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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磐屿安-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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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般在里面情况更惨,直接摔落。
  单般探头出去看。
  是个生面孔,只是蓝色禁卫军地服饰却点明了身份。
  来人报了名号,果然是禁卫军统领之一。
  那人看了看单般,把皇帝交代的话说了出来。
  “今日宴会虽了,但皇上担忧单学士住处聒噪影响您的休息,特请我邀你入宫。”
  马车夫见势不对,正要想从包裹那里拿出什么,单般按住他的手,轻点两下。
  马车夫立刻收回手。两下是让他离开的意思。
  单般对外面的人说,“皇恩浩荡,岂能拒绝好意。”
  然后下马车,上了另一辆停着的马车。
  两辆马车分道扬镳。
  回到皇宫宴席已散,最后零零星星的两三个相识的人最后道别一二,各自上马车自行离去。
  

  ☆、送君与尽心

  
  宫门有一位不算面生的公公候在那里,一见到单般就迎上前去,面色淡淡地保持宫中不冷不淡标准的态度,领着单般穿过几栋白墙红瓦的宫殿,左偏右转到了一座小院。
  宫殿不算豪华恢弘,但是也是雕龙画栋,好不精致。想来也是,宫里面的陈设,就算是闲置的宅子也不可能是破旧的。这整个国家最美好最精致的地方,便是皇帝宫。
  公公引路至此,就朝单般一颔首便走了。
  单般径直走进去。
  几个三等丫鬟低头站立一旁。地上已经清扫过了。走入荞雕面门,看见各类东西一应俱全。挑挑眉。
  看来挑剔宫中条件不好的办法行不通呢。
  不过本来就没放多少希望在这里。
  安心睡下罢。
  单般想着一切的这些,莫名地涌起一股血性。
  既然无处可逃,那便风雨倾注而下吧。
  翌日,宫女唤醒单般。给单般穿上一件合身的鸦青色长衫,头发高高束起,鸦青色发带正中垂下,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单般自己拂了拂合身地有些不像话的长衫,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而后草草吃了些早膳,随着昨日带自己进来的那位公公往外走。
  往宫门外的方向走了近半的距离。身后却跑来了了个小太监,同一直在前面引路的公公耳语几句,那公公听了几句,拂退了小太监,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同单般说话
  “单姑娘可否愿意上望台同宫中女眷和皇上一同送军出城?”
  想来也是那皇帝的意思。
  不假思索地说好。
  又走了一段路,走到金黄灿眼的一座金红的宫殿,白红柱颜色分别,几百层台阶构成渗人的气势,中间地壁一片祥云白龙,倒是平添几分大气震慑之意。
  单般自然是不能从中间的地方上行的。那公公带着单般从一边很窄的白栏台阶往上行。曲曲折折,高高白色镂空画栏直接把里面行走的人遮住了,外面通行的人看不见这里面行走的人。
  走上去,另一个小太监迎上前,给他们指了个位置。
  走到宫殿的另一边,才看到一片人群散布在观景台上。
  正中最佳视角的明黄色衣裳最是吸引人目光,空气中洋溢着一股脂粉香气。
  走到指定的位置,才知道这个位置的确很好。
  一个巨大的红柱挡住了所有观景台上的视线望过来。她也刚好可以看见那漫天银色金甲和红绒□□,暗金色盾牌,和那白马上整装待发的人。
  城下五万战士作为首批上战场的士兵,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若是胜了,则士气高涨。若是败了,士气便可能荼蘼不振。
  城下浩浩荡荡一片银色亮光,虽是破晓,却亮如白昼。号角突鸣,犹如哀怨婉转的歌声,割破喧嚣,响彻天地。春意虽盎然,心内却满天飞雪。寒风鼓起红旗,鼓皮带着春潮沉重地打在每个人的心里。
  一下,两下。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人征战几人回。
  只消的一言。

  ☆、战场与萧瑟

  
  三下,四下。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大风呼啸而起。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单般觉得心里沉重的感觉随着鼓声和大风一下一下敲击着。
  那种提心吊胆,那种悲悯,如狂澜般席卷而来,快要窒息。
  前来辞行的家人们没有观景台上如此优越的视野,只能堪堪望着五万战士的方向,假装自己已经看见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泪流满面也无力抬起手腕拭泪。
  马后桃花马前雪!
  战士们目光炯炯往前看着,不敢回头。
  那些悲戚的老人,妇女,孩子,同自己家的那个,有多大差别呢。
  终是不敢回头。
  他们看着白马上,暗青色盔甲的青发束带飘扬着的男子。
  那个男子望着观景台。大风拂面却凛然不动。
  他们仰望他,他不同他们一样,他可以如此坚定地站在前方,忠于国家,不回头。
  有如神祗一样的存在。
  只是苏屿白呢。
  其实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只不过他大无畏地望向自己心念的人,刚巧那个人在观景台上而已。
  斯人立于前。
  有什么话可以说呢。
  苏屿白亮着的眸色终究慢慢暗下去,
  她昨天想离开。
  调转马头,立于千军万马之前。
  万千将士将生命托付于你,你怎能草率行事。
  一言不发内心立下铮铮誓言。
  怎敢辜负此番托付。
  高台上那一抹明丽的黄色大袍一挥,大军俱静。
  铿锵承诺,壮志誓言。
  “壮哉我大夏王朝!敢犯我朝者,杀无赦!!”
  三军男儿雄浑声音响彻天地,
  “敢犯我朝者,杀无赦!”
  “杀无赦!”
  鼓声再度响起,号角继续长鸣。
  几位将军策马至万军方阵之前,领着这首批将士出征。
  沉重的马蹄踏地声,微微飞扬起来的尘土,漫天初发芽的嫩绿被昏黄晕开。
  走吧。
  最后一个方阵消失在眼前。人群渐渐散去。观景台上妃子也离去。
  单般抓着白石栏杆,心里正慌乱不堪。
  身后一个身影出现。
  那个年轻帝皇,有着和苏屿白相似眸子的帝皇,目光仍然遥望远方,看着万军消失的方向。
  一时无言。
  单般准备离开。
  未及转身,一个男声传来。
  低沉地同春潮下的鼓声一样,同样敲击在单般心里。
  “你逃不掉的。”
  言辞十分冰冷却又自然,“朕是帝皇。”
  单般心里重重一落。
  “告辞。”
  似是落荒而逃。
  那两个幕僚其中之一叫容笙。是大理寺寺卿容淇的旁系亲族。他有事耽搁上路,恰好此次同单般一起追赶大军。
  单般一出城外,颔首算作行礼,上马,策马扬鞭。
  不要命一样地驾马奔驰。
  单般知道自己是在恐惧。这并没有什么可耻的。只出于对生命的敬畏和对未知的骇然。
  但是她还是要逃,跑得快一点,让恐惧随着风消失的快一点。
  

  ☆、遇刺与脱臼

  
  容笙虽然不是习武之人但是身子骨也不差。这一驾马,差点落在单般之后。
  单般也不识路,就那样自顾自地往前飞驰。直到有些累了才找了个驿站休息。
  下马才发现身子有多痛。尤其是下半身同马鞍相接触的地方和手臂。坐下熊饮了一大碗水。
  容笙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继而收起多余的表情,取出地图看起来。
  单般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没有看地图就带着容笙跑,当下有些尴尬,干咳一声,开口问道
  “我们没有走错路罢?”
  容笙干干地瞥了她一眼,不说话。
  单般知道自己做错了,继续干巴巴地笑两声,
  “那下午你带路罢,我随你走。”
  下午容笙带路走向原本的西北方向,单般乖乖地跟在后面。
  这个乖乖地除了自己不认路的原因之外,是单般的体力真的所剩无几,上午那一次狂奔真的让她耗尽了大部分体力,容笙只好放慢了速度等她跟上。
  单般也咬咬牙狠心跟上容笙。
  原本半日就可以追赶上的路程,最后因为单般带错路和拖后腿使得只能在驿站歇息一晚。
  这一晚若是只是休息不好也算是平淡无奇,但是偏偏遇刺了。
  单般是在刀剑相交的声音中惊醒的。一个异域人氏正与容笙刀剑相接,容笙也不过是防身的三脚猫功夫,一下子就显出颓势,只能堪堪躲过杀招,单般趁机抽出短刀,攻其不备下手。刺伤异域人。那人见自己处于劣势也不再缠斗,立刻离去。
  单般面色惊疑未定,只好强行自我催眠使自己安静下来。
  好一会儿,单般才缓过来,取了茶水洗净短刀,用毛巾擦拭干净。转身问容笙,“你怎么样?”
  容笙面色凝重,僵硬地转转手腕,发现脱臼了。
  有些麻麻的,更多地是一种酸胀感。
  单般走上前也不知道怎么办,就盯着那微微肿起的手腕看了一会儿。
  然后抬头问他怎么办。
  容笙扶额,“去唤个小二来。”
  单般依言叫来了守夜的小二,小二常年住在这不见医馆的地方,病多了自己也成了半个医生,几下接回骨头,端来热水敷着。
  单般给了赏钱,小二笑眼咪咪地好心多提醒了一句,“客官这几日不要驾马了。免得再次伤及骨头。”
  这倒是一个难题。
  容笙虽然觉得两个男人驾马没什么只是怕行路会慢下来。
  单般倒觉得一男一女驾马没有什么毕竟这人不知道自己是女的,但是重点在于两个人骑一匹马很挤啊。
  两个人各怀鬼胎。
  第二天还是一起走了。
  这一次黄昏前终于接上了尾部方阵。行军速度不快,而且天黑之后就扎营休息了。虽然单般和容笙应该追上前面的首队才对的,但是历经一天跋涉,实在连最后几里路都不想赶了。叫通信员传了个话,两人便宿在尾部副将的营里。
  单般草草洗漱完,到一旁的榻子上倒头就睡。
  只是还未入梦乡就被一人扯起来。
  单般睁开惺忪双眼,才得以朦朦胧胧看清眼前是谁。
  苏屿白啊。
  他把她像包袱一样甩上马,自己上马就驾马回营。
  

  ☆、公主与困顿

  
  单般真的很困,就直接这样子睡着了。下马的时候,苏屿白才发现她已经睡的好好的了。一阵郁结却又舍不得叫醒她,只好小心地抱她下马,回自己的帐篷里去。
  回到没多久单般居然又醒了,一醒了就嚷嚷着自己很脏要到溪边洗个澡。
  苏屿白自然不肯,这才初春便下水洗澡,冰雪刚消融,寒意未褪,肯定要生病的。
  叫了人取了热水和大桶进来,热水和溪水混合一下,温度适中之时,苏屿白就让单般下水洗澡。
  单般很奇怪,“你还站在这里干嘛。”
  苏屿白挑眉,“我不站这有人进来你怎么办。”
  “……”
  单般只好作罢,让苏屿白背对自己脱了衣服下水泡澡。
  刚刚好温度的水特别特别舒服,虽然单般知道不能泡很久还是舒服地谓叹一声。
  不消多时,单般洗完便用大巾吸干身上湿水,换上出宫时公公递来的包裹里的衣服。也不打招呼,钻进苏屿白的被衾里面就开始呼呼大睡。
  苏屿白叫人将剩下的东西拿走,自己也更衣睡下。
  单般起来的时候苏屿白和她很规矩地各自占了一部分床位。连被子都没有一点交叉。
  果真君子呵。
  单般今日醒得早,或者说才是凌晨便醒了,醒了就睡不着了,只好小心翼翼地起来。在帐篷里四处转转。
  帐篷里没有多余的东西,空空荡荡的,只有必须的生活用的和苏屿白随身物品和甲胄。
  左侧边甲胄被悬挂起来。
  就算是主人还没有穿上它。它那样子被挂着,也莫名地给人一股惧意。
  仿佛它屹立于天地之间,永恒不倒。
  单般不受控制地走上前去,轻轻地滑过银色甲胄外壳。上面张牙舞爪的恶兽狰狞地呲牙咧嘴,粗糙冰凉的质感从指尖一路冰入心里。上古便流传下来,战士甲胄上据说可以吓退敌人的怪兽面孔加上这冰凉的感觉,真的很渗人。
  但是想着是拥有那样一个温柔的声音,那样美的一双凤目的人穿上它,就反而什么都不可怕了。反而洋溢起满心欢喜。
  指尖滑过再滑过,指甲刮到凸凹不平的地方发出响声,单般却乐此不疲。
  突然自己被凌空抱起。
  然后发现苏屿白已经醒了,有些惺忪的双眼狭长地眯着,居高临下地望着缩在他怀里的单般。
  “怎么赤足乱跑?”
  单般这才发现自己还没穿鞋袜,后知后觉地缩了一缩脚,果真很冰凉。
  背部碰到了触床铺的时候,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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