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多一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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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弦掀开轿帘,“王爷在不在府里?”
那侍卫看了她一眼,这才放软了态度,“王爷一个时辰前已出府去了。”
“那霁云……南霁云或者左雷、左风他们谁在?”
“南统领和左雷队长都跟随王爷出去了,现在只有左风队长在府中。”
“帮我把左风叫来。”
那侍卫还犹豫了一下子,“这,不好吧?”
“叫他过来,就说是我说的!”
“可……”
杨锦弦板起脸,沉声道:“照我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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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有话说:
想来,如是总觉得哪里不和谐,可是哪里不和谐呢?我又想不起来,这个文太久没写。情节都有点生疏了,好在我有万能大纲,哈哈哈。不能再忧桑了。
☆、【三十三】一命换一城
侍卫被她突如其来的威严吓到,再不敢推辞,连忙喊了人替好自己的岗位,自己亲自去请左风来。
听说是杨锦弦找,左风来的很快,被杨锦弦叫到轿子旁边。
“夫人……贵妃不是应该在房间里多、多多休息么?怎么出来了?”
“左风,我要出去,立刻!请你帮我。”杨锦弦态度坚定。
“可是王爷吩咐过……天亮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出。”面对杨锦弦的坚持,左风犹豫了。
“你不担心他屠城么?他说这话的时候,你也在场的,你没理由不记得的,你难道眼睁睁看着他屠城?”
当然不是,可是……
“夫人,王爷他没有……”要屠城。那只不过是一时气话。在他离开王府之前,就交待过了。
左风想告诉杨锦弦真话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如果不说,还能制造机会给主子和夫人,说不定,他们还能和好。
于是,他什么都没说,就下令开门,“让贵妃离开!如果出了事,我会一肩承担!”
杨锦弦向他递去一抹感激的眼神,便命令离开。
……
轿子在城楼下停了。
杨锦弦不让任何人跟从,便上了城楼。
起初,士兵是不让她上去了,她淡淡地说道:“老死或者现在死,自己决定。”
那士兵哑口无言,却迟疑着不敢让她上去了。
此时,城楼上传来一个声音:“让她上来!”
那声音凛冽,比夜里寒风更加刺骨。
杨锦弦下了轿子,脚步有些蹒跚地踏出去,费力地扶着城墙一步一步往上走。
城楼之上,火光明亮处、东方凛负手而立,背影被火光拉得长长、透着莫名的孤寂和沧桑、那姿态却是俯瞰山河睥睨天下的自我。
听见身后迟缓的脚步声,他徐徐回头。
杨锦弦终于登上最后一级阶梯。
抬头之时,与他目光相遇,两人相对无言。
直到杨锦弦感觉到自己摇摇欲坠,才咬咬牙,扶着墙走上来。
东方凛至始至终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在看着她、一动不动。眉眼笼罩在阴影之中、看不真切、却被渲染得更加深沉、深刻,琢磨不清。
谁也没说话。
许久。
杨锦弦喘息着,松开扶着城墙的手,迈上前一步,仰头望着他,“你、不会屠城吧?”
他以为她会说,她错了;
他也以为、她是来道歉;
他甚至以为,她会来说这一切都是她贪慕虚荣。
可是,她都没有。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你、不会屠城吧?”
东方凛眼里波澜暗涌、却被阴影覆盖,杨锦弦看不真切,不死心地往前又迈进一步,重复一遍自己的话,“你、不会屠城吧?”
“你、觉、得、呢?”东方凛一字一句、话语之中已经波澜涌起。
杨锦弦柔柔笑道:“我想,你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东方凛啊。你是要坐拥这万里山河的人,你知道轻重、懂得拿捏分寸,对吧?若是为了天下民心大定、你绝不会做屠城那种傻事。若是想做、也不会等到现在,若是你想大开杀戒,也就不会一路降服各个关隘的守将、兵不血刃地兵法京都了。”
“原来你都明白。”东方凛那一双黑眸之中,寒意更加凛冽。
杨锦弦抿了一朵笑花,“我在赌、赌你是有雄才伟略的帝王。”
“如果我不呢?”
她笑了,指着城楼下的一片昏暗,“那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你敢!”
“我敢。”
……
“所以……”东方凛紧盯着她此时的笑靥如花,问道,“你来,只是想知道,这一城的人能不能保住?”
她犹豫了一下,点头,“是。”
“你没有其他事情么?”
她犹豫了一下,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他加重了语调。
杨锦弦在寒风中微微打了个颤,还是摇头,“没有。”
东方凛冷冷看着她,她强自镇定地说道:“所以,你不会屠城。”
“不、会!”东方凛咬牙切齿道,“但是,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言下之意无非是:有人必须付出代价。
而那个人,就是杨锦弦无疑了。
她并没有反驳,也没有为自己求情,反而问他:“你希望我怎么做?”
她不会解释,也不会认错。
东方凛心里已经很明白了,可是,这个认知让他更加生气,更加愤怒得想杀人,东方诀就有那么重要么?他东方凛就真的那么一文不值么?
他以为,她是相信他才来的!却原来,根本不是!
所以,在她杨锦弦的心目中,他东方凛也是这么“根本不是”的地位,是么?
越想越愤怒、东方凛只觉得一颗心快从胸膛燃烧起来,紧紧攥着拳头才能克制住掐死眼前这个女子的冲动。
黑眸闭上再睁开,他徐徐地道:“既然你这么关心这一城百姓,那么,我们就来订个约定好了。你能在城楼上守到天亮,我就放过他们!”
“好!”夜风里,杨锦弦的声音干干脆脆。
如果,这是他发泄怒火的办法。
如果,这是他泄愤的途径。
如果,他只有这么做才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那她就去做。
……
那天晚上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人知道。
别人唯一清楚的是,这个帝位更替的最重要一夜,那个衣着单薄的女子,在城楼上站了一夜,直至天明。
京都百姓安全了,杨锦弦却病倒了。
在城楼上吹了一夜风,回到宫里就病倒了,来势汹汹地发起了高烧。
昏倒前,她紧紧拉着杨西月和承欢的手,只说了一句话,“我做到了,值了……”说完,便昏了过去。
一夜之间,大兴王朝的格局翻天覆地。
新帝登基,改号武帝,东方凛坐拥山河,大手一挥、前朝积累的弊病仿佛一夜间消退,王朝仿佛一派崭新的全新格局。
可是。
刚刚被文武大臣拥护坐上帝位的东方凛,却下令把杨锦弦丢进冷宫,并且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理会杨锦弦的死活!”
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他这是在报复。
可是,报复什么呢?夺妻之恨?可那个夺妻之人,早已埋入黄土。
明面上,东方凛一纸圣意,让废帝永世不得入陵园。
实际上,却将他尸骨埋在先帝身边。东方诀再怎么样,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撇开叔侄关系不谈、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谈。
谁知,朋友竟是一条不归路,从此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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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惨败破落、门窗年久失修、寒风呼啸而来。
被丢入冷宫的杨锦弦在那一夜在城楼上吹风之后,加上冷宫的环境,更是雪上加霜、一直高烧不退。冷宫里却找不到御医,因为御医得不肯来,新帝登基,铁腕左风,没有人敢去公然违逆他的旨意,因为、没有人想找死。
杨西月急得团团转,却没有丝毫办法。
远在宫外的杨淮、也因为帝位更替的缘故、从雍州牧位置上被拉了下来,东方凛更下令不准他私自离开府邸,他如今被软禁在自己的府上,府外有重病把守、自身难保,更帮不上女儿的忙。
这让杨西月更加无措。
从来,家里的事情得是爹爹和姐姐做主,如今,爹爹被软禁自身难保、姐姐病成这样无力自保,承欢还小、她还什么都不懂。
所以,便只剩下她了。只有她一个了。
杨西月心一硬,攥着小拳头对一直徘徊在昏迷和清醒边缘的杨锦弦郑重发誓:“姐姐,你撑着点儿,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你撑住!”
☆、【三十四】神秘的黄裳少女
“没用的……”
正要离开,却被杨锦弦拉住她衣角,杨锦弦虚弱无力的手紧紧扯住她的衣摆,有气无力地规劝道,“宫里上下,绝没有一个人敢违背他的命令……他是那么的,毅然决然。”
“可是姐姐你……你都病成这样了,再不看大夫会死的!你……”杨西月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你根本不用受这种苦的,你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这不是你的错,你……不是你的错呀,你根本没有对不起他,你……”她急得语无伦次。
杨锦弦都心里有数,“我知道他希望我说什么。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这不是我如他希望的道歉就能解决的,实话他不会信的,所以……别费力了。我没事的。”
“可是姐姐,再不找大夫你熬不住的。承欢她还那么小,她不能没有你啊!所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去给你找个大夫来!你等我……”
她想走,杨锦弦却死死拉住她,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挤出三个字,“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杨西月还没把话说出口,
杨锦弦虚弱地抿着笑花,手里还紧紧拽住她的衣角,最后、双眼一眯,便晕了过去。
“姐姐!”
“娘亲!”承欢急急忙忙地从从外面跑进来,大颗大颗的眼泪像珍珠似的,稀里哗啦地往下掉,“娘亲病的快死了,谁来救救我娘亲啊!娘亲,你醒醒,娘亲——”
“没事的,承欢,你娘亲会没事的。”没想到承欢会突然跑出来,杨西月吓一跳,忙抱起来安慰道。
小承欢暂停了哭泣,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姨姨,真的么?”
“真的,你娘亲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看出承欢不信,她又说道:“姨姨一定可以找到大夫的,姨姨现在要出去,你照顾好娘亲,知道么?”
承欢满眼含泪,郑重地点了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撑着不肯掉下来,“承欢会的!姨姨去吧!承欢会乖乖的。”
杨西月心沉沉地,却要当着承欢的脸表现地信心满满,转身之时,她心里甚至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是把身边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也要离开这个地方,找到大夫。
爹爹已经命悬一线,姐姐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
如果,连姐姐都不行了,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出门的时候,杨西月恍惚走神里,和一个人肩碰了肩,她一愣,却被拉住。
“你去哪儿?”
杨西月这才回过神来,错愕地看着来人。
那是个少女,十五六岁的模样、面上带了朵浅浅淡淡的笑花、穿着一身嫩黄色的衣裳、和这冷宫残败破落的环境,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尤其是、她肩上还背着个药箱。
与她错身而过时,少女左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杨西月挣了挣,却挣不开,她心里不由得浮起不好的预感,“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需要个大夫么?你姐姐发着高烧,可是因为身份尴尬,还有朝代更替的缘故,如今没人敢救她,所以我来了。”她说着,松开手。
杨西月警惕地看着她,两步退回房间里,迅速关上门。
承欢害怕地躲到杨西月身后,大眼睛满是惊恐,“姨姨,是不是坏人来了?”
杨西月护住承欢,紧抿着唇、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出不得一点点意外,姐姐已经病成这样,不能再有事了,不可以……
“你姐姐快不行了,你最好斟酌清楚,现在整个大兴王朝上下,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敢救杨锦弦了。是要让我救她,还是你就关着门,让她死在里面。”门外的黄裳姑娘云淡风轻的说道,“对了,你最好快些做出选择,决定迟了、我也救不了她。”
杨西月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承欢却忽然扯了扯她的袖子,用坚定的口吻说道:“我们要救娘亲。”
一定要救。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许不能再坏了。
看着承欢,杨西月大着胆子打开门,门外的黄裳姑娘双手环胸,老神在在,“我知道你一定会开门的,因为你要救人。”
“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我不让谁死、谁就死不了。包括你姐姐。”她说着,越过杨西月和承欢,径自走进屋里。
杨锦弦已经昏过去了,她看了几眼,便回头对杨西月道:“先把孩子带出去,你也出去,没叫你们之前,别进来。”
“你想对我娘亲做什么?”承欢怯生生地从杨西月身后走出来,一双眼睛像兔子眼睛似的,满是犹豫和害怕。
黄裳少女对她露出一个微笑,说道:“你放心吧,你娘亲不会有事的,我现在要帮她治病,让你和你姨姨出去是不希望你们干扰我,知道么?”
承欢点点头。
这个黄裳少女出现的时机虽然可疑,可是她看上去,却又不像坏人。
杨西月虽然将信将疑,却还是把承欢带出去了。
隔着窗纸破了好几个洞的门,杨西月隐约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