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府家生子-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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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只要危急到自身的,大爷也算是果断的人了。
就见大爷从车辕上一跃,跳上了马背,两腿一夹马腹,策马就走起了。
看大爷驾马逃走,叶胜男也没阻拦,只看着车马走投无路地往山里跑去。
笨拙的车马那里逃得开快马的追击。
没一刻钟的功夫,大爷和肖大奶奶的马车就便马队给围困住了。
领头之人正是郑国公世子——周安。
见到周安,大爷也知大势已去,几乎要从马背上跌落。
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大爷凄惶道:“祖母……祖母当真是不会放过我了?”
周安懒得与大爷多费口舌,一招手,他的属下便都长剑出鞘,齐指向大爷和肖大奶奶。
就见大爷再难稳住身形,一头便栽倒马下。
车内的肖大奶奶则吓得尖叫不止,“啊……你们别过来,我……我爹可是冠军侯,我姐姐是皇子妃。”
周安大笑,“哈哈……冠军侯教唆大皇子殿下谋朝逼宫,已被皇上当场诛杀。大皇子殿下和大皇子妃已被庶人,终身圈禁于热河行宫。肖氏满门杀无赦,并诛三族。”
肖大奶奶直摇头,一迭连声地说:“不,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大爷在地上扎挣着撑起身来,“那与我何干。我并未卷入其中。”
这时,又有一匹快马奔来。
来人正是叶胜男。
就听叶胜男道:“方才奴婢接到三爷的飞鸽传书,说三奶奶受惊提早临盆,小少爷虽平安出世,三奶奶却没能熬得住,去了。大爷和大奶奶可别说这和你们不相干。”
大爷躲躲闪闪,支支吾吾道:“的……的确和我不相干。你们三奶奶身边可是有太后的人照看的,我又能做得了什么。”
叶胜男笑道:“大爷和大奶奶手段高明。的确是那二位嫫嫫的手脚,没半点大爷和大奶奶的影儿,可正因她们是太后的人,太后如何会替你们担下谋害宗亲子嗣的名声?”
大爷慌忙指着肖大奶奶道:“是肖氏,是她,是她让冠军侯杀了那两位嫫嫫的家人,并要挟两位嫫嫫害弟妹他们母子的。”
惊慌失措的肖大奶奶一时也不顾上伤心娘家和姐姐了,当下便从马车上扑下来,对着大爷的头脸的就是一通捶打抓挠,嘴上还骂道:“薛云起你个孬种。自个处处不如弟弟,撺掇我做下的事儿,如今却都推到我身上来了。”
大爷摔下马时,用手撑了下底面,腕处伤得不轻,所以这会子与不管不顾撒起泼来的肖大奶奶动起手来,便落了下风。
还是加上脚踹,大爷才将肖大奶奶踹开了。
可这算如此,大爷也早被肖大奶奶挠了哥哥满头满脸的花。
肖大奶奶被大爷踹了个心窝脚,倒在地上半晌起不来。
大爷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朝肖大奶奶啐了一个大口,“笑话,我撺掇的你?你有什么凭证?是我写信给冠军侯,让他杀的人,还是我让我的人把送信儿要挟的那两位嫫嫫?”
肖大奶奶躺在地上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大爷,“薛……薛云起,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大爷大笑,“自己蠢,就怨不得别人。”
周安冷眼看了半天,这会在再不耐烦了,正要下令杀了这对已经反目成仇的夫妻,就听叶胜男驱马过来,“世子爷可否听奴婢一言?”
说罢,叶胜男下马向周安马旁走来一揖。
周安睨了叶胜男一眼,“给郑国公府送信,说你们三爷偷送薛云起出城的人,是你?”
叶胜男又躬身低了几分,“正是奴婢。奴婢依怙,原是在太妃身边伺候的,后被太妃指给三爷使唤。”
周安点头,“此事你办得极好。这里也没你什么事儿了,赶紧回去看着你们三爷吧。”
叶胜男沉吟道:“奴婢原也该走了的,只是想到一事,觉着还应回世子爷。”
周安道:“什么事儿?”
叶胜男道:“世子爷可是想杀了大爷和大奶奶?”
周安道:“安哥儿到底是年轻,不知道放虎归山,其患无穷的道理。且只要薛云起死了,薛云来在西北又是个扶不上墙的,襄郡王便没了依仗。日后不管是太妃,还是王妃,在王府才能好过些。”
叶胜男道:“世子爷这话说得不错。可是奴婢也曾问过三爷。三爷也知道放过大爷的后果的,只是他还说,不管大皇子殿下如何,大皇子到底是皇上亲生儿子,无论如何都不忍心杀了的,但碍于百官到底还是会圈禁起来。如今再看 ,可不就都被三爷料准了。”
周安道:“那又如何?”
叶胜男继续道:“大皇子被废,二皇子又太过年幼,有道是‘国赖长君’……”
周安忽然道:“二皇子被大皇子烧死了。”
叶胜男一怔,暗叹在心,又道:“如此一来,皇上只能过继宗亲子侄,以承继江山社稷。三爷自然就在其列。三爷说,能保废皇子余生安稳的才是首选。”
闻言,周安皱了皱眉,“接着说。”
叶胜男道:“三爷说,倘若连亲兄弟都容不下的人,他日登基又如何容得下废皇子。”
周安怔了怔,“安哥儿当真如此说?”
叶胜男低头,“是。”
周安忖度了片刻,道:“好。难怪姑母会把你放安哥儿身边。你果然是个极好的。”
叶胜男连忙道:“能为太妃分忧,是奴婢的福分。”
周安看了眼又厮打谩骂起来的大爷和肖大奶奶,冷笑道:“你且去吧,我自有分寸。”
叶胜男躬身又是一揖,这才回身过去上马,飞奔而去。
回到庄子上,已是傍晚。
见叶胜男回来,关雎忙上前道:“三爷来了。”
叶胜男点头。
关雎又道:“听说三奶奶没了。”
叶胜男道:“我知道了。”
说话间,二位便进了上房。
只见薛云上一身素服白衣坐于窗下的榻上,两眼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
关雎才要唤薛云上,叶胜男赶紧拉住她。
罢了,叶胜男又摆摆手,让关雎暂且出去。
叶胜男上前,伸手抱上薛云上,让对他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口。
薛云上回过神来,抱上叶胜男的腰。
两人就这么依靠着好一会子,薛云上才闷闷道:“倘若当日我再往深里查,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叶胜男道:“谁又会想到,大爷和大奶奶既然连太后的人都敢算计了。且就连太妃和王妃都没看出来,三爷又如何懂这些妇人的算计。”
薛云上长长叹息了,抬头道:“大哥他如何了?”
叶胜男道:“国公世子暂且不杀他了。只是将他放国公府手里,当真是好?”
薛云上道:“有甚不好的,拿住大哥也只能威胁威胁咱们襄郡王,对我无用。也只有国公府方能全心全意为我看守大哥了。”
说罢,薛云上又道:“在外到底多有不便,你还是随我回府吧。只是三奶奶才去,还要委屈你些时日。”
叶胜男道:“那样才便易些,也才能随时跟在三爷身边。”
只是让叶胜男和薛云上没想到的是,府里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帮着四奶奶李钰操持府里上下。?
☆、第 167 章
? 当叶胜男和薛云上回到襄王府时,大门外的大红灯笼已换了白,门前的纸扎的牌楼也竖了起来。
都知道今后皇帝只能从宗亲中过继子嗣,以承社稷。
薛云上虽在身份上比之锦亲王世子略逊色,也不及安南王薛云海兵权在握,可近年他在朝中也办了几件颇得人心之事,出勘云南的差事更是办得漂亮,皇帝曾赞许他“后起之秀,前途无量”。
这回薛云上丧妻,有擅钻营者便早早地送来了奠仪,亲自来祭奠的也不在少数。
所以远远的,在马车里叶胜男便瞧见王府门前簇簇拥拥的官来官往。
薛云上自然也知道这些人的来意的,不欲与这些人虚与委蛇,便马头一拨往后门去了。
叶胜男回王府,关雎和淄衣自然也跟着回来了。
韩氏停灵在前院水音阁内,阁中碧湖的平台上,僧道水路法场好不热闹。
榴绯轩里也有僧道做法事,所以薛云上如今只能住回了续斋。
只是薛云上和叶胜男才进了了续斋,那里四爷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他找的还不是薛云上,竟是叶胜男。
“我还当三哥是诓我呢,果然把依怙找来了。”四爷一副忙得脚打后脑勺的样子,拉着叶胜男就要走,“依怙姐姐可赶紧来帮帮阿钰。当初大嫂没进门,三嫂有孕在身不便打理家事,她虽接手过中馈之事,可那也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才没出什么大乱子。这回可不比从前那些随便能糊弄过去,她那里操持得来。母妃如今又是七弟又是小侄儿的,看都看不过来,就顾不上教导阿钰了。”
听罢,薛云上一面不做痕迹地将叶胜男护在身后,一面道:“咱们的郡主姑母就没来?”
四爷一拍大腿,道:“我头一个就想到姑母了。可李家老太太病了,我那姑父兼岳父在废皇子逼宫时也受了伤。如今李家上下全要仰仗姑母的,那里脱得开身。”
说着,四爷叹了一声,“舅母和大姐姐来时,倒是让表姐留下搭把手了。可表姐越发是没经过这些事儿的,也不过添乱罢了。”
闻言,薛云上眉头动了动,“表姐?瑛姐儿?”
四爷道:“可不就是她。”
叶胜男笑道:“那奴婢可不去得。当日周姑娘来咱们王府玩儿,不知为何偏指名要奴婢跟她回国公府伺候的,奴婢不答应,她便叫人掌奴婢的嘴。”
这官司薛云上倒是听叶胜男说过的,所以只四爷道:“倒像她的性子。那你可挨了打?她虽是国公府的小姐,你可是咱们王府的人,要教训也轮不到她。”
叶胜男还笑道:“奴婢自然不能让她打了。就把她人的手关节给卸了。”
四爷向叶胜男竖起大拇指,十分解气地道:“就该如此。她国公府的人也敢在咱们王府撒野。”
说到这,四爷又道:“不过这回她倒是变了样儿了。面上倒是不见往日的跋扈了。”
薛云上端着茶盏呷了一口,“哦?看来外祖父将她送到锦王妃那里管束起来,还是有些成效的。”
这位锦王妃可是连皇帝都要称一声婶母的。
锦王妃和老郑国公夫人是表亲,为人最是严苛,极看重规矩体统。
又因锦王妃一生无出,锦亲王又是个早亡的,守寡多年的锦王妃就越发有些不近人情了。
周瑛被这么一位人物调理过,凭她在本性难移,面上也要改过来了。
四爷大笑道:“三哥也知道了。”
完了,四爷又道:“只是表姐她到底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巴巴地来给表嫂操办后事,这叫什么事儿。”
薛云上抿了抿嘴,道:“还能为甚,就是要我娶她做续弦的意思。”
四爷惊诧道:“舅父也太着急了。”
说罢,四爷又压着嗓子道:“母妃那就不说了,她是拗不过外祖父的,只祖母又是个什么意思?”
薛云上笑了笑,回头对叶胜男道:“你在外多日不能给祖母请安,这会子赶紧去请安才是正经的。”
叶胜男垂眸福了福身,又向四爷告辞,便出了了续斋往优昙婆罗院去了。
只是俗话说“冤家路窄”,是再没错的。
没想到周瑛此时也在优昙婆罗院给太妃请安。
所以常安家的见着叶胜男亲热地寒暄了一番后,就告诉叶胜男周瑛在里头了。
只是常安家的也不耽误,照常往里回话了。
少顷,太妃便让叶胜男进去了。
叶胜男进了上房,就见除了太妃在上端坐,手下还有一人坐着个绣墩。
那人就是周瑛了。
果然就如四爷说的,周瑛面上大不同了,只是功夫不到家,才一照面她眼中的狠毒就露了马脚。
叶胜男却像没瞧见般,恭恭敬敬地给太妃磕了头。
太妃的心情似是很不错的,待叶胜男礼罢,便招手让叶胜男过去同她说话了。
太妃开口就是一句,“这些日子在外,委屈你了。你很好。”
说罢,太妃又问常安家的,“我那套虫草簪子的头面那里去了,赶紧找来。我要给了依怙。”
可见是周安在太妃跟前说了叶胜男的好了。
听闻太妃竟赏了叶胜男这些好处,一旁的周瑛心里虽有不快,但面上还是笑着凑趣道:“谁不说姑婆最是宽柔以待下人的。如今我亲眼见了,才知道传言有误。姑婆这那里你是宽柔待下,而是慷慨待下。姑婆待下人,比待我这侄孙女还要好。我可是吃醋了,姑婆你也要赏我东西,不然我可不依。”
叶胜男觑了周瑛一眼,暗道:“不管如何,还是有些长进了的。”
太妃果然笑了起来,“瞧瞧这话酸得。可别是你这泼猴瞧上我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