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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磐屿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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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屿白隐藏在黑暗中,面色如何看不清楚,未等单般说话他便跃上马车,掀帘进去。
  管家给单般行了礼,小心地给那一边的小马车夫使个眼色。
  单般上了马车掀了帘子进去,坐在靠近车外的座垫上。
  他闭着眼眸,不理她。
  马车慢慢开始行驶。
  单般开口,“靖清王在这里候了多久?可有被蚊虫叮咬?”
  不回答。
  “可食过什么东西?是否饿了?”
  不回答。
  ……
  许久他才睁开眼睛,眼里满是严厉之色。
  “单般,你可知道自己错了。”
  单般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不就晚些下山么,她可不是贪玩才这样做的,还不是想要帮他帮自己的国家做些事情。
  想着语气也有些不自然起来,“我倒是不知道,哪里错了?”
  苏屿白面色不再像是以前那样温柔,声音虽然相同,但是给单般带来的每一句话都是责怪。
  “你擅自脱离队伍,这个时辰才下来,若是你出了事,又要惹出多少麻烦!”
  “这不没惹出来吗?”
  “单般!若是出了事便不是现在这样了。”
  “那你大可不必在此等着。单般背后毫无靠山,死了便死了,算不得什么大事,你这军营里还能少一个食饭客!”
  他狠狠皱眉,声音更严肃,“单般。”
  “莫要再叫我名字。你若是嫌我碍眼,我立马跳车便是。不给你惹麻烦。”
  苏屿白起身,掀帘出去,马车未停,几下摇晃,人已不见。
  回到府中,容笙刚好从苏屿白房里出来往自己那边走,路过大门口遇见了后来的单般。
  单般并没有哭,但是脸色很差,就像是随时爆发的炸药桶,见了容笙也不行礼,径自走着。
  单般不想去任何一个地方,尤其是小公主那里。
  看到小公主,就会想到那个让自己如此如此生气的人。
  恰巧看到容笙。
  可以。去容笙那里住一晚。
  苏屿白也是脸色很差地回到府内,心不在焉地谈了谈今天的事情便草草散了众人。
  他琢磨着自己的话,有些无奈。
  他原本没有想要责备她的意思。
  可是最近那种她一定会被自己害死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今日在山脚下等的时候,他想象到了很多东西,直到她出现在自己眼前安然无恙的时候,眼前也都是她被虎狼撕咬地血肉模糊的样子。
  怎么能够忍住。
  恐惧是最可怕的东西。
  如果最终真的是他害死了她。
  他要怎么做。
  他看向她住的地方,眼里一片血丝。
  单般在容笙房里也不是很舒适。
  起码心情不是想象中那么平淡。
  更准确地说,她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想着今天的每一句对话,苏屿白紧皱的眉头和似乎弥漫着硝烟的气氛,浓浓的一股火药味充斥着,单般心里很不舒服。
  想了很久,在小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容笙听着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无可奈何地揉揉眼睛,起身披了件外衣,取了杯水饮,一边饮着一边跟瞪大眼睛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单般讲话,“单大人今日心情有多不好,生生折煞了我。”
  单般翻个身知识他,撇嘴,“一晚没睡罢了,哪有折煞如此严重。”
  容笙放下茶盏,取了火来点燃桌上的蜡烛。
  原本只有门口有一盏小灯笼发着幽幽的光,这下,一瞬间被光刺得睁不开眼睛之后,就明明白白地看见容笙眼下一圈青黑,把单般吓了一跳。
  “容大人身子果真娇弱,这才晚了一些休息,青黑便如此明显了。”
  容笙无声笑笑,“这哪是一晚之功,这几日将军们一直在商议出兵事项,你一直偷闲不来。”
  单般了然,可能是小公主直接拒绝了,又问“可是要打仗了?”
  容笙脸色有些凝重起来,“怕是快了。”
  单般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两人都不说话了。
  然后外边一更的钟声敲响,容笙便回去休息了。
  单般执着地翻了两下,也睡去。
  第二日被外面一阵喧闹声吵醒。
  听来是一个女声和容笙在说些什么,容笙还有些生气的迹象了。
  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定是小公主无错了,单般认为没有自己事,便掀了被子继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可是不久又传来小公主有些压抑的哭声,单般被吵的心烦,走了出去。
  推开门,看到居然不止小公主一个人,还有那个小马车夫。
  小马车夫显然有些尴尬,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应该是等了蛮久了。
  小公主一看见单般就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来,似是很生气很气愤的样子,配上刚哭完梨花带雨的模样,倒是很讨人疼的,只是单般是现在她如此仇视的人,她忍着不动手也只不过骨子里的骄傲和素养阻止了她作出任何不合礼数的举动来。
  最甚也只是怒目圆瞪了好一会,转身走开了。
  单般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侧身招呼那个小马车夫进来。
  昨天临上马前,叫那个小马车夫到自己这里来一趟。想来是到公主那里找不到自己,于是随着小公主一直闯来这里。
  那个小马车夫虽然处在一个杂役的位置,但是皮肤确实格外地白净,眉眼也是好看的,这种白白净净的小少年大多都会被有特殊癖好的商贾人家买去做娈童。
  这小马车夫随着单般进来,掩好门,低眉顺眼地站在单般面前。
  单般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他也有些虎头虎脑地,就这么坐下了。
  这一下子,两个人之间的目光直接对上了。
  单般看着他,心情倒是好了起来,莫名有一种亲近感。
  问他“还不肯告诉我名字?”
  这一个很普通的问句,倒是让眼前的小男孩很为难。
  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在逃避回答问题。
  过了一会儿,单般也不想追问的时候,他很轻声地回答,“行之。”
  单般继续意味不明地笑,“小行之长得很漂亮,在这里应该没少受欺负罢。”
  行之抬头,回答,“其实只要穿的脏一点,脸贴几个东西便好了。”
  笑,“这样啊。”
  “行之来我手下做事如何?”
  行之有些不懂,用探究的眼睛看着她,
  “你今日见我打扮干净如此定是认为我不会害你,那么来我这里可好?”
  行之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没做决定。
  单般微微侧过身子拿起桌上摆着的一套茶具,斟茶。
  将茶递给他,一边说“今晚便整理好东西去公主住的那个小院罢。”
  行之有些愣愣地接过茶。
  单般拿着另一杯茶,示意地举杯,掩袖饮下。
  送走行之,唤来个侍女跟原本府上的管事说一声,递了银两算是了事。
  穿戴整齐,还是回了公主住的那个小院。
  公主不在院中,单般径自走到书房的位置,拿出两幅图自己端详起来。
  那个叫莲花谷的地方倒是个好地方。
  若是用一队人马将他们引到谷中,封闭后路,再点燃糟糠火熏……
  是个好办法,只不过第一这无进去之路,其次单般可记得夫子讲过,这山谷地带,若是晚上燃起火焰,山谷中很容易形成降雨。这样一来,反倒是跟平原作战没有什么区别了。
  想着,摇摇头,看向其他地方。
  这城门外不过百里就是一片古时留下来的战场,也是黄沙漫天,倒是很应景。
  城门外的那片战场并非正对城门的,反而这战场和城门的缓冲地带是单般昨日去看的那片山地。那条小河一路延伸到外邦那边。
  外面侍女来唤单般,询问她是否要用膳。
  单般想了想,吃了些东西果腹。那小侍女却扭扭捏捏不肯走,反倒越靠越近。
  单般一见她这个样子,心下什么都明了了,只是面上不动声色,任由小侍女贴在自己怀里解开自己的外衣。
  小侍女看她什么都不阻止,以为大鱼上钩了,更加魅惑地想扯开单般的衣衫。
  单般搂过她,将她压在桌案上,挑起她的下巴,对着桌案旁的烛光仔细地看了两眼。
  嗯倒是挺漂亮的。
  小侍女心下一片惊喜,乘胜追击勾住单般的腰,挣脱开衣衫想要凑上去亲吻单般。
  单般抓抓手中的东西。
  不高兴。
  眸色阴沉下来。
  掐住她的喉咙,用了五分力。
  “你还这样侍奉过谁。”
  小侍女眸色瞬间震惊。
  “谁教得你这一身技巧。”
  小侍女低下头,一下子钻开想要逃跑。
  单般左手一翻抓住她的头发,擒住她的脖颈,这下用了八分力,小侍女脸部涨的通红。
  这时外面门突然被推开。
  单般还以为是同伙正想抽出短刀,转身一看却是行之。
  行之看见那侍女也是一惊,但很快平静下来看向单般。
  单般继续擒住衣衫不整的侍女,同行之说,“行之,去叫侍卫队的人来。”
  行之应了往外跑去,不一会就带来人。
  侍卫队队首亲自带了几个人来,听说是公主院里出了事,心里心惊胆战地。
  这一看室内的情景立刻明了,慌慌张张跪下请罪。
  单般瞟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一干蠢货,轻微的动动已经发酸的手臂。
  “你们还要让我帮你们擒着这贼多久?”
  侍卫一听这才起身带走那贼。走前保证定会查明那侍女的身份。
  送走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人,才重新注意到一旁站着的行之。
  行之愣在那里,呆呆地不知道想着什么。
  单般唤他一声,问他怎么了。
  行之脸色有些不对,勉强笑笑说自己被吓到了。
  单般想想可能他还没见过这种场面,也就释然了。
  坐在茶座旁,扭扭手腕酸痛的地方,“行之不是叫你晚上再来么怎么那么早就来了。”
  “我东西都收拾好了,就想着过来。”
  单般想了想,把以前给司墨的牌子扔给他。
  “这牌子你带着。”
  行之接过,上面写着,单府幺孙单般。
  这个是大户人家给随身丫鬟或者侍卫的牌子,上次得了一块新木就给司墨重做了一个,这个旧的就随手扔衣柜里了。
  单般上次洗澡的时候才发现匆匆忙忙竟然把这个搀在衣服里带了出来。不过刚好给他用。顶着这样一个名头,也少些人欺负他。
  行之点点头。
  单般起身取了自己的行礼,带着行之住到隔壁一间小厢房里。
  以前她一个人如何住都无所谓,现在带了个小尾巴就要照顾好这个小尾巴。
  厢房里应该是有一张仆从晚上守夜侍候的榻子的。
  脑子里算着想着,安排好行之,自己便出去叫水洗澡。
  洗澡的时候,不用单般编个什么理由,行之就说
  “行之不会近身伺候沐浴,在外面候着罢。”
  单般允了。
  第二日一早,这府邸原来的主人上门给单般道歉。
  单般看着那大人表情有些奇奇怪怪欲语不语的表情,也没有说什么,全盘接受了道歉。这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大人还带了一堆补药过来。若是正常补药也罢。这不过这些看来好像都是男子用的,对单般没什么用。
  送走大人,容笙也上门了,表情也是同那大人一样奇奇怪怪的。只不过容笙和单般算是熟识了,也不扭捏,关上门就问单般现在感觉如何。
  好一番胡言乱语,单般才弄懂事情始末。
  原来昨日侍女上门之事被人传了个后续版本,说是单大人年纪轻轻过度药物驱使,肾脏不是很好,今日已经卧病在床了。而后不久,狱里的侍女也被毒死了。居然也有人说是单大人觉得自己名誉受了玷污所以毒杀了她。总之,越传越离奇。
  故而今日上门的,面部表情都有些奇怪。
  单般真的感觉很无可奈何,无法,随意告诉了容笙真相。
  容笙知道后也有些愤愤,暗骂乱说话的那些长舌妇。
  单般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但是觉得这种流言也能空穴来风很好笑。
  接下来两天倒是很悠闲地过去了。
  只不过,第三天,就不再悠闲了。
  前方来信说,对方已经敲响战鼓。
  苏屿白和一众将士面色凝重,大家都把目光或多或少地聚在苏屿白身上。
  “燕人犯我,岂能轻饶。明日出发。”
  尽管这是唯一的选择,大家还是感觉松了口气,苏屿白淡淡却莫名坚定的语气,是他们的支柱,他说不轻饶,定能打的燕人落花流水!
  大军草草收拾东西,不必带的东西留在府内,仓库中,各类物资迅速到位。
  单般从容笙那里听到消息时还有一些茫然,草草收拾好东西就睡下,养精蓄锐准备明日赶往前线扎营地。
  行之见她要休息了才上来问,“阿清,我可以跟你一同去么。”
  阿清是那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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