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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大汉龙腾-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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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瑞斜看他一眼,道:“周大哥,你害怕不成?”

  周全斌涨红了脸,怒道:“我怕什么?你这小子不知好歹,要是爷出了什么差池,你当你担待的起么!”

  张瑞吃他一训,低头道:“我却是没有想到此节,是我的不是,对不住了。”

  张伟见周全斌着急,方笑道:“全斌,你不须着急。一会子我是去拜会袁督师大人,他那府中必定是防备森严,哪里有什么危险。”

  “那半路上遇到乱兵怎办?”

  “哪有这般巧的!一会天黑出门,专挑僻静的小道走,此处离那督师府不远,纵是遇到小股乱兵,我带这十几名高手是用来耍子的?”

  周全斌这才无话,待天黑掌灯时分,张伟命店家开门,那店家却不管张伟等人好说歹说,硬是不肯,后来无法,只得从后院攀墙而出。依着那店家指点,各人自宁远城内的小巷穿梭而过,约摸走了半个时辰,方才转到一条大道之上,看着不远处高挂的“袁”字气死风灯,张伟笑道:“这可不是到了。”

  待到了督师府前,见门前有巡逻兵丁来回巡守,张伟略整一下衣衫,见那府前已

  有巡官前来查看,便向张瑞道:“拿我的名刺给那军官,就说闽省富商求见督师大人。”

  说罢便领人远远站住,让那张瑞拿着名刺上前与军官交涉,眼见张瑞将名刺交与那军官,又见那官儿拿着名刺进去,只不过盏茶功夫,便见那军军出来,站在府前台阶上扬着脸将名刺交与张瑞。

  张伟见张瑞一溜小跑回来,便问道:“如何?”

  张瑞涨红了脸,道:“那军官说了,袁督师拿了名刺便即刻掷还,还训斥他不知轻重,这会子商人拜见是什么大事,还值得拿名刺进去。”

  张伟笑道:“袁督师是广东蛮子脾气,我知道他此时心烦,定然不见的。你去,和那军官说,我有办法帮督师大人解决现下城内军哗,问他见是不见。”

  张瑞又是折身返回,向那军官低语说了,那军官初时摇头,张瑞却又向他袖中塞了一锭银子,方见那军官又返身入内,此次他回的更快,低头向张瑞说上一句,便见张瑞连同那军官一起向这边招手,张伟向周全斌笑道:“你随我一共入内,见识一下这位海内名将。”

  说罢又将身上衣衫略整,便向那督师府内昂然直入,入得正门后自有府内小校接引,却是没有将他们引入正堂,而是自回廊绕路而行,直走到一处厢房前,方向张伟等冷冷说道:“身上若是有刀剑等物,还是早些拿出来的好。”

  张伟洒然一笑,便让那小校上来搜身,那小校到也不客气,将张伟周全斌二人身上搜捏个遍,方向房内道:“大人,那客商带来了。”

  只听得里面有一男子沉声道:“让他进来。”

  说完,便听到那厢房门吱呀一声,内里有一少年将门推开,打量一下张伟,便道:“请进罢。”

  张伟一笑,道:“我这家人可也得随我一同进去。”

  那少年不耐道:“成,进来就是。”

  说完又将门拉开一些,张伟便与周全斌一同拾阶而上,入得厢房外间,却见房内也就一张长几,还有些坐椅之类,那少年道:“两位请稍坐,我家大人这便出来。”

  张伟便知此房必是袁崇焕的书房,便与周全斌挑了主人座位对面的座位坐了,那少年见两人坐下,不言不语泡了两杯茶送上,两人刚捧茶要喝,却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声响,又听得有脚步声传来,两人连忙将茶杯放下,却见那少年上前去将里间房帘一挑,只见一黑脸中年男子慢步踱了出来,见张周二人站在原地,便按手道:“坐,你们且坐,在这家里不需拘什么礼,坐下罢。”

  说完自已便先坐下,张周二人也便坐下,张伟到了与他坐了对面,便去眼细细打量,只见这袁崇焕虽是坐着,却仍是看出身量不高,再看那五官,亦正是南国广东人的模样,鼻子不高,两眼较小,只是五官搭配的还算协调,到也不甚难看。他又是科举读书人出身,一举一动透着郁郁文气,到是看不出眼前这貌不惊人的文人便是打败努尔哈赤的英雄。

  那袁崇焕见张周二人紧盯着他并不说话,将眉一挑,道:“两位适才命下人禀报,说是对城内军哗有所条陈,不知道有何高见有以教我?”

  张伟见他这番模样,到是有些传说中的刚强果断,见他发问,却是不敢怠慢,这

  袁崇焕连毛文龙这样的统兵大将也是说杀就杀,自已一个小小商人,若不是自称对兵变有解决之法,哪有机会见到这位高权重的督师大人?若是还敢拖延,只怕督师脾气一来,立命人将自已拖去斩了,也未可知。

  当下便拱手正容道:“督师大人,解决兵变,首要之事便在这发饷上,只要发了饷则兵变必将消弥于无形……”

  

  

 


正文 第四十七章 辽东(四)
(更新时间:2005…7…11 13:54:00  本章字数:4209)


  袁崇焕不悦道:“我岂能不知这兵变只要发饷便可敉平,先生若是只此等见识,到不如不要说的好。”
  张伟见他微怒,便又笑道:“督师大人莫急,在下敢请问,督师大人可有上书朝廷,请尽速发饷?”

  “我怎能不上书!”

  “喔?朝廷可是说现在没钱,可有告之大人,何时关饷?”

  袁崇焕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做答是好。他十几天前便上书崇祯,请求尽速发饷。谁料皇帝在这一点上到和他的祖父一个德性,一听说关辽之地一下子便要几十万的饷银,当真是善财难舍。他此时到还没有加派,只是他祖父神宗当年因辽事加派了近五百万两白银的“辽饷”,那皮岛毛文龙号称有二十万大军,去年伸手向他要两百万的饷银,后来方知那毛文龙属下可战之兵不过三万余人,崇祯心里极怒,却又不敢向边将发作,待袁崇焕要饷,他便千方百计拖延。袁崇焕十日前接到朱批,道是国库如洗,朝廷用度困难,饷银虽是一定给,但是要袁自已也想想办法云云。

  袁崇焕早已在关辽绵之地寻富商筹饷,只是这十几万大军的用度又岂是边地商人能凑齐的?无奈之下,便又请旨,暗示皇帝用内帑发军饷。崇祯帝若是肯拿,别说是几百万,便是几千万银亦是可得,李自成攻陷北京之日,皇宫内起出白银两千四百万两,明朝内廷之富至此。可惜此疏上去,却是沓无音信,却原来是大学士周廷儒对崇祯帝言道:“当年那张巡为唐皇守睢阳,城中军民先是食粮,后来吃土食草,捕鼠捉雀,到后来杀马吃人,也是坚守不降,怎地咱们大明的官员和军人,就不能学学张巡呢?”

  他这番话却正对了皇帝心思,于是隔了数日,袁崇焕接到御笔朱批,却是令他带着军士克服困难,若是饿了,便让士兵去抓老鼠,捕田鸡。袁崇焕接到此旨,一时间当真是哭笑不得,他和士兵正是为了皇帝守江山,却不料皇帝一毛不拔,却让为他卖命的人自已想办法,他是忠臣,自然不能痛骂皇帝,只得在暗中将周廷儒的祖宗问候了个遍。无奈之下,只得宣示皇帝的旨意,命属下士兵忍耐,那辽东的士兵原是悍勇之极,一听得旨意如此,各人想起自家等着吃喝的家人,哪还能忍耐的住?于是那些士兵三五成群,成日价在营中寻将官鼓噪,将军们却又有什么办法?此时又不是明末大乱,将军可以在内战中捞钱的时候,各将军虽不至吃不上饭,拿钱出来倒帖朝廷的事,却也是承受不起。

  于是事情越闹越大,前日终于先是有数十军士自发到袁崇焕府门前闹饷,袁崇焕先是好言劝说,后来见不是事,终于将闹的最凶的几名军士立斩于督师府门前,那血淋淋的人头便悬挂在门前旗杆之上。原本以袁崇焕的威望不至于此,但欠饷到了此时,便是岳飞亦难带兵,到得昨日傍晚,又有数百军士闹营,此番不但是军士闹腾,便是那下级军官,亦有参于。袁崇焕极是头痛,生恐军哗演变成兵变,可是他亦无良法,只得将那些闹事的小军官尽皆捕了,又捡几个军士杀了,是以此时的袁大督师,已然坐在了火山口上。

  此时张伟问他,他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做答才好,半响方皱眉道:“国家机密之事,你等庶民不得与闻。”

  张伟见他强辞夺理,却也不敢与他争论,只得道:“不管如何,朝廷不理会这边的事,总是有的。”

  见袁崇焕不悦,便笑道:“依草民看来,现下这宁远城内虽然情形不稳,但大人总是能弹压下去。”

  “喔,如何见得?”

  “军人闹事,不过是怕家人老幼挨饿罢了,只要大人凑一笔银子出来,给诸军下拨粮食,让军士们先拿回去赡养家人,那么饷银自然是可以拖上一拖的。更何况大人一向更视军屯,将来只怕军粮自给自足,都是有的。现下小小风波,又有何惧呢?”

  “你所说的到是有理。只是我这里现在库存如水洗,哪还有银子去买粮,先生好意提点,可惜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张伟微微一笑,道:“草民若是没有办法,又岂敢求见督师大人!”

  袁崇焕急道:“你有什么办法?”

  说罢将身站起,向张伟一揖,沉声道:“我身受皇恩,自然将身家性命尽皆抛之脑后,这关外军士却是要养家糊口,若是先生能为我献一良策,于国于民,善莫大焉!”

  “草民岂敢!所谓办法,不过是由草民捐资给大人,购买粮草罢了。只是草民身边带的不多,或许能解大人燃眉之急,日后所需,还得大人自已设法。”

  袁崇焕听张伟要独自捐资以助军饷,心里一惊,道:“先生是哪里来的巨商,怎地出手如此豪阔?”

  “在下是自闽南来,一向在海上贸易,些许几万银子,到也还不放在眼里。在下素来仰慕督师以一已之力击破后金努儿哈赤的大才,又素知督师大人对大明的忠忱之心,对这辽东百姓的爱护周全,草民当真是佩服之至!此番凑巧来到宁远,却是有幸能助督师大人一臂之力,实乃草民的造化!”

  说罢便向张瑞令道:“你现下就带着督师府的兵士,前往咱们歇脚的客栈,搬运一千五百两黄金过来。”

  他这番话说的虽是有些肉麻,却当真是张伟的心里话,对这位抗清英雄,张伟是打心底的佩服,故而那袁崇焕虽是听多了此类奉承,却也听出张伟语出至诚,真挚之极,又见他当即便令人前去搬运黄金,这一千五百两黄金兑换成白银,足以购买数十万担粮食,当真是救了他的大急,当下心里极是感动,步到张伟身边,将张伟的双手一拉,道:“张先生高义,崇焕无以为报!一会便上书朝廷,褒奖封赏先生!”

  张伟听他要为自已讨褒奖封赏,急忙向袁崇焕兜头一揖,拜了三拜,口中连声道:下官有罪,请督师大人恕罪!”

  袁崇焕见他突然下拜,又是连称“下官”,一时间被他弄的纳闷之极,忙问道:“先生这是何意?有甚不便只管向我道来,只要我能帮的上忙,定然不会推脱!”

  “督师大人恕罪!下官实是新授大明建武将军、台北卫都指挥使,因近来卫所无事,海氛清肃,张伟闲来无事,因一向做着海上贸易的生意,便寻思微服来这辽东,看看能不能从此地贩卖些皮货、人参等土产,再者,也是想领略一下关外风光。张伟是南人,对北国风光却是仰慕的紧。如此白身出游,置卫所于不顾,又不曾得到朝廷允准,张伟有罪,请督师大人责罚。”

  他这番话一出,袁崇焕便知何此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青年出手如此豪阔,想那张伟盘据全台,手下几万军队都不向朝廷请饷,自身大包大揽养了起来,区区千多两黄金,却又值得什么?只是他白身出游,弃台湾于不顾,到底是商人重利,不顾首尾。只是他敬佩自已,又肯出钱解危,不管如何却是要多谢于他。

  当下袁崇焕向张伟笑道:“将军亦是一地之主,怎地如此儿戏,白身出游,可知主辽东是兵凶战危之地,若是有了意外,做生意能赚多少,到底也不能和性命比啊!”

  张伟听他言语中有轻视之意,心知明朝文人轻视武夫、商人,自已这两个身份占全,又曾是海盗,这督师大人如何能看的起?若不是刚刚拿了自已银子,只怕便要端茶送客,没准具表向朝廷弹劾,也是有的。

  便向袁崇焕笑道:“下官身为台北卫所指挥使,身受皇上厚爱和百姓拥戴,静夜长思,惟念我大明国泰民安,四夷宾服,却是这建州土蛮不服王化,在这关外攻城略地,屠杀我大明军民,下官也是汉人,怎能容得这蛮子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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