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清宫-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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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却不跪,三步两步蹿了上去拉着顺治的袍子左看看右看看说:啧啧,你们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个个都帅,代代都帅,我今天可算见识到了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一代情痴了。
这话说得可真是大逆不道,康熙刚要发话,顺治却阻止了他,盯着安妮说:你是谁?太子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知道?
太子老老实实的说:这是孙儿的侧妃。
我瞟了一眼行空,做了个眼色,行空一看安妮这神经的样子不用摸她脑袋就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给顺治做了个眼色。
顺治知道后叹了口气说:玄烨莫怪她,她这性子率真,倒是可爱。
我因为和安妮说过顺治的心上人董婉儿也是个穿越女后,她就一直都知道,这会儿人家竟然亲切的上去傍着顺治的肩膀大叫穿越女姐夫,搞得我们哭笑不得,另几个男人都认为她管自己老公的爷爷叫姐夫,简直是发了疯,抽了筋。
一家人大团圆,一起在清凉寺吃了顿素斋。康熙便着我们先下山, 他要在这里和顺治谈什么国家大事。
下山的时候,顺治抱着晖儿亲个不够,连说自己活了一辈子也值了,儿孙满堂,曾孙也这么可爱,这辈子是够了。
我们看着他那样子,哪里像个德道高僧,分明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看着心酸,连忙给他保证等明天再来看他。
胤禛倒是怕警卫不够,想留在这里亲自保护康熙,可是康熙不让,非让他先下山。而太子一点也不担心什么,连忙拉着胤禛,安妮拉着我跑了出去,连声说让我看个好玩的东西。
出了清凉寺,我才笑着说:你们两个家伙啊,只知道玩,说吧,你们又寻了啥宝?
太子与安妮都一脸的神秘说: 我们的确是寻了个宝,我们又寻了个伽罗!
这句话说得我和胤禛莫明其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两个伽罗?
他们却一副神秘的样子不愿意当场说明,非要拉着我们去亲眼看一看。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说就是有两个伽罗,看着太子也一副正经的样子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我也快晕了。
我打趣说:这对咱们爷可是件好事啊,两个伽罗,爷不是有两个老婆了?
胤禛好笑的瞅了我一眼不吭声。安妮说;哈哈哈,我估计四四是巴不得的,不过那个伽罗都可以当他奶奶的奶奶都不止了。
等他们把我们拉到了一个香火不算旺盛的庙门前的时候,我们才看清楚,这个店竟然叫伽罗娘娘庙,看起来残破不堪,年代久远的样子。
我与胤禛相视而笑,不知道这年代还真的有庙叫伽罗娘娘庙,看来还真的有个女人叫伽罗。
走进去,里面虽然干净却是破破烂烂的,看来香火不好,只有几个老弱病残的和尚在那里念着经,看着我们进来,一个主持样的和尚迎了过来。无非是说庙小来了贵客之类的。
安妮打断他的话说:老和尚你别说这些废话了,你给我妹讲讲这个伽罗娘娘的故事吧,她也叫伽罗呢。
那老和尚看了我一眼说:那真是有缘了,女施主与我们娘娘有缘,不如先去她的像前烧柱香吧。
我说:也好,既然入了门,烧香本是应当的。
走进大殿,就看一尊黑色的娘娘像立在那里,那模样是那么熟悉。
胤禛看着我定定地忘着这佛像的样子,皱着眉头说:这是观音吗?怎么穿黑色衣服?
那主持说:这不是观音,是伽罗,伽罗娘娘。
愣了许久,安妮提醒我了,我才清醒过来,把晖儿递到胤禛怀里,接过主持手里的香跪在那里拜了拜,然后起身插在了香炉里。
胤禛见我行了这么大的礼,有些奇怪,我却瞅了他一眼淡淡的说:禛你也来拜拜吧。
极少的时候我会叫胤禛的名子一个禛字,这个时候肯定是我的心情有波动的时候,我也知道我现在的情绪是有些不稳定,他一定看了出来。他把孩子送到我手上,也接过一柱香拜了拜。而太子与安妮见我们这样正经的样子,也不敢嘻闹了也拜了拜。
完了我们坐在殿上偏角里喝着茶水,我让这主持给我们讲讲这个伽罗娘娘的故事。
原来我自小的守信神娘娘,送我穿越的黑衣娘娘竟然是隋朝文帝的皇后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是北周大司马独孤信的七女儿,也是最小的女儿,14岁既嫁给文帝为妻,她长得极漂亮,博古通今,极有才气,很受文帝的宠爱,夫妻在政事上常常不谋而合,极为恩爱。
后来她把自己老公的一个妃子活活打死了,怄得她老公放下江山离家出走,跑到深山中一所寺庙中躲了起来。大臣们寻到寺里面都劝他回来,他感叹地说:“朕贵为天子,而不得自由!”后来文帝虽然被劝了回来,但是却心中大怒,一心想下诏废斥独孤皇后,但念及夫妻患难之情,又想妻子之举也是为了辅助自己治国,也就不了了之。而心高气盛的独孤皇后,因病中气恼又加上皇帝出走而受惊,小疾酿成了大病,数月之后,快快而卒。时年刚好50岁。
她死后,文帝念及与她的恩爱,百姓为了纪念这个一代贤后,给她建了这座伽罗娘娘庙,但是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很少人记起还有这样一个庙了,香火就淡了。
听完主持讲完这个故事,我许久没有说话,胤禛说:其实独孤氏是个少有的奇女子,她的能力手段和品格都是值得后人去景仰的。当年文帝打江山,若没有独孤氏相助,哪能那么容易坐上帝位;文帝在位之间,独孤氏与之并称“二圣”,在朝事上也是很有见解的;文帝治政稍有不妥之处,她就忠心苦劝,于是做了很多有益百姓和江山设计之事。当时突厥与隋进行交易,有明珠一盒,价值八百万,幽州总管殷寿让她买下,她婉言谢绝地说:现在边疆不稳,将士们连连征战,还不如将这八百万赏给有功劳的将士们。此举立刻朝野传闻,受到百官称赞;她的表哥犯了死罪,隋文帝看在皇后情面,有意赦免。皇后进谏说:“国家的事情不能徇私。”便依法将表兄处死;而她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独孤陀因滋酒逞凶残害百姓,曾受过皇后指责,故而怀恨在心,常以画小人的方法诅咒她早点死,按律当斩。她虽然气得三天没有进食,但最后还是请求文帝赦免其罪,她说:“如果独孤陀蠹政害民,妾不敢为其说情。但如今独孤陀是因为诅咒我而犯罪,所以我敢请求赦免他。”这足见孤独氏的心胸,若她不为女子,定然在那乱世之中也能称王称帝的。
安妮说:那既然她心胸这么广,为什么要打死自己老公的小老婆呢?她连诅咒自己死的人都可以放过,还不能放过一个情敌吗?
我直起身定定的看着伽罗娘娘黑色削瘦的佛像轻轻的说:她虽然生于封建社会,却是一个思想前卫的女子,她可能是中国古代最早提倡一妻一夫制度的女人。
隋文帝与她约定:“此生永矢相爱,海枯石烂,贞情不移,誓不愿有异生之子。”也就是说永远只爱她一个人,永远不再宠幸别的妃嫔,不再让别的妃嫔给他生儿子。于是独孤氏掌权后宫,废除了三宫六院制度,所有的妃嫔都不能再接近皇帝,并且她对自己的儿子娶妾,大臣小老婆生儿子都会觉得痛恨,都会干预大骂。
后来文帝,就是那个答应只宠幸她一人的老公趁她病了,宠幸了一个宫女。她盛怒之下派人将那女人乱棍打死了,她老公终于在沉默中爆发,许多年妻管严的痛苦一下子全暴发了,丢下皇位跑到深山里面的小庙里躲了起来,还说他这个皇帝被皇后管得死死的,不自由,宁愿不当。
后来还是被大臣劝了回来,却坚持要废后,虽然种种原因没有废成,心高气傲的独孤氏怎么经得起这样的羞辱?一时气极,小病变成了大病,没过几个月就死了。
说了这些,我的眼泪都忍不住了,看着那个黑衣的女子,前生今世每一个时空我竟然不知道她有这样的苦楚,她死后为什么没有去投胎轮回,为什么做了我的保护神?
看着我触景伤情的样子,安妮蹦了起来说:妈的,又是贱男人惹的货,这男人怎么这么贱?答应了不宠幸别人,为什么不守信用?还好意思废自己的老婆?要是我,我就先废了他,妈的,太气人了,气死我了……
听着她的骂声,四四的脸一阵发烫,恼火的看着她,太子一见胤禛像被踩了尾巴的样子连忙打圆场说:其实这也不能怪文帝啦,他是个皇帝坐在那个位置上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已啊,那个独孤氏也太过份了,管得也太严了,下手也太狠了……
他还没有说完,我就和安妮一块狠狠的盯着他,吓得他再也不敢说了。
下山的时候,胤禛对院里的住持说:麻烦你们来一个师父跟我下山取银票,将这娘娘重塑金身,庙也重新修葺一下吧,所有费用从我那里支就行了。
我感激的看了胤禛一眼,他什么也没有用,什么也不知道,却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和想做的事情,有夫如此,夫复何求啊。
下山的路上,安妮和我一块坐在马车里,那两个男人在外边骑马,安妮悄悄问我:伽罗,你有没有觉得奇怪?你有没有觉得独孤伽罗也是个穿越女?不然隋唐那时候咋会有人提倡一夫一妻制度呢?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想过,不过经她这么一提,倒还真的有点靠谱,真是江山辈有人才出,朝朝代代出穿越。
轮回
这些天,康熙忙着与顺治密谈,安妮与太子忙着游山玩水,胤禛忙着与那主持商量着如何给伽罗娘娘修庙。我想做的事情已经被他做了,他让我不要操心这些事情,我便不再去想,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要帮独孤氏修庙,我都只能感激他。
受不了几个阿哥福晋天天冷嘲热讽的奇怪态度,我便抱着晖儿带着一帮子嫫嫫宫女到处乱蹿。
后来在后山碰巧遇上了带着小和尚采药的行空和尚,我便拉着他聊天。
其实我也是有很多事情要问他的,他既然看得出来我来自于轮回,那很可能他知道回到现代的方法。
我把这个问题提出来的时候,这冒似老实的和尚竟然微微笑着问我:福晋猜得没错,行空的确是知道你回去的方法,但是福晋要回去吗?
我大喜连忙说:回,当然回,我现代的父母正在受苦我想回去帮他们。
行空说:老纳可以帮你回去,但是你要想清楚。四爷怎么办?晖儿怎么办?
一句话说到了我的痛处,我刚才的欣喜消失得无影无踪。行空见我难过的样子但起身说:这样吧,福晋今天晚上好好考虑一下,明天这个时候,行空还在这里等着福晋,若福晋考虑好了想回去,行空一定效劳。
他起身刚要下山,又回头说:还有安妮姑娘,她若也想回,明日请一同过来。
我抱着晖儿似有千斤重,这个小小的东西像个玩具娃娃,除了哭和吃奶啥也不会,但却是我最重的宝。心中实在难以下定决心,我决定去看看胤禛,他想在回京之前把这庙修好,便每天在这里加班加点,同寺里的和尚还有工人一块干活,每天回去的时候身上一身泥灰,饿得不行。
我抱着晖儿,佟嫫嫫与如意带着仆人掂着许多点心和茶水来到伽罗寺,主持说胤禛在内堂休息,我便让她们把茶水与点心分给在场的师傅,自己抱着晖儿进内堂去找胤禛。
内堂的伽罗娘娘庙已被抬到镇上去重塑金身,大堂内空空荡荡,刚进门我便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你觉得怎么样?来,把这个吃了吧,这是我亲手做的。只见胤禛背对着门躺在一个竹榻上,石太桑正拿着一块枣糕喂向他的嘴里。他凑过头含了过去,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听到他惊喜的声音:就是这个味儿,好些年没尝到了。
石玉桑开心得像个孩子嗔声到:亏你还记得这个味儿,小时候啊,每次去我家练武你累了可都最爱吃这个呢。
只听到他呵呵一笑说:就是现在,也是极爱吃的。
石玉桑撒娇似的说:那好,以后我常常做给你吃就是了。
若怀里抱的是个石头,我便一下子砸死他们两个人算了,可惜抱的是个孩子,还是我自己的儿子,我就是恨个半死,几乎站不住了,也只能紧紧的抱着他不敢撒手。
也许是听到了我极力咽下去的那口气,石玉桑抬头向门口望了一眼,便看见了我恨恨的立在那里。她也不说话,装成没看见一样,只不过却向我抛来了那个让人恼火的笑容。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她的笑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她的不放弃,不死心,还有示威。
一直到喂完胤禛吃了两块枣糕,她又端起一碗茶水扶着胤禛喂他喝了。看着她抱着胤禛的头喂着他喝水,还不忘记回头向我含笑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的紧紧的捏住了双拳,却不小心捏住了晖儿的小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