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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血色天都-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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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根本没理聂兰这茬,甚至连“嗯”一声都没有。

  聂兰稍微有些怒色:“你听见没有。”

  蒙刚指指自己的嘴巴,他嘴里面塞得满是东西。男人是这样一种动物,如果对自己老婆持反对意见或者不想被其牵着耳朵走路的时候,往往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拖延时间。他们甚至会幼稚地以为朝夕相处的老婆会因为自己的拖延而有可能忘记之前的对话。

  蒙刚指指嘴巴,去喝水了。

  他回到餐桌前的时候手里拿了两杯水,一杯放到聂兰面前。

  蒙刚果然还是没有回答,继续大口扒饭。

  聂兰生气了,筷子一摔,怒视蒙刚。

  “袁瑞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你总不能让我和他断绝来往吧。”蒙刚放下筷子,看着聂兰终于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聂兰近似调侃地说:“对,要不是他抢你女朋友我们也过不上好日子。”

  蒙刚低下头揉揉太阳穴,他轻轻地哀叹,他不想发火。袁瑞难道确实抢了自己的女朋友吗?可似乎那是很遥远的过去了,那时年轻,自己曾经爱过夏小琴,可是现在也不再恨袁瑞。

  蒙刚双手支出下巴,出神地看着面前的聂兰,他说:“可是,我爱你。”

  聂兰没有回答。

  “我们几个人不管以前有怎么样的矛盾,我和他始终是朋友。我们四个人可能以后不会再坐到一起,但我希望我还有机会能跟他偶尔下下棋。”

  聂兰拿起筷子,两人闷声吃饭。

  31。火化(2)

  长久的沉默,晚饭过后聂兰去刷碗,蒙刚和聂兰抢活,聂兰不理他,蒙刚说,本来家务活就是AA制,聂兰就笑了。

  “对了老婆,加班开了什么会?我看着老赵像是也留下了。”蒙刚边刷碗边找话说,聂兰在一旁擦着桌子。

  “那个会啊,主要就是开给法医开的。”聂兰盯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没有抬头看看自己的老公,继续说道:“被害者的家属已经接到了学校通知,两人明天坐最早的一班车来天都市。”

  “哪里人来着?”蒙刚似乎是来了兴趣,家里人联系上了,就是说可能会获取到更多线索。

  “高远县乡下人,忘了是什么村子。”

  “高远县,天都市最北边那个县吧?家长不会现在已经知道详情了吧?”

  “学校连杨雨静被害这事都没告诉家长,只是说了已经确定孩子失踪,事关重大,让家里人迅速赶来。”聂兰说完叹了一口气:“家长要是看见孩子,哎,大队长说的也对。”

  “他呀,他说了什么?”蒙刚问到。

  于是聂兰把下午的事给蒙刚说了一遍。

  原来大队长开会是要给几个法医派下紧急任务,就是让他们加班加点再对死者的尸体详细检查一遍。说是尸体,自然已是不完整,零零碎碎分了几个大透明袋子被放在了冷柜里。法医检查过后要取几个样留用,剩余部分必须要在家长到达天都市之前全部拿去火化。

  当聂兰听到大队长做了这样一个安排之后,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当然她的出发点是站在火化的事应该交给家人去做,他们没有权利擅自让死者的尸体变成一团灰。不过她刚站起来就被赵国森一把拉住了,赵国森和大队长共事多年,固然了解他的脾气。他冲聂兰使了使眼色,大队长便说:

  “聂兰同志,你的问题赵老师过后会给你一个答复。”

  聂兰讶异,难道自己没说话都已经被他们看出是什么问题了?但是惊讶之余不免有些不服,一直把情绪带到了会议结束。

  会议只持续了五分钟,这是聂兰有生以来参与过最短的会议。散会后,聂兰一股劲儿地想到大队长处问个清楚,赵国森一句“别给队长添麻烦”,便把聂兰给叫住了。

  赵国森怎么说也是聂兰的老师,聂兰只能停下来听他说教。

  “你想问队长什么?”赵国森面无表情,则着脸问聂兰。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不给死者属一个全尸?”聂兰道。

  赵国森无奈一笑:“哪里还有什么全尸啊?”

  没等赵国森说完聂兰就岔开说:“以前的案子,按规矩都是死者家属来领尸体,即使,即使碎成这样了,也应该把尸体还给他们。”

  聂兰说这话似乎有些没底气,说得断断续续。

  “以前是,可以前你见过碎成这样的尸体吗?”赵国森耐心地向聂兰解释。

  “可是……按规矩。”

  “没有什么可是,规矩也人定的,法律都会时时修改,这样才会进步。”

  “难道也不让她家人见她最后一面就直接拿去火化吗?”聂兰摇摇头:“我们可从来没有过附带火化尸体的先例,买一送一啊?”

  “哎,你还是太年轻。”赵国森让聂兰坐下然后慢慢说:“你想想看,连你面对这些碎尸时都有少许不良反应,你是谁?你是一个法医。一个正常人面对这些的时候你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你还记得死者的朋友吧。你能想象到一个家长面对自己女儿的尸体成了这副模样会是什么反应吗?她的身体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而且头也已经被开了窍,我们一定要把这种景象呈现给死者的亲人,你忍心吗?”

  聂兰不语。

  赵国森接着说:“虽然这事不合规矩,不给人家一个所谓的全尸。但是这样做也是经过上级慎重考虑的,最大限度减轻死者家人的心理负担,不合理却合情。说句不中听的,如果我们不把尸体焚化,那她家人见到尸体,弄出个心脏病或者又搭上一条命你负责啊?”

  聂兰这次彻底没话说了,赵老师的话也有道理,比较一下的话,不给家人见尸体要好很多。不管什么规矩了,只要做到最大程度减少恐慌就好,但是如果明天死者家属一定要见尸体那就不好说了。

  有什么不好说,都先斩后奏了。

  聂兰自知理亏,自己太冲动,可她始终相信自己是对的。后来,在整个检查过程中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和几个同事做着分类、最后的检查、以及取样。

  他们把最后一次检查结果做了详细记录,然后把样本又放回了冷柜,最后一直等到负责火化事宜的同事把一个尸体袋里的零零碎碎一并放到了警车的后备箱。

  忙活了近两个小时总算下班了。

  蒙刚此刻正看着面前的老婆不知在想什么。明天,他正要面对死者家属。

  31。火化(3)

  新的一天,对蒙刚来说依然是陈旧和腐朽。天色昏暗,连老天都戴了有色眼镜。

  刘洋和蒙刚再次来到天都大学。

  天都大学是所近百年的老校,历史悠久、文化积淀深厚。走在校园中的蒙刚和刘洋没有进行任何语言交流,之前他们驱车在校园里遇到了道路整修便不得不下车步行一小段路程。这期间他们默默地注视着这所校园,一栋栋老式建筑和一棵棵古老的银杏肆无忌惮地出现在两人眼前,它们记录了这座百年老校的历史或者更多是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的所在是废弃的教学楼,人际罕至的一片荒草地,甚至是老建筑里鲜有人知的秘密地下室。它们的见证者,也许就是校园荒芜处那条和它们共同历经风雨略显诡异的蜿蜒小路。

  蒙刚摸摸口袋里的烟,但他没有拿出来。

  不一会儿,两人走到一座仿佛是八十年代兴建的办公楼前。

  “哪里来着?”刘洋远远地看着办公楼的大木门说。

  “一楼1014。”说着俩人向办公楼走去。

  1014是初等教育学院系主任办公室,这个坐落在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里多少有些阴冷,即使屋子里有一个电暖器在不知疲倦地工作着。

  “你们好。”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大号黑框眼镜的男人看到来客,便从椅子上站起来迎接。

  屋子里的沙发还有个低头抽噎的人,他的身边有一个教师模样的年轻人在对他说着什么。这时,之前讲话那人清清嗓子往沙发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对着站在最前面的刘洋说:“请借一步讲话。”

  三人一同走出办公室。

  “我是初等教育学院的系主任,我叫马学洋,你们好。”说着,男人向蒙刚和刘洋握手。他的眼睛透着些疲倦,不过似乎对面前两个人的出现稍稍显得有些喜悦,他说:“沙发上坐着的那位就是杨雨静的父亲,那个老师是雨静的辅导员。”

  “嗯,”刘洋点点头,问道:“他现在对这件事情有一个什么程度的了解,还是只限于失踪吗?”

  “不,”马学洋推推眼镜,略带愁容:“我们刚才用渐进的方式告诉他们杨雨静死亡的这个消息,而且在您二位来之前已经有警察来过并把杨雨静被碎尸并被凶手抛尸市区这事儿也大体告诉了他们。”

  “他们?”蒙刚问道:“死者家属来了几个?”

  马学洋转向蒙刚,说:“三个人,分别是杨雨静同学的父母和姐姐。”

  “其他两个人呢?”蒙刚问到。

  “她们不太能接受杨雨静的死亡,又哭又闹,说死要见尸,一定要去雨静的住处看看。现在已经在几个老师和警察同志的陪同下去了杨雨静同学的宿舍。”

  “他们肯定很悲伤。”蒙刚说。

  “杨雨静的妈妈之前痛哭地昏迷了过去,她姐姐的情绪较稳定,不过也是马上要崩溃了,杨父一直在流泪,并且一直在自言自语。”

  刘洋看着马学洋说:“我们还要向杨雨静的父亲询问些问题。”

  马学洋点点头,三人走进了办公室。

  在沙发前安慰杨雨静父亲的辅导员老师见三人进到屋子,似乎有些忧虑地看了看两个警察,接着低着头退到一边。

  刘洋扫了一眼这个高瘦的辅导员老师,然后把注意力转移到沙发上的男人。

  31。火化(4)

  沙发的男人看上去是个40多岁饱受风雨的瘦弱农民,一见有警察进来便站了起来,刘洋赶忙让他坐下。

  男人的眼眶哭得有些红肿,眼球也似乎已经成了红色,巨大的悲伤扭曲着他脸上皱纹原本的样子,已经成了深深小沟。男人一米七左右的个子,穿一身老式中山装和一双军绿色的胶鞋,他的背微微有些驼,脖子前倾,左手用力按着大腿,右手则不时拍打着自己的头部。大概一时间的悔恨、悲伤、无助已经让他到了失控的边缘。

  刘洋一下变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这段谈话,那个在沙发上抽噎的男人不时地用袖口擦着悲伤的眼泪,他慢慢抬起因为痛哭而通红的脸,他的身体不停抖动,不知道是由于痛哭导致呼吸无规律而抽动,还是因为巨大的悲伤而颤抖。

  男人的肩膀又抽动了几下,他在努力使自己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一会儿,他开口了:“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就问吧。”

  蒙刚看看刘洋,他自己已经被面前男人的悲痛所感染,不由得怜悯起来,一个家长怎么能承受得了自己孩子好好上着学突然死亡,而且还是被碎尸,死者的父亲已经悲伤成这副模样,那姐姐呢,母亲呢?

  蒙刚想到了那个穷凶极恶的凶手,不由得攥紧拳头,咬牙切齿。

  刘洋轻轻叹息,对男人说:“老哥,您节哀,我们一定会找出凶手的。”

  男人微微地点头,但他点头的动作无疑让他本来颤抖的身体更加剧了抖动,巨大的悲伤使整个人好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这样抖动的结果是换来了更大的难过,一股酸水直灌心头,他的泪水决了堤。

  蒙刚马上上前扶住了男人的肩膀,并说着一些安慰的话。

  不多时,男人身体稍稍稳定。

  刘洋也开始了询问:“请问老哥您看过之前警察送来的一些衣物吗?”

  “看过了。”

  “都是她的吗?”为了不让杨雨静的父亲情绪较大波动,刘洋尽量让问题变得简洁。

  “红色的外衣是她刚考上大学时候买的,那天人民商场反季减价。”

  “其他呢?”

  “发卡也是她常带的那个。”

  “鞋子什么形状?”刘洋问。

  “旅游鞋,双星的,灰白相间。”

  “裤子呢?”杨父依然低头抽泣着。

  “牛仔裤,有点点喇叭的样子,裤腿绣着牡丹花。”

  “请问您的女儿身高多少?”

  “一米六八。”

  “什么体型。”

  “中等身材吧,脸微微胖。”说到这里,杨父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不禁又失声痛哭起来,她双手捂着脸:“我的女儿没死啊,你们干嘛把她焚化了啊,我宁愿相信她是被拐卖了……呜呜……”

  蒙刚不想说“我们确认死的人就是你的女儿”,也不想说“请节哀”之类的话,他只能配合着刘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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