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天都-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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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三轮,他的老公汗流浃背,他的老公当时拉着三个人,他们四个好朋友一起高唱着《假行僧》:“假如你已经爱上我,就请你吻我的嘴”,唱完后他们哈哈大笑。他们骑着三轮车逛公园,商场,书市,他们的三轮车在夏天走遍了整个天都市。那时候炎热的夏天总是有凉爽的风在他们飞速的三轮车旁吹过,聂兰长长的头发飘扬,她的裙摆不住地舞动,舞动如两个小伙子的心。
蒙刚把三轮车停在了袁瑞家的单元门口,他看看聂兰,聂兰冲他摇摇头。蒙刚看出了老婆的意思,对她无奈地笑笑接着向楼上跑去。
“咚!咚!咚!”
门,终于开了。
袁瑞睡眼惺忪,他开门的时候正用手捂着嘴巴打哈欠。
15。袁瑞(3)
蒙刚张口就骂:“老袁你真不算个玩意!早上我给你家打了100个电话,呼你100次,又来你家敲了100下门你都不带理我的是吧?”
“呼了两次吧,小刚?”袁瑞边乐边说:“对啊,你上午没事吵我干嘛?我们昨天不是刚喝了吗?”
“我用车!”蒙刚锤了袁瑞胸口一下:“你到睡得挺美的,睡一天了吧?我早上不到八点就被头叫去了,现在我这颗脑袋嗡嗡的疼啊!”
“哦,对,我把你车开走了是吧?”袁瑞笑地干咳了起来,一会他边拍着自己的胸口边说道:“我昨天开你车,到你家楼道那我就把你一下踹出车门去了,你直接就给趴到雪里。你醉的那熊样啊,可乐死我了!”
“是吗?你他妈也没管我是吧?”蒙刚一把抓住了袁瑞的衣领。
袁瑞推着蒙刚的手说:“兄弟啊,我当时自己够顾不了。我就看你爬呀爬呀,爬进楼道了我才放心自己开车走的,我可没不管你!”说完袁瑞又笑了。
蒙刚一下推开袁瑞的手说:“得,你别幸灾乐祸,也别在这儿给我废话,赶紧给我车钥匙我好回家睡大觉。”
“你领导不是给你两天休假吗?今天这是怎么了?”袁瑞一边笑一边伸着懒腰。
蒙刚叹了口气说:“今天出了个大案子,碎尸案。”
袁瑞眉头一紧,愣住了。一会儿他眼睛放光道:“不会吧,快给我说说。”
“不说了,聂兰还在下面等着呢,你快把车钥匙给我吧。我现在就要睡觉!”说完蒙刚踢了袁瑞屁股一下。
袁瑞往自己家门里面退了两步,说:“让小聂上来坐会儿呗。”
“坐什么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愿意登你家门。”蒙刚猴急地说:“你小子别磨蹭了,快去给我拿钥匙!”
袁瑞跑进屋子里,蒙刚站门口冲屋里一看,袁瑞的房间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不像他们家乱成一团,蒙刚和聂兰夫妻俩人没有一个愿意收拾的。蒙刚叹了口气:为什么袁瑞就能娶上这么个好老婆呢?
一会儿袁瑞跑了过来,他把钥匙递给蒙刚。
“碎尸案啊?你以后可得常到我家来跟我聊聊这案子,我对这个很感兴趣的。对啊,今天晚上的新闻肯定有吧?”袁瑞摩拳擦掌,似乎这种事情对他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新闻?不可能。上面的意思是尽量减少这个案子的影响。”蒙刚说完眉头一皱,摇摇头说道:“我怎么把这事告诉你了?你这家伙给我注意点,一定不能把这事给我传出去,小心你的狗命!”蒙刚指着袁瑞说道。
“行,行!不给你透露,但你得常来给我透漏透漏。”袁瑞笑嘻嘻地说。
“屁!”话音刚落,蒙刚就消失在袁瑞的视线里,袁瑞只听到了蒙刚飞速下楼的声音。
蒙刚把车钥匙交给聂兰,聂兰跳下三轮车就钻进警车里,不知是要急匆匆地离开这个丢人的三轮车,还是想快点离开袁瑞的家。
只剩下三轮车了。
蒙刚无奈得摇摇头,他跨上了三轮车,一想还得去退车子就头大,又想到今天这一连串的事情,他的头就更大了,再一想要是自己现在有个孩子,那他蒙刚就是大头爸爸。
16。亲表弟(1)
昨天,王玉在刘哥家里呆了一上午,他不是去看望刘哥,而是去找糖蛋儿了。
糖蛋儿的手受了伤,他的左手被刘哥浇了半斤白酒之后缠上了厚厚的好几层绷带,却依然有血殷出来。糖蛋就在刘哥身后的床上躺着,他像蚊子一样“哎呦,哎呦”地呻吟,而刘哥在一旁却像没有听到,他悠闲得翘着二郎腿看电视,电视里正播着《动物世界》,赵大叔性感的嗓音让刘哥目不转睛。刘哥右手端茶左手夹烟,自从王玉进屋以后他就再也没注意到自己身后还有两个人。
王玉坐在床上看了看背对着他们的刘哥,虎背熊腰的刘哥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王玉却只看到了马扎腿。他摇摇头,接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糖蛋儿疑惑道:“你这家伙到底是不是草窝老大的亲表弟啊?”
王玉说这话的时候刘哥向后扭了扭脑袋,王玉看到他脖子上的肉都叠在了一起。刘哥嘴上叼着烟,他冲王玉龇牙嘿嘿笑,王玉看到了他嘴巴里的那颗大金牙似乎闪了一下然后他马上意识到要回刘哥一个笑脸。不过王玉的笑容过于僵硬,刘哥白了王玉一眼,接着刘哥又冲他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烟雾散去,刘哥回过头去接着关注他的《动物世界》。
糖蛋儿拉了拉王玉的衣角冲他使眼色,他小声说道:“别你妈随便提草窝。”
“哦,那丁立哥……”王玉刚说完“丁立”二字,刘哥又扭过头来。这次刘哥不笑了,王玉觉得这次刘哥像是生了气,他看到刘哥凶神恶煞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王玉低下头有意回避刘哥的目光,他和糖蛋儿都沉默了一会儿。刘哥脸上的横肉抖了一下便又回过头去继续关注他的电视节目,他喝一口茶,再抽一口烟。
王玉无法理解为什么就是有人喜欢边喝茶边吸烟。
王玉和糖蛋儿聊天的时候,他注意到糖蛋儿这家伙已经不再喊疼了,可是他手上的血似乎根本没有止住,糖蛋儿手上的绷带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半,他额头上也在不住地冒着虚汗。王玉心想丁立也太狠了,连自己的亲表弟也下得了狠心。如果糖蛋儿真的是丁立亲老表的话。
不狠心也没资格做大哥啊,王玉想到这里自己点了点头。
王玉对刘哥说要带糖蛋儿去卫生室打针的时候,刘哥猛吸一口烟没有回答,这时电视上四只非洲野狗正在撕咬一只受伤的猎豹。他,甚至连看都没看王玉一眼。
王玉小心翼翼地抚着糖蛋儿下楼。
街上很冷。
楼下的社区卫生室里,王大夫清清嗓子穿上白大褂,戴上白帽子,可王玉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穿的像是黑大褂,戴的好像黑帽子,他想自己以后肯定不会在这里看病打针。
大夫笑容可掬地给糖蛋儿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温柔地给他扎针输液。王玉就坐在糖蛋儿对面,他把双脚踩在长椅上抱着膝盖无聊得盯着那玻璃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往下淌,而王玉身边的王大夫就像一百年没有见过活人,嘴里咕噜咕噜得跟王玉聊着时事政治,王玉就“嗯,啊”地回应他。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16。亲表弟(2)
王玉扶着糖蛋儿又回到了刘哥家门前。
刘哥把门打开一道缝对着外面的王玉说道:“他的病已经好了吧,你把他直接带他家不就得了,弄我这里算干嘛啊?”说完“嘣”一声关上了门。
于是,王玉又把身边这位号称是草窝老大丁立亲表弟的糖蛋儿带回了他自己的家。
没想到路上的积雪融化得这么快。
王玉在糖蛋儿家呆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他要跟自己的头儿汇报一下这一上午的情况。
王玉骑着摩托车来到万华巷的时候看到了头儿的门前停着一辆警车,他扶了扶自己的安全帽,慢慢得从那辆警车旁边驶过。
但他没有任何发现,他向左一打把,朝自己家的方向驶去。
有头儿在的地方就经常停一辆警车,说实话,连王玉都习惯了。
但是当他的摩托车来到泉城路的时候,王玉却没敢回家。
因为,他看到自己家门前也停着一辆警车。
警车,这几天自己难道犯过什么事?
到底是什么事?
王玉想不通也没再多想,直接掉头又回到了糖蛋儿家。
他在糖蛋儿家住了一晚上,王玉一夜提心吊胆。幸好没有警察来查。但奇怪的是,他的老妈也一晚上没有联系他。
王玉起了个大早。
他骑摩托车路过万华巷的时候,头儿家的店铺似乎没有营业,不过已经没有警车了。他在头儿店门前停了一会儿,他刚要锁车从旁门去头儿的家里,但他突然又想到自己的老母亲,就又跨上摩托一踩油门向自己家驶去。
王玉把摩托车锁在门口。
他轻轻推开他家那扇大黑门,院子里面静静的,小狼狗黑子看到是院里的邻居只是从自己小窝里跑出来摇摇尾巴,一会儿又钻回了窝里。
王玉走到自己家房门前,他想伸手敲敲房门,不料手刚碰到门的时候却被碰开了。
妈难道昨晚上没插门?
王玉隐隐约约觉得情况不妙,然后他又想到昨天的警车。
该不会是妈出事了吧?
他一进屋子就急匆匆地走到自己老母亲的床前。
王妈睡态安详。
王玉的母亲盖着厚厚的棉被正躺在床上,她双眼紧闭,两手放在胸前。她已是满头灰发,她的老脸上已爬满皱纹,她的脸上甚至有了不少老年斑。
王玉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他从未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过独自一人把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母亲。她老了,她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也许自从王玉记事开始他就没有见母亲年轻过。王玉记得自己家的艰难,他也知道自己不争气,可他很懂得孝敬老人。
王玉不知不觉落泪了。
母亲躺在床上,依然没有动。
王玉突然害怕了,他想到昨天警车停在自己家门口,他想到昨天夜里母亲竟然没有联络过自己。
他慢慢地把自己冰凉的手伸到了母亲的鼻尖下。
没有呼吸!
“啊!”王玉一下瘫在母亲身上。
“儿啊!”王玉突然被抱住了:“你终于回家了,我的儿!”
王玉抬起头来,他抹抹泪,他看到自己母亲的脸上满是泪水。
“妈,您还活着!”王玉高兴得抱着自己的母亲。
王妈说:“儿啊,死人了!”
17。血型(1)
早上,蒙刚被聂兰从梦里活生生地给拽了出来。
蒙刚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了台灯微弱的光线,他眯着眼睛问道:“干嘛?”
“快起来做早饭!”聂兰双手抱在胸前。
蒙刚慢悠悠地穿上了衣服,然后他来到洗手间,刮胡子,刷牙,洗脸,之后他又进了厨房,聂兰正围着围裙等着他。
蒙刚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又冲聂兰顽皮一笑。
蒙刚似乎有一丝想念夏小琴了,那个温柔贤惠的姑娘。蒙刚记得即使那时候夏小琴一直没有同意和他交往,她和一帮朋友来他家玩的时候也依然是勤快地进厨房同妈妈一起忙活。
可是,现在下厨房的却是蒙刚和聂兰夫妻两个人。
两人结婚之前聂兰就给蒙刚列了一整张表格来规定婚后的一切生活细节和家务分工。比如家务方面,早餐和餐后刷碗归聂兰管;午餐一起在单位吃;晚饭在家吃,聂兰做饭蒙刚洗碗。但为了防止某一方养成常年赖床的习惯,两人的午餐必须在早上做好带到单位,所以这个任务就交给了蒙刚。
蒙刚想想那时候聂兰那幽默玩的是真黑色,还美其名曰“为了防止某一方赖床”,这明显点名骂他。
开始的时候蒙刚笑着答应了,因为他觉得聂兰是在开玩笑,他也可能简单地认为每个新婚的妻子都会对丈夫做这样那样的规定,但时间一长就会搁置。不过是蒙刚错了,他忘了聂兰的职业,法医的话必须要严谨。聂兰并没有开玩笑,起码做饭这件事情她严格执行。其他的家务分工蒙刚觉得也算合理,只是因为每天的计划他们从来都没有实行过,都攒在周末进行大扫除。这些家务要求和聂兰的其他一切条件蒙刚都觉得可以接受。
他唯一接受不了的只有早起做午饭这一条。
“对了老婆,知道死者性别了吧?”蒙刚边切菜边打哈欠,也不知道是因为辣椒还是没睡好,蒙刚的眼睛里挤出了泪。
聂兰往平底锅里甩了几个只鸡蛋,然后淡淡地说:“女性。”
蒙刚停下了手里的活,他侧脸问道:“不是没有性器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