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个假江湖-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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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八岁学剑,十六岁大成,遍走江湖,挑战江湖豪杰,然所走之地,烽火遍地,民不聊生,余自问,学剑为何?后遇太祖,促膝交谈,才知学剑在己,用剑在天下,若无天下之剑,终难有所进,遂跟随太祖,以平定天下为任,大小一百六十三战,负四十七战,皆死而复生,境界大涨…”
之后是他在战场认识了罗、柳、赵、卢四家的先祖,立志在平定天下后,成一帮,立一派,教授胸怀天下的之士。
“然太祖曰:‘天下纷乱,帮派乃首恶’故不欲让吾开宗立派,吾不从,与玉露阶前长跪七日,太祖赐旨一封,从此恩情不再。吾立铁剑帮,非扬名与世,耀武与江湖,乃要实证帮派非祸乱之首。”
大概在这里,泰山、逍遥等门派知道,铁剑帮的成立根不是朝廷的阴谋或者为了对付他们,而只是龙飞自己的一个愿望,但这个愿望让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之后讲了成帮立派的艰难,以及江湖门派对铁剑帮的敌视。
“若知此事如此,倒不如做个安乐王爷。”
龙飞自嘲了一句,但是并没有放弃,兢兢业业地打理铁剑帮。
“忽一日,吾感自己身体抱痒,豁感天命难违,与四位兄弟商议身后之事,四位曰:‘铁剑帮乃吾心血,非龙姓不可。’吾道:‘当有德者居止。’四位兄弟同泣曰:‘汝欲心血付之东流乎?’吾默然无声。泰山、逍遥、华山暗中一人,便可为之,故乃作罢,然心中郁郁不欢,此非吾初心也。”
之后详细记载了铁剑帮如何选帮主,定帮主的事情,但是龙飞心里不痛快,就闯了一趟听剑谷。
“此谷凶险,万般人生从头越,生死一念。”
之后写了出了听剑谷,龙飞想了许多,让后萌生了将自己的手札、圣旨、铁剑放入听剑谷内,并留下听剑谷是禁地的话。
“若日后有铁剑帮弟子寻得吾所留之物,可当铁剑帮帮主。”
听剑谷禁地是龙飞的一个考验,他觉得,敢违反帮规进入听剑谷并活着出来的必是不同寻常之人。
所有人看向龙潜,现在辛诚找到遗留之物,还活着出来,这铁剑帮的帮主之位…
龙潜毫无波动,继续读道:“经数十载,眼见江湖一如往常,非因我一帮而变,而吾帮越发失了锐气,经听剑谷一事,吾反思过往,豁然发现,武学之道,亦是学习之道,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与武道,习而不思则滞,思而不习则弱,故习与思并重也。”
之后说他数次在战场拼杀,少了反思,所以进步不快,反倒是这一次,一场生死拼斗反思后进步不小,伏熊境突破了。之后他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四位长老,四位长老觉得眼下当务之急是壮大实力,需要人才,而不是冒险突进,至此,龙飞的一个想法破灭了。
龙潜读完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泰山、逍遥这些门派消除了对铁剑帮多少年的误解,自然不会再提乾坤炉的事情,默认为是朝廷搞得鬼。
但是龙潜的话对他们多少有些出动,龙飞的想法、看法。
第二日,铁剑帮风光大葬罗预声,当然也包括罗寄寓,
玉净等人没走,吊祭了一番,算是给前几日的过错赔礼。
又三日,铁剑帮突然宣布封山门,铁剑帮不再踏入江湖。
铁剑帮弟子又走了几人。
辛诚醒了,还是老样子,不悲不喜,平淡如常,但是谢十三和于靖终究是看出他这一趟收获颇丰。
谢十三也下山了,家里催了几次了,不能再拖延。
罗客留在了山上,自他叔叔下葬后,他拿起了扫帚,开始默默地打扫铁剑山。在以后的数十年,总看到一个人扫石径,清石阶,不论刮风下雨,清晨日暮,还是春夏秋冬。当铁剑帮的人渐渐将这个人遗忘的时候,十年后的某一天,江湖上三大剑客的“摘星剑”胡不归欲上山进听剑谷,被铁剑帮的扫地人三招打的飞出去,至此铁剑帮继辛诚之后又多了一个传奇。
黎晓云也留在了铁剑山上,他接了刘大憨的班,成了一名大厨。数十年后,在开山大比中,后厨的一个帮厨小子以一把大勺力克诸位师兄弟,他们才知道,原来后厨里有这样一位大神,这又是铁剑山的一个传奇。
于靖后来说,他们两个人,是将剑藏在了心里面,用时间为代价,用石阶和锅碗瓢盆为磨剑石,将心磨得通透了,剑自然就锋利了。
龙潜成了闲散帮主,辛诚成了听剑谷的常客。
柳、赵、卢三位长老没事就在后山湖心亭喝酒,对子弟的指导也不多了,大多都是一句:“自己琢磨,不行,和别人打一架好了。”
当铁剑帮再开山门后,铁剑帮弟子成了江湖上谁都不想惹的人,成了一批江湖最洒脱的人。
但是,不论铁剑帮怎么样变化,至始至终都说他们有四位长老,罗、柳、卢、赵。
这成了江湖上的一段故事。
多少年后,人们说起这次铁剑山的事,都说铁剑帮重生于此。
ps:铁剑帮的故事就此完结。龙飞的宝藏,是很多武侠用烂的情节,但我还是用了。前人留给我们,可能是之言片语,但对我们后辈来说,是莫大的财富,更何况,我觉得铁剑帮和这个江湖需要的不是一本武功秘籍,而是思想的转变。
第202章:杯茶难饮
于靖是最后下山的。
铁剑帮这次欠了他天大的人情,于靖想要个人情的。
原本于靖想把魏斌留在铁剑山上,考虑到铁剑帮封山,魏斌的母亲年岁也大了,怕有意外,厚厚着脸皮跟龙潜求了一本武功秘籍,是关于棍法的。
龙潜答应了,让于靖进了一趟铁剑帮藏书的暗格。
于靖挑了一本刚猛路子的棍法和心法,之后翻的看了一边,没有找到关于至于丹田损毁的方法,倒是看到了一本的书,断断续续地记载了些孔大耳朵和孟轲的事情,当然也有一些话,如“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四十不动心”“不动心有道乎?”“有”等之类的话语,但具体的依然找不到。
赵长老陪同于靖去得藏书阁,见于靖拿了一本书,道:“你不拿一本,我们这里除了铁剑三十六式,也有不错的秘籍。”
于靖摇头道:“非属于我不强求。”
于靖出来,龙潜给他递了一封信,于靖打开,上面六个字“文吉府,望天阁。”
望天阁于靖和白璇玑去过,是十八诸侯战乱时留下的一处阁楼,七层,是文吉府现在的古迹。
于靖知道这是对方与他摊牌了,急急下山。
龙潜这次是有心无力了,前面刚说封山,现在在派人下山显然不合适。
于靖笑道:“放心好了,对方既然给我时间处理山上的事情,想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下了山,找到魏斌、乔浦、褚剑、戎啸天四人,于靖告诉他们,若谁想当铁剑帮的弟子,他可以写信,只是这山门一封,他不知道何时开山门。
几人犹豫了一下,都没有上山的打算。
于靖道:“那就好,我们随后在文吉府汇合,就在我们住过的客栈。”先骑着马直奔文吉府,望天阁。
听到马蹄声,袁公子将头从阁楼顶处探出头,笑道:“王老五,这里。”
于靖将马拴好,一口气跑到了顶楼。
眼前一亮,文吉府半个城都在眼底,虽为秋末,真是黄绿交叠,错落藏着灰色的民居,点缀着几处色彩艳丽的高楼,倒也算的美景。
“好风景。”
袁公子已经准备好了茶桌和椅子。
于靖过去坐下,闻了闻,道:“好茶。”
袁公子笑道:“你懂茶?”
于靖笑道:“不懂,但你们喝茶之前不都这么讲吗?不然显得自己多没品位似的。”
袁公子笑了,身后的天老也笑了。
“你们见过,我想你也知道,他是我的人。”
于靖笑道:“你这样坦诚,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袁公子将茶壶放好,道:“交朋友就得坦诚。”
于靖端起茶抿了抿,道:“既然交朋友,那就将我的人放了。”
袁公子笑道:“你心急了,这可不像你。”
于靖将茶杯放下,道:“我这个人可以很直,也可以很藏得很深。”
袁公子笑道:“那这次先让我藏一会儿吧。”
于靖盯着袁公子:“那我拒绝的权利吗?”
袁公子将于靖的茶杯推了一下,道:“喝茶讲究时机的。太急,容易烫着嘴,太慢,味道就淡了,不好喝了。”
于靖收回目光,淡淡地一笑。
“你在山上做的很好。”
于靖拿着茶杯,望着远处错落的楼阁,苦笑道:“不如你,你只是轻轻地推了一下,我差点把命搭进去。”
袁公子道:“我是顺水推舟,你是逆风而上,怪不得别人,选择是自己做的。”
于靖叹了一口气,道:“是我自己活该。”
袁公子道:“论是非对错,我不觉得的铁剑帮有多无辜,你为何要帮他们呢?”
于靖想了想,道:“杀一个人容易,救一个人难,恨一个人容易,原谅一个人难,但是救一个人要比杀一个人快乐,原谅一个人比恨一个人快乐,所以,我选择让自己快乐的活法,哪怕吃点苦受点累,就像这茶,若不是被这翻滚的热水煮过,拿来这扑鼻的香气呢。”
袁公子轻轻拍了拍手掌,道:“天下间有这样觉悟者,寥寥无几也,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于靖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道:“没兴趣。”
袁公子端起茶壶,道:“饮的太快,偿不出甘苦的。”
于靖将被子放下,道:“甘和苦,唯心而已,冷和暖,自己高兴就好。”
袁公子给于靖将茶杯蓄满,道:“密侦司副司长,帮你治好你的丹田。”
于靖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
“这个够有诱惑力,若是你在我上铁剑山之前提出来,我还真的会动心,可是现在…”
于靖微微摇头。
袁公子抬头看了一眼于靖,道:“哦,为何?”
于靖道:“你知道龙潜犯了一个什么错吗?”
袁公子道:“他犯的错很多。”
于靖道:“他原以为自己有两个希望,结果当他点燃其中一个希望的时候,差点毁了所有的希望,所以,人不能太贪,要懂的知足。”
袁公子轻笑了一声道:“那么,你现在知足吗?”
于靖笑道:“想想没有什么不好的。”
袁公子道:“你知道此处为何叫望天阁吗?”
于靖道:“因为高。”
袁公子笑道:“道理你都懂,为何总是选错呢?”
于靖道:“懂道理不一定就能过好这一生,人嘛,总得犯一点糊涂。”
袁公子道:“看来我们没办法做朋友了。”
于靖笑道:“我想你对朋友这个词理解错了,完全听你的人不是朋友,是下属。朋友是我们平起平坐地谈一些无关利害的事情,说些赏心悦目的趣事,但不觉的无聊的人,比如现在,如果我们不谈这些事,你给我谈谈文吉府的风土人情,妙趣故事,我吟上一首‘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的酸诗,那就很好的。”
袁公子站起来,将手中的茶从楼上泼了下去。
“茶冷了,变味了。”
于靖拿起茶壶,给袁公子蓄满。
“冷暖自知,何必强求他人体会呢。”
袁公子看着茶杯的茶,看着于靖将茶壶放下。
“你,何尝与我真心。”
于靖将杯中的茶一饮而下,道:“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你有你的理想,你有你的处事原则,我有我的想法,我有我的处事原则,我们根本上就不同。”
袁公子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了。”
于靖也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可惜了,原本你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袁公子将茶杯轻轻地扔了下去,茶水飞溅在空中,茶杯落地,“嘡”地摔成了碎片。他没有回头看于靖,也没有看落地的茶杯,背负着手,俯视着文吉府的风景。
哪里,人如蝼蚁。
“有的风景只能独赏了。”
于靖将茶杯放下,转身下楼。
“这楼叫望天阁,但是对于许多人来说,在这里望天,和在文吉府的某个小巷望天,都一样,天还是那个天,只是望天的人不一样,心情不一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