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屿安-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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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般坐在他对面,有些冷淡,“王爷不是走了么?”
苏屿白看起来心情很好,仔细思考了一下,扯了个很认真的谎,“我东西掉了。”
单般瞟了他一眼,不说话,闭眼假寐。
突然马车一个颠簸,单般差点摔落,看着自己腰间那只手,有些无可奈何。挣开坐回去。
正要小憩,又是一个颠簸。
单般这次直接坐在苏屿白腿上了。
单般有些隐忍不住的生气,但是也知道不能惹苏屿白。便怪声怪气地训斥外面驾马的小厮,“莫不是这宫里的路都烂透了,怎的驾马驾成这样?”
外面小厮欲哭无泪。刚刚弹出来砸中马腿的是个玉扳指吧,是靖清王今日带着的那只翠玉扳指吧……怎的怪我呢……
单般回到靖清王府,沐浴之后躺在床上理着思路。
手中早上送来的信笺未拆,但是单般已经知道内容是什么,而且皇上今日同她讲话,已经完全断绝了后路。这封信上要单般速速回岑州也只能成为无稽之谈。
只是所有这一切都有些奇怪。
单般不自觉地抚上手腕的伤痕。
胸前腿部腰间的伤痕已经消掉,手腕由于当时捆绑过度,鞭笞频繁,仍然是一圈红肿,还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这皇帝今日摆出一副并不知道前面发生过的事的表情就让单般很是奇怪。再看单城舅舅明明不会说谎还找司墨这个素爱民间话本子的姑娘编谎写出了类似话本子一样的父母亲情缘,单般就觉得事情很复杂。
单城舅舅摆明给你自己选择但是心中肯定知道单般绝对要问过单老头子的意见才会做决定。而这正摆明要带她回去的关头这皇帝的消息才悠悠传来。本以为皇帝会同她说些秘辛或是告诉她真相,再不济也会告诉单般自己有苦衷。
谁知这皇帝根本不提起这件事!
☆、单独与短刀
单般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你说她想错了事情的发展吧,单城舅舅和皇上的确来找了她,你说她神机妙算算出了事情发展呢,这皇上说的事跟她想的事又是牛头不对马嘴的。
想着想着脑子有些混乱,也放弃了,随意从屏风架子上取下一件披风便从床上起来。走到书桌前寻了一张信纸就给单爷爷写信,告诉单爷爷今日发生的事情。
最后一个字写完,署了名就放下笔。
叶国公那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是总的不想再与叶国公有牵连。明日向舅舅借几个人去搬东西才行。剩下半月光景还是呆在舅舅家吧。也许能从舅舅口中套出什么话来。想着想着迷迷糊糊摸索回床睡下。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差人送信之后。便出门寻去舅舅府邸。
带上了那十几个家仆,往叶国公府偏门走去。
进了屋,发现司墨已经收拾好很多东西了,齐齐整整归类好了。单般见状就让他们开始搬到单府,这一下子就走了近七八个家仆。
还剩下一些零碎的和贴身衣物。拨了拨了书架上剩下来的二十余本书,看来都是自己乱买的没什么好看的书之后,便放开书架,转战书桌和书桌下面几个木箱子。这几个是肯定要带走的。上次的店契就是在这里找到的呢。但是还是忍不住打开来。
除了上次看见的十余张契子,就是一些零碎的单清写的小诗,还有一个小镯子。银色的没有花纹。单般想要戴到手上。谁知戴不上,下狠心一用力,便推进去了。只是也弄不出来了。
单般有些无奈地看着手腕上还有些晃动的银镯子,认命地放下手,翻看其他东西。
从衣柜里整理好衣服,其实单般没有几件衣服。很快收好就差人送走了。
看着空空的房间,想来也没什么可以带走的了吧。
剩下三个家仆没有事情做,自是要护送她回府的。
单般突然想到一个东西,走到床榻靠墙一边,移开一块地砖,食指勾着上面的环,拉出来。是类似一个小抽屉一样的小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柄鲜少花纹的银色短刃和镂空刃鞘。单般取出来,把短刃□□刀鞘里,收入怀里,把一切复位,走出去。
由于床帐遮掩,外面三人看不见单般动作,见她出来便退到一旁让她先走。
☆、城府与沉浮
走出了叶国公府,单般忽而想起以前母亲最为看中的那两个掌柜和那两间铺子,虽然上次陈何两掌柜送来了账目明细也问候了她,她还是想着登门一趟,想着他们是否能够对以前的事给自己一个提示呢。前路一片渺茫真是不好下脚,多些线索总是好的。
想着便转了回去,遣散了身后跟着的家仆,留了一人保安全,举步往城东走去。
可真是不赶巧,新来的小厮在里面勤勤恳恳地擦柜架,见了单般一副呆萌的样子。然后听了来意很是抱歉地回答她,这何掌柜突然离开了,到他家也没找到下落。家里一母一妻一子都跟着何掌柜不见了,根据邻人猜测,可能是回家省亲去了。
同样的,城西的小厮也是这么回答。
单般眼睛有什么一闪而过,很快沉稳下来,安排好之后的事情,虽然身上银两不多,但还是拿出来给他们。安抚好这两个小厮,说自己明日会找个新的掌柜先代替着。
这两个小厮平日里跟着两个掌柜常常被灌输这单般多好多好,自是不会忤逆她,点头应是,送单般出门。
坐在小厮找来的马车上,单般眉头皱的紧紧的。
这又是谁。
舅舅?可是舅舅藏他们作甚。不想让单般知道关于单清什么事情么?
不对不对。若是单般随他们回岑州,那些掌柜所知道的东西,单家人怎么可能不告诉自己。
联想到舅舅莫名其妙扯谎,倒是觉得奇奇怪怪的。
排除掉舅舅。想到昨天去见的万人之上的那尊皇帝。
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这个人心思难测。城府那样深。怎么想都觉得他可能性最大。但是又确确实实找不到证据。
你说这都要逼着单般随军出行了,何必在此关头多此一举令人怀疑。
单般原本以为皇帝要杀她,毕竟最后持鞭人显然收了命令下死手,但是被苏屿白救出来之后,又一直不做动作。这下又把她往战场上推。可是也不是逼到死角的死招。她同苏屿白在一起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收到威胁呢。
这两家人的失踪,应该是不想让单般了解单清的某些事情。可是单清早已过世。哪里还有利用或者威胁的意义呢。
奇怪。
单般有些无奈。摇摇头。闭上眼小憩。
突然轿子停下,外面跟着的家仆问了句,“阁下哪位?”
单般掀了帘子往外看,居然是苏屿白,此时黑着脸,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单般倒是有点惊讶,问道,“你怎么来了?”
苏屿白听到这一句话,脸更黑了一分,足尖轻点上了马车,就着她掀起的帘子就闯进去。
外面家仆看小姐似是同他相识就没有阻拦,叫马车夫继续走。
单般见他闭着眼没有想要回答自己刚刚问出的问题的意思,只得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来了。”
苏屿白这才睁开狭长凤目看了她一眼,眉间还是隐隐有些怒气。依旧不说话。
其实单般知道他在生气什么,有些好笑地去抚他皱起的眉头。
☆、偶遇和或者
“你生哪门子的气,我还未回过岑州便被这样与你捆绑一起,女做男用同你出征。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况且我已同侍女讲过让她代我向你转述,不算不告而别罢。”
苏屿白被她突然一下触碰有些愣神,继而很快反应过来,长手一伸把她扯过来。头埋在她肩窝,额发拂得单般脖子很痒。可是单般一点都不想推开他。
反而就势揉揉他一头墨发,笑意盎然,活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单般学着他平日里哑哑却十分性感的嗓音,
“既然下嫁于你,你便好好待我,若是同床异梦,你便小心你颈上人头!”
耳后没有声音传来。
许久,他好听的嗓音也带了丝嘶哑的味道,他凑到单般耳边,温热气息随着呼吸拂过耳朵。声音比单般还要性感几分,
脸烧起来。
干咳几声,探出去叫家仆先行回去。
然后等着面色恢复自然了,才缓缓转回来。
这一看才发现苏屿白面色不是很好,虽然他素来都是一副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白面,可是今日那眼下青黑却是有些掩不住的憔悴。单般皱眉。抬手抚上。
“怎么回事?”
苏屿白不动痕迹地避开,倾身搂住单般。声音褪去性感只剩下一些慵懒,“朝堂口舌之争,不足挂齿。”
单般想起叶国公府有意和林家联合的事情,正想开口问。
苏屿白再次抢白,“我本就不参与这朝堂的党系派别,只是要助皇表兄一力。”
而后一顿,又轻轻开口“这次事情一了,我们就去郢地。”
单般目光不变,几刹星光一闪而过。
最后却只是小弧度地点头,似笑非笑,说好。
单般好几日都没等到单城来。
她虽然现在住在单府,可这正主可是一次都没见着。不仅如此,传说中在这里帮忙的司墨也是人影不见。单般把玩着那柄短刀,一抛一落,往单城寝居走去。
单城一出门就看见外甥女十分“凶狠”地抛掷着一柄短刀,目光冷冷地盯着自己。
无奈扶额,把天还没亮就出去上朝准备好的借口咽回肚子,重新推开刚刚做贼一样缓缓关上的门。
单般走进去,重新掩好门,一脸鄙夷地看着单城。
“舅舅,你可知道司墨的启蒙先生是谁?”
单城无奈地倒水沏茶,顺着她问,“是谁?”
“是我。”
“您居然让她帮你编故事。”
“司墨喜欢话本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这话本子一样的剧情居然也敢写给我。”
很鄙夷地撇撇嘴。单城将茶递给单般,脸上微微笑着,“所以你此行为何?”
单般一口喝尽茶水,舔舔嘴唇。同样微微笑着看回单城。
“告诉我真相。”
“或者……”
☆、逃跑与回来
“我不知道真相。”单城很快地回复她,虽然笑着但是语气淡淡不是玩笑。
“所有真相只有你母亲知道。”
单般没有意料之外的惊讶表情,笑容更盛,“那便告诉我你所说的哪些是真的。”
单般笑容僵了一下,只好无奈点头。
今日是皇上定下出师宴的日子。
今日万千士兵尽最后一场欢愉,明日启程走上征途。单般被皇帝安插为苏屿白手下一名谋士,这场出师宴单般本来没有资格参加,她也没有要去的一意思,可是苏屿白强行带着她和两个幕僚入宫,只得灰头土脸进了宫。
单般有些别扭地扯着有些宽大的鸦青色长衫,郁结。
望着前面高大的身影,自己和其他两个幕僚亦步亦趋地尾随在后面,那两个幕僚还都不矮,显得单般又单薄又矮小,更是不爽。见到身旁没有什么人,奋力从后面两个幕僚身间挤过去,凑到苏屿白身边,小声地诘问他。
“你为何要带我同来!这番装束很是……很是……丑陋诶”
语气莫名其妙地愤怒。
苏屿白瞥了一眼,看她根本撑不起来那间宽大了许多的样子,使得衣服上多了许多褶皱,一张小脸狰狞地诘问他,微微一笑,“挺好看的,莫要吵闹。”
单般一愣在笑容里面,很快脱离出来暗骂自己怎么又被美色所惑,一边愤愤退回到自己刚刚的地方。
整个宴会并无特殊,皇帝开场念白鼓舞人心士气,继而歌舞几番觥筹交错杯光丽影。
这衣不蔽体的歌舞并没有吸引单般和苏屿白。
单般性取向正常,苏屿白心不在此。
同样无所事事的还有沈博和单城。
单城目光飘渺不定四处张望似的,许多想要结交他或是攀附他的官员举杯前来小聊几句时眼光才放在眼前人的脸上,微笑得体地同来人随意聊上几句。
沈博则是百无聊赖地随意瞟了几个关心的人物一眼,继而无聊地和自家妹妹下棋。
不一会儿,单城告辞。
单城素不爱宫宴,每次都是早早辞行,大家见怪不怪,哄笑几句便放他离场。
单般自顾自跪在角落吃东西。
人声鼎沸之时,默默撤出。
出到宫门,青盖马车已经候在那里,单般与马车夫交换了眼神,单般迅速上车,马车立刻开动。
只是刚出城门到达城郊之时,四周火把突现,惊得马儿狠狠刹住。
单般在里面情况更惨,直接摔落。
单般探头出去看。
是个生面孔,只是蓝色禁卫军地服饰却点明了身份。
来人报了名号,果然是禁卫军统领之一。
那人看了看单般,把皇帝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