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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徒弟成反派-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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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违背了祖父教训。”就算抱了仇,他也对不起秦家,如今也没有脸面下去面对祖父责备,更何况……那人只怕也在地狱里等着他。
  逆子,逆徒。
  烈酒灌喉而下,灼烧肺腑。
  尤安甩开酒坛,再拜秦惠。
  “孙儿还未杀尽仇人,再等几年才能再见祖父。”他声音细细微微消失在空中:“到时候……”
  他不愿再与尤温生死纠缠,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不愿再见尤温哪怕一面,他恨尤温,就算是现在,他依旧恨尤温先是把自己心中的恨磨灭的干干净净,妄图不沾血债,妄图成个好人,最后,又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狼心狗肺之辈。
  可笑的是,尤温只是多情,他才真的可恨。
  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尤温不懂,他为何也装作不懂?早在月山之时,他选择手刃仇人而没自弑以保气节,这半生求存早就成了孽。
  尤安又灌了口酒,自嘲一笑,半倒在地上突的道:“阿二,你为何入神教?”
  阿二斟酌了下用词:“暗堂之人,没有过去。”他说完见尤安闷闷不语,想着说些话转移转移左使注意力也好,干脆道:“不过说给左使听也没什么,我父母皆是教徒,当年跟随着老教主到了砚山,后来生下我,我就在砚山长大,受喻世大神洗礼,后来有人说我骨骼清奇,我就入暗堂了。”
  “除了念教义,你可读过其他书?”
  阿二道:“我只会背教义。”
  尤安招他喝酒,慢悠悠的道:“小时候我也正经念过两年书,老夫子说祖宗们让我们自谦学生,就是要告诫我们,读书万卷也好,行万里路也好,不过在学一个生,何为生?如何而生?生而如何?”
  “人世虽各有营生,熙攘之间,忙忙碌碌,或汲汲以求,妄图功名利禄尽收手中,或宁静致远,隐匿不问尘世得个自安,或骄奢淫逸,放纵眼耳口鼻遍尝六欲,可谁不求个生呢?”
  “无论贩夫走卒还是朝堂清流,无不是谋智以求存,连皇帝都想着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地之大德曰生,人世法则不过生生不息。
  可这求生,却要祸及他人。
  阿二劝慰道:“虽然我不明白,但是我在暗堂多年,也说不上杀人无数,但也见过不少事情,而且生死各有天命,左使不用太介怀。”
  尤安再灌了一口酒,垂下的眼睑一跳,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崩落:“阿二,人世间最公平的事情是什么?”
  阿二头疼,但是他不敢不想,出身肯定不公平,像左使与他就大大不同,论到练武的本事,左使又输他甚远,说到运道,他自认跟左使半斤八两,至少他现今父母双全,家里的二弟也娶妻生子了,他也是个大伯。
  “左使?”
  “死亡。”尤安望向前方:“这世上最公平的就是死。”
  阿二疑惑:“死亡公平么?”有些人一场风寒便死,有些人丧尽天良,却没有老天来收,就拿永定来说,里面多少人何其无辜?
  “至少,每个人都会死。”尤安说完了这句话,再也不开口,兀自的喝起酒来。
  世上道理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假,唯独做出来的事情才是真。
  他断了师父的生,送了师父的死,跟程思秦那个恶人有什么区别?跟当初杀他全家之人又有何区别?不过一个为利,一个为生,一个为情。
  全是自私自利之辈。
  而他为情狼心狗肺才最可耻,因为他什么也得不到,只有失去。
  等到酒意上头,他想哈哈大笑,最后却也没笑出来。
  人世难得一醉,他困顿的眼睛终于闭上。
  。
  三日后的清晨,冬日懒洋洋的爬了起来。
  尤安眯眼,下意识的拿手一扫周围,却只听见空坛子倒下的沉闷声音,他叹息一声,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阿二被惊醒,看着面前胡子拉喳的醉汉咋舌,秦左使虽然向来不喜欢刻意打扮自己,但是阿二还记得当年尊主把他带回砚山之时,可是三令五申叫他易服,当时年仅七岁的秦左使可是拿出了君子重衣冠这套,抵死不肯换较为便捷的窄袍。而就算是在永定之时,他都会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这等落拓的样貌阿二跟他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
  阿二犹疑道:“左使要不要去屋里休息休息?”
  尤安摇头,流淌着泥水的手一摸鼻子,先是一呆又突的一笑,他弯眸笑眯眯的看着惊呆了的阿二道:“睡了这么久,也够了。”他一甩头,泥巴差点溅了下来。
  阿二忍不住退离了两步:“那去整理整理?”
  “嗯。”尤安边回屋边吩咐道:“一,你把林大人骨灰送到北关去。二,乱世之下,单单倚靠云王难保天有不测之风云,你叫尊主最好拉拢几个手握兵权之人,最好能让其入教。”
  阿二踌躇不言,等着尤安。
  他再出来已经是干干净净,就是脸上的小胡渣还未来及处理,继续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暗堂的活不好干,反正我手下无人,以后你就当我的副手好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就代行我左使之职。”尤安说完一抬头,望着目瞪口呆的阿二一笑:“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阿二不敢拦,却也不敢放:“左使!”
  “到我该出现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
  空山回音,尤安撩起又沾上泥巴的长袍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去,从未回头。
  这一走,便是三年。
  。
  光太四十二年春,尤温终于重返人间。
  。
  一壶浊酒祭奠了李厘锦,剩下的一口还能让他润润唇。
  尤温收好酒壶,直接潜入了砚山。
  好运的是,他还没进去就见到了应无鸠。
  应无鸠看上去老了不少,打扮也是变了不少,连唇角笑容都变成了冷笑:“这一次好不容易找到似水的踪迹,不容有失。”
  “是!”
  “左使乃是我教中流砥柱,你去保护他,该知道怎么做。”
  “属下纵是万死也一定护得秦左使安全。”
  应无鸠满意点头,目光望向南方。
  尤温想了想,突然决定先不杀他了,因为他找到了比杀应无鸠更有趣的事情。
  杀中流砥柱。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
  我叫尤温。
  我智商不高,
  缺点还一大堆,
  总是在纠结卖蠢,
  而且我还有点逗比,
  更关键我还是个精分,
  哦……我是主角╮(╯_╰)╭
  

  ☆、尤温归来(上)

  “话说这鸣人剑啊,当初可是一剑出而惊天下,他是烈阳剑尤大侠亲传大徒弟,深得华山剑法精髓,又持有无坚不摧的邀月剑,在武林大会上可说是威风凛凛,一举成名天下知,可惜啊……”
  那说话的大汉一顿,众人正听得津津有味,赶紧催促起来:“可惜什么?可惜什么?”
  “可惜那鸣人剑犹如天上流星一般,崛起也快,消逝也快,四年前八大门派围剿砚山,这鸣人剑中了……神教计策不知所踪,多半是早已离世。”那人叹息道:“后来八大门派在砚山损失惨重,从此一蹶不振,再也难以与神教抗衡。”
  有人愤怒道:“如果鸣人剑还活着,断然不会如此!”
  “就凭他一人就能改变大势?江湖上的事情谁说的清楚,我看着神教现在在中原活动,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反而多有救济灾民,维护武林正道之举。”
  那边又传来呸的一声。
  众人望去,见是墨月派子弟,顿时心里了然。
  墨月派在武林大会上多得华山派相助,这些年来对华山派也是多有推崇,就连玄玉剑失踪都已然接受。
  这片刻寂静,角落里轻微的鼾声却突兀的响起。
  发出鼾声之人一身灰衣,桌上几个酒坛子乱倒着,更离谱的是酒坛子底下还压着一把轻剑,在座的人经商的走镖的,早就见惯江湖里形形色/色的之人,见他如此打扮,只道是哪个三流门派里出来的臭流氓,也不放在心上。
  那人继续道:“鸣人剑与李盟主消失,八大门派群龙无首,一时间大乱,各自为阵打算分逃出砚山,可神教尊主应无鸠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于是围追堵截,八大门派精英多丧命于砚山。”
  “如今这昔日辉煌的八大门派皆是难以为继,唯一好点的就是华山派。”
  墨月派人一听这话,顿时捏紧了手中之剑,但是也没有发作出来,要是真闹起来,反而叫人笑他恼羞成怒,难看之极。
  尤温从梦中苏醒,正好听到这句话,恹恹问道:“为何如此?”
  “因为华山派有程掌门啊!据说他武功盖世,比起鸣人剑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因此华山派大多数人才得以逃了回来。”他一顿:“后来尤大侠以身殉国,华山派元气大伤,幸得程思秦不畏危难撑起了华山派,也因此九大门派联盟解散后,华山派今日在武林中地位依然不差。”
  “华山派不愧是百年基业,可谓是人才辈出。”
  尤温轻轻一笑站了起来,刚说话之人朝他望去,只见这个臭流氓虽然长得平凡,但身量却是不错,只是有些削瘦,收拾的也是干干净净,尤其是一双锐眸,如同虎狼一般。
  尤温懒得再理,回了房间。
  。
  自从出了那个鬼谷,他一路赶到了砚山,中间几乎没有休息,后来追着魔教的杀手一路而来,终于不耐烦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跑了,于是干脆的杀了那人,顺便一番折磨套出了不少东西。
  比如秦似水是左使,却有四年没回教内,以前就是深居简出,基本不理教务,专心于修炼拜神,失踪之后更是不管任何事情。又比如暗堂是秦左使建议成立的,因此秦左使与暗堂渊源颇深,据说只有少数暗堂之人见过他。
  更关键,秦似水在延州。
  在谷中三年,他可是学了不少实用技能,比如易容,变音,尤温心道这秦似水就算认得人,也不会记得很清楚,干脆的模仿了那杀手七八分长相而易容,看上去还是似模似样的。
  如今出了谷,尤温只能尽量消化各种流言消息,比如华权已然拜将,在剿灭反贼之后继续镇守着南边,为大宁稳定时局。而延州地处偏僻的西南,以前是谁也不乐意踏足的地方。
  自从水患以来,南边反贼起起落落,紧接着朝廷又陈兵一遍,如此反反复复的战争,让以前富足的南境变成了人间炼狱,不少流民便躲到了延州。
  没有乱兵打搅,尤温单人匹马,腰间带着一酒壶,花了半个月就来到了这西南之境。
  延州城里,果然熙熙攘攘,一听口音简直乱了套,尤温行走其间,双眼不停的来回穿梭,就是没看到与魔教左使这一称号相符之人。
  这让尤温微微有些被虐。
  人海茫茫,他居然找不到人杀。
  不过,这才是开始,一个魔教左使,怎么可能躲在人群中不被人发现?至于现在,尤温想了想,最重要的就是填饱肚子。
  他随意找了个面馆,坐下便拿起酒壶灌了口酒,锐眸变得有些迷糊,又突的清醒过来。
  接下来,他用了最蠢的方法,一屁股坐在大街上看来来去去的行人。
  延州城现在不缺的就是落魄之人,这让一副颓废模样的尤温反而与此地浑然一体,完全吸引不了他人好奇的目光,也毫不惹人注目。
  尤温一口一口的抿着酒,半眯着眸子看着眼前的小街。
  廉价的店铺显然满足不了这里飞速增长的人口,路边摆了无数小摊,让这条长街显得更为拥挤,每隔不远便有浑身发臭的人睡在街角,身边摆个空空的破碗。而乞丐太多,显然已经救济不来,来来去去的人没人会停留,而多数人目光都是木然,行迹皆是匆忙。
  自从下华山历练,他已经在此走了十年的路,看了十年的人。
  无论是岔路还是正途,都是他自己走的,走到如今,他也谈不上后悔,在人世中,谁不迷失那么些年?不走万里路,怎么找回真正的自己?只是,他需要慢慢走,不再是故作沉稳,拙劣的模仿老态龙钟的步伐,而是拼了命的慢慢走。
  喧闹声传来,尤温一抬眸,看见不远处蹦跶出好几个小孩子围成一圈不知道玩着什么游戏,笑的天真无邪。
  他默默看了一眼,又移开目光,继续盯着来往之人。
  突的,他听见那边一小孩喊道:“夫子,夫子,你看那边那人,他年纪轻轻,又没有断手断脚,而且衣着干净,居然躺在那里乞讨!”
  尤温一愣。
  那被叫做夫子的人偏头看了过来,笑道:“嗯,小林有长进,不过夫子不是也说了,君子内敛,不可随意对人指指点点?”他一顿:“而且坐在那里不代表他在乞讨,人家或许只是累了,小歇片刻而已。”
  那夫子身高卓尔不凡,气质也是温温和和,只是长得一张平凡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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