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魔-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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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如何称呼?”令狐玉仍然彬彬有礼。
“广陵王府‘八大金刚’之首的黄大爷。”
“阁下便是‘褐面冷佛’黄钟?”令狐玉问道。
“对了。”
“幸会之至。”令狐玉想,很好。广陵王的鹰犬竟自己寻上门来送死。
“‘铁血剑士’,你能自行投案,老夫很满意。”这“褐面冷佛”嘴巴很硬。
令狐玉一抖手中剑道:“姓黄的,你屎还不知在哪里,屁就先放了一大通,少说话,还是出招吧”一抬腕,一招“星斗参横”已经攻了出去。
“褐面冷佛”知道对方手中宝剑厉害,不敢撄其锋,只有连连倒退。
就在招式展尽的电光石火之间,黄钟反攻三剑。这三剑诡厉得令人咋舌,放眼江湖,能接得下三剑的,可能少之又少。
身为广陵王府“八大金刚”之首,这黄钟的确不同凡响。令狐玉暗自心惊,若在一年之前,自己决接不了这三剑。令狐玉志在速战速决,第三招“烈日当空”又攻了出去。
黄钟又被迫得连连倒退,毫无还手之力,但他总算又接下了这一招而丝毫无伤。
令狐玉一咬牙,准备施展最后杀着“宇宙洪朦”。
突然,黄钟倏地弹退两丈开外。
令狐玉见对方不败而退,猛省对方的用心,疾展绝伦身法,如浮光掠影般一闪便到了三丈外一株合抱的大树之后。
令狐玉身形刚避入树身之后,惊心动魄的巨响已震耳而起。扬沙走石,枝叶横飞,四五丈方圆之内,伸手不见五指,烟消弥漫,呛人欲窒。
“好呵,无耻小人,胆敢施毒手!”令狐玉屏住呼吸,从硝烟中一跃而出,身形一晃,已站到“褐面冷佛”面前。
手提青锋剑,威风凛凛,犹如恶煞。
此时,怪事发生了:堂堂广陵王府“八大金刚”之首的恶人,竟然拔腿便逃,四个卫士也跟着一哄逃散。令狐玉没有追赶。还是找寻拜兄钟蒙要紧,别耽误了他的性命,要报仇随时都可以,“广陵城”搬不了家。
令狐玉心念之间,悄没声地离开战场,朝前掠去。
令狐玉一口气奔出了七八里,到了山边,却不见丝毫影子。令狐玉寻思:一个身负重伤的人,一时之间决跑不了这么远,多半还隐在林中,于是,折身入林,来回搜索。
好几次。他与“广陵城”的武士遭遇,他都避过了,出手是不智之举,他想利用对方的行动找到拜兄的下落。
这样往返奔驰,看看已到三晚时分,心念又转,说不定拜兄带伤奔回旅馆,等待自己救治也说不定,别让对方抢了先着。于是,又惶急地奔向投宿的小店。
回到客店,令狐玉发现店主站在房门外,愁眉苦脸的不发一语。见到令狐玉,店家更加愁眉苦脸:“少侠,你可回来了”
令狐玉急道:“怎么回事?”
“少侠自到房中看吧。”所有伙计房客,全集中在柜前,一见令狐玉现身,一齐噤声不言。
令狐玉奔向房间,只见房门外横了四具尸体,看来是广陵府武士,心里不禁“咚咚”直跳起来。
进入房中,入眼一片凌乱,桌翻椅折,残肴碎碗狼藉一地,又是一具尸体横陈,死者赫然是“四大教头”之一。
再勾掉一个。是义兄代劳的。
“这事怎么发生的?”令狐玉问道。
“五个卫府卫队的爷们前来查店,全被那位白衣少侠杀了,贵友怕砸了敝店的买卖,事完即行离店,要小的传语后来者,到林中去找他。”
令狐玉“哦,”了一声,又茫然失措地奔了出去,拜兄既然留下了话,那他就肯定会在林中等待,非找到他不可。
令狐玉徒然地在林中寻觅了一阵,哪里有拜兄的影子。您阅读的小说来至ωωω;;còm
怏怏地正要转回客店。突然,身后传来马蹄踏踏之声,令狐玉回头望去,只见一骑马风驰电掣而来。
那马直冲到令狐玉身前停住,马上是一个蓝布裤的精壮汉子。身后灰尘滚滚,看光景,广陵王的武士此番起码来了五十人。
马上人跃落马背,朝令狐玉冷凄凄地一笑。
令狐玉仔细一辨认,认出是广陵王府总管李默。因为他长着一口极其显眼的虎牙。
转眼间,背后的骑士纷纷而至,全是广陵王府卫士服色。不声不响中,已将令狐玉围在核心。
“李总管有何贵干?”令狐玉冷冷问道。
“阁下倒是有见识,竟能认出老夫。你是谁?”
“铁血剑士。”
李默喜形于色,“你就是‘铁血剑士’?”
令狐玉不答。
“小子,你的名头闯得太响了,只可惜这名头今日便要给划去了。”李默看着令狐玉,脸上还是那一付冷凄凄的表情。
“你想杀我?”令狐玉问。
“有此可能。”
“你认为身手在我之上?”
李默冷森森道:“拔剑。”
“我无须拔剑。”
“那你死得更快。”
“嘿嘿,你看这是什么东西?”李默说着,从怀中掏出只小小竹筒,上面绘了一个髓髅头,虽是大白天,看了也令人毛骨悚然。
令狐玉心头又是一阵剧跳,脱口道:“这是什么东西?”
“王府伏魔筒,专门用来对付你这种高手的。”
“伏魔筒?”
“对了,你功力通天也没用。”
令狐玉不由头皮发乍,这伏魔筒至底是什么鬼东西,管它,反正豁出去了。心念之间,大喝一声,欺身出剑。
这一出剑,他是志在心得,使的是最厉辣的一招“魔影收魂”,功力可用到了十二成。
李默手中伏魔筒迎风一抖。
令狐玉剑至中途,只觉脑内一昏,真力尽泄,登时亡魂尽冒,手中剑“呛啷”落地,人也摇摇欲倒,心里倒是十分清楚,只是一丝力气也提不上来。“此番体矣。”死亡的阴影,立时罩上令狐玉心头。
李默从地上拾起令狐玉的剑,用手一抖,阴恻恻地道:“小子,让我先卸你一只手臂。”
“李默,干脆下手杀了我。”令狐玉身躯晃了两晃。他悔恨至极,如果他狠一点,在李默取出魔筒之前下手,对方决无法逃避一死。
李默迟疑了一下,收起剑,对紧随身后的几个手下一挥手道:“带回去。”说完,当先驰离,其余武士弹身相随。
两名挟持令狐玉的武士互相一商量,把他缚牢,横在马背上,由其中之一乘马押解,另一人步行尾随,手中拿着令狐玉的青锋宝剑。
令狐玉一声不吭,任由对方摆布。
正行之间,忽听一阵铁板之声,传了过来。
令狐玉大感奇怪,看相卖卜的怎会走到山中来了?这倒是前所未闻的怪事。片时之后,铁板声更响亮了,接着前端林中,转出了一个头挽道髻的黄葛布长衫老者,灰髯垂胸,如行云流水而来,手敲着铁板,肋下夹着一个大黄面袋子,不错,是一个江湖卖卜的先生。
那押解令狐玉的武士“噫”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怪事,算命的算到山中来了?”
顾盼之间,那卖卜老者已到跟前,止住了铁板。
武士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言老先生,不在城中卖卜,怎到深山旷野来了?”
“言铁算”嘻嘻一笑道:“老夫来寻风水。”
“什么,言老先生还精通地理阴阳之学?”
“浅薄,浅薄,粗通而已。那马上是谁?”
“哦,是一个要犯,在下奉令押解回王府。”
“噢,”“言铁算”漫应着挪步上前,把令狐玉的头托起来看了两眼,突地怪叫一声道:“咦,你小子怎么搞的?”令狐玉大愕,这声音似乎有点熟。他再看了一眼,的确不认识这卖卜的老者。
武士不经意地一笑道:“老先生认得他?”
“言铁算”转近那武士,一本正经地道:“岂止认得,他是老夫远房侄子,自幼与他母亲流落在外,老夫此番到‘武林城’来,目的就是探察他母子下落,想不到,呃,呃,在这里碰上。”
令狐玉听了这篇鬼话,啼笑皆非,不知这人目的何在,为什么要胡诌。
那武士“唉”了一声道:“那确是难得的事。”
“可是,他是我们王爷的要犯。”
“他是一脉单传,你,就行个方便如何?”
“行什么方便?”
“让他走路。”
“啊哈,老先生,我李三还想再活几年呢。”
“有代价的?”
“老先生,这话免谈,任什么代价我李三也不敢。”
“如系生死的代价呢?”
“什么意思?”
“你相信老夫的相法奇准?”
“这,当然。”
“老夫观你气色,眼前就要遭杀身之祸。”
李三哈哈一笑道:“老先生是说笑话么?”
“言铁算”沉声道:“老夫与你说什么笑话,老夫是非常认真的。”
李三面色一变,惊疑地望了“言铁算”几眼,道:“在下不信这个邪,平白无事会遭杀身之祸,倒是我若放了他,倒真的是死路一条,老先生请便,在下这就要赶路了。”
“你不信老夫的话?”
“这,并非不信。”
“你放了他,老夫教你趋吉避凶之道。”
“在下不敢。”
“老夫已警告过你了。”
“多谢。”
令狐玉满头云雾。他想:这“言铁算”可能是想救自己,彼此素昧生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蓦在此刻,三骑马疾驰而至,到了眼前,齐齐收缰勒马,马上是一老者和两个壮汉。
“言铁算”哈哈一笑:“察管家,你也来了。游山么?”
李三等人也低头问好。
三人跃下马背,蔡大光双手一指;道:“言先生怎会在此?”
“言铁算”一笑:“来山中寻风水的。”
“啊?”蔡大光目光转向马鞍上的令狐玉,眉头一紧道:“这是谁?”
李三忙应道:“回蔡管家,这是一个大有来头的点子。”
蔡管家回身道:“言先生,他是你侄子?”
“不错呀。”“阁下卖卜卖到杳无人迹的深山来,颇不简单。”
“区区说过寻风水。”
“替谁寻风水?”
“命中注定暴死荒野的朋友。”
此言一出,人人色变。
蔡管家冷冷一哼,道:“阁下随同我等回城吧。”
“言铁算”若无其事道:“事情办完我自己会回去的。”
“不必装佯了,上路吧。”
李三怒声道:“好哇,‘言铁算’,我几乎被你蒙了。”
“言铁算”叮叮敲了一下铁板,道:“老夫说过你眼前就有杀身之祸,这话要兑现了。”
李三“呛”地一声拔出剑来,大喝一声:“老子劈了你。”剑出如风,迎胸刺向“言铁算”。
“当啷!”一声大响,铁板与剑刃交出,李三的剑震得直荡开去。
“哇。”地一声惨号,李三被“言铁算”一掌拍上顶门,脑碎额裂,横尸当场。
蔡管家与两壮汉惊呼一声,齐齐拔剑在手。
蔡管家栗喝道:“言铁算,很好。”剑芒打闪,恶狠狠地罩身刺向“言铁算”,两壮汉也同时出了手。
“言铁算”挥舞起铁板,身形似魅,在剑幕中穿梭游走,“锵,锵,”之声震耳欲聋。
令狐玉看得动魄惊心,想不到这江湖上卖艺的,竟有这等高的身手。
“哇!”一名壮汉躺了下去。蔡管家暴喝如雷,手中长剑有如狂倾的骤雨。
惨号再起,另一名壮汉又告栽卧血泊。
蔡管家见势不妙,狂攻三剑,弹身便遁。
“管家留下!”暴喝声中,“言铁算”的铁板,脱手飞出,正击蔡管家的后心。
血箭进发,蔡管家扑栽出两丈之外,倒地而亡。
前后才只几个照面,三名王府高手已悉数丧生。
“言铁算”捡回铁板,到了令狐玉身前,用手指捻断了绳索。
令狐玉双手抱拳道:“敬谢前辈援手之德。”
“言铁算”一掀长髯,道:“不当事,不当事。我们离开现场再说。”说着,从死去的卫士手中取下令狐玉的“青锋宝剑”还给他。
令狐玉庆幸自己的一招败落,还来不及使用这“青锋宝剑”。否则,那李默怎肯让手下的卫士随随便便捧了跟在后面?
言铁算一把挟起令狐玉,跃上马背,策骑朝林子奔去。
一口气奔行了七八里地,在一座林中停了下来,将令狐玉放到地上,然后拴好马匹,方才沉声问道:“令狐小侠,你还好吧?”令狐玉心里大震,他怎知自己的来路呢?但对方既已道破,且对自己有援手之德,否认无益,当下坦然道:“前辈怎知小可名字?”
“你有家归不得?”老头没理睬他的询问。
“前辈,你已全知?”
“嘿嘿,天上的知一半,地上的全部知。”
令狐玉为之一愕,他知道对方这句话是说笑,但他能道出自己的隐秘之点,确实令人惊异。
“言铁算”接着又道:“你目前功力尽失?”
“是的。”
“让老夫看看。”言铁算说完,探察了一遍令狐玉的穴脉,再翻看了他的眼睑,灰眉一蹙,道:“你中了奇毒。”
令狐玉心中明白,李默所持的那面“法幡”蕴有奇毒,不然不会在一展之间便使自己束手就擒,但到底是什么毒,便不得而知了。
心念中,茫然道:“前辈识这毒吗?”
“天下之毒,何止万端,即便是毒道高手,也未见得全知。”
“前辈援手晚辈,不是偶然的吧?”
“当然,不然老夫卖卜看相,必不致卖到深山中来。”
“为了什么?”“因为我们志同道合。”
“志同道合?晚辈不解。”
“将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