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府家生子-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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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了,只得日日守着门前。可谁想到,小的娘竟早死了,就死在离小的兄弟住处的一条街后了。”
这一家子,虽哭得了厉害,这一车子话倒是说得利索不含糊,字字句句分明得很。
所以这会子若是能按下心头的火细看了他们,定能看出他们是干嚎的,只是承恩侯父子惯要脸面,一听桂嬷嬷的两个儿子的话,便气得眼遮了火,那里还顾得上这些。
末了,再听桂嬷嬷她儿子说:“要不是街坊邻里的都是知道小的们娘的,还不知道小的们的娘这般被抛尸街头,又死不瞑目的,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承恩侯一巴掌把宁忠政打了个趔趄,骂道:“逆子,你就是这般善待家里老仆的不成?”
宁忠政扶着门墩才站住了身形了,捂住脸虽没答言,但咬牙切齿的样子也知道他在恨哭了。
不待承恩侯再骂,宁忠政便往苦姆的院子冲了。
彼时,苦姆因在小月子,要早起吃一回药的,所以也是才起身。
没想这时候宁忠政便怒气冲冲地进来了,端着药碗的苦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宁忠政从床上拽了下来,手上的汤药汤药泼了苦姆一身不说,碗到底没拿住,摔了个四分五裂,将没穿鞋的苦姆脚上,割除几道浅浅的血痕来。
苦姆只觉宁忠政的怒火来得莫名其妙得很,便也没留心。
宁忠政气头上更不会管苦姆的死活了,手上还揪着苦姆的衣襟,厉声道:“你还要如何?你说要拿云儿问罪,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爷终究还是把她交给你了。可你审来审去,还不是只问出了爷查出来的那些。爷还是依了你,将云儿发卖了。至于桂嬷嬷给云儿药的事儿,爷只让你宽限几日查问清楚了才好,那个到底是伺候过先帝皇后的老仆,贸贸然问罪于她,只会让家里忠心为主的人寒心。传出去咱们也没有好,一个凉薄无情的名声就逃不了了。当日你是怎么答应爷的?没想到你竟也学会阳奉阴违了,面上答应得好,背地里却让人把桂嬷嬷给弄死了。”
苦姆连桂嬷嬷已经死了的事儿都不知道的,一听这话只能越发糊涂了,道:“桂嬷嬷死了?”
宁忠政恨道:“少装模作样。你当人死了,就死无对证了不成。”
话说到这份上,苦姆火气也上来了,虽身子虚弱,但倔强她又如何会示弱的,那怕是在她爱的男人面前。
所以苦姆一把拍开宁忠政揪她衣襟的手道:“我苦姆从来是敢作敢当。是我做下的事儿,那一件是我没认下的?”
宁忠政一下子便被问住了。
然这时却又有人来回说,被宁忠政送去寺里的小妾——桂嬷嬷的小女儿——桂氏,也死了。
宁忠政当下又气昏头了,抖衣乱颤地指着苦姆,道:“好,好,好,你当真是越发的好了,愈发有当家主母的派头了,非要将当初和你不对付的人都赶尽杀绝了,才能称心是不是。”
毕,不待苦姆分辨,宁忠政一个耳光就将苦姆打倒在地。
苦姆也是被这一个巴掌打傻眼了,只因从前宁忠政不管如何都不会对她动手,如今却打她了,所以苦姆跌倒在地半天没起身。
苦姆傻眼了,伺候苦姆的摩梭人可没傻,宁忠政竟敢打她们少主,有人便出去叫来苦姆的家将。
可想而知,只会闹得越发不可开交。
只是暂且按下不说了,又说宫里。
与此同时的宫门处,三品以上的官员戴梁冠,着朝服,持牙笏,分列队,宫门一开鱼贯而入。
就在朝臣都进了宫门直往AN庆殿而去的后缀,一个老者牵着孩童,在龙鳞卫副都统睁一眼闭一眼之下,也混进了宫来。
薛云上一如往常,登上龙椅危襟正坐,听百官伏地山呼万岁。
山呼罢,薛云上道:“众爱卿,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话刚出口,都察院副都御使倪清便持本出列禀奏道:“臣有本启禀。”
谭有信忙下去接过倪清的奏折呈上给薛云上。
那里倪清持笏躬身,将昨日茶楼与魏老将军所见一一道来,再从倪清顺天府等维护京城城防治安的衙门官员逐一弹劾,就连刑部和锦衣卫都未能幸免。
锦衣卫者是倪清重点弹劾,还从先帝说起,“先帝深知锦衣卫超然于三法司之外乃弊政,长此以往定难以断根,故先帝令锦衣卫不过是统辖仪鸾,不可轻启诏狱。如今他们竟敢当街劫杀亲王,可见是死灰复燃了。”
当中文武那一个不是清楚的,锦衣卫只听命于皇帝,若昨日之事当真是锦衣卫所为,那便是皇帝的意思,所以百官并不纠结于此,而是都惊诧于先帝幼子恭亲王竟还活着。
一时间,百官当中窃窃之声不断,有云:“当年废皇子逼宫,恭亲王不是与其生母一并葬身火海了?”
也有人云:“别是居心叵测之人假冒的。”
所以便有人出列奏请薛云上彻查严惩假冒之人。
薛云上冷眼看了看唐贯知,道:“准了。”
可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喧哗。
细一听,竟是在高声大喊:“先帝遗诏在此。先帝遗诏在此。”
少顷,就见锦衣卫刀光凛然,团团包围着一老一小缓缓进殿来。
也是因老者手中不但持有一方亲王大印,还一手持遗诏,锦衣卫这才不便动手,不然这等强闯AN庆殿者早被他们当场斩杀在殿外了。
而此时再看那一老一小,那老的正是郑国公,小的眉目与先帝相似,可知定是传说中死而复生的先帝幼子了。
见到郑国公闯进殿来,薛云上早两没紧蹙,只是如今形势所迫他也不能如何,只得先将那些锦衣卫挥退,再问罪道:“擅闯AN庆殿,郑国公你可知该当何罪?”
郑国公两手高举遗诏和大印,但还是与那孩童一并跪下呼了万岁,罢,这才道:“启禀皇上,微臣深知是死罪。只是微臣受襄郡王临终之托,得先帝遗诏不敢有误,这才冒死擅闯AN庆殿。”
闻言,百官哗然,皆道:“先帝果然留有遗诏?”
薛云上冷笑道:“所以郑国公这是要当朝宣读遗诏了?”
郑国公抬头道:“皇上,正是。”
说罢,郑国公起身,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闻声,百官起先还不动,但在看到有人跪下后,慢慢的也跟着一一跪下接旨了。
只是薛云上还危襟正坐在龙椅上,半点不动。
郑国公眼中闪过冷芒,暗道:“果然是白眼狼,连先帝遗诏都不放眼里了。也罢,现下你越是不敬,之后越是难容于世。”
是故,郑国公并未停顿,继续宣读。
待郑国公宣罢, 百官也总算是听明白了,先帝遗诏之意是让薛云上保其子嗣一生安平富贵而立的。
若薛云上登基后胆敢残害先帝子嗣,便可废立。
而当时恭亲王因废皇子逼宫而葬身火海生死不明,所以这遗诏应该是先帝为保全废皇子余生而立的。
只是没想到废皇子竟比先帝去得还早,到了如今若是没有恭亲王,这遗诏也不过是废纸一张了。
然,恭亲王却忽然归朝了,还被人疑似锦衣卫劫杀,可知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今日薛云上若是说不清,废帝幽禁便是他的结果,而继位者就是这位恭亲王了。
所以不少人都不禁偷偷看向宝座之上的薛云上。
果见薛云上早已横眉怒目,冷声道:“所以郑国公这是要废朕了?”
郑国公向上一恭,又道:“微臣不敢。只要皇上说清道明为何要狙杀恭亲王,此遗诏也不过是告诫之用罢了。”
薛云上起身,立于丹陛顶上睥睨而下,道:“莫说这遗诏的真伪待定,就说恭亲王。朕已是九五之尊,他还能妨碍朕何?朕何苦多此一举劫杀于他,落下把柄,天下诟病?”
闻言,百官一想也觉得是这道理,是故都点头称是。
可郑国公却似比薛云上的更胸有成竹,道:“原是无碍,可若是襄郡王拿恭亲王胁迫于你,便不同了。”?
☆、第 217 章
? 郑国公这话一出,百官中到底是不解的居多,只是不好问出。
内阁首辅郑承付正好着时候出列,道:“襄郡王虽有遗诏在手,可行废立,但前提之下必得是皇上刻薄残害先帝子嗣。可天下皆知,先帝长子因逼宫而被贬为庶人,后又先于先帝而殁。”
说罢,郑承付看了一眼怯怯缩缩躲在郑国公身后的小孩儿,道:“而先帝幼子更是众所周知死于废皇子逼宫的那场大火里了。襄郡王拿这不能分辨身份的孩子就说是恭亲王,还威胁皇上?当真是可笑之极。”
百官心中所想亦是如此,故多点头称是的。
郑国公早预料到朝中对这孩子的质疑,自然早有准备,故笑道:“诸位稍安勿躁,慢慢听来。先帝在位废皇子逼宫,的确是烧了灵曦宫。放火的正是恭亲王的奶母。只是在奶母放了一把火后,终究于心不忍,便将尚且在襁褓之中的恭亲王趁乱偷出宫去,带着一家子躲进了深山老林,再不敢轻易露面。”
说到此处,郑国公略叹了一气,接着才又道:“那场大火,诸位同僚都还记得吧,整整烧了三天三夜。待火光熄灭,杜贤妃的尸首几乎烧尽,便都说小小的恭亲王怕早烧成飞灰了。这方定论恭亲王也是死了的。”
听罢,韩尚书出列道:“既如此,那奶母为何在废皇子死后,还不将恭亲王抱回宫来?
灵曦宫中之人可是都死在那场火海中了,是再没人知道她的罪行。只要她稍作遮掩,她便是拯救皇嗣的大功劳之人。旁的不多说,子孙三代的荣华富贵便不用愁了。”
郑国公笑道:“的确如此。只是这奶母带着一家老小躲进深山老林之后,终日惶惶,因此得了一场急病竟死了。
也是深山之中的日子不好过,奶母儿孙又尽是大字不识的,奶母临终更是来不及将恭亲王身份告知便去了,所以那些可证明恭亲王身世的细软物件,便被奶母儿孙占为己有,还一件一件典当了好过活。
起先,奶母儿孙所典当的不过是些零碎的,还不太打眼,到了今年他们竟然将恭亲王宝印给典当了。这样的东西那家典当行敢收,自然便有人偷偷报了官府。
说来也是巧得很,当地县丞相正是襄王府从前放出来改了良籍的老仆之后。得如此惊天的消息,自然头一个便禀了襄郡王。”
说到这,郑国公扫看众人,最终还是定睛看向薛云上,道:“襄郡王得知恭亲王尚存活在世后并未声张,只悄悄把人接了回来。
至于襄郡王为何会如此隐而不报?自然也是为了私心。
这京城中谁不知襄郡王最是偏爱长子和次子,襄郡王正是想借此威胁皇上,让皇上接回他的长子和次子,并册封其中一子为世子。”
这时,郑国公又回头看殿中百官,道:“近来京城中的风言风语,诸位同僚可是都有所耳闻了吧。”
郑承付蹙眉道:“难不成那些传言襄郡王有遗诏,可废立帝皇的传言,正是襄郡王的故意为之?”
郑国公点头道:“没错。襄郡王将传言放出后便胁迫皇上,倘若皇上不答应他之所求,他便找人杀了恭亲王并栽赃给皇上。那时,他便可逼迫皇上退位。”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哗然。
只薛云上冷眼睨下,末了竟还拍起手来。
满朝文武诧异,皆朝薛云上看去,就听薛云上道:“郑国公口才果然了得。只是为何朕这个郑国公口中倍受襄郡王胁迫之人,竟不知还有这事儿。”
百官顿时又看向郑国公。
郑国公向薛云上又是一揖道:“皇上乃九五之尊,自然是不能受不了如此胁迫的,只因皇上早暗下决心一劳永逸了。诸位同僚难不成从不曾怀疑过,正年富力强的襄郡王为何会忽然暴毙?”
霎时间,殿中窃窃私语四起。
薛云上轻哼一声,道:“郑国公以为襄郡王何以会暴毙?”
郑国公慢慢沉下了笑脸,看向薛云上的神情已换上怒其狠心的模样,道:“皇上,襄郡王虽诸多不是,可他到底是皇上的生身之父啊!你怎么下得了手。”话末,郑国公还落下泪来。
看着护持了他半生的外祖父如此毫不留情非要至他于死地,薛云上心内到底是伤心多于气恼的。
所以过了好一会子,薛云上才道:“郑国公你还是接着说吧,不然可解释不通襄郡王手中所谓的遗诏,为何会又到了你的手上。”
薛云上的迟疑在郑国公看来,就是已知有口难辩了,乱了阵脚了。
所以郑国公越发步步紧逼了,“襄郡王死后,皇上可是奇怪怎么都找不着先帝遗诏了?没错,襄郡王在觉察自己命不久矣时,便将遗诏给了老太妃。老太妃深知事关重大,便又将原委告知了微臣。”
“唉,”郑国公长叹,“只是让微臣没想到的是,皇上竟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