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王暖宠腹黑妻-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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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也不知会受到什么惩罚,不过,这殷容疏怎么能逃出这里去呢?他不是不会武功吗?
“你们说殷容疏从这里逃出去了?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男子的声音很是阴冷,仿佛能穿透肌肤刺进人的骨头里,纵然是这两个见惯了大风大浪杀人于无形的左右使,也不免有些心憷。
左右使两人连忙下跪,“请主上恕罪,是属下看守不利。”当初之所以没有派人严密监视殷容疏,就是因为知道他不会武功,所以才放松了些,没想到他竟然逃出去了。
座上的男子冷冷地看着二人,声音很轻,却格外地有威慑力,“请问二位,宫殿里守卫如此森严,他一个没有丝毫武功的人是如何能够逃出去的?难道这宫里的侍卫全都是这么不堪一击吗?”
“请主上恕罪,这件事属下一定会好好查个清楚的。”
“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给抓回来,你们的失误,稍后再跟你们两个算。”
“是,主上,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外面的密林设了阵法,他没有那么容易走出去的。”
“最好是这样。”上座的男子依旧声音冰冷,神色无甚变化,就算是听到了这么重大的消息,脸上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下去吧,尽快把他带回来。”
“是,属下告退。”左右使这才一同走出大殿,顿时都是稍松了一口气。
两人离开以后,那玉阶之上一身冰冷的男子眸光暗深,看来自己一直以来都小瞧了这个容王殿下,他的能力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这一次是自己太轻敌了,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殷容疏逃了出去,如果他能顺利回到京城的话,自己计划好的一切都要泡汤了,自己已经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个机会,可是偏偏被自己的大意毁掉,不过,来日方长不是吗?再说了,殷容疏未必能够逃得出自己亲自设下的阵法。
临夏国,京城,皇宫。
夜幕已上,苏慕凡已经把怀中的澈儿哄睡着,她也正欲歇息,却听得宫女通传说是皇上突然造访,苏慕凡一时有些愣怔,皇上这个时候来雨微宫干什么?但是皇权为上,他既然已经来了,自己还能不见吗?
“见过皇上。”
殷熙瀚的身边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候的太监,神情看起来有些寥落,这跟他平时君临天下的气势完全不同,苏慕凡心中暗自猜测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苏慕凡这样想着的时候,殷熙瀚已经兀自坐下了,“你也坐。”
“谢皇上。”
两人坐下之后便是一阵漫无边际的沉默,最后还是殷熙瀚先开口:“陪朕喝一杯吧。”
“皇上,已经这么晚了,皇上在这里只怕是不妥吧?而且我一向不善饮酒,只怕会扫了皇上的兴致。”苏慕凡一时猜不透殷熙瀚此举究竟是何意。
“朕只是想找一个人陪朕喝酒,想来想去,这偌大的皇宫里,朕竟然想不出一个人能陪朕喝酒的,在你这里最起码安静一些。”不用看着那一张张谄媚的脸,还有刻意装出的崇拜的眼神。
“既然皇上想要一个人安静地喝酒的话,这皇宫这么大一定有很安静的地方。”所以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安静地喝酒不就好了,来雨微宫干什么?
“可是朕想有人陪朕说说话,不是阿谀奉承,而是真心话。”说完之后便是看向身旁的太监,“去拿酒来。”
苏慕凡心中暗道:还真是难侍候。
“可是皇上在这里喝酒不太好吧?”
“有什么关系?放心,你已经在朕的身上下了毒,朕不会把你给怎么样的。”
殷熙瀚摆明了就是不走,苏慕凡也是没了办法,很快,那太监就把酒给取来了,殷熙瀚兀自倒了一杯便是喝了起来。
“你知道吗?朕直到现在才发现,临夏国竟然有这么多对朕不满的百姓,那叛军壮大的速度实在是超出朕的预料之外,他们都想把朕给赶下皇位换上另一个皇帝,可是朕自即位以来,哪一天懈怠过了,所有的奏折朕都是认真地批示,生恐有一丝的错漏,朕心里想的都是如何让临夏国的百姓过得更好,如何让临夏国变得更加地强大,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的百姓对朕不满,想要推翻朕?”殷熙瀚脸上露出鲜有的苦恼之意,一双眼睛里也有一丝不解和疑惑。
苏慕凡轻叹了一口气,“皇上以为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可是最重要的是百姓们得到了什么,有时候不是你付出了,他们就能感受得到的,他们其实并不关心坐在皇位上的人究竟是谁,他们关心的只有自己的衣食住行,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就拥护谁。”
“百姓们的日子过得不好吗?”殷熙瀚疑惑地看着苏慕凡,他常常都会站到皇宫里最高的楼阁俯视整个京城街市繁华热闹,百姓们穿梭其间熙熙攘攘,他以为百姓们过得还是不错的。
“这个皇上要亲眼看了才知道啊,我跟皇上说一件我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吧,在青华郡的时候,有一次庙会,我出去玩儿,碰上了当地郡丞的千金,涂金轿撵、所到之处百姓们都得躬身让道,我听当地的百姓说,此千金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没少欺负当地的百姓们,其下人也是嚣张之极,稍有不顺心就对百姓喝骂鞭打,当地的所有人见到她都是紧张害怕的,区区一个郡丞的千金尚且如此,皇上可以想一想其父的作风,而百姓们却又会把自己心中不满的一部分加到皇上的头上,因为那位郡丞大人是皇上任命的父母官,他的行为,皇上也是有一定责任的。”苏慕凡缓缓道来自己的亲身经历,一个官员选择的不慎,为祸的就是一方百姓。
听了苏慕凡的话,殷熙瀚陷入一阵沉默,他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做的挺好的,在官员的选择上也是一再慎重,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自己对此却一无所知。
殷熙瀚沉默了很久之后,抬起头看着苏慕凡道:“所以,你也认为朕不是一个好皇帝?”
“对有些人来说你是好皇帝,而对有些人来说你并不是,如果是的话?皇上以为我会怎么认为?在你对我和容疏做了那些事情之后?在亲眼目睹了那些武林盟主的尸首之后?”苏慕凡的语气里有些讽刺的味道。
“这就是身为一个皇帝的不安,你是永远都无法了解朕的心情的,唯恐有人威胁到自己的皇位,殷容疏也是,那无法控制的武林门派也是,所以朕要掌控一切,这样朕才能睡得安稳。”
“所以,在得知容疏已经掉下山崖,那些武林盟主都已经死了之后,皇上能睡得安稳吗?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殷熙瀚突然笑着看向苏慕凡,“朕很想知道当初你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对殷容疏倾心的?”
“他的全部。”苏慕凡轻声道。
“看吧,殷容疏永远都比朕幸运,从小到大,最好的东西从来都是属于他的,朕无时无刻不想摆脱殷容疏的影子,可是他却紧紧纠缠着朕。父皇逝世,自己登上帝位,本以为殷容疏身体极差,不久就要死了,自己也等着他死的这一天,可是他却偏偏又完全好了起来,你说这是不是上天在捉弄朕?”
“是皇上您自己把容疏当做您的假想敌了,他对皇位根本就没有野心,皇上跟容疏两个就像是互为矛和盾,容疏因为担心皇上会对自己不利,而以桐定山庄和先皇的遗旨为依仗,而皇上却因为桐定山庄和先皇的遗旨而对容疏戒备万分,生恐他威胁到了皇上的位置,时时刻刻想要除掉他,你们两个就像掉入了一个怪圈怎么都走不出来。”
“那我们两个怎么样才能够走出来呢?”此时的殷熙瀚已经有了微微的醉意,一双眼睛略带疑惑地看着苏慕凡。
“只要皇上收手就可以,只要皇上能够收手,容疏他对皇位没有丝毫的觊觎之心,这样大家就都相安无事。”
殷熙瀚轻笑着摇头,“其实,朕一直以来都很嫉妒殷容疏,我想其他的皇子应该也是跟我一样的吧,当然除了殷泽沛,自从殷容疏出生一开始,便是享尽了父皇的宠爱,仿佛父皇只有他这一个皇子似的,或许从那开始便注定了朕跟殷容疏绝对不能和平共处。”从一开始的时候,殷容疏就是自己的敌人,自己想要战胜的敌人。
“那这样的话,因为皇上的宠爱,殷容疏一定受到了众位皇子的排挤,他应该没少被别的皇子欺负。”苏慕凡有些心疼那个小小年纪的殷容疏,有的时候过分的疼爱也是一种变相的伤害,如果不是还有殷泽沛在旁边陪着的话,容疏的童年一定是很孤单寂寞的。
“是啊,这一点你猜得倒是没错,其他的皇子经常欺负殷容疏,他也奇怪,从来都不跟父皇说,只有泽沛一个人喜欢跟他呆在一起,这一点朕一直都想不明白,泽沛为什么这么喜欢跟他呆在一起,不过就在前不久朕听到了泽沛的答案。”
“因为他们在皇宫里都是干净的,所以,泽沛才会乐意于跟容疏呆在一起。”苏慕凡接口道。
“你向来都很聪明。”殷熙瀚嘴角浮起笑意,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朕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在夷陵郡的时候不止是开医馆那么简单,早在几年以前你在夷陵郡就已经开了一间天衣阁,后来嫁到京城来之后,便在京城也开了一间,朕竟是一点也不知道。还有,夷陵郡瘟疫的事情,怪不得当时有一位参与医治瘟疫的大夫不肯进京,没想到那个人竟是你,你实在是一个让人惊讶的女子,短短的时间你竟是能把医术学到今天这个地步。”说实话是有些让人敬佩的,能做到这样的男子应该也没有几个。
苏慕凡心中暗道: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呢?
“只要有心,什么东西都能够学得很快。”
“如果朕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当初是绝对不会下那道赐婚圣旨的。”赐婚那件事是殷熙瀚觉得自己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眼看着殷容疏就快要死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为他赐婚?如果不是自己给他赐婚的话,或许他早就已经死了。
“关于这件事我很感谢皇上。”苏慕凡轻笑道。
“你跟朕说一句实话,殷容疏究竟是不是还活着?”殷熙瀚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苏慕凡。
“他还活着,但是现在被困在了某个地方,我想那个困住他的人应该就是这次造反的幕后之人,他想要借由容疏的名号,煽动起百姓对皇上的愤怒和不满,从而达到夺取皇位的目的。”
殷熙瀚看着苏慕凡清澈的眼睛道:“你还真是够坦诚的,朕以为你会向往常一样来敷衍朕。”
“都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好敷衍的?”夜风穿堂而过,微微掀动苏慕凡的裙摆,静静坐在那里的苏慕凡依旧是如水般沉静,却也让人心安。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如果我知道的话,早就把他给救出来了,何苦要这么苦苦地等着?”
“原来,也有你搞不定的事情。”殷熙瀚轻笑。
又是几杯酒下肚,殷熙瀚微微垂眸沉声道:“有一件事朕一直不理解,就是弘儿为什么唯独喜欢你一人,现在朕明白一些了,你进宫住的这些日子,弘儿整个人都变得开朗了很多,我知道他喜欢你,也喜欢跟你的孩子一起玩儿,他一个人在宫中实在是太孤单了,但是这样也好,没有其他的兄弟,以后也就没有皇位之争,不用为了皇上的位置争得你死我活。”
“所以,皇上才会让人在各宫嫔妃的汤里下药,就是为了防止那些嫔妃们怀上皇上的孩子,为了避免以后的皇位之争?”苏慕凡的声音很轻,殷熙瀚喝酒的动作却是猛然顿住,良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皇上忘了?我是一名大夫。”
“就算是一名大夫,也不可能会知道的。”这件事除了自己跟那个人知道以外,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难道是那个人告诉她的?
“其实这件事我还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知道的。我还在皇后宫中住着的时候,有一天,惠妃来了,我闻到她身上有一股隐隐的很奇怪的味道,虽然被她身上浓重的香料的味道给掩盖了,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而且后来有几次我也在别的几个嫔妃身上相继闻到过这种味道,这种味道很轻很淡,而且这些嫔妃们大都用香料,所以是很难引人注意的,我当时就觉得这件事一定是有什么隐情,后来我去御医署的时候,恰好看到一种草药,我当时就明白那香气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我当时的心情是很震惊的,我没想到皇上竟然会这么做。”自己在惠妃身上闻到这种味道的那天,皇后告诉自己,这几天皇上都是在惠妃那里留宿的,后来闻到的那几个嫔妃也是前一天晚上被皇上临幸过的,而且,经过自己跟皇后的打听,她告诉自己被临幸过的嫔妃第二天都会被赐予养生汤,结合这些事情稍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