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府家生子-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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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丽儿拿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我也是没法子了。他们疑上我了,王妃还要发卖我。”
董婆子气道:“你胡说什么,你虽为三爷的通房,却还是良籍的。就是王府也不能轻易发卖了你……”说着,董婆子忽然没声音了。
万丽儿奇怪地抬头,只见董婆子脸上的神色霎时大变,还突然对她大叫道:“糟了,中计了。走,你快走。”
可待董婆子拉着万丽儿出来时,那里还走得了。
只见叶胜男领着人,早在外头等着她们了。
见状,万丽儿这才明白董婆子方才说她中计了,到底是何意了。
董婆子心中虽大叫着“不好”,可到底也是有些年岁经历的人了,惊慌了片刻便反应过来了。
就见董婆子一下子就将万丽儿按倒在地,还道:“姑娘来得正好,这贼人不知是那里来的,竟敢偷到咱们针线房来了。”
万丽儿一下被人按倒在地早惊愕得忘了了动弹,怔怔地看着董婆子。
这两人早是瓮中鳖了,叶胜男也不着急,过去只绕着董婆子和万丽儿走了两圈,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打量谁的。
董婆子心下只觉不好,道:“姑娘不是来抓拿贼人的?”
万丽儿此时才回过神来,知道董婆子这是要弃她自保了,顿时就大骂起来,“老货,你敢。我若不得好了,你也别想好过。”
董婆子正要拿眼神示意万丽儿稍安勿躁,就见叶胜男蹲下身来,并未理会这两人的狗咬狗,对着董婆子道:“我想起来了,我道当初怎的看你这般眼熟了。原来……”
董婆子脸上的颜色略僵硬了。
叶胜男又笑着站起身来,道:“琅慧她姨妈,琅慧近来可好?”
董婆子自然是知道当初在太妃院里时,叶胜男和琅慧的恩怨。
可此时董婆子明白,当初的事儿就算她知道此事也只能当不知道,所以董婆子笑道:“原来是琅慧的旧识,得空只管找琅慧玩去的。”
叶胜男抿着笑看着董婆子好一会子,把董婆子看得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了,才道:“董大娘放心,今儿这事儿你不说,我也会去找她的。”
这一下,董婆子身子也僵住了。
只听叶胜男又道:“听说大娘当初是服侍过魏夫人的人。”
董婆子脸上的神色再难维持,沉声道:“姑娘想说什么?我的确是曾经服侍过魏夫人,可也是谁都知道的,我当年是受了魏夫人的责罚撵出来的。”
叶胜男道:“这种事情,谁说得准会不会是‘周瑜打黄盖’的?不然干嘛琅慧宁可铤而走险,亦要偷来太妃的香药,而不是说明缘由求太妃赏赐的?”
董婆子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周瑜打黄盖”,但叶胜男疑魏夫人留下她董婆子是别有用心的,她却是听出来了。
只是不待董婆子分辩,叶胜男又道:“我知道大娘是个硬气的,定是不会说些我想听的。”
叶胜男撑着下巴,道:“那就没法子了,我只能问琅慧了。可怜琅慧一片孝心的,为了她姨妈应该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
董婆子心下一惊,道:“你要做什么?”
叶胜男却不理会董婆子了,回头向身边的人道:“去,去把琅慧抓来。”
“你……你敢,她什么都不知道的。”董婆子连万丽儿也顾不上了,起身就冲了过来。
只是不待董婆子碰到叶胜男,就被人拿住了。
叶胜男道:“她到底知不知的,还是问一问的好。”
董婆子气愤交加地喊道:“依怙你这个贱蹄子,你要敢碰慧琅一根寒毛,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叶胜男不以为然道:“来人,把她们都带走。三爷还在等着呢。”
董婆子还要叫骂,却被人堵了嘴。
了续斋露天院当中,董婆子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拧眉瞪目,青筋暴跳的,只可惜嘴被堵了,要骂也骂不出来。
薛云上坐在廊檐下吃茶,就好似那茶碗里的是难得的琼浆玉露,也不说话,全凭叶胜男施为。
少时,果然琅慧就被人带了来。
琅慧原是在家忙家务的,忽然就来了两个人,问都不问就把她从家里扭带了来,她自然害怕。
可慧琅到底也是在太妃院里当过差的,还有几分镇静在,一路软硬兼施地问着押送她的人。只是那两人连半个字都没应她。
此时再见被捆绑着的董婆子,琅慧那里会不知道是出大事儿了,心内的惶恐顿时不可抑制,哭喊道:“姨妈。”
一直在挣扎的董婆子闻声想回头去瞧,却不能的,可知挣扎得越发不得了了,“啊……啊……呜呜……”椅子都因她拼命的挣动,连人带椅子一并摔倒在地。
半天没人上前去扶董婆子的。
琅慧想去扶,可那里挣得脱抓住她的两人,只能就这么哭喊着,“姨妈,姨妈……”
这时叶胜男动了。
慧琅见叶胜男龇牙咧嘴的虚张声势道:“依怙你要做什么,若是为了当年的事儿,你大可来找我,和我姨妈什么相干的。”
叶胜男却似未闻慧琅的话,过去蹲下扯出董婆子嘴里的帕子,问道:“如何?大娘想好要说些什么了吗?”
董婆子张嘴就想啐叶胜男的,帕子就又堵了进去。
关雎过来道:“想来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也罢。”说着,关雎向抓着琅慧的人一努嘴,道:“去,把她关进去。”
琅慧哭喊着被关进了一旁的厢房。
关雎看了董婆子一眼,冷哼一声,也跟着进了亲手关上厢房门。
少时,琅慧撕心裂肺的叫声就传了出来。
“呜呜……呜呜……”董婆子在地上滚着,爬着,想要往厢房去。
叶胜男又蹲了下来,对董婆子道:“你早说,她也能少受些苦。”
听着琅慧凄厉的叫声,董婆子起初还十分僵硬的心肠,开始寸寸碎断。?
☆、第 52 章
? 董婆子一面“呜呜”地说着什么,一面点头。
叶胜男这才又将董婆子嘴里的帕子扯了出来,而厢房里琅慧叫喊声也在这时停住了。
“说吧。”叶胜男道。
董婆子目肿筋暴,涕泪口沫满面,粗气吁吁,艰难地抬眼看看叶胜男又看看廊檐下的薛云上,最后看向门户紧闭的厢房处,道:“小……的……小的说……只求……三爷……三爷放了小的……小的的……外甥女。”
叶胜男道:“这便要看大娘了。”
董婆子顿了片刻,道:“这……这是……是审理大人……他……”
叶胜男嗤笑一声,不待董婆子说完,向厢房喊道:“关雎。”
琅慧的惨叫声顿时又传来了,且比之先前还要凄厉了。
“不,”董婆子神色又是大变,连忙道:“我说,我真说,是左夫人,是左夫人。”
当年对那位主子的忠心,让董婆子到底没将如今的这位主子说出来,可她知道供出左夫人来,也是足够了的。
果然,少时关雎领着琅慧也从厢房出来了。
只见琅慧除了哭得眼泪鼻涕满面,竟毫发无伤。
董婆子正奇怪,就见关雎笑着拎出一个蟑螂来。
琅慧见那蟑螂,又惊叫了起来。
董婆子那里还会不明白的,可为时已晚了。
薛云上这才放下了茶碗,面沉如水地站起身来看向正院东小院之处,轻声道:“左氏?”
与此同时,在正院里的四爷背负着玫瑰花荆条,跪在宣瑞堂里,将自己昨儿个如何出的驿馆,如何遇上左氏娘家侄儿左卫侪,又如何喝醉了失言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王妃面上不显,可心里却翻江倒海,暗道:“左家吗?”
可正在这时,却有丫头来回说:“太妃跟前的封妈妈来了。”
王妃一怔,很是奇怪太妃怎么这时候打发人来了?
而在了续斋,也同样来了太妃院里的人,留下一句太妃的话,十分让人匪夷所思。
毕,太妃的人便不容分说的,就把董婆子、万丽儿和琅慧等人都带走了。
正院里,王妃则跟着封嬷嬷到优昙婆罗院去见太妃了。
王妃到时,太妃正在喂鱼,见王妃来只赐了座。
见太妃半天不言语,只顾着喂鱼,王妃不禁有些按捺不住了,便问道:“姑母这会子叫我来,不知什么事儿?”
终于将手中的鱼食投完,太妃拍拍手,又接过慈心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不答反问道:“今儿左氏在哪儿?”
王妃一愣,答言道:“说是去大相寺还愿去了。”
太妃点点头,“既如此,你不妨也去那寺里住几日吧。”
不说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眉目,就是往常也没有这样好端端住寺里去的,所以王妃怎会答应的。
只是又听太妃道:“你去了就能明白,左氏到底是因何了。”
了续斋里,叶胜男也十分不解太妃此番的用意,还在思索,就听关雎道:“既然万丽儿和董婆子是左夫人的人,万丽儿的来历恐怕不单单只是按在三爷身边行窥视告密之事的,应该还有别的。”
这些叶胜男和薛云上自然也都知道,可如今万丽儿已被太妃带走了,便无从知道了。
薛云上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
叶胜男过去对薛云上道:“三爷,不若让奴婢回婆罗院打听一番?”
薛云上睁眼忖度了好一会子,想也知道只怕是叶胜男也打探不出什么来,可也只有叶胜男回去问了,才能知道太妃到底想要他们做什么,于是道:“也罢,也只能这样了。只是你要小心,打听得来便打听,不能就作罢,莫要勉强而为。”
叶胜男答应了,“是。”福身就去了。
事情果然如薛云上所料,叶胜男是连优昙婆罗院门都不好进了,更别提是进去打听事故了。
叶胜男只得说找封嬷嬷。
可也是好半天的功夫,封嬷嬷才从里头出来见叶胜男。
不待叶胜男说话,封嬷嬷只比往日更为严肃地道:“你回去告诉三爷,太妃说的,这事儿不可再追究,也不可张扬,约束好院里的人。一概只等王妃从大相寺里回来再论。”
叶胜男一愣,封嬷嬷却转身又进去,优昙婆罗院的院门再度关上。
“这事儿似乎越发古怪了。”叶胜男暗道。
看着紧闭的院门,叶胜男也无法,只得走了。
回到了续斋,叶胜男把封嬷嬷的话一字不差地告诉了薛云上。
虽早有预料,薛云上可到底没想到会同大相寺有关联,一时间不安氤氲,沉声道:“大相寺?”
见状,叶胜男问道:“三爷知道?那寺中可有什么不妥?”
薛云上默然了许久,方道:“魏氏之子的遗孀小魏氏,就在大相寺带发修行。”
“嘶”的一声,叶胜男和关雎都倒吸冷气一口,自然是都没想到竟然会牵扯上当年的事儿。
当年太妃和魏氏的事儿,可是府里的大忌讳。
叶胜男蹙眉思忖少许,心中便是一凛,上前一步道:“三爷……”
可不待叶胜男都说出口,薛云上便抬手制止道:“既然太妃如此说了,那便都等着吧。横竖我娘去了,出不了什么大错。”
叶胜男听了也只得作罢,其实她方才想说的是,倘若事关大相寺里的那位,这万丽儿被按进来的意思就清楚了。
当年太妃之子先天不足,子嗣艰难些也是有的,可魏氏之子薛浚身强体壮却也无后,这里头蹊跷不难猜测。
小魏氏是薛浚的枕边人,想来比别人更清楚薛浚的身子。
现今小魏氏要以太妃之道,还治太妃后人之身,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万丽儿被按进来的目的,就是让薛云上断子绝孙。
这些薛云上自然也能想到了,只是他不清楚的是,二爷“无能”了,到底和那位有无干系?他可是听叶胜男说过的,当日苏二奶奶拿来陷害他的药,并无让人不能生育之效的。
让他薛云上他身上到底有周家的血缘,要害他断子绝孙,他不难想明白,可为何连老二也害了?
这就让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王妃从太妃院里出来,草草收拾了一回就赶往大相寺去了。
临行前,王妃让薛云上暂且忍耐,一切等她回来,再为他做主。
襄郡王是傍晚张灯时分才回的府。
大爷薛云起心思多,又唯恐夜长梦多的,执意留在城西驿馆连夜录取整理口供,以便早日承报皇帝坐实功劳,所以大爷并未随襄郡王回府。
回到王府的襄郡王听说王妃去了寺了,只道是正好,便也顾不上用晚饭,就让人叫来薛云上。
彼时,薛云上才用过了饭,叶胜男和关雎正服侍他漱口。
薛云上听闻,擦干手上的水,便随人去了。
来到襄郡王外书房,薛云上就见襄郡王大马金刀地端坐在东梢间的卧榻上。
而榻上的小几案,放着一根马鞭。
薛云上却似未见那马鞭一般,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