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女婿-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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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动一下肩膀,举起双手给她看,“我这么壮,偶尔飞一下没事。”
车子往前开,具体去哪里我不知道,我很想开口说我有同学在车站等我,又怕我现在回去被治安队那帮人抓。此时我已经大概猜出,飞车党和治安队之间恐怕有联系。
但看张氏姐弟都闭口不语,我也就不好开口,就这样静静坐着,看着车子驶进一处林荫小道,拐进一家宅院。
那宅子外围都是石墙,铁门是自动开关,进去后门口有两条大苏牧,摇着尾巴前扑后跳。里面是一幢三层小洋楼,外观古朴,墙上挂满了爬山虎,门庭前更是绿树成荫,显然年头不短。
车子在前院停下,我们先后出门,张氏姐弟感觉都很欢喜,唯独我有点胆怯,总觉得自己和眼前这画面格格不入,是我玷污了这诗一般的美好画卷。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这宅子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产物,是前朝某个少将的老宅,现今估价四亿。
我跟随西装进了大厅等候,有白衣阿婆过来送茶,那茶具都是琥珀色的瓷器,三根茶叶浮在上面,犹如一叶一叶的扁舟。
我的心情莫名其妙紧张,有意识地把双脚往后藏,生怕我那三十块一双的回力鞋弄脏了那白绒绒的地毯。
没等我喝第一口茶,一个略胖的西装眼镜男从大门进来,就听张雅婷一声欢呼,雀跃地奔过去眼镜男的怀里,极尽撒娇。
难道是小三?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因为张敬德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阿爸!”尽管发音略有不同,但我也猜到,那个胖胖的眼镜男是他们的爸爸。
三个人用温州话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很是亲热。我就在一旁静静的喝茶,等候。
余光看见,张敬德对眼镜男说了什么,还用手指我,又比了几个打人的动作,看上去他很激动。
眼镜男微微皱眉,点头,然后笑着看我一眼,但没有过来和我说话的意思。
稍后,眼镜男招招手,一个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西装青年快步奔来,站在眼镜男跟前毕恭毕敬。也不知道眼镜男对他交代了什么,就见他侧面频频看我,张雅婷却一脸紧张,似乎要阻拦。张敬德则面红耳赤,和张雅婷争论。
我有点忐忑,同时很气愤,你们为什么要讲一些我听不懂的方言?
不多时,那个大高个西装男就向我走来,很客气地一伸手,看那意思,是要我出去。
我不明所以,呆呆地起身,跟他向外走。
到了门口,我还回头看一眼,张雅婷低头不语,似乎是生闷气。张敬德则对我笑笑,比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加油?加什么油?
我跟大高个到了外面,大高个对我点点头,道:“比划一下,点到为止。”
我就哔了狗!谁告诉他我是来比武的?我摇头道:“我打不过你,不用比了。”
大高个则笑,没有丝毫恶意的那种,他说,“少爷要求的,玩玩而已,对你有好处。”
我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是你们带我来这里,我根本没想来好不?谁允许你们替我做决定了?我几时在你面前表示过我很能打了?
我觉得这些人很没劲,尤其是那个张敬德,煞笔一个。我抱歉地对大高个笑笑,“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我就向外走,步伐坚定,打定主意,头都不回。
背后传来张敬德的喊声,他说周发?周发?
大高个追上来,低声跟我商量,“打一场吧,就玩玩而已。”
我回:“要玩你陪他们玩,我不是玩具。”
就快到大门口,大高个叹口气,然后对我道:小心!
我刚回头看他,他就一拳打过来。
在我飞向大铁门的一瞬间,我很想骂一句:操你妈,爷还没准备好。
第8章 醉眼迷乱
大高个的力道很足,一拳过来把我打飞,还好他打的是我脸颊硬骨,要是打我下颌,我肯定会当场休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货绝对是个专业拳手,要不就是特种兵退伍。
我从地上爬起来,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赶紧用手揉捏。
大高个很尴尬,摊手对我表示他无恶意,他说,“我以为你肯定会轻易躲过去。”
躲你妈,我内心如此说,拳速那么快那么狠,鬼能躲过去。
台阶上,张敬德一脸失望,眼镜男却看着我微笑,似乎觉得我有意思。张雅婷已经快步向我走来,眼睛里面红红的。
她说,“去医院看看吧。”
我说:“不用,皮外伤,过两天自己就好。”说完我就向外走,这里我一分钟都不想呆下去。妈的那个大高个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在我的女神面前出丑。
眼见我推大门,张雅婷急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我依然摇头,“不用了,真的,我没事。”心里说,草,这门怎么推不开?
大高个忽然上前,按下墙上一个按钮,铁门嗡的一声,缓缓打开。
我看看大高个,看看大铁门,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不起啊。”张雅婷如是说。
我站在铁门外,恶作剧心理忽起,“说对不起没用的。”
“那你要怎样?”
“我要你亲我一下。”我笑着对她说,并挑衅地看着她。
张雅婷没料到我会这样讲,口型半张着不知道该如何接茬。
我又笑笑,“不给亲算了,拜拜。”
说完,我立即转身,不带任何拖沓。
从进那道大铁门的一刻我就知道,我和我心目中的女神距离太远,远到我永远都触摸不到。
穷小子和富家女的故事永远只活在童话或者电影里,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发生。
林荫路很长,路两边都是老宅子,我按记忆往外走,同时用手按摩脸颊,哪里已经不可避免的肿起一大块,疼痛蔓延到嘴唇,如果不尽快想办法我估计下午吃饭都困难。
后面忽然响起张雅婷的声音,她远远地喊着:“周发,周发。”
我停下脚步,回头,等候张雅婷跑到我身边。
她跑到我面前,小脸通红,目光愧疚,递给我一张纸,“有空打给我。”
我接过纸,上面是一窜手机号码。
我问,“那我可以亲你吗?”
她脸更红了,看得出是不好意思,又有些恼怒,“你怎么老是这样啊,我们才刚认识。”
我咧嘴笑笑,扯动脸颊上的肉,生疼。
“再见!”我向外走去,心里说,再也不见。
……
我回到了樟木镇车站,当然,此时的我换了一身衣服,还买了顶帽子遮住我的脸,我怕被治安队的人认出来,更怕被飞车党认出来。
车站前面依然在堵,很多治安队员在周围看,我不想进去,就在外面找了个电话亭呼叫同学,很快,电话回过来,是个手机号。
“哈喽。”电话那头说,“请问是周发周总吗?”
听到这声音我就不由自主的笑,回答道:“是的,我是周总,请问你是马飞马总吗?”
那边哈哈一笑,“不,请叫我马董。”
马飞,我从小到大的死党,关系好的穿一条裤子,可惜这小子志向不在学习,整日里就喜欢看那些花里胡哨的,高一那年因意外退学,然后跟随他表哥来到华南,眼下两年未见,也不知道有没有变样。
我在电话亭里耐心等候,不多时,就看到一个牛高马大的黑胖子向我飘来,远远的张开双臂大笑,多少年的铁哥们终于又聚在一起。
……
“这玩意以后就归你了。”马飞大咧咧地把一个摩托罗拉汉显放在餐桌的玻璃上,缓缓推给我。
我有些惊讶,“那你呢?”
“我用这个。”马飞在自己跟前放下一块砖头,哦不,是菲利普移动电话,并很得意地用牙齿叼着天线往外一抽,“以后咱们随时随地都能联系了。”
我羡慕地看着那台黑色菲利普,并在心里幻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拥有一台。
马飞看出我的意思,朗声说道:“既然到了这,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咱们弟兄好好干,早晚能混出一番天地,这手机算什么?车子,房子,女人,咱都要有。”
两年不见,马飞说话的神态都变了,俨然一副社会大哥的姿态。
“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电话里问了那么多回你都不说。”
“哼哼。”马飞一脸得意,“说出来你想不到,我现在是一名光荣的后勤管理人员,全厂数千名员工的生命安全都在我手里掌握。”
“说人话!”我很不客气地拍桌子。
马飞就蔫了,闷闷地道:“还能干啥,厨子呗!”
这话说的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撒谎,忍不住嘿嘿笑,真看不出,五大三粗的马飞居然也能当厨子,也难怪他这两年死活不愿意给家人说他在外面干的什么工作。这小子向来志气大,如果被人知道他是厨子,恐怕别人会笑话。
我给他倒了一杯啤酒道,“厨子就厨子,也没什么丢人的,还不好意思给家里说。”
马飞瞬间眼亮了,凑近我跟前道:“我不是嫌厨子丢人,我只是嫌赚不到钱丢人,现在你来了就好,咱们弟兄合伙,狠狠的赚他一票。”
我闻言也上了心,我们出来打工,为的不就是个钱吗?
马飞说,他干活的那个工厂有上千人,每天光吃饭都要花一万块,他仔细算过一笔账,老板给厨房的规定是每人每天十元标准,而厨房做出的真正成本才是每人五元,转手就赚了一半。这生意很划算,一天赚五千,十天就是五万,一个月就是十五万,一年就是一百八十万,一年咱哥俩就能飞黄腾达。
马飞这么一说,我也动心了,的确利润很大,我来的时候心里有个目标,每个月能赚两千块我就心满意足,现在每个月能赚十万,那还不美到天上去?
但问题是,事情真的有马飞说的那么好赚吗?
要知道,2000年的西莞,普通工人月薪能到八百都是很不错了,大部分工人累死累活也不过四五百。
马飞说,“我已经做好了计划,明天先带你到厨房报道,等你熟悉一段时间,咱就在饭菜里面做手脚,逼得现在这个老板没法继续承包,然后咱们接手,把那食堂给承包了。”
这话说的我头皮一麻,“人家能老老实实把口里的肉吐出来吗?换做你是现在的老板你会这么老实?还有,咱两凭什么接人家的摊子,工厂老板又怎么会相信咱?”
马飞哈哈大笑,“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都已打点好,就等合适时机了。”
这顿饭吃的时间略长,不一会就到七点,马飞的菲利普嗡嗡地震起来,他醉眼朦胧地接电话,“阿玉啊,我现在回不去,哎呀不都跟你说过了,我来接我的好哥们,对,我现在在羊城火车站,就这样了。”说完挂电话,丝毫不在意我震惊的眼神。
我说:“马飞,你个狗日的,当初在电话里说你忙,不能到羊城接我。”
马飞闻言就贼兮兮地笑,“那倒是没骗你,真忙。”
我指着手机道:“那电话里又是怎么回事?”
马飞道:“阿玉,我老婆,但是我今天不想带你见她,我另有安排。”
我指着自己的脸道:“草,你个王八蛋,你要是去羊城接我,我也不至于落个这种地步。”
马飞就笑,“好了好了,算我错了,是我不对,这不,现在给你补偿一下,走。”
马飞说的补偿,是带我去粉巷,这时的樟木镇,遍地是发廊,晚上夜色微黑,各个发廊门口都亮起彩虹灯,各式各样的妹仔立在店门口,冲着来往男人发骚。
我看着那些衣着暴露的妹仔,不由得想起阿莲,于是对马飞道:“今天算了,我有点累。”
马飞哈哈大笑,“就是因为你坐车累,我才拉你到这里,让你好好放松一下,别说哥们不照顾,这才是真正的接风洗尘。”
说完也不管我愿不愿意,拉着我向前走,“为了欢迎你,我今天一早就给你准备了一个妹子,绝对水色,过了今天之后,咱们哥们关系就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我反问道,“咱们现在的关系还不够铁?”
马飞眯着眼睛笑,“现在的关系算什么?只有在同一个战壕中一起放过炮的关系那才叫铁。”
见我还是不理解,马飞就直白地对我吼:“我要让你睡我媳妇,这关系铁不铁?”
我一下子愣了,面有难色,“马飞,你醉了。”
马飞手里夹着烟乱舞,“我没醉,听我的,跟我走,我让你看看我媳妇,咱老家十里八乡都没有那么美的女娃,绝对水色,绝对够劲。”
我越听越觉得马飞是醉了,扶着他向外走,“好好,我知道,那咱先找个地方洗洗澡好不?”
没成想马飞反过来又拉我,嘿嘿的笑,“好我的哥哥,我没醉,你跟我走就是了,有的是地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