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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重生之王府家生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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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安也不勉强,但十分笃定,薛云上还会再来找他的。
  只是转过一日,襄郡王父子三人便被宣进宫去御前答对了。
  今上登基已二十载,年近知天命。
  素日皇帝对子侄如何慈睦,到底还是九五之尊,不可冒犯。
  得口谕,襄郡王到底不敢托病不来,便佯装出虚弱不禁来,颤巍巍地跪伏在地启奏道:“臣近来抱恙,纵是有心亦无力同那些个巧舌如簧之人周旋。臣有负圣恩了。”
  襄郡王话到这份上,皇上还能如何的,复问大爷薛云起。
  大爷那里答得出来,便推说襄郡王抱恙,他床前侍疾等话。
  最后见皇上大不悦,只得还是把薛云上推了出来。
  薛云上躬身上前,“启禀皇上,经臣与两淮盐商几番接触,可知他们俨然以串通了说法的,还以一洪姓商人为首,诸多搪塞。臣以为为今之计,先将他们人等逐一分离,不可令其再首尾相应……”
  薛云上总算是言之有物了,襄郡王不禁松了一口气。
  可案子毫无进展到底不能令皇帝满意。
  皇上给了襄郡王父子三人一句话,“倘若连尔等宗亲都不能为朕分忧,那朕真不知还能信谁了。”
  襄郡王父子三人诚惶诚恐,连连告罪,还是惊出一身冷汗来。
  可一从宫里出来,大爷薛云起又安心了,暗道薛云上果然是个无用的,到底如今还不能将那些盐商如何,便再不惧薛云上在这事上头私下里的动作了。
  薛云上则觉着是越发紧迫了,连夜秉烛翻看案情卷宗,以期在里头找出破绽来。
  服侍的人自然也要跟着一宿一宿地熬着。?

☆、第 37 章

?  薛云上因事情毫无进展心思繁重,又添了熬夜的,便都郁结在了心,一时心火大盛。
  在公务上,就是叶胜男有心要辅助也有限,只得想方设法做薛云上爱吃的,又学来不少去心火的药膳,给薛云上调养。
  这夜几乎又是通宵达旦的。
  薛云上将手里的卷宗往书案上一摔,些许气馁道:“只怕是要有负圣望了。”
  叶胜男将提神的汤饮端来放下,又看东倒西歪已然睡得昏天黑地的万丽儿和釆蘩、蘀兮等人,便把人都叫醒打发去睡了。
  关雎到底还能强撑,叶胜男让她也去睡的,她却不肯只道:“依怙你且先看着,我去泡一盏浓浓的茶汤来吃了方有精神。”
  叶胜男只得让关雎去了。
  看着愁眉不展的薛云上,叶胜男过去给他揉揉太阳穴,道:“三爷到底头回办这样的差事,没个经历过的人提点请教的,也是难。就不知三爷可问过老公爷了不曾。”
  薛云上闭眼揉起眉心来,道:“外祖虽有些手段,只是到底没到那份上,还用不上。”
  说起来也是福至心灵的缘故吧。
  这方说起提点请教之事的,叶胜男无由来的就想起一件在宫里时听闻的陈年旧事来。
  那位天下间最为尊贵的男人,叶胜男自然是见过的,递升为女史后更是没少见。
  叶胜男记得那年,正是皇帝独子熙皇子的七岁生辰。
  皇帝有意教导熙皇子,就交给小小年纪的熙皇子一个难题。
  想也知道熙皇子是办不到,也答不出来的,皇帝却还是让熙皇子办了。
  熙皇子年少,为了得皇上的赞赏,虽拼命而为,但到底还是没能完成。
  皇帝却没怪罪熙皇子,还教导熙皇子不懂不能了,要不耻下问的道理。
  再想如今薛云上的形景,叶胜男不禁便揣摩起上意来。
  皇上有心要栽培薛云上和大爷是毋庸置疑的,也知此案并非他们两个毛头小子能办得清楚的,许是欲借此案让他们二人“不耻下问”也是未可知的。
  可圣意难测,到底是不是如此,一时间叶胜男拿不准的,便欲言又止的。
  薛云上察觉头上的纤手,似略有心不在焉。
  叶胜男到了续斋也这些时日了,薛云上自认虽不及叶胜男那般对他的心细如发,但他还是能明白她几分的。
  于是听薛云上睁眼道:“当日那样的话你都敢说了,如今还有什么是你说不得的?”
  叶胜男放下手从薛云上身后出来,添了一小碗汤饮奉上后,这才小心道:“那奴婢斗胆再骄纵一回了。”
  薛云上一面低头用汤饮,一面点头。
  叶胜男又将心思稍作整理,这才开口道:“此案攸关国库半壁,皇上如何不看重的。面上说是因皇上不再信任朝中百官,这才将差事给了咱们王府。可不论是大爷,还是三爷你,都是初出茅庐之辈。就是王爷也不擅此类案件的。可为何皇上还是把这么要紧的差事交给了襄王府了?”
  薛云上闻言,手上一顿,抬头道:“你是说……”
  叶胜男忙不迭地点头,“除了咱们王府是皇家宗亲之故,还有就是咱们王府有直达天听之便。”
  薛云上思忖须臾,让叶胜男再说下去。
  叶胜男吞咽了一回,谨慎道:“依奴婢推断,这是皇上让王爷和两位爷有难处只管上奏,有皇上在王爷和两位爷背后做主。说白了,皇上到底还是只信自己的手段……”
  话未完,叶胜男就被薛云上倏然站起身来捂住了嘴,低声道:“你还真是越发什么都敢说了。”
  薛云上话中意思虽是责怪,但语气却无半分怪罪。
  扒拉下薛云上的手,叶胜男道:“那不是屋里只有三爷,奴婢这才敢直言不讳的。再者,三爷觉着奴婢说的,真没半分道理?”
  薛云上一时默然了,想起皇上对他们这些宗亲子侄的爱护与教导,心内的胆气又壮了几分。
  “也许……你说得没错。只是我该如何请教才好?上表启奏是不能了的。不然,不说父王那里会有所觉察,就是那些言官也饶不得我,一个疏于职守,敷衍塞责的罪名,我就逃不过了。”薛云上一面思忖,一面道。
  叶胜男亦忖道:“皇上虽贵为天子,却也是三爷的伯父。不若三爷同皇上写家书吧。”
  “家书?”薛云上一怔,随后又恍然的一拍书案,大喜道:“侄儿请教伯父便名正言顺了。”
  说毕,薛云上将案上的卷宗一扫,道:“依怙,研墨。”
  叶胜男亦欢喜轻快地答应了,“是,三爷。”
  薛云上取笔蘸墨,又思忖了须臾道:“也不能全说案子,也可说些我这些日子办案的有趣见闻。”
  叶胜男连忙点头,“就是这个了。这才像是家书。”
  一时薛云上思如泉涌,洋洋洒洒竟写了好些,最后挑挑拣拣也有四页,再稍加修改润色也有五页之多。
  罢了,这才誊抄在于雪浪笺上。
  书信写罢,叶胜男让薛云上赶紧去小眯了一会子养养神。
  待天大亮了方叫起薛云上更衣进宫去。
  御书房中,皇上方下早朝,近来因国事繁重,皇上精神有所不济。
  见皇上精神不佳,御前总管大太监宋志来忙将袖在衣袂中的一个西洋的玻璃盒来拿了出来,两手奉上,道:“皇上,御医可是说了,让您不可操劳太过了,以防有伤龙体。龙体康泰,方才是万民之福。”
  “又是老生常谈之调。”皇上略抬眼,见宋志来手里的盒子,问道:“这是何物?”
  宋志来殷勤道:“这是经前些时日太医院验证过的,俄罗斯国进宫来的洋烟,说是十分提神理气的。”
  皇上这方接过盒子打开,略挑些许放至鼻下一闻。
  顷刻间,一股子酸辣劲儿直添鼻腔,皇帝禁不住地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却吓得宋志来慌了手脚。
  如此虽有些狼狈,但十分通关窍了,皇上只觉略昏重的头,也清楚了不少,便笑道:“果然好。”
  宋志来被吓出躯壳的魂魄这才归来了。
  得了精神,皇上批阅折子的速度就上来。
  待折子批完,皇上也有了同宋志来说闲话的心思了。
  说了会子话,眼见皇帝心情还不错,宋志来踟蹰了须臾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来。
  皇上自然问了是什么的?
  宋志来如实回道:“这是襄王府三公子托奴才给皇上的家书。”
  “家书?这可新鲜了。”皇上两指夹来书信,“谁不知天子无家事的。也罢,这还是朕头回得家书,就瞧瞧朕的侄儿要同朕说什么体己话吧。”
  皇上嘴上说得勉强,面上却略带笑意,可见是受用的。
  皇帝从信封中取出信笺,初时不过随意扫看,后才宁神细看了。
  宋志来就见皇上渐渐展露的笑意,心内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这事儿看似不过区区一封家书,可就像皇帝方才所说的,天子无家事。
  君便是君,臣便是臣,除却可直接密奏到御前的钦差等人,凡内外事务的章疏和文书,皆要经通政使司勘合,方能呈至御前。
  皇室宗亲亦如此。
  宋志来私传未经勘合的文书,有乱朝纲之嫌,杀头都是轻的。
  让宋志来如何不悬心的,只是薛云上给好处实在让人动心。
  罢了,就将皇上将书信往御案上一拍,道:“好小子,孺子可教也。”
  少时,皇上让宋志来将他柜中一个带锁的紫檀雕龙纹的小箱子取来开了锁,将薛云上的书信往里头一放,再锁上,道:“往后他再给你家书,你只管暗暗拿来呈上。他没有不给你好处的。”
  宋志来涎笑道:“三爷是个了奴才些许好处。”
  皇上道:“他给了,你就拿着。”
  宋志来道:“那奴才就厚着脸面要了。只是既然是家书,有来有往才好。皇上也该回封信才是道理。”
  皇上笑道:“不必,他能明白。”
  薛云上家来,叶胜男听说皇上并无回信,有些忐忑道:“可是其中出了什么岔子了?”
  想当年还在宫里时,她叶胜男就没少截留过不少人传信的书信。
  薛云上却道:“皇上没话才好。”
  叶胜男愈发不解道:“怎么就好了?”
  薛云上笑道:“这便是在说,皇上认同了我先前在盐商身上所做的功夫,让我继续的。”
  叶胜男这才松了口气。
  薛云上道:“只是那些到底还不够,如何让盐商开口才是要紧的。”
  正沉思暗忖,便见外头忽然冲进来的一人,还有人在外头喊道:“四爷你慢着些,让奴婢先进去回三爷的。”
  叶胜男和薛云上回头,果然就见四爷薛云飞袍脚凌乱,面红脖粗,喘吁吁地扶着上房正门的槅扇门,望着这头的薛云上,两眼直冒绿光。?

☆、第 38 章

?  叶胜男忙过去福身,问道:“四爷,这是怎么了?”
  薛云上被自家兄弟这般盯着瞧,也不自在得很,道:“定是不知又中了哪门子邪了。”
  四爷在门边歇了一会子,又打叠起笑脸来,也不用人请他自个便进里屋来了,“呵呵,三……三哥好。”
  薛云上一抬手,道:“打住。知道你是在笑,不知道的,你这样龇牙咧嘴还当是要吃人的了。”
  四爷忙抬手一抹脸,又换了可怜兮兮的模样,道:“还是三哥疼我。”
  薛云上把上赶着贴来的人推开,道:“我怎么不知道。”
  一被推开,四爷又巴巴地贴上来,涎皮赖脸的,“哥哥疼我,哥哥就是疼我的。”
  薛云上被他闹得一身鸡皮疙瘩直冒头,“罢,罢,有话说话,少在这作怪的。”
  四爷又傻呵呵的一笑,道:“那我就说了。”
  薛云上十分无奈道:“赶紧说,说完快滚。”
  四爷忙道:“三哥,听说被递送进京的盐商里,可是有个叫洪吉的。”
  闻言,薛云上立时心生警觉,问道:“你是从何得知的?”
  四爷见薛云上脸上换了郑重,也不敢也不打算隐瞒的,道:“当日多得三哥引见丘大师,兄弟虽有幸见到了丘大师了,却不能入他的眼。大师说匠艺并非高门公子一时兴起的玩意儿,便凭我如何礼贤下士,三个茅庐都不再见我了。”
  薛云上道:“丘大师虽得圣上开恩,得授工部司员外郎,到底还是匠人的脾气。其又最是个严谨不过了的,对技艺更是力求精益求精,不容丝毫轻忽怠慢的。你的游戏之作,他自然看不上了。我也是早便瞧出来的,这人多少有些自诩天赋秉异,不通世路,孤傲古板得很。当日若不安南王世子相托,我是不能结识这样性情的人的,实在是不好相与。”
  薛云上所说的安南王,正是祖父辈起便在云南镇守了的皇室宗亲——薛沣。
  薛沣之长子名为薛云海,早年得封世子。
  在安南王世子上京受封世子时,皇帝见其年纪不大,便留在京中教养。
  也是同薛云上年纪相仿,两人性子又投契的缘故,所以在南书房读书时,这两人就十分要好。
  安南王世子回云南后,这两人不时书信往来交情亦不曾淡薄。
  丘大师是安南王在云南寻得的,也是爱才之故,不忍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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