去,筋疲力尽,万念俱灰,对于倾墨又多了几分佩服。
艺术品位真的会延伸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卫熙不得不承认自己甘拜下风,她看着倾墨白皙细长的手指轻巧的翻飞着,不一会就用卫熙蹂、躏过的花束编出了一个花环来。
“送给你。”哪怕几日未曾沐浴,倾墨身上依旧是清爽干净的味道,指尖被花汁沾染的色彩像是往日作画时蹭到颜料的样子,一切一如往常。不慌不忙,静静看岁月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卫熙愣愣的接过来戴上,红晕在脸上渐渐晕染开来,如同在松软宣纸上为娇俏少女画上不点而朱的红唇,回眸一笑幻化出落英缤纷,铺天盖地,纷纷扬扬。
“男儿身戴花环,真是羞耻呢!”毋庸置疑,这酸言酸语来自暗地里羡慕嫉妒恨的年轻画师。
倾墨闻言垂眸,不知在压抑些什么,手指攥紧,又缓缓松开,始终没有吐露一字一句。
卫熙本来反应过来就想摘掉花环,被年轻画师出言讽刺,反倒停下了动作,一脸得意洋洋,“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不甘示弱的年轻画师说道:“前辈这一生唯一一处败笔就是有你这么刁蛮任性的徒弟,我才不屑与你计较,圣人都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缠也!”
卫熙认真思考着,他又不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那他的意思是她是小人喽,阴森一笑,卫熙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让年轻画师生出一种错觉来,好似她嘴里生出獠牙来,上面淬满毒液,酝酿几秒钟后就是祸国殃民的灾难。
本来要继续斗嘴的两人被匆匆赶来的小哥打断,他披星戴月过来,身上还带着夜晚的凉意,他头一次露出尊敬严肃的表情,对倾墨和卫熙说:“皇上要见你们。”
☆、第35章 替罪羊画师倾墨
哪怕从监狱里放出来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晚上,只有月亮散发出朦胧的光芒,皇宫里那些奇花异草在阴影与光亮的交汇中模糊不清,沿途经过的宫殿都早已陷入沉睡,只剩几个灯笼飘摇在房檐下,卫熙都深感珍贵,一路左顾右盼,就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觉得什么东西都新奇有趣。
这次来带路的依旧是皇上身边的太监,一路上态度随和的和他们聊天,眉眼弯弯似月牙,亲热得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之前皇后来过,在皇上那里待了片刻,然后皇上就派人送阮姑娘回了阮府。”城府颇深的太监在有意无意的告诉他们现在的形势,“这件事是场误会,皇上并无怪罪画师的意思。”
倾墨闻言只是一笑,并不搭话,卫熙害怕得罪了太监,硬着头皮接话,要知道后宫之中没有可以轻视的人,他们玩阴谋诡计可是到了登峰造极的状态,分分钟就能想个办法让人吃个哑巴亏。
在卫熙的讨好奉承里,路途漫长,时间却过的飞快,在太监一声“到了”里,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片璀璨,河里放着造型各异的灯,浩浩荡荡从上游到下游,绵延不绝,顺着水波飘动的是或真心或假意的祝福,河边似乎此时还残留着之前的人声鼎沸,河灯盏盏,连月色星光都黯然失色。
“皇后娘娘大病初愈,后宫女子自发放河灯祈福。”太监轻声解释。
站在河边的皇上示意太监退下,太监虽然惊讶,但动作干净利落,毫不迟疑,马上消失在他们身后的黑暗中。
皇上站在黑暗和光明的交界处,显得他的轮廓更加深邃,棱角分明,浓眉斜飞入鬓,意气风发,衣着简单,掩不住身上的贵气。
卫熙从这样的身影里能真切的感受到他作为少年天子的骄傲与凌厉,哪怕脱离宝座华服,依旧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卫熙只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