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何求-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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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以前也是这样的。”一道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陈暖吓得抬起头，手机都磕到了桌面上，眼前正是拿着小镊子的施雅承，正好撞进他的眼睛里，泼墨又纯净。
“啊？”陈暖愣愣地回应了一声。
施雅承似乎是很有兴致跟她聊聊，便换个方向靠在柜台上，“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打篮球，”用眼光指向她的屏幕，“也有女生大叫学长好帅。”说完眼角还带着亮晶晶的笑意，一扫长期的沉静，有一种腼腆的感觉。
“哦。”陈暖终于转过神思，将手机收起来，点点头，“那老板你现在干嘛这样？”
指着他颓唐的长发和一身暗的衣服。施雅承的存在感沉静到常常令人忽略了他。陈暖记得以前看过一个帖子，楼主说她家有一只黑猫，那天找了很久，直到叫了一声才发现身后一声“喵”。每每看到施雅承她都能想起那只猫。
意外的施雅承脸上并没有失落回忆的神色，反而诧异地看向陈暖，问道：“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气质吗？”
陈暖当时的表情就跟韩剧里女主看男主的懵逼表情一模一样，良久才忍不住笑出来，虽然是无声，因为施雅承已经转过身看自己的瓷器去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老板，深藏不漏啊？
陈暖想了很久施雅承是不是心性还在少年期，总想着标新立异的颓废文艺范儿，显示自己的特别，可想来想去也觉得他不像那种人，倒像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不食人间烟火的学霸。她也在记忆里后知后觉他似乎长得还不错？那一身架势真的掩盖了全身的光芒啊！
“没发现，老板你居然长得还挺帅的？”施雅承似乎已经跳到自己的世界，忙着检查柜子里的古董，陈暖却专心研究人家的侧脸。
这一声让施雅承顿了顿，难得地笑了笑。
这一笑给了陈暖勇气，本身他也比较好说话，“老板，你肯定是考古考的穿越上世纪了，我跟你说现在的女孩子喜欢哪一种样子的男生。”她并不知道施雅承上学时候的风云气质，也不感兴趣，只是翻出手机给他看自己收集的现在的美男。
施雅承倒真的凑过来看她的手机，“这样啊？”
“嗯。”陈暖认真地点点头，“我是女孩子我当然有发言权了，这些都是我收集的帅哥，老板你相信我。”就差拍胸部保证了。
施雅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又回过身去。
陈暖也没有当一回事，耸耸肩继续翻出手机刷微博。
谢彬杉跟朋友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陈暖蹲在路边打电话，洛水河和男朋友郭未凡站在一边等待。
“我想考研，你明天去图书馆接我吧，我晚上一个人回来害怕……”
第一直觉便是她在忽悠顾清时，不免无奈地勾笑，准备离开。她总是能想出各种奇葩的借口黏着顾清时，而那小子永远拿厚脸皮的人没办法。
“水水要跟男朋友也约会，我老是打扰人家也不好。你要是不来接我，我以后就不找你了。”谢彬杉挑挑眉，追人的人用这种威胁的语气能有借口吗？还是她脑子发热胡说八道开了？
“你不来我就不走，我在大马路上叫你名字，我哭给你看。”语无伦次又神经病的样子，谢彬杉确认她应该是喝醉了。
果然洛水河已经蹲下身去拉她，并且无奈地跟那边道歉。
喝醉了的人性格总是比别人更倔，谢彬杉想着还是过去帮一把，便跟朋友打过招呼，向那边走去。
“暖暖你快起来，你妈妈来电话了，你再耍酒疯小心阿姨削你。”洛水河掏出震动的手机伸到她面前。
“你给我那盆肉肉养的可好了，你不来看我我就把它扔掉，你过来。”可能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洛水河那里她还是抱着手机说着孩子气的话。
“怎么了？喝醉了？”谢彬杉走过去问道。
洛水河已经接起了电话，“阿姨，你好。”看到谢彬杉赶紧点点头打招呼。
“暖暖在边上跟朋友打电话呢，你稍等我叫她。”
“快点。”洛水河已经挑着眉踢她的脚踝。
郭未凡拿着两个人的包无奈地跟谢彬杉解释，“水水生日，她喝的有点多……”
谢彬杉的重点倒是放在了前半句，今天竟然是洛水河的生日，一时有些歉意。
终于意识到打电话的是自家的魔女，借着酒劲的疯魔也赶紧收敛了，并不是醉的不省人事，只是比平日更大胆罢了。乖乖地接过电话。
“妈。”
“跟谁打电话呢？”陈暖妈妈的声音倒还算温柔，毕竟女儿多久不见。
“跟一个朋友。”眨眨眼努力清醒。
谢彬杉站到一边歉意地跟洛水河说话，“不好意思，不知道你生日，生日快乐。”
洛水河摆摆手，“没事。”忙着睥睨脚下的陈暖，“我说你，手机呢？”小声地问道。
“妈妈，不是男朋友，你想哪里去了，我们只是好久没见多说了几句。”撒谎竟然是信手拈来，即使已经喝醉。可惜还是顾不得搭理洛水河。
洛水河气得只好自己环顾四周寻找被她不知道丢哪里的手机，“这丫头自己手机扔了，不会是被过路的谁捡去了吧？”
谢彬杉笑，“刚才那是在骚扰清时吧？”
洛水河一个“你知道”的眼神过去，又无奈摇头。
“你说你明天来看我？！”陈暖一声惊呼，三个人齐齐回头看她。
她站起身才发现手机被扔在屁股下面，洛水河一副“你没救”的表情瞪她一眼，将手机捡起来，意外地发现通话居然还没挂断。
“唉？还没挂断。”
也就随意一声，陈暖倒是耳朵尖，撑着精神跟她妈妈讲完了，赶紧一把抢过手机，“我回来了……”
也不知道那边还在不在，还是说了什么，她一下就瘪着嘴要哭，“你不过来我真的给你哭，我以后不理你了……”洛水河惊讶回头，她竟然真的软软弱弱在那掉眼泪，语气也不再那么任性，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
“唉？怎么了，别哭别哭，我们赶紧回去，好不好？”只好蹲下身去安慰她。
她话才说完她竟然就将手机扔了出去，洛水河三个人还来不及变换表情，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机被车流碾过，成为碎片。
“你这丫头干嘛呢？”洛水河生气了，一把扯起她，“手机不要钱啊？”
陈暖却哭的更烈，“我不要手机了，我不要理顾清时了，他都不喜欢我，我不要了……”眼泪哗哗流，看得有些不忍。
洛水河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现在手机也没了。陈暖平日里什么都不说，她也明白，追了这么久，那人依旧那样拒绝的态度，换了谁都会受伤气馁。
“好好好，手机我们换新的，男朋友我们也换了一个，好不好？现在要先回去休息了，一直在外面，你看天又要下雨了。”谢彬杉赶紧揽过她的肩膀，好声哄道，把她往回推。
“对！换一个！”挂着泪又开始笑，笑完了又扯着嗓子哭。
说着竟然真的开始落雨滴，三个人只好软磨硬泡将陈暖往车上拉。
到了车上也不安分，一直说“不要回去”，谢彬杉和洛水河一人一边将她压得死死。
“早知道不让她喝酒了，以后谁让她喝酒我跟谁没完。”无奈地瞪她。
“你们都不喜欢我。”嘟嘟囔囔又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怎么会，我们都不喜欢你，就把你扔路上了。”谢彬杉安慰道。
“顾清时不喜欢我。”她又补一句。
“他也喜欢你。”洛水河说道。
“你胡说，胡说！他都不来看我。”
谢彬杉拍拍她的头，神色却有些诧异，顾清时今天应该不用加班，按他好脾气的样子应该不至于这丫头都醉成这样了还拒绝。
☆、第十六章
终于到了小区门口，本来已经安分的她却在等着物业开小区大门的时候激动地拍着洛水河的大腿，“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你要干嘛啊？”不知道她要干嘛只好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
车门打开，洛水河刚下去，还没来得及撑伞，陈暖就挤了下去，“唉，你别急啊，大雨！”洛水河急着在后面喊。
小区门外墙角站着一个人，正用手挡着水滴。
陈暖像是小孩子看见了心爱的玩具兴奋地跑过去。
顾清时看见了她，放下手对她笑，想要打招呼，却没想到笑容还未完全绽出来，就被撞的后退半步，陈暖直接冲进了他怀里，拦着脖子就哭，泪水瞬间灌进顾清时的脖子。
他一时有些不明所以，身子瞬间僵硬起来，尴尬的两只手不知道该如何摆放，抬头向走过来的洛水河和谢彬杉求救。
“你不是说不来吗？呜呜呜……”刚在车上擦干的眼泪又开始泛滥，哭得像决堤的黄河。
泪水濡湿的感觉并没有多反感，只是觉得有些无措，“怎么了？”低头问道。
“你可来了，她真的是要翻天。”谢彬杉无奈地摇摇头，一副终于有人抗担子地舒口气。
洛水河赶紧拿伞过来帮两个人撑上。
雨滴落在伞布上，砰砰作响，脚边都是溅起的水花，裤脚湿了半截，一把伞，四个人都落了水，却也没人敢这会把这丫头拉回去，她哭得太伤心了，胳膊酸了又抱着他的腰窝进怀里哭。
四个人加上后来跟过来的郭未凡，五个人的画面引得雨中匆匆赶路的路人频频回头，真是不忍直视的一幕。
陈暖这会完全关注不到周围的人，头迷迷糊糊，只想狠狠地哭，发泄自己的委屈，也顾不上鼻涕眼泪蹭了那人一身。
顾清时无法，只好站直身子，拍拍她的头，任她发泄，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他僵硬着身子快变成雕塑了，怀里闷闷的哭声才渐渐弱下去，声响小了，手却抱的死紧。
洛水河上前正要拉这个臭不要脸耍酒疯占别人便宜的流氓时，她却弱弱地说：“我想回家……”
“正好，哭完了我们就走，你看，你要顾医生，他来看你了，现在该乖乖回去谁家了吧？”洛水河赶紧哄道。
顾清时见手松开了，便去拉她的胳膊，没想到一下就歪了过去，他又赶紧拉进怀里，低头看去，泪水雨水汗水糊了一脸，偷偷湿湿贴在额头，人倒是闭着眼迷迷糊糊的样子。
“睡着了？”谢彬杉弯下腰看过去。
“嗯，我背她算了。”顾清时点点头，示意谢彬杉帮个忙。
说是睡着了，爬背倒是自觉地拦着脖子不放，还舒服地蹭两下，顾清时的脸色估计并不好看。
陈暖并没有睡着，只是哭多了再加上喝酒，整个人晕乎乎的。趴在顾清时背上，倒是很安分，嘴里却嘟嘟囔囔。
“虽然你来了……我还是不开心……我跟你讲，你得罪我了！我生气了……”
“……”顾清时无言。
“我生气了我跟你说，我生气了你还不理我，你说话你！”耍着酒疯用手去摸他的脸，差点戳到顾清时的鼻子，吓得他眉头都皱起来了，幸好最后只是捏着他的耳朵将嘴巴凑过去。
“我生气了……我不要喜欢你了……我要去喜欢别人了！嗯，是的，我要喜欢别人去了……你可别后悔……”
顾清时想了想，说：“好。”
雨水噼里啪啦，落了满身。
“好……”可能是真累了，靠着也就没再开口，估计是睡着了。
进到屋内洛水河来不及换鞋，赶紧推开卧室的门让他把人放到床上，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落到枕头上她才长长舒了口气，“这小祖宗终于安分了，顾医生真的是麻烦你了。”
“不客气。”他笑了笑，又看一眼睡着的陈暖。
床头就是那盆丑丑的多肉，长得确实比想象中好点，凑过去拨开小石子，无奈地笑出来，“果然水浇多了。”
站起身对洛水河说道：“你帮她换个衣服吧，这样睡着容易感冒。”
洛水河赶紧点点头，“好，顾医生你们快去擦擦水，我来照顾她就好。”又不经意地多看了他几眼。
门口的谢彬杉皱眉道：“你也先去把水擦一下吧？”
刚说完郭未凡就拿着几条毛巾过来了，一人一条，给洛水河后三个男人出去，顺带拉上了门。
谢彬杉和顾清时从陈暖那里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小了很多，时间也不怎么早了，两个人没有撑伞，就着蒙蒙雨，踩着积水向门外走去。
“你不是说不过来吗？怎么又过来了？”
他打电话过来要洛水河的电话，才知道谢彬杉也在这里，也正好被通知门口等着。
顾清时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挂断的时候听到摔碎的声音，然后就打不通了，怕她出什么事。”
“唉，你说你，早点就过来啊？非得这样跟醉鬼闹吗？我记得你今晚应该不加班吧？”谢彬杉摇摇头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