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清宫-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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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说完向我压了过来,我一边推他一边说:你干嘛说我着凉了?夏天是着凉的时候吗?撒谎也不会。
他说:你穿得这么清凉,当然可能着凉。
我说:既然着凉了,你就放过我吧。
他嘿嘿笑到说:御医都说了,着凉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做运动发热,这样不吃药也能好了。我是在帮你。
我“切”了一声说:借口。
他还是笑着说:是不是借口,实践后就知道了啊?
那天下午我被他实践了好几次,不光原来的“着凉”没见好,反而真的着凉了,
到了晚上就得了热感冒,不停的打喷嚏,头晕眼花。我怪胤禛,胤禛一本正经的说:这个教我的御医原来是个庸医啊,果然被我给检验了出来。回头进宫去再收拾他。结果胤禛被我一顿狠捶。
喝了些佟嫫嫫自制的伤风药,我沉沉睡去,第二天起床时,已经快到正中午了。我发现平时一大帮子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太监全不见了,只有如意与佟嫫嫫两人在屋里侍候着。
我一直不习惯被人侍候着,所以洗脸,穿衣服都是我自己亲自动手做的。但是平时给我递衣服,端洗脸水,递青盐漱口,叠被子,梳头发,每天早上我一起床就能看见十来个在眼前晃着。今天却突然一下子少了那么多,我觉得十分纳闷,问如意,如意吱吱唔唔不说,问佟嫫嫫,嫫嫫也只想插开话题,逃避回答。我让如意去倒水了,让嫫嫫去给我端点吃的。我自己把睡衣脱了,换了一身藏蓝色的裙子,叫梳头的嫫嫫来给我梳头,可是叫了半天却没有人答应,叫平时屋里的大丫头,也没有人答应。我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我把头发随便梳顺了,便披着头发走了出去,平时都有人站着值班的外屋里,小厅里,暖阁里,包括走廊上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园子里的园丁,婆子也不见了,平时负责保卫的侍卫都没有,仿佛一个园子简直真空了一样。
我的心里突然大叫不妙,总感觉出了什么事,却又想不出来,在京城重地,阿哥府上能出什么事。
如意与嫫嫫端着一些饭菜走了过来,我大声的质问:人呢,都去哪里了?你们还不说?
见我发了脾气,如意才说了真话说:一大早爷就把所有的人都叫到后院去了。
看着如意一脸惊慌的表情,甚至有着深深的恐惧,我问:爷叫他们去做什么?你又在害怕什么?
佟嫫嫫才说:福晋莫慌,爷是把那些奴才们集中起来立规矩去了。
从我们住到府里来,胤禛几乎是从来不过问府里的事务的,一心扑在朝政上,今天怎么想到立规矩?
看着如意害怕的样子,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不知道是历史还是野史还是穿越书上编的,说胤禛向来治家严厉,好像曾经把一个府里的下人扔进油窝里活活给烹了。
我猛的向后院冲去。佟嫫嫫在后边叫着:福晋披件衣服。我不理她,用逃跑时也没有用过的速度跟心情向后院冲了过去。园子很大,我跑了许久才跑到了后院一个敞开的院子外边。虽然没有见到人,却都已经听到了“唔唔,唔”一阵被捂着嘴承受了极大痛苦的声音伴着重物敲打的声音低低的随着风传了过来,像狼呜咽的声音让人觉得恐怖极了。
我推开院门进去,就看到胤禛坐在屋檐下喝茶,小林子与何先生各立一边。中间是一排被架在板凳上受刑的人,每个人旁边都有一个侍卫在行刑,全是粗长的棍子打在人的背上腿上,到处血迹般般,不知道都打了多久了,有的人还能唔唔哼两声,有的人都把脑袋垂了下去,不知道是死是活。剩下的下人们全部站在夏季正中午的太阳下,个个脸色发白,满头大汗,不知道是晒的,还是吓的,胆小的都哆嗦着勉强支撑着或是相互搀扶着不敢倒下去。
我不顾自己披头散发,跑得满脸大汗的样子,冲到人群前边,那些受刑的人跟前,冲着行刑的人大声说:住手,都给我住手。
站在这里,我才发现,在旁边的空地上,还堆了十来具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不知道还是不是活的。
这种情景真的吓坏了我,我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你们这是,这是……?我一向不争气,话没有说完,先就哽咽了起来。
胤禛放下茶,走了下来,把小林子手上的遮伞打在了我的头上。他说:你醒啦?我只是给他们立立规矩让他们知道做奴才的本份。
我紧紧的扯着他的袖子说:可是为什么要打他们,还下这么重的手?
何先生说:福晋,这是给他们些教训,谁叫他们背地里说主子的坏话,不给他们重重的教训,他们是不知道怕的。
我望向胤禛,胤禛点了点头说:是这样,我是让他们知道,并记着狮子园里只有一个女主人,就是你,任何人惹你不高兴或是不尊敬你,我都不会留情的。
这个时候,一个被侍卫按在板凳上的丫头突然拼命的动了起来,一下子挣扎到了地上,她满身的血迹向我爬过来边哭边说:福晋饶命,奴婢知道错了,求福晋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虽然她头发凌乱我还是认得出来,这是宋氏的贴身丫头芬儿,据说家里带来的,像如意跟我一样,自小一处长大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自从我进门后,宋氏给我了一个下马威了以后,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了我是个不严历的人,常常会在下边议论纷纷,说我让一个没品级的大丫头给治了住。这个芬儿开始的时候更是依仗着自己是宋氏的贴身丫头,对我更是不放在眼里,常常在公开场合说我是个草包,说我没出息,是个怕事的人,这园子里迟早是她家主子的天下。
胤禛昨天在宫里听了我说的那句话,说者无意,听着却有心,昨天趁我早早睡了,便把何先生叫来,把这事查了个清楚,当天晚上便把一些说过我坏话,对我态度轻怠的下人给绑了起来,其中大部分是侍候宋氏的丫头,还有几个婆子和太监,一人80大棍,我来之前已经打过一批了,这一批也打了四十多棍了。
命运
原来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我的脑子轰的一下子像炸了一样,我跑上前去,把满身血迹,脸色难看眼看都撑不住了的芬儿搂在了怀里,看着这个年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奄奄一息的样子,我的眼泪唰一下子流了出来。我低声对她说:芬儿,芬儿,你怎么样,你坚持一下,就坚持一会儿。她好像都坚持不下去的样子,只是紧紧的捏住了我的手,嘴张了又张已经说不出话来,口水也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我知道她的意识已经要模糊了。
一时间我忘记了我是在一个阶级观念很强的古代,忘记了胤禛是我的老公,是君是主,我冲他大声喝到:放了他们,你放了他们。
胤禛本来都板着的脸铁青铁青的,看着我一脸焦急的样子,却什么也没有对我说,只是对侍卫说了一声:按福晋的意思去办。
侍卫放过了那些还被打得半死的人,他们都从板凳上滚落了下来,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了。
胤禛厉声对下边站着的早都吓得魂不附体的下人说:今日的你们都看见了,福晋心慈替你们求情,我就暂且放过你们,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们对福晋不敬,我就一个个活烹了你们。还不谢过福晋大恩?
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有的腿软干脆就趴在了地上,山呼:谢福晋宽容,谢福晋大恩……
本来胤禛是为了我平气,我是应该感激他,可是我一来就在所有的下人面前冲他大吵大喝,现在他还在所有的人面前给我抬面子,给我争功劳,我自然是不好意思再凶他了,搂着芬儿,朝他跪拜了一下说到:妾身刚才卤莽了,望爷见谅,求爷开恩放过他们,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给爷效力。
胤禛示意我起身说:就依你吧。你身子还没好,不必行这么大的礼。
我没起身,继续低头求他到:求爷念在他们过去服侍一场也不容易,府里往后也需要人照顾,着大夫来看看他们吧。
胤禛倒也大方说:来些人吧,检查检查
把没死的全部抬到屋里去,着城里的大夫们来看看,该怎么治就怎么治,不用给爷省钱。如果有死了的,厚葬吧,再给家里发些家用。
在府里当差的,有很多都是亲戚朋友,甚至亲兄弟姐妹,所以一听胤禛这话出来,都赶紧涌了上来,看看人伤得怎么样。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惊呼说:呀,宋姑娘不好了,见红了。
我与胤禛都大惊,原来死胤禛竟然让宋氏站在下人一堆里顶着太阳晒了上午,虽然有几个丫头挽着她,可是火辣辣的太阳烤了几个时辰,加上看见胤禛打人见了血吓个半死,她知道一多半胤禛都是冲着她来的,咬着牙没敢出头,但是加上芬儿被打成这样,胤禛这般护着我,她一气一急之下,动了胎气。
胤禛原本只是想给她些教训,没想到伤了孩子,立刻大叫到:来啊,去请御医。
说着,我与赶来的佟嫫嫫,如意等人把宋氏抬回了房里。
她又像是中了暑,脸色发白,心跳得极快,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我让佟嫫嫫先给她灌了些水,然后又拿了些冰放在额头和胸口上,并把她的上衣扣子跟腰带给解了开,把屋里通了风,然后慢慢顺着她的胸口。她好像才缓过劲儿来。我最担心的就是她的孩子,七个多月了,按说胎也很稳了,孩子应该都成形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算是罪孽深重。
因为见了红,佟嫫嫫守着老规矩不让胤禛进来,也不让我去检查到底出了多少血,把我急得不行。
还好,先前去请大夫的人已经回来了,先把大夫引了过来,大夫检查了一下说:母体中暑且惊吓过度,稍稍动了胎气,不防事,调养些时间就行了。所幸见血并不多,我像打了一场大仗一样松了口气。
但是又里又不放心,又让赶来的御医诊了一遍,确定没事后落下了提着的心。把我上次被砍时康熙赏的一只千年老参让如意拿了来炖给宋氏喝,如意一脸的不愿意,嘴里嘟喃着说:上次格格受伤都没有舍得吃呢,便宜她了。
我说:你赶紧去吧,谁是便宜她的?是便宜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急一动,倒真的是把我的热感冒治好了,竟然也不打喷嚏了,头脑也清醒了很多,出了一身冷汗,风一吹,凉嗖嗖的,还好佟嫫嫫来时给我拿了披风。
我走出门时,胤禛就抱着披风跟小林子坐在那椅子上,见我出来,见风打了个摆子,把披风披在我身上说:你瞧你自己个儿病了,还去操心别人。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和你的孩子。
他听到孩子脸上也怔了怔说:这事怨我没想周全,原是想给宋氏个警惕的,没想到伤了孩子。
我点了点他的头说:你呀,都要当爸爸的人了,做事一点分寸也没有。
这个时候的胤禛的确还未成熟,十七八岁的时候,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懂得克制自己的情欲与怒火,也不懂得哪些事什么时候是做不成的。
我问他:你为什么想到要用这种招儿来治那些下人?
他说:我觉得安妮骂得对,是我不好,我口口声声说要给你幸福,却总是不能为你做些什么,觉得心里难受,就想帮你教训一下他们,给你出出气。
我哭笑不得的说:我的爷啊,你随便教训一下就行啦,用得着打得这么狠吗?
他说:当时气极了,没想过有多重。
我只好说:我觉得你跟安妮有得一拼,都是脑子发热,说干就干的人。
胤禛照翻了个白眼说:别拿我与那女人比较。
我坚持要自己走回去,胤禛却不由分说,抱起我就往回走。几里路的园子,他像抱个娃娃一样把我抱到了屋里。
然后自己拿着梳子把我乱七八糟的头发梳了顺溜。他说:你看你头发没梳就跑出去了,是不是也没吃饭?
我一拍脑门说:呀,还真忘了,就当减肥好了。
胤禛说:不能再减啦,再减就不好看了。
我从慢慢长大后,就开始抽条,现在已经比原来瘦多了,婴儿肥的脸也瘦了下去,成了一张浓眉大眼的国字脸,我坐在胤禛腿上扯着他的衣领说:那我现在好看吗?
胤禛说:好看,勉强吧。
我也不介意,乐呵呵的笑了,有一点勉强的好看,总比一点好看也没有强吧。
何先生来了,在暖阁外边回了一下情况。说宋氏服过参汤后好多了,那十几个奴才都看过医生了,没有死的。
我冲算松了口气,而胤禛还是面无表情,也看不出来他有一丝丝的庆幸。
也难怪,在古代,奴才的命哪叫命,主要他死就像捏一只蚂蚁一样,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